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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回旧梦成尘 青梅竹马此心如水 飞絮飘萍(3/3)

!”其实她也并非完全猜想不透,而是不敢想下去。

卫天元道:“我猜你的爹爹可能是给徐中岳毒死的!” 姜雪君叫起来道:“那他为什么还要把女儿嫁仇人?” 卫天元道:“是因为要保全你们母女,也是因为要让你的妈妈可以离开洛阳,那样才有机会给他报仇。

” 姜雪君颤声道:“我还不太懂,你可以说得更明白一点吗?” 卫天元道:“洛阳是他的势力范围,你不嫁给他,你妈就不能离开洛阳。

我猜甚至很有可能是他早就把这个条件告诉你的爹爹的了。

“你的爹爹是一个性格沉毅的人,他最后发现了徐中岳狠毒的真面目,跟着就遭了徐中岳的毒手。

他怕你按捺不住,所以绝对不敢让你知道。

你的妈妈也是在他坚持之下,才肯忍辱负重的。

不过,她虽然不敢让徐中岳发觉她已经知道你爹爹的死因,但对徐中岳的憎恨却是无法丝毫不露。

这就是她态度突然改变的原因!” 姜雪君呆了许久,涩声说道:“我本来不敢把徐中岳想得这样坏的,但你说的是对这些疑团最合理的解释,我不能不信。

假如你说的都是事实,我非亲手报仇不可!” 卫天元道:“虽然我认为他的嫌疑最大,但直至目前我未曾找到最有力的证据。

所以……” 姜雪君道:“所以你昨天只是将他打伤,并没取性命。

” 卫天元笑道:“他可以诬捏我是无恶不作的大魔头,我可不能杀错了人!” 这句话也正是姜雪君想说的。

问道:“元哥,你要找的最有力的证据是什么?” 卫天元忽道:“雪妹,你可不可以帮我一个忙?帮我查明那个蒙面人究竟是不是他?” 姜雪君道:“你要我怎样帮忙?” 卫天元道:“那天晚上,那个蒙面人抓住我的时候,被我在他的肩头狠狠咬了一口,虽然未能咬碎他的琵琶骨,最少也该留下齿印。

” 用不着卫天元画蛇添足,姜雪君亦已懂了。

这个伤痕是只有在徐中岳脱光衣服之时才看得清楚的。

姜雪君面上一红,说道:“现在我还能帮你这个忙吗?即使我重回徐家,想要骗他,恐怕他也不会把我当作妻子了。

” 卫天元把她拥在怀中,说道:“现在我已经明白你对我的心意,即使你只是回去骗他,我也不愿意你用徐夫人的身份回去的。

” 姜雪君道:“不能骗他,那就只有用强了。

不过有许多亲朋门客在保护他,你的武功虽然高强,恐怕也是寡不敌众。

而且徐家重门深户,也不知他躲在哪一间密室养伤。

” 卫天元苦笑道:“我也不想连累你的名誉受损,要是咱们要用强的话,即使能够把徐中岳从他的家里揪出来,也绝对避免不了给人发现。

那些人将怎样谈论这件事情,不用说自是要把我当作奸夫,把你当作勾结奸夫谋害亲夫的淫妇了。

万一他不是那个蒙面人,你的名誉受损岂非不值?” 姜雪君道:“我走出徐家的门,早已准备接受任何诬蔑了。

我不打紧,我倒是担心你受我的牵累。

“元哥,我今晚能够见到你,而且知道你对我仍然像从前一样,我已经是死而无憾了。

我不能再破坏你的幸福!” 卫天元瞪着她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姜雪君道:“别人怎样想我不管,但你的师妹对你的想法我不能不管!我不愿意你因我而受她的误会!” 卫天元道:“我一直把她当作小妹妹。

