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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湾版 远山行(2/3)

太大发神经了?他再嚎下去,真的要把巡山的神兵引来了。

” 火儿撇著嘴说:“我要是这里的神,凭他这种污染环境的声音,就判他死刑!” 瑰儿打个寒颤,忽然意识到这里可不是可以任由刘地为所欲为的立新市,如果在这里酒後闹事,说不定真的会被巡山的申兵们惩处。

她心中著急万分,忍不住拿起锅子跑到河边,准备用冰凉的河水把刘地浇醒。

“我是最幸运的地狼,啦啦啦……我的女朋友遍天下,啦啦啦……”刘地边舞边打转,忽然一只手搭上了他的肩:“小子,就是你偷了我的酒吧,按照老规矩,来给我刷一年酒罈子吧!”说著,把刘地拎了起来,又“咦”了一声:“奇怪,我没见过这只狗啊。

” “谁是狗!”刘地张口就往这个来人的手咬了下去。

那个人连躲都没躲,任由他咬在手背上,然後就响起了刘地捂著嘴的嚎叫声。

来人把刘地拎在手中端详著:“真的没见过啊,你不是和山的原住民吧?胆子不小啊……” 刘地的回答是恶狠狠的一爪子。

※※※ 瑰儿带著惊恐缩在一边,脚下是她失手打翻的锅子,里面的冷水倒在自己的衣摆上。

她手里死死搂著火儿,生怕他会一不小心飞出去,再制造别的麻烦。

由於刘地在来到和山的第一天就完成了一件丰功伟业——偷了吉神泰逢的酒,并且在喝醉了发酒疯时,在前来抓贼的泰逢鼻子上印上了一个完美无缺的狗爪印,所以现在他和他的两个“同夥”一起成了这位神人的囚犯。

沐浴著柔和月光的山坡明亮如白昼,只是月亮的光芒被泰逢身上闪耀的神光给掩盖了。

整整一大块地方都被白色的光芒笼罩著,如同牢房的边界线,把几个胆大妄为的囚犯困在里面。

泰逢的怒火不仅仅起自刘地,他还好像非常讨厌毕方,看见火儿之後,两只眼睛就开始冒火,然後不管三七二十一就把瑰儿与火儿这两个无辜者跟刘地关在一起。

然後在旁边转来转去,身上的光亮越来越耀眼,这似乎代表他的心情很不好,眼前的三个囚犯非常不受他欢迎。

不过,坐在地上的刘地却东张西望,一点也没有身为犯人的觉悟,大咧咧地叫著:“关公脸,你知不知道非法囚禁是不对的啊。

” “谁是关公脸!我的脸天生就这样,那时候那个关什麼的还不知道在哪儿呢!”泰逢气冲冲地踢了他一脚,“要怎麼处罚你呢?只是偷酒应该刷一年罈子,再加上抓我的脸……” “我只是按了一下!” “你给我闭嘴!我看乾脆罚你给我当一百年看门狗吧。

”红脸的吉神想到了一个好主意:如果把这只黑狗养得再大一些,嗯,像马匹那麼大就行了,再加上一根独角,一对翅膀,一条龙尾巴,口里能再吐火的话,栓在门口一定很威风,那些来串门子的老朋友一定会羡慕死的。

把地狼培养成那样需要什麼法术呢?嗯,看我这脑袋,好像真的有点醉了。

“我抗议!”即将上任的看门狗大声叫著,“你凭什麼抓我啊,神也要讲道理吧!” “凭什麼你不知道吗?是谁偷了我的好酒啊?”泰逢眯著眼教训他。

“可是这不能怪我啊,要怪就怪你的酒太好了,你想想看,如果你在荒山野地里看到那麼好的酒,你能不顺手拣来吗?遇到那麼好的酒不把它喝掉,多麼对不起它呀?像我这样的爱酒之人,怎麼可以做出对不起酒的事情。

” “也对……”泰逢听到他的言论,不由自主地点著头,但是马上就醒悟了过来,“不对,什麼在荒山野地遇见好酒,你明明是从我怀里偷的!” “美酒当前,我怎麼可能看得见你?”刘地依旧理直气壮,似乎这位浑身发光的吉神当时是个透明人。

