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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堵门(3/3)

我看着你睡着。

” 话音未落,她的手机响起。

宁宥一看是陌生号码,不想接,反而是宁蕙儿急着道:“接吧,接吧,万一是弟弟的电话呢?” 宁宥无奈地接起。

她想不到,电话里传来的果真是宁恕的声音。

老妈的直觉真灵。

但她不动声色,起身道:“嗯,晚了,长话短说……”一边说,一边用手指指旁边床已经睡觉的病友,两只脚飞快往门外走。

“好吧。

我要简宏成的手机号码。

” 宁宥爽快地回答:“没有。

” “你手机上存着,你查查,发条短信给我。

” “我没存,也忘了。

你怎么不问问妈妈好不好?妈妈又进医院,晚上没法回去了,在医院里过夜。

” “啊。

”宁恕沉默了,看看桌子对面的警察,对开着免提的警察的手机道,“妈妈有你在。

或者,你把手机交给妈妈,我跟她说一声,我没事。

” 宁宥呵呵冷笑:“然后让妈妈用再度晕倒逼我要简宏成的电话?你算盘子太精。

晚了,你也早点儿睡。

” “别……别挂。

我在派出所,我需要问简宏成拿行李,我身份证什么的,都在他那儿。

” “哈,果然是无事不登三宝殿。

妈妈两度进急诊,你没个电话不说,还不接我的电话,让妈妈睁着眼睛担心到现在。

现在自己遇到事了,倒是想到我还有电话了?你谁啊,我认识你吗?” 对面的警察抬眼看看宁恕,不以为意。

宁恕咬紧嘴唇,脸色铁青:“因为我的手机让简宏成摔了,家门让人堵了,家里电话让人拔了线。

堵我们家门的人在门外喊‘简姐,简姐’,是不是简敏敏?简敏敏打上门来了。

” 宁宥的脑袋裂了。

她惊得两腿发软,摇摇晃晃地靠到护士站大柜台才得站定。

她不知说什么才好,手机扔在柜台上。

她愣愣地看着手机,听到有声音从手机里传出来,可她不想听,逃避听。

她缓缓抬起手,将通话按掉,然后无力地趴在柜台上喘气。

宁蕙儿久等女儿不回来,让护工出去叫一声儿。

面对护工的催促,宁宥呆呆地看了护工半晌,打起精神,大步走进妈妈的病房:“妈,公司整流器爆炸,我得立刻赶去现场……”话未说完,她又装作对手机喊:“打开泄压阀,必须打开……”一边说,一边抓住妈妈的手臂握一下,然后匆匆飞一样地走了,头也不回,似乎真有十万火急的大事等着她。

宁蕙儿不疑有他,再说以为儿子的事已经尘埃落定,她侧个身就睡着了。

宁宥却是直着眼睛坐在转角的椅子上发呆。

简敏敏打上门来了?简敏敏来了?宁宥甚至都没听见包里的手机响了又响。

郝聿怀快做好作业,看手表已经很晚,就打电话给妈妈,问什么时候回。

可连打三次都没人接,他觉得大事不好了。

他拿出自己的手机,看电量足够,便揣上一把钞票,赶赴医院找妈妈。

郝聿怀挖出记忆中的节点,第二医院——急诊——急诊观察室……他循着这些路线找过去。

很容易,他才跑到第二个节点,就一眼看见抱头坐着的妈妈。

他迅速跑过去,摇着妈妈的肩膀喊:“妈妈,妈妈!” 宁宥被摇醒,抬头见是儿子,吓得惊叫出来:“你怎么会来?” 郝聿怀将手表伸到妈妈眼前:“你看,都半夜十一点半了。

” 宁宥又是一声尖叫:“对不起!对不起,妈妈累惨了。

对了,外婆没事,你不用来的。

啊,你一个人来的?” 宁宥试图起身,却被郝聿怀推回座椅上。

郝聿怀趴在妈妈膝盖上,关切地道:“妈妈,我请医生来给你看看?你脸色太可怕了,全是汗,是哭的?” 宁宥却伸手将儿子转了个360度,查看儿子全身无恙,才放下心来,可又大大地后怕起来。

