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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雪君反问道:“为什么我们要去拜会他?” 卫天元道:“你还记得吗,在我家遭遇惨祸的那天晚上,我爹爹曾谈及他结识了一位新朋友,这位新朋友就是中州大侠徐中岳。
” 姜雪君道:“记得。
你是不是以为我们就是由于有这层关系才跑到洛阳投靠徐中岳的?” 卫天元道:“不错,我曾经这样猜想。
” 姜雪君道:“也不能说你完全猜错,我爹爹是个很谨慎的人,我们两家的秘密,这些年来他都是一直守口如瓶,从不泄漏的,对徐中岳也不例外。
不过因为爹爹知道徐中岳是你爹爹的朋友,对他比较少点顾忌,间接有点以求庇荫的想法,那是有的。
” 卫天元道:“如此说来,他并未知道你爹来历?” 姜雪君道:“最少在他们开始来往的时候,我想他是不知道的。
” 卫天元忽地问道:“你的堂叔,最初只是在他门下奔走的一个普通门客吧?” 姜雪君道:“听说是这样。
” 卫天元道:“他得到重用,是你们来到洛阳之后?” 姜雪君道:“不错。
我们到了洛阳的第一年,他就得到徐中岳任用他做一间酒楼的司理,后来几家当铺都交给他主持。
” 卫天元道:“那么你不觉得有点奇怪,他以中州大侠和洛阳首富的身份,却肯纡尊降贵的来巴结一个门客的堂兄?恐怕不完全是为了你的关系吧?” 姜雪君面上一红,说道:“他第一次来到武馆的时候,我才十三岁。
” 想了一想,她对自己最初的想法有点动摇了,说道:“或许他早就知道爹爹的来历,但他装作不知道。
” 卫天元问道:“刚才你说,你以为他最初是不知道,那么他现在是不是已经知道了?” 姜雪君道:“他知道了。
”卫天元道:“你怎么知道他知道了?” 姜雪君轻轻叹了口气,说道:“我听得三叔和爹爹说的。
” 卫天元知道她说的这个三叔就是徐中岳的门客姜志希。
但不懂她因何叹气。
不过他急于知道整个事情的真相,是以虽然有点觉得奇怪,却是不想多生枝节去问她因何叹气了。
原来这件事情乃是和她的终身大事有关的。
那天她的三叔来找她的爹爹,不是为了别的,正是为了替她说亲而来。
她一年比一年长大,从一个黄毛丫头变成了艳名远播的洛阳第一美人了。
出现在她身边的小伙子一天多过一天,而徐中岳也来得更勤了。
她爹爹的武馆是兼卖跌打膏药的,那些小伙子多是借口买膏药来亲近她。
对这些“醉翁之意不在酒”的小伙子,她从来不假辞色。
但对徐中岳她却是压根儿从没想到须要“提防”。
徐中岳是她爹爹的朋友,也是她心目中的长辈。
直到有一天,她忽然发现徐中岳对着她的时候,目光有点异样。
这是她最熟悉的一种目光,那些小伙子盯着她看的时候,就是这种目光。
但也因为“相同”,她才感到“异样”。
从她发现徐中岳的目光有点异样之后不久,另一个奇怪的现象也发生了。
那些借口来买膏药的小伙子渐渐从减少而至绝迹,爹爹的武馆恢复了以前的清静。
当然她不稀罕那一些小伙子追逐在她裙下,但却抑制不住好奇之心,问过她的两个朋友,问他们知不知道内里因由。
这两个朋友一个是鲍令晖,一个是郭元宰。
这两个人虽然也是追逐在她裙下的少年,但和那些浅薄无聊的小伙子是大不相同的,最少不令她觉得讨厌。
她是把这两个人当作自己真正的朋友的。
她问郭元宰,郭元宰苦笑道:“我不知道。
”不久,他来的次数也减少了。
她问鲍令晖,鲍令晖也是同样苦笑。
不过比郭元宰多说了一句话:“或许是小鬼怕见阎罗吧。
”她问谁是“阎罗”,鲍令晖可就不肯明说了。
鲍令晖虽然没有明说,她心中已是雪亮。
能够震慑小鬼的阎罗,洛阳城中能有几个? 从徐中岳那异样的目光,从郭元宰那回避问题的苦笑,从鲍令晖那充满醋意的言辞,用不着别人告诉她,她也知道鲍令晖所说的那个小鬼怕见阎罗是谁了。