“哼,那你抓我的脸又怎麼解释,一个小小的妖怪胆敢冒犯神灵,我罚你看门太轻了,应该罚你去各界为我背酒。

” “这能怪我吗?谁教你从背後拍我,像我这麼英俊迷人、潇洒帅气的妖怪,不知道有多少女子跟在後面想偷袭我、拥有我的身心,我不小心点,哪一天不就落入魔爪了吗?回头看到的不是美女而是你的脸,我也很痛苦啊。

” “你这个满嘴油舌的滑头,我要乾脆吃了你的狗肉!”面对这样厚颜无耻之徒,连一向脾气温和的泰逢也生气了。

“我不服,你凭什麼吃我!” “就凭我是神!我有本事吃你。

” “你是神,能打得一个妖怪无力反击是天经地义的事,如果这样我就应该被吃掉,那你跟我们这些用武力猎食的妖怪还有什麼区别?我不服!除非你能在别的方面赢过我。

” “别的方面?” “比如说谁的女朋友多?或者谁更能喝酒!” “谁更能喝酒,哈哈哈哈……”听到这个,泰逢大笑起来,“跟我比喝酒,小子,你有胆量。

” “哼,如果我输了,我就心甘情愿给你当三百年看门狗!” “好,这个看门狗你当定了。

” “那你这位神人万一输给我的话,要怎麼办啊?” “我会输?你作梦去吧!好,我输了就给你三百罈子好酒。

” “不,不,不,如果你输了,我要你送我们三个去青要之山。

” “什麼?去那里干什麼?我讨厌满是规矩的地方,不去!” “其实是这样的,”刘地的神情忽然郑重起来,“我有个朋友,因为跟九尾狐比斗而损失了大半的法力,听说武罗神那里有可以帮他恢复的灵药,所以我们才到这里来的。

如果你输给我,就帮我们三个到青要之山。

” 泰逢顿时皱起眉头:“原来是这样,你小子一开始就在打我的主意。

”他本来对刘地还有一些好感,这下子顿时消失。

既然知道了刘地喜欢喝酒、要和自己比试酒量,都是为了利用自己而装出来的之後,他对这个地狼已经失去了兴趣,挥挥手说:“偷酒的事我不计较了,你们走吧。

要去青要之山是你们的事,但是别再踏上我和山的地界。

”那道光栏瞬间消失,让出了让刘地他们通行的道路。

刘地抱著手臂说:“神也会说话不算数吗?” 泰逢看著刘地,目光越来越严厉。

在神的威严之前,就连一向不知天高地厚的火儿都缩进了瑰儿手中,低声咕哝著什麼。

瑰儿身为山鬼,在神人面前还能比较自若,可是心里也是在怦怦地打鼓。

只有刘地还是一脸讨人厌的表情,似乎不知道眼前的神人只要愿意,随便就可以把他变成一只真正的狗。

泰逢似乎很介意说话不算数的评价,盯了刘地半天後,见他并没有退缩的打算,心里倒是後悔自己不该这样不谨慎,随便就跟这种来历不明的妖怪打赌,看来自己这个毛病得改一改了。