” 姜雪君道:“小时候我也只是把你当作哥哥。

” 虽然是兜着圈子说话,意思却是很容易听得懂的。

她小时候把卫天元当作哥哥,但如今他们的感情绝不能说只是单纯兄妹的感情了。

她是这样,齐漱玉何尝不也是这样? 卫天元道:“她早已知道我要来找你的。

” 姜雪君道:“知道是一回事,但给大家谈论又是另一回事了。

我是女人,所以我相信我能够比你更加懂得你的师妹。

她宁可只是自己知道你喜欢我,但决不愿意听到别人说她所喜欢的男子和另一个女人私奔!” 卫天元道:“难道咱们就这样放过徐中岳不成,我可不能只是顾及她的想法。

” 姜雪君道:“你们将来是要成为夫妇的,怎能不顾她的想法?” 卫天元道:“谁说我要娶她,我要娶的是……” 姜雪君掩着他的嘴巴,不让他把那个“你”字说出来。

“元哥,我已经说过,我能够再见到你已经是死而无憾了。

我不能够做你的妻子,你应该另娶淑女。

元哥,我求求你,让咱们做一对名实相符的异姓兄妹吧!” 卫天元大声说道:“为什么不能?为什么不能?” 姜雪君道:“元哥,我不想和你争论,争论也不会有结果的。

你有你的想法,我有我的想法,恐怕谁也改变不了谁。

” 卫天元默然不语,用不着姜雪君详加解释,他已经知道,要说服姜雪君改变想法,即使并非绝不可能,也不是朝夕之间所能办到的了。

姜雪君缓缓说道:“父仇当然是要报的,但要想一个更好的法子。

” 卫天元点了点头,说道:“当然我也不会这样莽撞,就只咱们两个人冲进徐家去乱杀一通。

” 姜雪君忽道:“先去找我那个三叔如何?” 卫天元眼睛一亮,说道:“不错,最少可以从他的口中盘问出你爹爹的死亡真相。

” 姜雪君道:“他是徐中岳的心腹,说不定还可以利用他抓着徐中岳。

” 卫天元道:“好,那么事不宜迟,咱们马上就回洛阳城里!” 姜雪君忽地想起一事,说道:“对啦,我还没有问你,你的师妹呢?” 卫天元道:“她已经回家了。

” 姜雪君道:“她为什么不跟你一起?她放心得下让你一个人留在这儿吗?” 卫天元道:“是我要她先回去的。

她一向听我的话。

” 姜雪君松了口气,说道:“这样也好,免得将她卷入漩涡。

” 不过,齐漱玉真的是已经回家了吗?卫天元虽然说得好像已成事实,心里可还着实有点担忧。

不错,小师妹一向听他的话,但这一次是否还似过去一样听他的话,他自己也没信心。

但此际有姜雪君在他的身旁,两家共同的遭遇将他们联在一起,万事无如报仇要紧,小师妹虽然令他放心不下,他已是没有工夫再去想小师妹了。

谁是凶手 姜志希正在绕室彷徨,患得患失。

街头传来的更鼓已是三更,他还是丝毫也没睡意。

昨天徐中岳那件血溅礼堂的惊人婚变,令他心中犹有余悸。

他的侄女尚未正式与徐中岳拜堂成亲,更是令他忐忑不安。

他想要高攀的这门亲事,会不会像煮熟了的鸭子又飞了呢? 侄女做不成徐夫人不打紧,但岂不连累他这个三叔也做不成几家当铺的掌柜?未来的徐家总管职位恐怕也要成为泡影了。

更令他担忧的是,徐中岳血溅礼堂,徐家的人拒绝他去探病,倘若徐中岳有什么三长两短,失去大靠山也还罢了,他恐怕连自己也脱不了关系。

心头焦躁,好像事事都不如意。

听得三更的鼓声,他记起早已吩咐家人给他准备的参汤,这碗参汤是他要在临睡之前喝的。

怎的静得这样可怕?他做老爷的都还未睡,按说家中还应有家人走动的声音的,如今却寂静得好像是在荒野的坟地。

“春兰,你这死丫头死到哪里去了?还不快去把我的参汤端来?” 就在这时,窗子忽然无风自开,他的面前突然多了一个女人! 不是丫头春兰,是一个穿着孝服的女子。

这霎那间,姜志希如遇鬼魅,吓得魂不附体! 那黑衣女子冷冷说道:“你想不到我这样快就回来吧?” 姜志希确实是想不到,他张大嘴巴,可是说不出话。

他不说话,黑衣女子却是要他非说不可。

“你是不是喜欢变哑巴?”黑衣女子的目光似利剑一般盯着他。

姜志希连忙摇头。

“好,你不想变哑巴你就回答我,临走时我怎样吩咐你的,你还记得么?”黑衣女子问道。

“记得。

”姜志希涩声说道。

“你说一遍给我听听。

”黑衣女子道。

“你要我照料侄女,不能让她吃亏,否则……” “否则怎样?” “否则你就不放过我!” “当时我曾再三问你,问你懂不懂得这句话的意思,你说你懂得的,是不是?” “是!”姜志希好像是个受审的犯人,浑身直打哆嗦,但却不能不招供。