她预感到一定会有事情发生。
这一天果然很快的来到了。
这一天徐中岳没有来,来的是她的三叔。
三叔在做了徐家几间当铺的总掌柜之后,已经很少到她家里来了,这次忽然像个客人似的带了许多礼物来看她们,倒是令她有点突兀之感。
三叔来找她的爹爹,本来事属寻常,但这次却有点特别。
他脸上摆着一副“无事不登三宝殿”的神气,一来就和她的父亲躲到内进的厢房里说话。
而且是关上房门说话,好像怕别人偷听,说话的声音很小,她竖起耳朵来听,也听得不大清楚。
她只听到几句断断续续的话语,她的父亲就出来“赶”她了。
她躲得很快,她父亲出来的时候,她已经回到自己的房间。
不过仍然瞒不过她的父亲,父亲已经发现她曾偷听。
不知是由于没有工夫责备她,还是父亲也不愿意立即说穿,他只是支使她出街去买东西,而且是最少要一个时辰才能够把这些东西买齐全的。
她听到的那几句断续的话语是:“京城有人来过……那件案子……”这是三叔说的。
“多谢他暗中为我遮瞒……”这是爹爹说的。
“你若真正想要报答他,那,那还是有办法的。
”这是三叔说的。
什么案子她隐约猜到几分,但如何报答,她却猜不透三叔的心意。
三叔要她爹爹报答谁呢?用什么办法报答呢? 这个闷葫芦直到第二天,她的母亲才为她揭开。
“你知道三叔昨天来作什么?” “爹爹怕我偷听,把我赶出去。
我正是想问你呢,他们是在商量什么事情,如此神秘?” 她以为母亲既然那样问她,想必很快就会把答案告诉她的,哪知母亲却答非所问,忽然把话题移开,反问她道:“你还在想念元哥吗?” 她面上一红,但还是坦率的说道:“当然我还是希望能够和卫伯伯和元哥重新会面的,难道你们不想吗?” 母亲叹了口气,说道:“我怎会不想他们,如今已经过了十年了,还是一点也得不到他们的消息。
那天晚上,卫伯伯逃跑的时候是受了重伤的。
唉,我真有点担心,不知他们是否……” 姜雪君道:“俗语说吉人天相,我相信他们一定不会遇难的。
”其实这只是她自己安慰自己而已,十年来一点也得不到他们的消息,她已经不知有多少次从梦中惊醒过来了。
母亲叹道:“但愿如此,不过凡事总不能尽是从好处着想……” 姜雪君道:“爸爸说,元哥那天晚上受的只是轻伤,即使卫伯伯遭遇不幸,元哥他一定还是好好的活着的。
” 母亲说道:“我当然希望如你所言,他还活着。
但人海茫茫,却怎知他如今是在何处?我们已经等了他十年了,你一年年的长大,今年也已经十九岁了!” 姜雪君道:“十九岁又怎样?” 母亲说道:“别的女孩子早就有了婆家了!”那个时代的习惯是盛行早婚的,女孩子倘若到了十八岁还待字闺中,不但父母担心,亲友也为她着急的。
姜雪君红了脸孔道:“妈,你也要赶我出去吗?我不嫁,我要一直留在家里伴你。
” 母亲笑道:“傻孩子,女儿家怎能不嫁人呢,妈也不能陪你一辈子。
别说孩子气的话了,我问你,你觉得鲍令晖这小伙子怎样?” 姜雪君道:“什么怎样,我不懂你这样问是什么意思?” 母亲说道:“你不是和他很要好吗,我的意思是,你能不能拿他替代元哥?” 姜雪君道:“元哥是任何人都替代不了的,他再好也不能和元哥相比!” 母亲说道:“我是说假如元哥不回来的话,你愿不愿意嫁给他?” 姜雪君倒不觉有点诧异了,说道:“什么?三叔今天是来为他做媒的吗?”她知道由于鲍令晖家道贫寒,她的三叔是一向看他不起的。
母亲说道:“三叔是想替你做媒,但并非替鲍家说亲。
我这样问你,只是想要知道,你是否已经有了自己所喜欢的人。
你别害羞,必须老老实实告诉我。
我们知道你的心意,才能够为你决定终身大事!” 姜雪君不想给母亲误会,只好说道:“不错,我和鲍令晖是比较谈得来,但压根儿没有想过要,要,要……”她脸上一红,没说下去了。