“你想要怎麼样?” 刘地见他终於开口,心中略微放松,但仍尽力在脸上保持著那副流氓的样子,说:“就是打的那个赌,比喝酒。

你赢了,我做你三百年的看门狗;我赢了,你送我们到青要之山,帮我们得到灵药。

” 泰逢不耐烦地说:“我可没有这样答应你!青要之山是帝之下都,那个武罗性子高傲、脾气又坏,我可不愿意去招惹她。

再说,她还有那样蛮横的朋友……所以我一直都讨厌毕方……”说著,恶狠狠地盯了火儿一眼,把瑰儿吓得连忙把火儿搂进怀里。

火儿也难得老实,似乎知道神人的厉害,一动都没有动,眼珠却紧紧跟著泰逢移动。

不过,如果泰逢看到火儿此时的表情,就会发现那根本不是害怕,而是一副在认真思考:“眼前的家伙我打不过,要用什麼阴谋诡计才能对付得了他呢?”这样的神情。

要是泰逢看见的话,他说不定会真的狠狠地教训这只毕方一顿,把未来的“恶魔”扼杀在摇篮中。

他这种神人居然做出这种吓唬小孩的行为,显然是因为他对毕方实在是厌恶至极,而刚才的对话令他想起一些不愿意回忆的往事。

刘地不由得浮想联翩,是不是这位看来实力雄厚的神人,其实在过去的某个时候,曾经被一只毕方……嘿嘿,心里想著,脸上不由得露出了幸灾乐祸的奸诈笑容。

泰逢一见他的样子,就知道他心里在想什麼,一把把他拎在手里吼道:“你小子跟我来!我就跟你比试、比试喝酒。

如果你输了,就做我的看门狗,我要是喝不过你,我就送你们到青要之山,另外告诉你们一个可以得到武罗的灵药的办法!” “喂,这种赌约对我们不公平啊……你至少也要帮我们把灵药弄到手才算吧……”刘地虽然身体无法反抗,嘴上却是一点都不闲著。

“你给我闭嘴!” “就算是神仙也要讲道理啊……” “我要真的有那些神仙的脾气,现在就把你做成狗肉汤……” 在他们的争执声中,泰逢带著刘地转眼就不见了踪影。

地上的牢笼不知道什麼时候重新闪烁了起来,把瑰儿和火儿困在里面。

多半是把他们当做了人质,如果刘地再敢做出什麼大胆的举动,再敢惹下什麼麻烦,他们两个就要连带受罚。

瑰儿眼看著他们消失,茫然得不知如何是好。

※※※ “原来神人住的地方是这样……喔,不错、不错……” “用不著忙著东张西望,反正你就要在这里看三百年的门了。

” “先别忙著说大话嘛……” 刘地跟著泰逢一路走来,眼前的景象越来越奇异。

各种从未见过的树木不是高耸入云,就是不及人膝,错落有致地生长著,上面有的开著美丽的花朵,有的结著香气扑鼻的果子,各种珍禽异兽留连其间,一点也不怕人——其实认真想来,要是刘地与他们发生冲突,需要害怕的是哪一方还不一定呢。

地上柔软地刚没过脚背的草地间,散落著不少巨大的石头,每一块石头上都有大小不等的坑洞,里面盛著不同色彩的液体,其中浸泡著各种树果。

看到这些,刘地明白一走进来嗅到的淡淡酒香是从哪里来的了。

刘地东张西望,不时动手动脚地摸摸这里、碰碰那里,把手指头伸到每一个石头“酒罐”沾沾,然後伸到嘴里嚐味道。

觉得味道合适的,就从口袋里掏出器皿来装走。

同时顺手从一路见到的结著果子的树上摘了不少,一边吃一边往口袋里塞。

如果那些生著美丽羽毛或者华丽毛皮的动物从他的身边经过,都会惨遭他的毒手,不是被扯下一根羽毛,就是被他拔掉耳朵上的毛。

这些动物都对他怒目而视,要不是泰逢与他并肩同行,这些异兽珍禽早就一拥而上,好好教训一下这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地狼了。

刘地把他的贪婪、无耻、不要脸等等美德,都在这个难得进入神人庭院的时刻发挥得淋漓尽致,几乎像一阵旋风般地把他路过的能拿走的东西全部拿走。

当遇见泰逢责备的目光,他就会厚著脸皮说:“难得见到这麼好吃的东西,你不介意我多摘一点吧?像你这麼大方的神人当然不会介意了。

你这里有没有吃了马上就能成仙的?有的话介绍介绍!我也嚐嚐鲜。

” 泰逢摇摇头,懒得跟他生气,索性对他的行为视而不见。

渐渐走进了泰逢的住所,那是一座在这绚丽的树林中显得非常朴素的房屋,既不是一座宫殿,也不是刘地希望的一所装满酒的酒吧,只是数间高大的石头房子矗立在那里,无论是式样还是装饰,都毫无出奇之处。