黑衣女子发出嘿嘿冷笑。

三更时分,姜雪君和卫天元到了她的三叔家中。

当然他们不是从正门走进来的,他们是使用轻功逾墙而入的。

但他们一进来就发现倒毙在大门旁边的门子(姜志希已经是洛阳城里一个不大不小的富翁了,有钱的人总是要小心门户的,所以他也像别的大富翁一样,有专司守门,为他日夜轮值的仆人了)。

月光虽然黯淡,但以卫天元这样的武学大行家,却是用不着仔细察看就知道,这个门子是脑袋被掌力震死的。

天灵盖并没碎裂,顶门已经凹陷,显见得这人的内力实是非同小可! 姜雪君大吃一惊,几乎叫出声来。

卫天元的江湖经验比她丰富得多,连忙摇手示意,示意叫她噤声。

发现这样的情形,显然是另有一个高手来向姜志希寻仇。

尸体尚有余温,这个高手极有可能还在屋内。

这个高手虽然是姜志希的对头,却不一定就是他们的朋友。

黑暗中危机四伏,因此,他们自是以不露出声息为佳。

没走多远,又发现一具尸体,死因和那个门子完全一样。

这一次他看得更加清楚,不觉心头一动,暗自想道:“这种掌力兼具绵掌和大摔碑手之长,乃是一种刚柔并济的上乘内功,武林中以掌力著名的人物,能具有如此功力的不过寥寥数人而已,他是谁呢?” 这霎那间,他把这几个有可能是凶手的人一一想了起来,总共不过五个人,一个是少林寺达摩院的长老,一个武当派的掌门人,这两个人他绝对相信得过,是决不会跑来姜志希的家里杀他的仆人的。

另外一个是南海离火岛主,也不可能来到洛阳。

还有一个人是从来不在江湖上出现的,可能性也很少。

最后只剩下一个人了,这个人倒是他确实知道现时正在洛阳的,但这个人德高望重,无论如何他也不能相信这个人会是凶手。

园中小楼一角,隐隐透出灯光。

姜志希的卧室就在楼上。

姜雪君暗暗欢喜,心想:“三叔尚未睡觉,那可正好。

”她对卫天元打了个手势,便即走在前头带路,借物障形,向那小楼走去。

楼下是座假山,姜雪君忽觉地下湿漉漉的,仔细一瞧,只见一个瓷盅业已碎成片片。

地下一滩水有浓厚的人参气味。

卫天元把声音凝成一线,送入她的耳中:“这是参汤,想来这是有人要把参汤端去给你三叔喝的,这个人恐怕亦已是遇害了,咱们搜搜。

” 姜雪君熟悉地形,知道有个掩饰得极好的假山洞,搬开封洞的石头,果然发现了一具女尸。

她认得是三叔的丫头春兰。

春兰死得和那两个男仆一样,天灵盖并没碎裂,顶门则已凹陷。

不过可能因为她的头骨较脆,有个小小的伤口,脑浆正自伤口缓缓流出,死状更惨。

姜雪君几乎忍不住要作呕,这个凶手实在是太残忍了,杀门子和男仆也还罢了,春兰不过是一个十六岁的小丫头! 卫天元将她扶稳,在她的胸口轻轻搓揉。

姜雪君舒服了些,作个跳上楼去的手势,卫天元点了点头。

可是正当他们要施展轻功的时候,忽地听得楼房有嘿嘿的冷笑声。

是女子的笑声! 这已经令她吃惊了,但还有更令她吃惊的是:她听出了这是谁人的声音了。

是她母亲的声音! 卫天元连忙将她拉着,掩着她的嘴巴! 姜雪君是知道母亲练过绵掌功夫的。

用不着卫天元将她拉住,她也惊得呆了。

一股寒意直透心头,她心里只是在想:“不可能是她,不可能是她,妈妈武功虽然很好,平时杀一只鸡也会手软的,她怎能忍心用这样狠毒手段打死一个无辜的小丫头!” 卫天元似乎知道她的心思,咬着她的耳朵轻轻说道:“伯母决不会是凶手的。