不过也用不着她明说,她的母亲亦已知道她要说的是“从未想过要嫁给他”了。
她的母亲微笑道:“小鲍这孩子样样都好,就是性格容易冲动。
我虽然喜欢他,也不愿他做我女婿的。
你不是看中他,那我就少担一重心事了。
郭元宰又怎样?” 姜雪君皱眉道:“妈,你怎么啦,难道稍为和我有点来往的男孩子,你都要逐一问个明白不成?小郭是徐家未来的姑爷,难道你不知道。
我再不争气,也不会和徐家的大小姐抢的。
” 她的母亲说道:“好,既然你未有意中人,那你倒不妨郑重的考虑三叔给你提的这门亲事了。
徐中岳的年纪虽然大一些,但他倒是可靠的。
” 三叔给徐中岳说亲,她并不感觉意外,但来得这样快,她还是不免怔了一怔,说道:“妈,我是一向叫他叔叔的,他的女儿也差不多有我这么大了。
” 母亲微笑道:“要你做人家的填房,是委屈了你一些,不过徐中岳不是普通人,他是名震江湖的中州大侠。
年纪虽然比你大,今年也未满四十岁。
咱们的处境你是知道的……” 姜雪君撅着小嘴儿道:“妈,原来是你们为了要得到个好倚靠,那女儿就没话说了。
” 母亲叹道:“雪儿,你怎么这样说话。
爹爹就是因为不想勉强你,才叫我来问你的心意的。
要是你当真不愿意嫁给他,爹爹也愿意为你冒冒风险,立即离开洛阳,另找地方避难的。
” 姜雪君听出话中的话,吃了一惊,说道:“什么,徐中岳不是号称中州大侠的么?难道他竟敢威胁爹爹?” 母亲说道:“他并没有威胁爹爹。
不过要是不答应这门亲事,爹爹也确实有为难之处。
” 姜雪君道:“你说得清楚点好不好?” 母亲这才说道:“三叔这次来,固然是为了替你做媒。
但更紧要的是告诉你爹爹一件事情,做媒是附带的。
” 姜雪君道:“什么事情?” 母亲说道:“你爹爹的来历,徐中岳已经知道了。
莱芜那件案子,他也知道你爹爹是有份的了。
京城里曾经派人来打探你爹爹的下落,幸亏得他替你爹爹遮瞒过去。
他叫三叔告诉你爹,他是卫伯伯的朋友,只要他在洛阳一天,他就绝对不会出卖你爹。
给你做媒,这只是三叔的主意。
” 姜雪君知道爹爹那次受的内伤虽然似乎医好,表面看不出来,但留下的病根却未消除,仍是时好时发的。
此际她考虑自己的终身大事,自是不能不为父亲着想了。
“爹爹的精神体力都已非复当年,何况他在这里建立一个家庭也很不容易。
倘若为了我的缘故,要他重新过流离失所的生活,我又怎能心安?” 不过要她立即答应嫁给徐中岳,她还是说不出来的。
她只觉心乱如麻,不知应该如何回答。
“既然三叔并不是徐中岳叫他来做这个媒的,那么爹爹拒绝他的‘好意’,料想也不至于影响徐中岳和爹爹的交情吧?说不定他根本就不知道有三叔擅作主张替他做媒这回事呢?”姜雪君想了好一会儿,方始找到一个只能自己安慰自己的拒婚借口。
“傻孩子,”做母亲的却摇了摇头,说道:“三叔的话虽然是那样说,但连我都看得出来,徐中岳是早就对你有意的了,难道你感觉不到他看着你的时候,那种表露爱慕的目光吗?只不过因为他要保持长辈身份,不好意思自己开口而已。
三叔当然是看透了他的心思了的,因此用不着向他请示,已经是等于得到他的授意了。
不错,徐中岳不会恃势逼婚,但你爹受了他的恩惠,要是一口拒绝这头亲事,又怎好意思继续接受他的暗中庇护?你爹是讲究恩怨分明的人,不能报恩,除了一走了之,还有什么可能‘避债’的办法? “不过,你爹是最疼你的,虽然如此,他还是要我先来征求你的同意。
现在就只看你自己的意思了。
” 她心乱如麻,想了许久,只能说道:“我没有主意,但凭爹爹作主。
” 她刚刚说了这句话,就听见她的爹爹在叹气的声音了。
她爹爹走进来道:“我早知道你会说这句话了。
我不愿意勉强你,但我又不能马上离开洛阳。
只好暂时用个拖字诀吧。