泰逢这样一位神人的住处没有全副盔甲的神兵、神将守卫,反倒进进出出有不少人影,热闹得像个集市。

刘地仔细看看,这其中神民、妖怪、人类什麼样的都有。

他们看起来也不像泰逢的侍从、仆人之类的,穿著都十分随便:袒胸露背的、长袍马褂的、身上裹著兽皮的、长裙委地的……真是千奇百怪。

一见泰逢回来,这些男男女女远远就迎了出来,领头的是一个红脸大汉,长著鸟嘴的他说起话来不仅声音清脆悦耳,而且速度极快:“大人,您回来啦,房子打扫过了饭菜做好了树木修剪过了书库整理好了酒罈子全洗过了里面的酒也喝完了我们告退了。

”他连标点符号都不加地一口气说完,挥挥手叫上一大群同伴,一窝蜂出来,没多久就不见了。

泰逢声如鸣雷地在後面大喊:“你们这群小王八蛋又偷我的酒喝!不知道给我留点吗!” 刘地噗嗤笑出声来:“你的酒被喝光了?那麼不用比了,这样应该算你输了吧?来,带我们去青要之山吧。

”说完,往屋子里张望了一下,脸上的表情很清楚的说明,他对於不能到神的住处大肆搜括一番很是遗憾。

泰逢一把拎住了正想调头的刘地的衣领:“想溜?没门!你以为我会把酒放在一个地方等他们偷吗?狡兔还有三窟呢,汪汪,开门!”最後一句话不是对刘地说的,而是对著屋子那两扇装饰著青铜兽头的大门说。

一只威风凛凛的金毛狮子应声出现在空气中,他晃动一下毛茸茸的大脑袋,屋子的大门缓缓地大开,露出了宽敞的厅房——一只金毛狮子却被叫作“汪汪”,似乎令这只狮子很不满意,他摇著尾巴叹口气,正要回到原来趴著的地方,忽然看见了刘地。

汪汪眼睛一亮,兴奋地冲了过来,摇著尾巴叫:“你终於找到新的看门狗了吗?那我是不是可以走了。

” “想得美,他是要给我看後门的!” “你作梦吧,我才不会输给你,帮你看门呢!” ——泰逢与刘地同时说。

汪汪失望地摇著头,连听他们把话说完的耐心都没有,重重把门一关,险些把泰逢压在门底下,自己悻悻然地跑到一角,倒头大睡去了。

“做了我的看门狗你吃亏了吗?原本只是一只被仇家追杀的普通狮子,现在法力也长了,模样也漂亮了,仇人也走了,酒量也长了,你高兴点吧你!”泰逢对这只狮子的不知足很是不理解,踢他一脚嘟囔著。

“可是我这样还像狮子吗?”汪汪气冲冲地说,“你见过狮子长龙角?你见过狮子长狐狸尾巴吗?” 刘地现在也觉得这只狮子还真是与众不同,不仅外表奇特,就连他的气息扑面而来,也给人一种深沉的压迫感。