一个才上初一的孩子,大半夜一个人从家赶来医院,还得找妈妈,这要有个万一呢?宁宥紧紧抓着儿子的肩膀,眼泪夺眶而出。

郝聿怀反而没觉得什么,还安慰妈妈道:“别怕,我真没事,出门打个车就来了,你看我还要了出租车发票呢。

进了医院就更方便了。

本来还想问保安急诊在哪儿,可进门就一眼看见灯光最亮的地方就是‘急诊’两个字,真的,一点儿都不难,可顺利了。

妈妈别哭了,我又没丢。

你不是说外婆也没事吗?更别担心啦。

” 宁宥紧紧抱住儿子,好不容易才缓过神来,拉起儿子离开:“走吧,回家去。

有只魔鬼被我弟放出来了,看来我们是必须移民了。

” “谁?” “一只魔鬼。

就是我曾经跟你提起过的你外公刺伤的那个厂长的女儿,那个人非常凶,非常凶……” 觉得自己已经是男子汉的郝聿怀,这回没有挣脱妈妈的手,让妈妈拉着,一起走出医院打车。

而宁宥心知,儿子这学期的成绩必然泡汤了。

她对不起儿子,她恨死了宁恕。

可即便脑子里乱成一团,宁宥还是想到一个问题。

她立刻拉着睡眼蒙眬的儿子往回走,一路解释:“我想到一件要命的事。

外婆为了一个老人优惠套餐,刚换了手机号码,我弟大概记不住这么长的号。

但我担心他终于想起来,狗急跳墙,打外婆电话呼救,外婆又得昏迷急救一次。

我得回去神不知鬼不觉地破坏外婆的手机,让我弟的电话打不进,外婆的电话也打不出。

” 郝聿怀一听就来了精神:“怎么破?化学破,还是物理破?” “傻办法,电池装反一下,外婆反正看不出来。

”宁宥拿来郝聿怀那稍微简陋的手机,打开后盖,给儿子讲解,“你瞧这电池,正极、负极必须正对着指定的铜触点才能发挥作用,但如果翻个身呢?最大可能是什么触点都碰不到,电池装了白装,也有可能是电池短路。

以后你学物理的时候会学到。

等会儿到了急诊观察室,我们配合行动,你身手灵活,替妈妈把外婆枕头下的手机取出来,我们到外面操作,然后再由你放回去,行吗?” “OK。

” 母子俩深更半夜的合作默契,一个望风清场,一个探囊取物,飞快解决心头大患,这才又手拉手轻松回家。

出租车上,郝聿怀很快靠着妈妈睡着了。

宁宥伸手拥抱这个半大的儿子,眼睛里满是坚决。

派出所大门外,简敏敏有些没精打采地坐在小沙的长安面包车上,两眼半开半闭地瞄着大门,偶尔回头看一眼小沙,见小沙还是神气活现的,不禁感叹:“年岁不饶人,我有点儿吃不消了。

