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违抗。
苏燕正愣着,一个巴掌猝不及防打下来,直接打得她脑袋偏了过去,整个面颊都火辣辣地疼,耳朵也响起微弱的嗡鸣声。
这一耳光把所有人都吓到了,碧荷连忙上前要拦住,徐晚音却紧接着又抬起了一只手,林馥正要阻止,就见方才还被打到呆愣住的苏燕爬了起来,似乎是要逃走。
徐晚音拽住苏燕的手臂,骂道:“好你个田舍奴,竟敢公然忤逆公主!” 苏燕又气又委屈,也不敢还手,只想赶紧离开。
在徐晚音拉住她的时候使劲甩了一把,徐晚音也没想到她力气这样大,竟直接朝后栽了过去。
林馥的侍卫忙将她拉了一把,徐晚音便直直摔在地上,引起婢女们一阵惊呼。
而苏燕就在众人震惊的目光中头也不回地跑了。
婢女们手忙脚乱去扶起徐晚音,就听她怒不可遏地指着苏燕大喊:“给我把她追回来!” 这场荒唐的闹剧,到最后还是常沛亲自来收场。
毕竟青環苑是他的地方,常沛又是徐墨怀身边的老人,即便是徐晚音也不敢在他面前造次。
苏燕满腔委屈无处说,就被揪着出去给徐晚音磕头认错,加上林馥在一边周旋,才让徐晚音不再追究,没有闹着要打她五十大板。
等事了后,常沛并未离去,而是对着沮丧的苏燕说道:“苏娘子还是要认清自己的身份才好,陛下一时新鲜,并不代表你可以恃宠而骄。
” 苏燕面上指痕未消,抬头问他:“我是什么身份?我背井离乡来到长安,被拘在这里无亲无友,谁都要来踩上一脚,难道我是一根草,半点脾性都没有吗?” 常沛淡淡道:“不然苏娘子当自己是什么,若没有陛下恩赐,你的命甚至不及这苑中的花木珍贵。
何况在公主面前,打骂也好污蔑也好,即便是将你踩进泥里,你也不该有半点脾性。
雷霆雨露,皆为君恩,苏娘子若还是不懂,不如和身边的婢女请教一番。
” 等常沛离开了,苏燕还站在原地愣愣地望着地面。
她方才就是跪在这里,给徐晚音下跪求饶,任她百般不情愿,也不得低声下气认错。
可她到底错在哪儿了? 从来没有人教过她,原来要享受荣华富贵,就不能把自己当做人来看。
碧荷看出苏燕心情低落,想安抚她两句,就听苏燕问:“碧荷,你说我现在算是什么身份呢?” 碧荷想不明白,以苏燕的出身,能被皇上中意,锦衣玉食无忧无虑,还有什么好不情愿的,换做是她,即便日日对人磕头下跪也不算要紧。
她想了想,就说:“约莫是外室吧,算作陛下的外室?” 苏燕眨了眨眼,忽然就不说话了。
—— 苏燕的事既然被徐晚音知晓了,她自然不会轻易放过,离开青環苑后就进宫想找徐墨怀问清楚。
苏燕推她的事被添油加醋地说出来,她又将磨破皮的手掌递到徐墨怀眼前。
“你去青環苑做什么?” 徐晚音立刻心虚了起来,小声道:“不过是想去看看异兽,难道还去不成吗?” “带上林馥一起去看?”徐墨怀似笑非笑地盯着她。
徐晚音立刻不满了起来:“皇兄为何又开始挑我的错了,那个苏娘子半点礼数也不懂,还敢动手推搡我,皇兄若真挂念她的恩情,赏她黄金百两,将她赶走了事,何必要留下她?若传出去了,岂不是叫人笑话……” “朕会和常沛说一声,日后不许你再去青環苑,若想看什么奇珍异兽,禁苑随你去。
” 徐晚音不敢置信地看着他,气愤道:“我可是你妹妹,你不去责罚她就罢了,还要反过来教训我。