不愧是神人的看门狮子啊,就是与众不同。

“我以後怎麼见人……呜呜……我嫁不出去了……” 她竟然是只母狮子!刘地明白她为什麼要哭了。

看看那蓬松的鬃毛,那硕大的头颅,外表看起来这分明就是一只雄壮威武的雄狮啊。

“这样比你原来漂亮多了!嫁不出去没关系,等我赢了这次赌注,把你许配给我後门的看门狗!”泰逢大方地说,“我会给他装上比你还漂亮的龙角。

” 汪汪摆过身子,用屁股对著他。

“哼,她就老是这副样子,所以我才想换一只看门狗。

”泰逢这样对刘地说。

刘地耸耸肩:“我觉得她不错了,你还想要什麼样的。

” 泰逢上下打量他一番,那意思很明显——他真的很想要一只黑色的地狼来做看门狗,当然要在装上龙角、翅膀什麼的之後。

※※※ 瑰儿与火儿站在山坡上,发现他们无法离开这块地方,不论他们走向哪个方向,一道金色的光幕就会忽然升起,将他们弹回原地。

那股力量十分柔和,不论是瑰儿直直向前走的力量,或者火儿狠狠一头撞过去的力量,把他们送回来时都是那麼柔和,就像生怕伤到他们般。

瑰儿焦急地在这十步见方的地方踱著步,心情越来越烦乱。

而火儿更是再难以忍受,拼命地在这个牢笼里撞来撞去。

可是他的怒火在这里一点用处都没有,就好像尽力往水中扔石头,却连涟漪都激不起来,这让他的愤怒越来越控制不住,使尽了全身的力量,一次又一次地冲撞著。

瑰儿正在一圈圈走著,忽然一蓬火苗落到了她肩上,把她吓得跳了起来。

她抬头一看,发现了火儿疯了一样的举动。

“火儿,你在干什麼?快停下来!快停下来!”瑰儿吓得大喊起来,一种极度懊恼的情绪在她心里蔓延开来。

是周影用最郑重的态度把火儿托付给自己的,不是给刘地,而是自己。

可是自己却没有做到这件事,自己只是顾著自己沮丧又焦急的心情,却没有去关心火儿。

只是因为他是个强大的毕方,自己就忽略了他还是个孩子。

自己一路上都在依靠刘地的智慧和火儿的力量,自己应该做的事都没有做到。

周影并没有过分的期望,他从一开始就打定主意要靠自己的努力重新修行,对於虚无飘渺的仙丹没有抱太多的希望,他没有叮嘱自己要拿到仙丹,而是要照顾好火儿,可是自己却没有做到。

“火儿,你快过来!”瑰儿费了好大力气才把火儿哄下来,把他紧紧抱在怀里对他说:“火儿,你不用为了这种事生气。

他是个神,他想要把我们关起来,我们出不去是理所当然的事,他是个神。

” 火儿咂著嘴没有说话,由於周影一心想要修成正果,他也曾经在心里不只一次刻画神魔仙的形象,可是泰逢和他见过的妖怪们几乎没多大区别,他知道对方比自己厉害,却不觉得有非得服从的必要——打不过就用卑鄙手段,这是常识性的知识。

没想到自己连对方布置的一个小小囚牢都无法破坏。

他一肚子的不甘心,却又无可奈何,气呼呼的叫:“神仙有什麼了不起,影将来也会成为神仙的!等到影成为神仙,我就让他知道厉害!”他从来没有像现在感觉这般无力,所以更加像一个需要长辈庇护的小孩子了。

“对,将来有一天周影也会成为神仙的,所以现在我们要帮他恢复法力,我们得帮他做我们要做的事!”瑰儿拍著他的翅膀说。

“我们要帮他带仙丹回去才行。

”火儿点点头:“我要去帮影找仙丹,等我再去把这个笼子撞开!”说完跳了起来。

“不,火儿,那没用。

”瑰儿连忙制止了他。

“我们得想办法,不能用强硬手段我们可以动脑子,我们不能用法术,就想别的办法!”说著站起来,仔细地观察著周围。

火儿在那里愣了一会儿,飞起来自言自语:“我要证明我比那个神仙聪明!等著瞧吧!” “喂,你们两个,听不听得见啊!”一个人影远远出现在山坡上,对著囚牢里的瑰儿和火儿大声喊著,同时扬著手中拿的一些东西。

“食物!”火儿欢呼一声,向那边冲去,结果一头撞在了升起的光幕上。

“泰逢大人让我来给你们送饭!”那个鸟嘴妖怪乐呵呵地把手里的各色食物递进来。

这个光幕让火儿他们不能出去,从外面往里面递东西倒是没问题。

“你们别担心,大人不会把你们怎麼样的,他那个人刀子嘴豆腐心——虽然长得吓人点,心肠很好的。

”鸟嘴妖怪一脸善意地安慰他们。

“请问,被大神带走的那个地狼现在怎麼样了?”瑰儿发现这个妖怪很好说话,客客气气地问。

“那个黑色的地狼啊。

”鸟嘴妖怪吧搭吧搭地,十分不满意的说,“也不知道他哪里好?大神居然看中了他,想选他做看门狗。

难道我的样子不比他好看,不比他忠心老实……”看来这个妖怪很是眼红那个看门狗的工作,正对刘地忌妒不已。

居然有人愿意做人家的看门狗?即使对象是神,瑰儿也觉得难以理解,可是在鸟嘴妖怪一转身的功夫又听见他在嘟囔:“唉……要是我做了看门狗,那整整一地窖的好酒可就任我品嚐了……唉……那些好酒啊……” 原来是这个缘故,瑰儿真是佩服这些酒鬼,为了喝酒,简直是什麼都能做得出来。