好在不是徐中岳亲口提出,拖它一拖,不会伤及他的面子。
我已经告诉你的三叔,待我考虑好了,再答复他。
” 过两天她才知道,爹爹之所以不能马上离开洛阳,是因为他的旧病又复发了。
这一病病了十几天,三叔来过几次,徐中岳给他请了洛阳最好的大夫看病,自己却没来过。
三叔每次来探病,都像那次一样,关了房门和爹爹小声说话。
他一走,妈妈和爹爹也总免不了有点争论。
他们的争论,声音也是很轻很轻的。
她无意偷听他们的谈话,却也偶然听到几句。
有一次她端药茶给爹爹喝,大概是因为爹爹在病中听不见她的脚步声,直到她走进房间,方才停止说话。
妈说:“你为什么对徐大侠总似乎存有偏见?” 可以猜想得到,在她说这句话之前,他们曾经对徐中岳的人品有过争论。
爹爹说:“没有证据,我不敢说徐中岳是坏人。
但称为大侠,他似乎还不配。
” 妈说:“为什么不配?” 爹爹说:“不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假如他不是有点想要威胁我们答应婚事,根本就不用叫三叔来告诉我,他已经知道我的秘密,而且曾经在暗中保护过我这件事情了。
做了好事,却要设法让对方知道,这还不是施恩望报吗?” 妈说:“你也太过求全责备了,纵然他有这种用意,那也是因为他喜欢我们的雪儿。
” 爹爹冷笑道:“我求全责备?嘿嘿,我的话还只是说了三分呢……” 说到这里,爹爹已经看见她走进房间了,下面的话当然也没有再说下去了。
爹爹还未曾说出的那“七分说话”是什么呢? 她想等到爹爹病好之后去问他的,可惜她已经永远没有这个机会了。
就在第二天晚上,她忽被母亲哭叫的声音从梦中惊醒。
模模糊糊中好似听得父亲母亲同时在叫“不能!” 他们是在争着说话,“不能”之后,就是各说各的了。
但因声音混杂在一起,她刚刚从梦中醒来,却是听得不大清楚。
妈好像是在说:“不能,我不能再误雪儿终身!” 爹爹则好像是在说:“不能,我不能让你这样做。
你要送我回去,让雪儿!唉,没办法……委屈她……”虽然漏听了一些字句,但已经可以知道父母是在为她的婚事争论。
若在平时,她一定会偷听的,但此际她已是为父亲反常的病状吓慌了,父亲是一面呻吟,一面叫嚷的。
声音忽然静止,然后又忽然听得母亲哭叫:“大哥,我错了。
是,是,我一定听你的话。
” 就在母亲哭叫的声中,她冲进他们的卧室。
爹爹张开眼睛,说道:“不许哭,你们都不许哭。
雪儿,你过来,我有话和你说。
” 她紧握着父亲的手,她感觉到父亲的身体正在逐渐变得僵冷。
她的心头也是一片冰冷。
父亲细如蚊叫的声音在她耳边说道:“我的心脏病突发,我知道我是不行了。
徐家那门亲事我已经替你答应了,我知道委屈了你,但这是无可奈何的事情,你要原谅我。
事情或许还有转机,不过,不过——” “不过”什么,爹爹没说下去,他已经到了生命的最后一刻,有些话想说也不能说了。
“总之你要听妈妈的话,妈妈要送我回去,你要留下……”话未说完,她的父亲就断气了。
她的父亲刚刚断气,没多久,徐中岳和她的三叔就来了。
一直没有来探过病的徐中岳一来就碰上她爹爹身亡,倒像是特意来送葬似的。
但徐中岳倒是哭得很伤心,似乎比她的妈妈还更伤心。
她的妈妈一向对徐中岳都是比较好的,这天态度却忽然改了,对徐中岳不理不睬,冷漠得好像不认识他。
不过她还是把丈夫临终的决定告诉了三叔,也接受了徐中岳拜见岳母的大礼。
她在扶柩回乡那天,她把女儿交给三叔。
姜雪君哭得像泪人儿,但她的母亲倒是相当冷静。
她还记得母亲是厉声疾色的吩咐三叔。
“我安葬了你的哥哥还要回来的,你要对得住你的哥哥,好好照料他的女儿,不能让雪儿吃亏!否则我决不会放过你!” 三叔谄笑道:“大嫂,你放心吧,我的侄女我怎会不小心照料她呢,我决不会让她吃亏的。
