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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道:“朕的确瞧不上你。
” 苏燕彻底被激怒了,好似有油锅对着她兜头泼下,烫得她猛然站起身,声音都因为愤怒而颤抖。
“世上为什么会有你这种人!分明有数不清的美人,有数不尽的荣华富贵,而我已经什么都没有了!我就想好好过日子,不用受人欺辱,不用下跪挨打。
即便我粗鄙不识礼数,我也救了你,连你如厕我都扶着你去,为何你非要与我过不去……” 殿内仅有的两个宫人听到这些话,都深深地埋下头,装作自己是聋子。
“我看你是真的不想活了。
”徐墨怀阴着脸打断了她的控诉,起身就要抓住她。
苏燕往后一跌,毫无仪态可言地爬起来朝殿外跑,徐墨怀连追都没追,她就被薛奉提着衣领给丢了进来。
“朕上次跟你说过什么?”徐墨怀走到她面前,面上犹如覆了层寒霜。
苏燕又想到了差点被他掐死的那个夜晚,吓得立刻又要爬起来躲开他。
而她畏惧的表情犹如刺到了徐墨怀一般,他忽然在她身前停下,踩住了她的肩膀,逼着她因疼痛重新跪了下去,而后他稍稍后退一步,在她面前蹲下来。
“朕瞧着,你是真的不长记性”,徐墨怀五指虚握着她的脖颈。
“再硬的骨头,朕也能轻易碾碎,何况是你。
何娘子被活活打死,切碎了喂老虎,你以为自己与她有什么不同吗?敢跟朕这么说话?” 苏燕睁大眼望着徐墨怀,他低笑一声,又像是无事发生一般,拉着她起身。
“你只要听话,我们还能与从前一样。
” 根本不可能。
苏燕颤栗地低下头,眼前视线却模糊了起来,她听到自己说:“不一样。
” 徐墨怀紧抿着唇,定定地望着她,忽然一言不发转过身。
“滚出去。
” 苏燕没等来一顿责骂,立刻知趣地离开。
等她到了庭中,立刻催促送她来的太监,说道:“快送我回去。
” 万一徐墨怀改变主意,回头越想越气要打她板子就不好了。
太监问她:“可是陛下放话?让奴婢送娘子回去?” 苏燕直言道:“陛下让我滚出来。
” “这就难办了,陛下没明说,奴婢也不敢擅自送娘子出宫。
” 苏燕也没法子了。
“那就劳请你去问问陛下的意思。
” 他立刻赔笑道:“陛下兴许正在气头上,奴婢是不敢去打搅的,要不还是娘子亲自去问吧。
” 苏燕当然也不敢,两人面面相觑了一会儿,谁也不想去找不痛快。
于是就这么僵持着,一直等天黑了,苏燕还坐在庭中喂蚊子。
徐墨怀不高兴的时候,谁也不敢凑到他面前,而苏燕在他那一番话后也觉得难堪,宁愿僵坐在庭中,等徐墨怀气消了,再让人送她走。
苏燕坐在庭中许久,腿都要麻了,宫人们都以为是徐墨怀的意思,没有吩咐也都不敢随意搭理她。
她坐在台阶边上发呆,脖颈上被蚊虫叮咬了几个包,不断地用手去挠。
“你在这儿做什么?” 背后冷不丁响起一个声音,苏燕连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
徐墨怀烦躁道:“不是让你走了吗?” “陛下让我滚,没说让我滚出宫。
” 他扫了眼庭中几个宫人,咬牙笑道:“一群人都是死的不成?” 话音未落,宫人们便哗啦啦跪下。
苏燕也跟着要跪,他不耐烦地说:“方才不是还有脾性,现在倒是跪得快。