她似乎在审问你的三叔,你定下心神,仔细听听。

” 卫天元倒不是因为安慰姜雪君才这样说的,因为他知道姜雪君的母亲练过绵掌功夫,却没有练过大摔碑手的功夫。

姜雪君的武学见识远不及他,刚才又不敢仔细察看春兰的尸体,因此她不能像卫天元那样,看得出凶手的掌力是必须兼具这二者之长。

不过她听见卫天元说得这样肯定,心神却是稍稍定下来了,虽然余悸犹存。

楼上那个黑衣女子厉声说道:“既然你还记得我临行的吩咐,为什么你不等我回来,就逼我的雪儿出嫁?” 听得更加清楚了,果然是姜雪君的母亲! “原来妈妈曾经这样交待过三叔的,但妈妈为什么不告诉我呢?” 她心里的疑团立即就揭开了。

姜志希可还是惊魂未定,讷讷说道:“我、我……” 姜雪君的母亲斥道:“我,我什么?我是怕雪儿生出疑心,以她的脾气,疑心一起,就难免要在徐中岳面前表露出来,我才不能把告诉你的话也告诉她的。

但你却是分明知道,不等我把真相查明回来,就逼雪儿出嫁,乃是害她一生之事!” 姜志希苦笑道:“大嫂,你是这样说过。

但我却不知道你什么时候才能查明真相……” 姜雪君的母亲不待他把话说完,又再斥道:“我也说过,不管是否查明真相,迟则一年,少则半载,我一定回来的,难道一年半载,你都不能等待?” 姜志希道:“不是我不能等待,是徐中岳不肯等待。

是他逼我把侄女嫁过去的。

” 姜雪君的母亲道:“不管怎样,你这样做就是对不起我们母女,对不起你死去的哥哥!嘿嘿,你可知道我为什么提前回来吗?” 姜志希不能回答,也不敢回答。

姜雪君的母亲冷冷说道:“第一是因为我要赶回来阻止她成亲,第二是因为我已经查明了真相!” 姜志希颤声道:“什,什么真相?” 姜雪君的母亲冷冷说道:“我已经找到你哥哥生前的好友叶神医,叶神医也已经开棺验过你哥哥的尸体了。

你想知道你哥哥是怎样死的吗?” 听到这里,姜雪君的一颗心都几乎要跳出来,卫天元紧紧握着她的手,竖起耳朵来听。

只听得姜雪君的母亲嘿嘿几声冷笑,继续说道:“或者用不着我告诉你,你也早已知道的了!事到如今,你还要隐瞒我吗?” 姜志希忽地叫道:“大嫂,有一件事情恐怕你也尚未知道!” 姜雪君的母亲喝道:“什么事情?” 姜志希道:“你的女儿尚未与徐中岳拜堂成亲!”他回避嫂子的问题,却先说出这个事实,显然是想转移姜雪君母亲的注意,减轻她对自己的愤恨。