而且徐大侠已经是你的女婿,你更不用担心你的女儿会吃亏了!” 妈妈冷冷说道:“我并不指望徐中岳对我的女儿好,我要你照料她也不是这个意思,你应该自己明白!” 三叔连忙弯腰说道:“是、是,大嫂,我明白。
” 可是姜雪君却不明白。
她的母亲走了,三叔也没向她解释。
三叔只是催她赶快出嫁,借口是她一个单身孤女必须有个着落,而江湖儿女是不必讲究严格的礼法的,何况她父亲虽然死了,那件十年前的案子还未了结,她早日进徐家,也可早日安心。
就这样,她孝服未脱,就像傀儡一样,在她三叔的摆布之下,变成了徐家的新娘。
姜雪君把她何以嫁给徐中岳的经过说了出来,说罢,满脸都是泪痕。
卫天元替她抹干泪痕,将她拥在怀中,笑道:“好在你和他尚未拜堂成亲,你这‘徐夫人’的身份,他的家人也都未曾承认。
” 姜雪君说道:“现在你明白了吧,我嫁给徐中岳,不是我同意的。
但也不能说是我不同意。
“我得不到你的半点消息,爹爹又已死了,甚至妈妈也抛下我走了。
我孤零零的一个人在洛阳,我的前途会怎么样,我都不会想了。
“我好像经霜的槁木,心灵一片空虚,感情都已经麻木了。
“我不是愿意,也不是不愿意,只是对任何事情都觉得无所谓了。
既然爹爹要我嫁给徐中岳,那就嫁给他吧。
我的心早已死了,嫁给他的只是我的身体。
” 卫天元听得心头绞痛,姜雪君已经不再哭了,他却忍不住眼角沁出泪珠。
他紧紧拥着姜雪君,带泪说道:“都怪我不好,我不该到今天才来找你。
” 姜雪君道:“那怎能怪你,你的武功尚未练成,你的师祖也不会就让你出来行走江湖的。
不过,你今天找到我也不能算迟。
” 卫天元含泪笑道:“那么请你告诉我,你现在那颗已经僵冷的心是不是复活了?” 姜雪君粉脸泛红,说道:“不告诉你。
我要你告诉我……” 卫天元道:“告诉你什么?” 姜雪君道:“你自己说要告诉我一件事情的,你忘记了么?” 卫天元想了起来,笑道:“对,我要告诉你关于徐中岳的事情。
你也是急于想要知道他究竟是好人还是坏人的,对吗?” 姜雪君表情有点尴尬,说道:“我已经决定不做他的妻子了,但我确实想弄清楚他的为人。
爹爹那天没说完的话,妈妈对他态度的突然改变,以及楚师兄在我的面前表示过对他的怀疑等等,令我疑团满腹。
但愿你能够为我把闷葫芦打开。
” 卫天元道:“据我这几年在江湖上的明查暗访,徐中岳恐怕是个沽名钓誉的伪君子,但这还不是最要紧的,他作伪的那些事情,以后我慢慢再告诉你。
先说对咱们最紧要的事。
” 杀父仇人 姜雪君道:“最紧要的事情是什么?” 卫天元咬牙说道:“杀父之仇,不共戴天!” 姜雪君大吃一惊,说道:“你怀疑徐中岳是你的杀父仇人?” 卫天元道:“不错。
我怀疑他不是主谋也是帮凶。
目前我正在找寻证据。
” 姜雪君道:“何以你会怀疑他呢?” 卫天元道:“他是我爹爹出事之前,最后结交的一位朋友。
那年我爹与他在潼关分手之后,便即回家。
他是唯一知道我爹爹行踪的人。
我爹回来的当天晚上,八名大内侍卫就跟踪来了。
你不觉得这未免太凑巧了吗?” 姜雪君道:“因此你怀疑是他通风报讯吗?” 卫天元道:“恐怕还不仅是通风报讯而已!” 姜雪君道:“不仅通风报讯?那么你怀疑他也是凶手之一?” 卫天元道:“那八名大内侍卫就是他带来的,说是凶手之一,也未尝不可。
” 姜雪君道:“这样说,你已经知道他当晚是在场的了?” 卫天元道:“我还未能确切知道是他,但我认为十九是他。
” 姜雪君道:“那天晚上,我爹也曾在场。
他可从未提及他见到徐中岳。