” “我送你回去,这儿我盯着,看那杂种下一步去哪儿。

” 简敏敏叹息摇头:“再等等。

哎,电话线是你插回去的吧?” “是啊。

幸好他们门口的线路很老,还有插拔口,要用的是现在的光纤线路,剪断了都接不上。

” 简敏敏扭头看向小沙:“最先呢,你看水表推测那杂种在屋里,后来你灵活果断地处理电话线,你做得太完美了。

小沙,你得告诉我,你有没有走歪路?除了包工做木匠,平时问大包工头讨债要用到这些技巧,你有没有混江湖?” 小沙急了:“没有,简姐,我真没走歪路。

因为是简姐的事,我就更用心点儿,丝毫不敢耽误。

” “嗯,那就好。

你妈命苦,她拼死拼活养大你,你要识数,最起码你要把你自己的日子过得平平安安的,别让你妈再操心。

做女人不容易啊,幸好你是好孩子。

我真眼红你妈。

我那两个孩子……要有你一半懂事就好了。

” 小沙真诚地道:“等他们长大点儿,他们会理解你的良苦用心的,别担心。

简姐,出来的是那杂种吗?” 简敏敏一下子来了精神,坐直了往外看:“对,是那杂种。

警察怎么放了那放火犯啊?看他往哪儿去。

” 宁恕小心翼翼地走出派出所大门,深深吸一口自由的空气,这才警惕地环视一下四周,小心地往一辆不远处停着的出租车走去。

上了出租车,他一边告诉司机家的地址,一边继续观察四周的动静。

果不其然,他坐的出租车才刚启动,不远处一辆小面包车也亮了大灯。

他心里一凛,立刻让司机停车。

他打开车门,冲了出去,跑回派出所。

进了派出所大门,他才敢松一口气,转回头再找那辆小面包车。

果然,那车点火了却没挪窝。

他看看黑暗的天空,不敢回家,只好厚着脸皮往回走。

走出几步,他感觉到又有车子亮着大灯过来,一看,是早上简宏成助理开的那辆白色SUV,他的行李应该就在那辆车里。

可他一想到面包车里的是简敏敏,行李再要紧他也不要,赶紧躲开是正经。

SUV里坐着的是简宏成。

他顺着简敏敏的目光也看见宁恕了,见宁恕往派出所走,奇道:“怎么回事?” 简敏敏板着脸道:“那家伙胆小,都已经上出租了,发现我盯梢,做缩头乌龟了。

你怎么回事,崔家的事为什么瞒我?我那九千万元到底问谁要公道?” 简宏成惊讶,看着宁恕的背影在门口消失,想说又忍住了,只是道:“刚才他家的事,助理跟我说了。

你打算怎么办?” “你先告诉我,你为什么瞒我?你要是早点儿告诉我,我既不会白白飞掉九千万元,也不会白挨一个耳光。

” “九千万元是张立新干的好事,钱也在张立新身上,其他人最多是推波助澜,你别找不到重点。

至于那个耳光,你得好好回忆一下你做过的好事。

崔家人现在也长大了,富裕了,你会花钱继续追打他们,他们也会花钱报仇。

如今你家大业大,公司招的人工随时都有可能是崔家买通的打手,你想过没有?” 简敏敏冷笑:“我怕他?崔家那杂种才一个回合,就缩头乌龟了,啐!你告诉我崔家那女儿在哪儿,我们妥妥地合作,来日方长。

你顽抗也可以,我只要盯住那杂种,就不信找不到杂种的姐姐。

这一回我得先下手为强,免得又遭暗算。

” 简宏成若无其事地道:“你啊,一贯正经事搁一边,时间全花在打苍蝇、老鼠上。

你只有不到半年时间,九千万元,还有利息,还不出的话,你想过什么后果?” “什么后果?最坏结果不过是丢了老厂地皮。

我心疼,我当然割肉一样地心疼,但只要这世上还有比我更心疼的,我怕什么?天塌了,让简家的儿子顶着。

你别打岔,告诉我,崔家女儿在哪儿?” “你……”简宏成被噎得说不出话来。

简敏敏哈哈大笑:“你以为我找你是跟我亲弟弟半夜谈心?你以为我看不出你不安好心?我就是来告诉你,半年时间,我收拾里面那小杂种,你给我想办法把简明集团搞上去,搞出利润,还掉那九千万元。

要不然,我没别的办法,我首先卖老厂地皮,让你们爹从坟里跳出来。

” “混账!怎么说爸爸的?你众叛亲离,身边父母、兄弟、老公、儿女一个都不要你,你孤家寡人一个,你有没有反省?” 简宏成给气得不愿交流,回身去白色SUV,却不料才走几步,就被猛蹿上来的小沙一把揪住脖子。

小沙狠狠地警告道:“你向简姐道歉!” 助理忙从驾驶室跳出来:“干什么?这儿是派出所,放手!” 小沙看一眼派出所大门,猛地将简宏成摔到车门上,依旧凶横地道:“简姐是我家的救命恩人,你们要敢对她怎样,别怪我拼命!” 简宏成摸摸痛得热辣辣的脖子,悻悻地坐进车里,摔上车门。