鸟嘴妖怪一点都没有辜负他那张嘴的外形,在瑰儿与火儿进餐时,他的嘴就没有闭上过,叽叽喳喳不停说著:幸亏他的声音悦耳如同音乐,瑰儿与火儿才勉强忍了下来。

基本上,瑰儿已经明白为什麼泰逢拒绝这位如此主动的妖怪担任看门狗了——姑且不说为了藏酒的安全,单单是考虑上门来的客人的精神压力,也不能留下一个这麼罗唆的看门妖怪。

不过由於这个鸟嘴妖怪的多嘴,倒是令瑰儿对泰逢有了更多了解。

按这位土生土长的妖怪所言,泰逢是位随和可亲的神人——不包括喝醉了发酒疯的时候——喜欢饮酒、交朋友、种花果、酿酒,或是四处云游访友。

他对小妖怪也好、神族也好,甚至普通的凡人也好,从来没摆过神人的架子。

不论对什麼对象,泰逢总是用同样的态度对待,所以在有多位神人居住,甚至还有帝下之都的萯山地界,和山就成了一个堪称桃源的地方,很多妖怪、神民都搬到了这里,来与这位随和的神人比邻而居。

按照鸟嘴妖怪的说法,就是:宁愿做泰逢的看门狗,不做熏池的座上宾。

瑰儿心里稍微放松了一些,看来刘地应该是早就知道这些了,所以他才坚持要经和山前进。

他偷走泰逢的酒,激泰逢和他打赌,这些都是那个看起来吊儿郎当的刘地早就算计好的。

与神人拼酒?看来他为了周影真是豁出去了。

可是如果他输了,真的被留在这里做了看门狗怎麼办? 瑰儿不知道泰逢的酒量怎麼样,可是她知道刘地虽然号称喝遍立新市无敌手,其实连泉先儿都喝不过,如果刘地在这里做了看门狗,对他自己来说或许不算是坏事,能够做泰逢那样的神人的看门狗,对於刘地这种实力的妖怪来说,简直就是找到了一个一步登天的梯子,没听过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吗?神人的看门狗也许无法成神,得道成仙的可能性还是很大吧?可是那样的话,自己和火儿该怎麼办?周影的事该怎麼办? 瑰儿有些茫然不知所措。

如果没有刘地带领,她和火儿连回去的路都不知道要怎麼走。

虽然口口声声说著要帮周影找灵药,其实自己是把所有希望都寄托在刘地身上,现在刘地被神人带走,她立刻就失去了主意。

瑰儿都不知道那个鸟嘴的妖怪是什麼时候离开的。

她抱著火儿坐在那里发呆,只有火儿这样无忧无虑的孩子才会吃饱了就睡得著,她现在的心情就像一团乱麻,怎麼也理不清…… ※※※ 刘地坐在那里,整个人都在摇晃著,手里端的杯子也在不停地晃,可是里面被斛得满满的酒虽然随著他的动作剧烈波动,却一滴都没有溅到杯子外面。