姜雪君的母亲果然立即问道:“为什么?” 姜志希道:“因为飞天神龙突然来闯礼堂,把新郎打伤了。

”姜雪君的母亲道:“飞天神龙是谁?” 姜志希道:“听说他姓卫,名叫天元。

” 姜雪君的母亲呆了片刻,方始又惊又喜的叫起来道:“天元,当真是他,他回来了!他打死了徐中岳没有?” 姜志希道:“事情发生之后,我没见过徐中岳。

” 姜雪君的母亲道:“但你一定知道的,快告诉我!” 姜志希道:“听说他伤得很重,但好像还没有死。

” 姜雪君的母亲道:“好,那么你……” 就在此时,忽听姜志希一声惨叫,楼房里的灯火突然熄灭。

卫天元隐约听见姜志希最后说的三个字是“大嫂,饶……”第四个字不用说定是“命”字无疑,但这个字他已是说不出来了。

不用亲眼看见,卫天元和姜雪君也可以想象得到,姜志希虽然哀求饶命,但姜雪君的母亲却已取了他的性命。

卫天元不觉起了怀疑:“为什么伯母要这样快就杀了他?” 心念未已,只见一条黑影从房间窜出,跳上屋顶,跑了。

姜雪君忽地叫道:“不是我妈!”黑暗中她虽然看不见那人庐山真貌,甚至分不清他是男是女,但那人的轻功身法,却是远远在她母亲之上。

那人听见姜雪君的叫声,把手一扬。

此时他已越过两间瓦面,姜雪君还在楼下,即使只是计算在平地上的距离,亦已在十丈开外。

但他所发的暗器却是来得有如闪电,三枚钱镖,打姜雪君的三处穴道。

黑暗之中,认穴竟是不差毫厘。

卫天元一听这暗器破空之声,就知姜雪君接它不住,连忙飞身扑上,左右开弓,使出弹指神通的功夫,铮铮两声,把两枚钱镖弹开。

姜雪君一个风刮花落的身法,弯腰几乎贴着地面,那第三枚钱镖几乎是擦着她的鬓边飞过,把她吓出一身冷汗,心里想道:“要不是元哥给我打落两枚钱镖,我决计躲避不开。

咦,这人的背影似曾相识,他是谁呢?” 卫天元弹开钱镖,虎口隐隐感到酸麻,亦是好生惊诧,心里想道:“此人功力只有在我之上,决不在我之下。

徐中岳的亲友中哪里来的这号人物?他是谁呢?” 他虽然不知道此人是谁,但从此人听见了姜雪君的声音还用暗器打她这点来看,可以断判他一定不是姜雪君母亲请来的帮手,而是徐中岳这边的人了。

卫天元想到这点,心中暗叫不妙,连忙说道:“雪妹,咱们先进去看看,这个人由他去吧。

” 这人轻功超卓,此时亦早已不见了。

姜雪君挂念母亲,莫说追不上此人,即使追得上她也无暇去追。

于是连忙跑上楼去,一面跑一面叫道:“妈妈,妈妈!” 竟然听不见她的母亲回答。

姜雪君心头鹿撞,一脚踢开房门,卫天元跟在她的背后,立即擦燃随身携带的火石。

火石发光微弱,偌大的一间房间一下子是看不清楚,但已立即发现倒毙在门边的姜志希了。

姜志希的死状和他们发现的那几具尸体完全相同。

姜雪君松了口气,因为她虽然尚未知道是谁,但已知道他是那个冷血的凶手杀了。

杀春兰和她的三叔的都不是她的母亲。

但她刚刚松口气,心弦立即又绷紧起来。

她听见了微弱的呻吟。

姜雪君叫道:“妈妈,你怎么啦?” 卫天元已经点燃了油灯,只见姜雪君的母亲在屏风后面盘膝而坐。

“雪儿,元儿,你们一起来了,很好,很好,我死了也可以瞑目了。

”她的母亲说道。

说话的时候,一缕血丝从她的嘴角慢慢流出来。

姜雪君六神无主,颤声说道:“妈,你怎么啦?啊,你还是暂且不要说话吧……” 她的母亲说道:“不,现在不说就恐怕没有时间说了,你仔细听着,你爹……” 卫天元握着她的左手,姜雪君握着她的右手,这才使得她恍似风中残烛的身躯暂时安定下来,卫天元是把本身真气从她掌心输入助她苟延残喘的。

姜雪君不会运用这种上乘内功,不过女儿的手是贴着母亲的心的,她握着母亲的手,却是能够令得母亲那颗几乎就要停止跳动的心脏重又活跃起来,这股精神的力量比起卫天元的上乘内功有过之而无不及。