助理赶紧将车开走。

但简宏成还是探出脑袋,抓紧时间骂一句:“看错你。

你再抄一百遍《心经》也改不了性,没人性的东西。

” 简敏敏笑眯眯地看着。

等车子转弯不见,她才对小沙道:“干得好,干得好啊!干得……啊?他怎么知道我抄《金刚经》与《心经》?弘一法师的《心经》我只临过一次,才一次……果然有鬼,果然,无事献殷勤,果然有鬼。

” 小沙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要不要追上去?可能还追得上。

” 简敏敏摇头,一脸沉重:“我临的《心经》只有小小一幅,送给我新聘用的总经理。

这么私人的事,老二怎么知道的?” “那总经理与你弟弟串通了,还是他们以前就认识?” “他们以前不认识!侥幸啊,老二气急败坏,泄露天机,果然趁我不在家他们勾结上了。

难怪刘之呈在机场跟我勾三搭四,我就猜他有鬼。

小沙,盯杂种的事交给你,我回家去了,我得想办法处理我的总经理。

” “简姐,你放心。

还有啊,你家老二不是个好东西,他说的话你别往心里去。

你性格刚烈,好打不平,得罪的人自然是多,但敬重你的人一样很多。

” “小沙……”简敏敏鼻子一酸,这个几乎不哭的女人竟然掉下眼泪,“我亲生父母拿我换钱财,我两个亲弟弟只想着过河拆桥,我老公娶我是为了钱财,我两个孩子除了问我要钱,跟我没别的话说。

不是我做人失败,你知道,不是我做人失败,是他们不拿我当人,我才十几岁的时候,他们就不拿我当人,他们才不是人啊!” 小沙被简敏敏哭得手脚不知怎么放才好,慌乱地劝道:“我懂,简姐,我懂,我妈也是让重男轻女的一家人逼得跳河,被你救下才有了活路。