” “关于她我自会责罚,反倒是你”,徐墨怀敛了笑容,语气微沉。
“你当真以为,朕不懂你的心思吗?就算你想讨好林氏,也要记清楚,谁才是你唯一的血脉至亲。
” 徐晚音不想自己的心思竟被他看在眼里,被戳穿后就无措了起来,拉着徐墨怀的衣袖认错。
徐墨怀轻轻将衣袖从她手里扯出来,瞥了眼袖子上的折痕,喊来薛奉:“我还有公务在身,送公主回府。
” 等徐晚音走了,他才头疼地揉了揉眉心。
薛奉问道:“陛下可要出宫?” “让人先备着吧。
”他说完,又烦躁道:“晚音到底随了谁,美貌不出众也就罢了,还不及皇姐半分聪慧。
” 这话徐墨怀不是第一次说了,薛奉也觉得很无奈。
长公主即便下场不好,也是不可否认的才貌兼备,其人果敢狠厉,不输任何一位皇子,性子上与徐墨怀是如出一辙。
唯独与他同胞所出的徐晚音,被林家养得骄纵愚蠢。
走出殿门,徐墨怀停住脚步,烦躁道:“为何总是朕去,让人把苏燕带来见朕。
” 苏燕只身上了马车,身边一个侍女也没有。
来迎接她的是个阉人,她还是第一次瞧见,从前都只是听说,于是便好奇地盯着那阉人看,问他:“你是真的没胡子吗?” 阉人嗓音阴柔,带着些古怪的尖刻,讪笑道:“自然是没有了。
” 苏燕点点头,看他笑容僵硬,估摸着着再问就要把人惹怒了,便悻悻地坐回去。
皇宫大到突破了苏燕的想象,马车进了一个宫门后不知走了多远,她都开始昏昏欲睡了,宫人才用那古怪的笑催促道:“剩余的路便只能走过去了,苏娘子请下来吧。
” 苏燕边走边好奇地打量,皇宫之内整齐庄严,宫人们连走路都是静悄悄的,没人大声喧哗,连树叶被风拂动的声响都清晰可闻。
苏燕起初还有心思去欣赏各式各样的屋檐,到最后看到那些琉璃瓦都只觉得冰冷。
苏燕一直走到腿脚酸痛,才总算来到了徐墨怀所在的紫宸殿。
此处富丽堂皇的程度,她还以为自己来到了神仙居所,到处是琉璃白玉,连婢女们的妆饰都像个贵女似的。
徐墨怀坐在殿内等她,一抬头就见苏燕正在打量殿内的陈设,若不是他还坐在这里,多半还要去摸摸地板是是什么做的。
一见徐墨怀坐在这里,苏燕立刻拘谨了起来,再不敢东张西望。
他身穿白底绣龙纹的圆领袍,仅用一根玉簪束发,端坐在书案前批阅折子,抬眼朝着苏燕看过来,倒显得他有几分明朗温润。
徐墨怀的确是苏燕见过最好看的男人,不怪乎她当初会死心塌地喜欢他。
“过来。
” 苏燕乖乖走过去,在徐墨怀对面坐下。
他头也没抬。
“你就没什么要跟朕说的吗?” “陛下想听什么?” 他终于放下了手里的东西,抬眼看她。
“你打了安乐公主。
” 苏燕的满腔委屈又在此刻漫了上来,她攥紧拳头,直视着徐墨怀。
“为何不是公主打了我?” 徐墨怀平静道:“因为她是公主。
” 苏燕紧攥的手指忽然就松开了,她忽然觉得自己实在是愚蠢,竟然能问出这样的话。
如同常沛说的,她根本没有认清自己的身份。
徐墨怀把她当做一个逗趣的雀鸟,如今这雀鸟胆敢啄伤主子,谁又管它是不是受了欺负。
“陛下既然如此瞧不上我,为何又要带我回长安?”她掐着掌心,强忍着悲愤问道。
徐墨怀目光冷然,轻嗤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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