” 她也不反驳,任由徐墨怀嘲讽,小声问:“敢问陛下,我可以出宫了吗?” “等走出去,宫禁的时辰也到了,朕要为了你破了规矩不成。
“ 苏燕身上痒得厉害,忍不住又伸手去挠,徐墨怀看下去了,说道:“进来。
” 她犹豫了一下,就听他冷声说:“不想进来也好,你就在这里睡一晚上。
” 苏燕停住脚步,忽然无措了起来。
她当然不想在地上睡,自从被迫来到长安,她已经很久没有睡好了。
这两日她已经受够了委屈,凭什么都这个时候,她一句话都没说,还要被这样对待。
苏燕的脾气一下子就上来了,当真站在原地不动,沉默地表示自己的不满。
徐墨怀都愣了一下,直到反应过来她是真的要在这庭中睡,顿时眼神都变得可怕了许多,仿佛要上前掐死她。
“好啊,好……好……” 他一连说了三个“好”字,一字比一字重。
等他一甩袖子进了殿,苏燕才发现自己手心满是冷汗。
—— 紫宸殿的夜里十分寂静,但好歹是有灯笼在,不至于黑得人心慌。
苏燕在马家村一个人睡惯了,倒也称不上害怕,只是蚊虫确实是多了些。
此番惹怒了徐墨怀,宫人们当然不敢帮她,她便靠在墙上,抱着膝盖埋头睡了起来,每过一会儿就要挠挠自己被蚊子叮出的包,可谓是痛苦至极。
大概过了有一个时辰,痛痒到底是抵不过睡意,她便这般将就着睡着了。
一直到夜里脖颈又痒得厉害,苏燕才迷迷蒙蒙地醒过来,伸手就要去挠,忽然被攥住了手腕,吓得她瞬间就清醒了过来。
一睁眼,对上一双黑沉无光的眸子。
苏燕猛地往后一仰,脑袋结结实实地磕到了墙上。
她心脏跳得飞快,像是急促的鼓点一般。
她望着眼前一身玄黑寝衣,墨发披散而下的徐墨怀,不由地有些害怕。
徐墨怀将她的手腕都握疼了,声音压得很低,像是在自言自语一般。
“现在跟我认错,说你下次不敢了……” 苏燕有种预感,如果不这么说,徐墨怀是真的会杀了她。
虽然她偶尔脾气硬,不代表她不是个惜命的人。
苏燕垂下头,乖顺道:“我知道错了,下次再也不敢了。
” 他似乎还不满足,一只手抬起她的下颌,又说:“说你不会骗我。
” “我不骗你。
” 苏燕话音才落,面前便跟着一暗,冰凉而柔软的东西覆上了她的唇。
苏燕的头靠在墙上,下意识要别过脸去,就被徐墨怀强硬地桎梏住。
她呜咽着出声抗拒,却被他趁机撬开唇舌。
她伸手想推开,结果却被徐墨怀攥住,将双手高举过她的头顶,让她毫无还手之力。
苏燕只能被动承受口中陌生的触感,冰凉柔软的东西肆意掠夺,霸占着她口中的每一寸。
她从没有过这样异样的感受,此刻只觉得害怕和古怪。
徐墨怀吻得凶狠,如同要逼着她服软一般。
苏燕舌尖发麻,因为呼吸不畅导致胸口闷闷得疼,脑子也是混沌一片。
周围除了微弱的虫鸣,便是近在耳侧的亲吻声响,苏燕简直都要疯了,就在她实在喘不过气的时候,徐墨怀总算稍稍后退,放过了她。
两人面对面一言不发,却同样呼吸紊乱,喘气声也跟着重了几分。
借着朦胧的光,她看到了徐墨怀唇上的润泽。
不等她平复过来,身子突然腾空,徐墨怀将她打横抱起,朝着寝殿走去。
苏燕猜测徐墨怀又在发疯,猛拍他的肩,让他放自己下来。
徐墨怀置之不理,一直等走到距离床榻几步的时候,才将苏燕放下,语气中还有几分嫌弃。
“衣裳太脏,脱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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