我们不哭,跟那些人没道理可讲,以后不理他们。

我打电话叫我老乡来盯着,我送你回家,你该好好休息一晚上。

” “行,行,都听你的,小沙,幸好还有你。

”简敏敏泪眼婆娑地又看向派出所大门,看了会儿,坚决地道,“小沙,帮我盯住宁恕。

我一要你找宁恕连本带利讨回公道,二要你挖出他姓崔的一窝大小老鼠,免得以后又遭他崔家黑手。

我虽然平时跟你嘻嘻哈哈,不许你叫简姨,逼着你叫我简姐,可这回我是认真的。

我除了你,谁都不敢信。

你必须帮我。

” “是,简姐……简姨,这么大的事,我一定尽心尽力做到。

” 简敏敏拍拍小沙的肩膀,让小沙扶着下车,然后上了出租车。

派出所里躲着不敢出来的宁恕看着外面人来人往,却不知演的是哪一出。

但他脸色凝重地想到,他与简家全面开战了。

简宏成到宾馆住下,洗完澡一个人坐在沙发上,却不想睡,脑袋里吱吱地乱叫。

他皱眉四仰八叉地躺了会儿,忍不住给宁宥发去一条短信。

他需要平静。

“如果没睡,请给我条短信。

” 宁宥刚将几乎闭着眼睛做梦游状的儿子拖上床,随即端了盆温水,拧了热毛巾,给儿子洗脸、洗脚,而郝聿怀早睡得魂儿都不知飞哪儿去了。

宁宥睡不着,而且不愿开动脑筋想事儿,怕想到简敏敏。

她试图借着忙碌将自己的身体拖垮,求得昏睡。

她帮儿子洗完,接着收拾客房,预备明天妈妈入住。

听到短信提示,正擦地的宁宥似有心电感应,立刻从地上跃起。

她看了短信,立刻拨打电话给简宏成。

简宏成一看乐了:“你也没睡?明天不用上班?” 宁宥在沙发上坐下,两腿往沙发凳上一搁,几乎与简宏成一样地躺在沙发上:“顾不得上班了,明天还得接我妈出院。

反正自打我公开宣称不竞争总工位置之后,只要我把自己的工作收拾妥当,谁都不会来一句闲话,都忽然对我变得特别友好,我考不考勤无所谓啦。

我弟现在的处境和你姐出手的事儿我都知道了,也正打算找你。

怎么办?” 简宏成听了信息量这么大的一段话,好生激动,两脚朝天一蹬,从沙发上弹起坐直了:“我也正为这些事睡不着。

前面一个电话本来想告诉你我姐终于知道宁恕对她做了些什么,而且是雷厉风行地动手了。

可是怕说了你害怕,我原本想悄悄处理了作罢。

可我姐找人围了你妈家……” 简宏成详详细细地介绍宁家门口刚发生的事,宁宥坐不住了,也是盘着腿坐直了,仔仔细细地听。

听着听着,握手机的手开始颤抖,她只觉得这只手越来越费劲,抓不住手机,不得不换只手握手机。

如此轮流三次,终于,简宏成讲完了事情经过。

宁宥难得没耍花腔,还是直愣愣地三个字:“怎么办?” 简宏成一时回答不上来:“正在伤脑筋。

要不,我出资请你们母子出国游学一阵子,或者干脆趁机坐移民监吧,等我把两边都摁住了,你再回来。

只要不用顾虑你,我比较容易施展手脚。

” 宁宥叹道:“我第一反应也是逃走,逃出国去。

可泥人也有土性子,我怎么甘心?我不主动惹事,也在为长辈的过失担负罪责,可我不能总被追着打啊。

问题是我如果反制,必然只能与我弟联手。

可如果与我弟联手……” 简宏成没让宁宥把后面的话说出来,打断了道:“我懂。

” 宁宥一时无语,沉默了好一会儿,才道:“你不懂。

” 简宏成却肯定地道:“我懂。

” 宁宥没坚持,岔开话题道:“我过段时间有个去美国进修的机会,我会带儿子一起去,儿子正好放暑假。

我自己的事情我自己会解决,不过还是谢谢你的提议。

简宏成……” 简宏成一听见叫他,就条件反射似的,脆生生地立刻应了个“哎”。

宁宥一愣,纠结了会儿,吐了口长气,道:“还是你帮我解决吧。

” 简宏成的脖子一下子伸长一倍,惊讶得结巴了起来:“我……我当……然,我保证,我保证。

” 放下简宏成的电话,宁宥仿佛放下一件大心事,立刻一个大哈欠袭来,仿佛有人在耳边喊“倒也,倒也”。

她很自觉地将手机一关,以最短路径蹿入卧室,倒下睡觉。

简宏成却更睡不着了。

深夜,即使夜店门口也已门可罗雀,却因为一辆警车的到来变得欢腾。

程可欣揉着双眼坐在她的奥迪TT上,看宁恕东张西望地从这辆警车上跳下来,急匆匆地蹿上她的车。

而两名警察则是直奔夜店里面而去。

而且程可欣还看到,宁恕上了车后急急嘿了一声,依然是警惕地查看四周动静。

她二话没说,先把车开了出去:“最近犯煞神了?” 宁恕叹了声气:“是,今晚被围堵,被盯梢,手机也没了,幸亏警察帮忙,趁接警用警车把我‘偷渡’出来。