假如徐中岳在场,即使我爹当时还未认识他,但到了洛阳,一见着徐中岳,还会不知道吗?他岂能还在洛阳定居?” 卫天元道:“不错,要是你的爹爹知道,那天晚上,他已经和徐中岳交过手的话,他即使是有不得已的苦衷,他也不肯让你嫁给徐中岳的!” 姜雪君大惊道:“你说什么,那天晚上我爹已经和徐中岳交过了手?” 卫天元道:“他有没有和你说过一个蒙面人?” 姜雪君道:“说过,他说他出去的时候,正看见你被一个蒙面人所擒。
但那蒙面人似乎尚未将你抓牢,他冒险突袭,你才挣脱了那人的掌握。
不过,他以为那个蒙面人是八名大内侍卫中的一个。
” 卫天元道:“不是。
那八名大内侍卫全都围攻我的爹爹,你爹爹出来的时候,已经有几名给我爹打死了。
黑暗中你爹当然无暇去看清楚地上的尸体,后来他得知那天晚上从京师来的共是八名侍卫,他就以为那个蒙面人是其中之一了。
” 姜雪君骇道:“那个蒙面人就是徐中岳吗?” 卫天元道:“目前我只能说,就我已经知道的事实,我认为他的嫌疑最大。
” 姜雪君道:“刚才你已经说过两点,第一,他是你爹爹最后结识的朋友,是唯一知道你爹爹行踪的人;第二,你已经知道他是个沽名钓誉的伪君子。
” 卫天元接下去道:“第三,他做贼心虚,捏造了不在场证据。
” 姜雪君道:“这又是怎么一回事?” 卫天元道:“他和我爹分手的时候,是扬言要到风陵渡去收服黄河三鬼的。
后来江湖上也的确传出了他当时是在风陵渡收服黄河三鬼的新闻。
” 姜雪君道:“那么,这岂不是足以证明他当时不在场了?” 卫天元道:“但经我亲自追查这个事实,原来这是他和黄河三鬼串通了捏造出来的‘新闻’,他和黄河三鬼本来就是自己人的。
” 姜雪君道:“他捏造事实,居心确是可疑。
但还不能说他就是那个蒙面人。
” 卫天元道:“当晚来的敌人之中,只有他一个人蒙面。
为什么他怕人看见他的庐山真貌?当然因为他是和爹爹相识的人,这是第四。
“第五,三年前他约我在嵩山比武,事前在江湖上散播不利于我的谣言,诬蔑我是为害武林的魔头,而他则是主持正义的大侠。
不错,我是有许多事情被人误解,但他何以这样热心‘除害’?恐怕不仅仅是维持他大侠的身份,我猜那是因为他已经知道了我是何人的缘故。
他以为我年纪还轻,武功大概尚未练得大成,因此要趁早斩草除根。
” 姜雪君道:“就只这五点么?”虽然她没说出来,但卫天元亦已知道她是认为这五点证据未够的了。
卫天元道:“在我这次来到洛阳之前,我是只找到这五个可疑之处。
” 姜雪君听出话中有话,问道:“你到了洛阳之后,又找到了新的证据?” 卫天元道:“不错。
” 姜雪君道:“那是什么?” 卫天元道:“你一家的遭遇!” 姜雪君呆了一呆,蓦地想了起来,说道:“你刚才说过,最要紧的事情是父仇不共戴天,还有一句,你似乎是说,这是对咱们最紧要的事,这、这、这……” 卫天元缓缓说道:“不错,我用的是咱们二字!” 姜雪君颤声道:“你是说我的爹爹……” 卫天元道:“你的爹爹本来是不愿意答应这门亲事的,但临终遗嘱,却又忽然改变主意,要‘委屈’你嫁给徐中岳了。
你不觉得有点奇怪么?” 姜雪君道:“是呀,这‘委屈’二字用得甚为特别,恐怕不仅仅是因为我要做人家的后母而受的委屈这样简单。
但可惜我已是永远没有机会去问爹爹了。
” 卫天元继续说道:“还有你的母亲,她对徐中岳的态度也是本来主张你嫁给徐中岳的吗,但最后却变成了好像十分勉强才同意你爹爹的主张了。
” 姜雪君道:“是呀,爹爹和妈妈的态度刚好掉转过来,我真是猜想不透其中缘故!” 说到此处,她不觉浑身发抖,急声说道:“元哥,你知道了一些什么?快快告诉我!” 卫天元道:“我并不是知道什么,我是在根据你所说的事实猜想。
” 姜雪君道:“那就请你把你的想法告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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