每当刘地就要把酒洒掉时,就会有种无形的屏障把它们挡回杯子里。

“你快不行了吧……认输吧……”泰逢摇头晃脑地说。

他的脸色比原来还要红,身後的尾巴得意洋洋地摇摆著,显然是认为自己胜券在握了。

刘地没有理他,拿著杯子瞄准半天,终於找到了自己的嘴,把酒倒了进去,然後示威似的向他晃晃空杯子。

“你还敢喝!”泰逢对於这只地狼开始有些佩服了。

两个人喝到第四十罈的时候,这个地狼看起来就已经摇摇晃晃地站不稳了,谁知道他居然又坚持著喝了十几罈,还能没有倒下。

刘地一拍自己的胸脯:“谁不敢喝了!你要是怕了……就、就……马上投降……缴枪不杀……” 泰逢的回答是狠狠的在他的杯子里倒上一满杯的酒。

刘地毫不犹豫地也在泰逢的杯子里倒上同样多的酒,大著舌头说:“再来!”又是举杯一饮而尽。

泰逢一边喝著手中的酒,一边漫不经心的问:“我看你这只小狗也不是那麼讨厌,为什麼要处心积虑来算计我呢?” “NO,NO,NO。

”刘地伸出一根手指,在他面前晃著,“我不是算计你,是跟你打赌,输了我也是要付出代价的嘛。

” “哼,当我的看门狗算是代价吗?多少妖怪求著我,我还不要呢!”泰逢对於刘地的不识好歹很是不屑。

“我知道,我知道……”刘地半醉半醒之间有瞬间的失神,要是当年没有那件事,自己现在应该已经是个逍遥自在的……唉……那和自己现在的生活又有什麼区别?反正自己从来没有後悔过啊……“做你的看门狗不就是可以早些成仙吗,我又不希罕……” “原来是这样……”泰逢稍微分神察看一下刘地的法力,便明白过来,“你原本差一点就可以成仙了,居然舍得把自己的法力散去,干什麼用了啊?” 刘地白了他一眼:“我乐意,你管得著吗。

” “既然曾经不惜散去自己就要成仙的法力,怎麼现在又对武罗的灵药心生觊觎了?後悔了?想把法力弥补回来?晚了,告诉你,那种灵丹帮不了你,你这种情况只能重新慢慢修炼,而且要花原本的十倍、二十倍的功夫,还不一定能够再次达到那个水平呢。

不过……如果你乖乖做我的看门狗的话……”看来泰逢对於罕见的纯黑色地狼十分垂涎,开始用许诺好处的方式引诱起来。

“你耳朵有毛病啊!我不是说了找灵丹是给朋友的吗!”刘地探著身子,在泰逢的耳边大喊大叫,满嘴的酒臭乱喷,令神人都受不了地扭过头去。

“你自己明明比谁都需要恢复法力,怎麼会千里迢迢来给别人找灵药?” 刘地摇著手中的杯子说:“我不是说了吗?我的法力是我自己愿意拿去救人的,我又不想得成什麼正果,恢复不恢复有什麼关系。

我那个朋友可不一样……他是个死脑筋、一根肠子通到底的木头人,自始至终脑子里就只有‘成仙’这两个字!这次失去了法力,连人形都变不成了,你说他的世界是不是都快要崩坏了。

我真是讲义气啊,我这样的朋友(以下省略数万字的自吹自擂)……像我这样的好朋友,哪里去找!” 泰逢冷笑:“反正你喝酒输的话还是要给我做看门狗的,哼哼哼哼……”说著,一巴掌拍开桌上已经空了的酒罈子,手一挥,不知道从哪里又飞来一罈满著的美酒,举罈倒酒:“再喝!” 这时远处忽然传来一声巨响,接著是第二声,第三声……连连绵绵的,远远听来如同鞭炮声一样霹啪地响个不停。

刘地含糊不清地说:“你、你们这里有人办喜事啊?新娘子漂不漂亮……呵呵呵呵……” 泰逢倏地站起来看著外面,半晌才说:“那不是放鞭炮……好像是那只毕方在强行破阵。

” 刘地心头一惊,酒顿时醒了大半。

火儿是够狂妄没错,可是刘地真的没想到他能狂妄到与神人对著干的地步。

当初离开立新市,周影郑重地把火儿和瑰儿托付给自己,自己这一路上已经是小心再小心了,结果还是没能阻止这个小祖宗惹事生非。

别说他一个未成年的毕方,就是成年的大毕方,也不可能是神人的对手。

也许泰逢围困他和瑰儿的“笼子”没有使出全部神力,所以他才敢轻举妄动。

但是……刘地心里著急,头皮发麻,急忙站起来之间,忽然觉得腹中翻江倒海,扶著泰逢的肩膀就吐了起来。

泰逢手一扬,就把他扔到了角落中,然後对著远处放烟火似的五彩斑斓天空皱起眉头;“那个小东西,竟然真的可以破了我的阵法不成?”正在自言自语间,只听一声轰天巨响,接著一道火光冲天,然後那个方向便沉寂了下来。