不好意思,手机没了,很多电话号码记不住,只记住你的,大晚上的只好麻烦你。

” 程可欣没追问,只是打个哈欠问:“要不要上高速溜达一圈,甩掉跟踪?” 宁恕伸出头朝后面再看一眼,空空荡荡的大街,很难见到车辆,更别说有跟踪车辆了。

“好像已经没事了。

谢谢你。

” “不客气。

是送你去哪儿呢,还是找地方喝一杯压压惊?” “最近很狼狈,不敢喝酒。

我今晚无法回家,随身物品都不在身上,能不能再请你帮个忙,拿你的证件替我开个房?天亮后我就可以还钱了。

”宁恕说话时,又不时看看自己一侧的倒车镜,似乎真的没有跟踪的车子了。

“不巧,这忙帮不上,我半梦半醒出来的,没带身份证。

如果你不怕信誉被我玷污,我家客厅沙发可以将就一夜,我没力气帮你想其他办法了。

放心,没有什么伯父、伯母需要你应酬。

”程可欣一边说,一边继续打哈欠。

“谢谢。

但这对你不好。

我来开车吧,你指路。

” “就等着你这句话呢。

”程可欣迅速将车子停到路边,与宁恕交换位置。

坐下来后,她还是打着哈欠道:“我家,我家,你挖掘记忆吧,我困死了。

” 宁恕看向程可欣,见她果然抱臂闭目打瞌睡,既不大惊小怪,也不表示严重关切,甚至没说一句多余的话,仿佛只是从车站顺道接一个老友,好生家常。

宁恕紧张地绷了半天的神经不由得松弛下来,脸皮稍有些僵硬地开了个玩笑:“今天真是衰到家了哈,坐旁边的美女竟然能睡着。

” “去死!要是敢找不到我家,我让你深刻体会什么才叫真正的衰到家。

”程可欣说完,稍侧个身,背着宁恕继续睡她的。

宁恕又看了程可欣一眼,嘴角微微露出一丝笑容,停了会儿,才将车子启动。

他当然不会开错路。

路上很静,整个城市都很安静,车里更静。

宁恕不知道程可欣是不是真睡,他估计程可欣是怕他尴尬,假装睡着,免得两人还得对话。

但他还是对着似乎睡着的程可欣道:“我虚岁六岁那年,我爸杀人后伏法。

他那一生是个典型的时代悲剧,先是因公致残,成为劳模,名至而实不归,而后改革了,他因残下岗,愤而杀了逼他下岗的人。

而无论他身前、身后,我们一家其他三个都跟着他受罪。

我们被苦主一家追打,打得隐姓埋名,客居异乡。

大学毕业后,我被我妈妈勒令不许回家发展。

我是家中唯一男丁,我不信邪,回来了,然后,你都看到了。

” 宁恕说完后,看向程可欣。

程可欣却是过了会儿,才睁开眼看一眼宁恕,道:“咦,没开错路。

进大门直接下地库,B2-32,我的车位。

” 宁恕不由得又看一眼若无其事的程可欣,呵呵了一声。

程可欣道:“刚才我睡着的时候好像听到什么在叫。

你?” “蚊子。

呵呵,想不到今年蚊子出来得这么早。

” “啊,开车时候它咬我可怎么办啊?” “烈日下曝晒呗,人都受不了车里的高温,还能杀不死蚊子?”宁恕一边小心翼翼地下地库,一边也只能若无其事地寻开心。

“好主意,天才啊。

” 宁恕又忍不住看程可欣一眼,找到车位将车子倒进去。

可他出来的时候还是下意识地四周看了下。

寂静无声的车库令他安心。

程可欣出来斜睨宁恕一眼,指点宁恕一起去电梯,一路什么人都没遇到,很是顺畅地直接进入程可欣的家门。

程可欣将门一关,对站在客厅中央打量的宁恕道:“饿吗?” “不饿。

” “OK,那是客房。

现在开始,楼下归你,楼上归我。

大宝,明天见。

” 宁恕如释重负,冲程可欣的背影道:“谢谢。

” 程可欣忽然站住,扭头道:“要不你报答我一下,蔡凌霄的号码是多少?我前阵子赌气删了她的号。

” “她的是1380……抱歉,好像尾号是2。

” 程可欣拿她的丹凤眼斜飞向宁恕:“我的号码更不容易记。

哼,看在你背得出我号码的份儿上,哀家对你既往不咎。

晚安。

” 宁恕惊讶地看着程可欣在楼梯后消失,不知道她是什么想法,他现在脑子里很乱,心里很烦,没精力挖掘。

他很感谢程可欣什么都不问,让他不用纠结该怎么说以及解释些什么。

今天一天,他衰到极点,他倦了,他只想一个人待着。

好在,程可欣让他一个人待着。

可宁恕都没来得及发呆,就被从天而降的一堆棉织品打中。

他捡起一看,是毛巾、浴巾什么的,抬头,程可欣早不见了。

宁恕真有些无所适从,可又觉得轻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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