姜雪君的母亲喘息稍定,继续说道:“雪儿,你爹爹是中毒死的。

中的是四川唐家秘制的毒药。

” 爹爹中毒致死这本是在姜雪君意料之中,但中的是唐家毒药却是在她意料之外。

“听说唐家的毒药是从来不给外人的,咱们和唐家又是风马牛不相及,怎的爹爹会中唐家的毒?”姜雪君忍不着问道。

她的母亲道:“这正是我要你们去查明真相的事情之一。

唐家的毒药怎的会落在外人手中我不知道,但我知道的是,是那个大夫下的毒,而那个大夫是徐中岳给你爹爹请来的。

“中的是唐家秘制毒药决不会错,因为这是叶神医说的!” 叶神医名叫叶隐农,是世代家传的浙西名医叶天士的后人。

传到叶隐农这一代,他不但在医术上强爹胜祖,而且还练有一身不错的武功,是姜雪君父亲生前的好朋友。

有关叶隐农的神奇医术,江湖上有口皆碑,卫天元也曾听过不知多少,说道:“若是叶神医的判断,那是绝对无可怀疑的了。

” 姜雪君的母亲继续说道:“叶神医说这是一种慢性毒药,无色无味,毒性不易察觉。

因此用来毒害内功高明之土,这种毒药最好不过。

那个大夫每天用一点点这种药混在功能固本培原的药剂中,一到发作之时,非但无可挽救,而且病人十九懵然不知,死了也是糊涂鬼。

要不是你爹爹对徐中岳有疑心,他也不会叫我去找叶神医验尸的。

” 姜雪君道:“我和元哥这次来找三叔,就正是为了要查明爹爹之死的真相的。

元哥亦是早已怀疑徐中岳是他的杀父仇人的。

” 姜雪君的母亲打了个颤,说道:“他、他就是那天晚上的那个蒙面人?” 卫天元道:“已有许多蛛丝马迹,足以证明是他。

不过我还要找一个最有力的证据。

” 姜雪君的母亲道:“什么证、证……凶手……”前面几个字越说声音越弱,顿了一顿,突然把凶手二字尖声叫了出来。

显然她是要问卫天元“什么证据”的,但“凶手”二字突然说出,语气却不连贯。

不过卫天元亦已知道她要说的是什么了。

卫天元把真气从她掌心输入,助她苟延残喘的,此时忽地觉得她的手心冰冷,真气输入,毫无被吸收的迹象。

这种情形,只有一个解释,她已是到了油尽灯枯地步,外力不能相助了。

命在须臾,已是不容她说别的事情了! 她必须说出杀害她的凶手的名字! 姜雪君紧紧握着母亲的手,颤声问道:“凶手是、是……” “凶手是翦、翦千崖!”母亲的声音细如蚊叫,但听在姜雪君的耳朵里,却是有如晴天霹雳。

姜雪君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呆了一呆,失声叫道:“什么,凶手竟是翦大先生?” 翦大先生在武林中德高望重,虽说他与徐中岳交情深厚,但这个交情乃是由于双方都是侠义道才建立起来的,如果他知道徐中岳有谋害姜雪君父母的企图,只怕他劝阻都来不及,如何还能去做徐中岳的帮凶?而且是用如此卑鄙残忍的手段? 她希望母亲再说一遍,让她听得清楚一些,但可惜她已是永远听不到母亲的回答了! 油尽灯枯,她的母亲已经死了! 姜雪君欲哭无泪,呆若木鸡! 卫天元道:“雪妹,你要哭就痛哭一场吧!” 姜雪君忽地叫了出来:“我不哭,我要报仇!” 卫天元道:“你要报仇,那可要先冷静下来!” 姜雪君道:“元哥,我顾不了这许多了,你一定要帮我报父母之仇。

徐中岳我对付得了,翦千崖我可打他不过。

” 卫天元道:“你的仇人就是我的仇人,我当然要和你一起报仇。

不过翦大先生是否……” 姜雪君道:“你刚才可曾听得清楚,妈妈说的是翦千崖吗?” 卫天元道:“不错,她说的是翦千崖。

” 姜雪君道:“那还有什么怀疑?” 卫天元道:“据我所知,翦大先生似乎不是这样的人。

虽然他和徐中岳是老朋友,但这是因为他尚未识破徐中岳本来面目的缘故。

” 姜雪君道:“我也曾经这样想。

但我忽然又想起一件事情。

” 卫天元道:“什么事情?” 姜雪君道:“你可知道翦千崖和四川唐家的交情亦是非同泛泛?我曾经听得爹爹说过,唐家三老中的老二唐景周和翦千崖乃是八拜之交。

” 卫天元道:“这件事我也曾经听见师祖说过的。

我还知道唐老二和他结拜乃是因为曾经受过他的救命之恩。

二十年前,唐老二在陕甘道上误伤洛阳虎威镖局万老镖头之子,要不是得翦千崖给他作鲁仲连,他险些便丧在万老镖头的快刀之下。

” 说至此处,瞿然一省:“雪妹,你莫非怀疑你爹爹之死也是和翦千崖有关?” 姜雪君咬牙说道:“不错,他是唐老二的救命恩人,那么唐老二把唐家秘制的毒药给他,那也就不是一件稀奇的事了。

” 卫天元默然不语,似乎对翦大先生的信心业已动摇。

但他低下头若有所思,过了一会,却忽然说道:“不对!” 姜雪君道:“什么不对?” 卫天元道:“昨晚我和翦千崖交过手,翦千崖的功力远远不及刚才那个黑衣人!” 姜雪君道:“昨晚翦千崖是业已和我的楚师兄恶斗了一场,你才来的。

” 卫天元道:“我知道,但假如他就是刚才那个黑衣人,即使和楚天舒恶斗了一场,也不至于连我的三招都接不了。

” 姜雪君道:“那黑衣人的背影可很像翦千崖。

” 卫天元道:“是呀,所以到底是假是真,我也猜想不透。

” 姜雪君道:“要打破这个疑团也并不难,掩埋了妈妈的遗体,咱们马上去找那个大夫吧。

”正是: 是魔是侠是凶手?疑真疑假费疑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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