※※※ 瑰儿抱著火儿呆坐著。

在月光下,各色的玉石闪耀著迷人的光辉,使得身处其间的人如临仙境(其实这里是神人们居住的地方,说是仙境也没有错)。

不过瑰儿对这一切都视而不见,她满腹心事,却又理不出头绪,只觉自己的脑袋里好像打翻了罐浆糊,乱糟糟、黏糊糊的。

难道自己真的这麼没用,没有刘地在身边出主意,就什麼都做不好? “好了!”火儿的一声大叫,吓了瑰儿一跳。

“你干什麼呀!” 火儿从她的膝盖上跳起来,像做体操般地活动著身体,嘴里喊著“一二三四、二二三四、三二三四……”地压腿(独爪下蹲)、扩胸(抡翅膀)、活动脖颈。

热身运动做完後,便对瑰儿说:“好了,走吧。

” “去哪儿?”瑰儿看著火儿,心想他不是睡糊涂了吧。

“当然是去把那个笼子打烂啊,我都准备好了!”火儿把翅膀握成拳头状,恶狠狠地说,“我要让他知道,火儿可不是那麼好关住的。

” “我们还是等等刘地吧。

”瑰儿不愿意说出“你打不开神人的囚笼”这种话来打击火儿的信心,所以拿出刘地来做挡箭牌。

“等那只没用的死狗干什麼?我都准备半个晚上了,现在就去打烂它!” “准备?你不是一直在睡觉吗?” “谁睡觉了!这麼紧张的时刻我能睡得著吗——也就小睡了一会儿。

”火儿为了表示自己精神饱满,不住地用翅膀摩擦出连串的火花来。

瑰儿不知道火儿准备了什麼法术,以前从没见他施法还要花时间准备,他动手比动口快都已经是他的特色了。

这一次他会施展什麼?毕方的法术到底是什麼样子的?说实话,瑰儿倒是有些好奇,毕竟她从没看见火儿使用除了烧、烤、大烧、大烤之外的法术(冲撞、抓撕、嘴啄等等属於肉搏战术,不在法术的范畴之内)。

火儿很少使用实质意义上的法术,真正的原因是他一向骄纵的外表下其实是很有自知之明的,他很清楚自己的力量还不足以得心应手地驾驭与生俱来就印在心底的那些法术,与其施展之後几天不能动弹,还不如老老实实地跟对方肉搏。

可是这一次只能靠自己了,刘地那个笨蛋已经被人家抓去当看门狗去了,瑰儿的法术又低微得吓人,出门的时候影可是郑重地把他们两个托付给自己的(其实周影就是把火儿郑重地分别托付给了刘地和瑰儿,把瑰儿分别郑重地托付给了火儿和刘地,把刘地……只有刘地的事情他好像忘了),自己一定要保护好她,以後就有了逼她做更多好东西吃、并且不听她的吩咐做家事的本钱了。

“也许应该用一个更厉害的法术,不过算了,还是用个简单点的吧……”火儿咕咕哝哝地自言自语著,“瑰儿躲开点,这个法术可是很厉害的,我也是第一次使用,不保证火候拿捏得正好。

” 不等他说完,瑰儿已经飞快躲到了一块大石头後面。

火儿平时的招数都带有无差别攻击的特性,更何况这次是从他自己嘴里说出“危险”这两个字;听在瑰儿的耳中,可怕的程度自然上升了一倍有馀。

火儿飞到半空中,闭上眼睛,缓缓地开始念诵一种古老的语言。

瑰儿可以分辨那是上古时代、诸神仙妖们都和人类混居在一起时使用的语言,自从人间界与其他各界隔绝,这种语言已经在人间渐渐失传,就连瑰儿也听不懂那是什麼内容。

真不知道火儿一个在人间界长大的孩子,是怎麼学会这种语言的咒文的。

而且这不是毕方天生的法术!瑰儿虽然法力低微,但是山鬼出身的她还是知道,毕方们随著年龄和法力的累积所出现的能力和法术,是不应该以这种已经失传的语言来展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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