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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3/3)

一杯咖啡喝到不再烫嘴,时候也就差不多了,郎杰克侧过脸看着窗外的护城河,问:“还是不放心我,怕我会谋财害命,毁了你和廖志国的锦绣前程?” 黄一平愣神片刻,点头道:“是。

”沉默几分钟,想了想,又摇头,说:“也不完全是。

主观上你不会有害人之心,但客观上也许有你意想不到的结果。

官场上的事你可能不太懂,有时往往因为芝麻绿豆大的一点小事,一着不慎,就会毁掉几十年甚至一生的努力。

要知道,不光是我和廖志国、苏婧婧,包括孙健、乔维民这些人,在官场上混到这一步多么不容易。

这个,与你做生意可能不太一样,钱来得不管多难,去了可以再来,暂时亏了以后还能赚回来。

” 虽然平时两人说话随便,开起玩笑张口就来,可说到这个话题,黄一平还是感觉措辞有些艰涩。

郎杰克听了,也是半天没有回应,而是静静地沉思着,好久才转过脸凝视黄一平,轻声问:“我的情况,你都知道了?” 黄一平不想说谎,故而没有否认,却也没有承认。

“那好,我今天就对你敞开心扉,来一次完全彻底的开诚布公。

”郎杰克干脆摘掉眼镜,松开领带、衣袖,脱了鞋子。

“还记得我们大学时的那个班主任老何吗?他任何时候、任何场合下的讲话,都喜欢说,同学们,我今天讲三个问题。

因此,我们那时给他起了个外号,叫何老三。

今天,我也打算按照他的套路,说三点:感情、金钱、女人。

“第一点,感情。

我们两个是同龄人,今年都是四十周岁,可谓人生过半。

在这过去的半世人生中,你我经历大体相当,尤其是前半程几乎完全相同,只不过最近这十几年你从政、我经商,有些变化。

可是,据我观察与体会,官场与商场其实非常接近,都是以利益为基础、交换为手段,谋取的是自身利益的最大化,而且可以为此不择手段、无所不用其极。

最近这些年,我不知道你是否也像我一样,在回想、回味自己的人生历程时,经常会有某种强烈的失落与恐慌感,总觉得生活中严重缺少些什么,而缺少的这种东西又是生命中不可或缺之物。

后来我慢慢悟出来了,缺少的这个东西叫感情,不是男女爱情、血脉亲情,而是真诚、纯洁的友情,说白了,自己身边没有朋友。

” “怎么会这样呢?我经常会问自己,有时甚至会因此从噩梦中惊醒。

反思这四十年的人生旅程,我们大概经历过这样几个阶段:学前儿童期、小学中学期、大学期、职业期。

按说,在这几个阶段中,除了懵懂无知的蒙童时期,其余阶段都有不少同学、同事、同乡、合作伙伴之类,应该不乏结交朋友的人群与经历基础。

可是事实上,小学中学的同学,因为那时年少无知,现在大多已记忆淡淡甚至不再,即使偶有来往也无法归于朋友范畴。

大学毕业进入社会之后,接触、相处的那些人,要么是生意上的伙伴,要么是事业中的竞争对手,来往匆匆且不说,其中难免夹杂一个利字,也基本难以沉淀、留存。

细细盘点,唯有在N大历史系那四年,你我这样的同窗、同室,彼此纯洁、真诚相处,少有利益纷争,至今记忆依然美好而深刻,值得终生珍藏与回味。

因此,这么多年来,我虽然没有主动与你们联系,可是内心却无时无刻不记挂与惦念。

几个月前那次机场相遇,我当时的感觉真如古人诗中所言:他乡遇故知。

如此说来,你我之间的关系定位,以及你在我心目中的位置,我想应该能够说清楚了吧?” 黄一平无言,只是起身为彼此杯中添上热水。

“第二点,金钱。

说实话,我非常喜欢钱,而且比一般的人、尤其像你这种有仕途欲望者要喜欢很多。

其中的原因,除了人之逐利本性之外,可能是因为我与众不同的经历。

你知道,大学毕业后,我因为不甘心回老家做吃粉笔灰的老师,背水一战来到北京漂荡,品尝了太多缺少金钱饥寒交迫的艰辛,因此我比你们对金钱的感受要直接、强烈得多。

再加上,我曾经因为金钱走上一条不归路,失去了自己最宝贵的东西——健康,那种畸形的挣钱方式对我的伤害,任你怎样猜测与想象都不为过。

也因为如此,我现在的挣钱就带有某种病态,有时甚至近乎疯狂。

我也明白,以我现在的状况,已然拥有的金钱、物质条件,完全足以保证自己和家人此生无忧,但是只要一想起当年的贫穷,想起因为金钱失去的尊严、健康,我就无法停下挣钱的步伐。

现在,金钱的数量对我已毫无意义,我看重的完全是挣钱过程的刺激性。

在阳城,孙健、乔维民、徐晓凡之流拉我拍片子、搞晚会、包装文艺团体等等,来钱是快,获利也不能算小,可是并没有让我感觉到多少乐趣,更加谈不上什么诱惑与刺激。

他们希望用这种交换的方式,换取我的帮助,以便他们同苏婧婧、廖志国接近。

我尽力满足其愿望,既是帮助你这个同学、朋友,同时也为今后更大的生意奠定基础。

当然,我之挣钱绝不以危害社会、伤害他人为前提,挣钱的途径与手段尽量做到合法、规范、阳光。

这,既是为官、经商者应当共同遵守的游戏规则,也是我做人挣钱的基本原则。

” 说到这里,郎杰克起身去了厕所,十分钟左右才回来,对黄一平苦笑说:“没办法,东西坏了,小便都很难,滴答半天还差点灌到裤裆里。

” 黄一平问:“就没有找医生好好看看?” “能不看吗?这几年把整个地球都跑遍了,效果不明显。

最近听说武当山有个道士,有偏方专门治此暗疾,却一直不得空闲前往。

唉!”郎杰克叹息。

“再忙也比不上这个重要。

再说,赶紧治好了,还有更广阔的疆场等你驰骋哩!”黄一平有意让气氛轻松一些。

“呵呵,说到这个,就该第三点了,女人。

我这前半生,由于四处漂泊、身在商场的缘故,遇到的女人不少,得到极大享受、体验的同时,最终也害在女人手上。

那个香港富婆,我既不后悔遇到她,也不会埋怨她那样对我,一切都是事先说好的,一手钱一手货,你情我愿,各取所需,互不相欠。

富婆之后,有一个女人,是我法律与名义上的妻子,曾经助我打了几年天下,相互感情也不错。

可是,作为一个正常的女人,她需要有正常的夫妻生活,我不仅理解她,而且也暗示她可以找一个生理上的情人。

可是,让我感觉意外的是,她不仅找了一个社会最底层的汽车修理工,而且分文未取就毅然离开我,同那个男人回了安徽老家,这对我的羞辱和打击很大。

后来,我主动同她协议离婚,还给了她很大一笔钱。

但从此之后,我对女人开始恐惧。

至于马婵,你可能知道得已经很多了,不错,她确实是一个好女人。

我和她的结缘,是因为她的善良、孝顺,当然也缘于我生意场上的需要。

当时看到那则相当于卖身的广告,又通过暗中查实,我真的被她感动了。

我想,虽然凭我目前的身体情况,暂时或永远不能给她一份真正的爱情与婚姻,可是我能够让她的父亲康复,使她实现自己的孝心。

而她,也正是我内心期盼已久的那种女人——在我看来,时下一切女人都不可靠,像马婵那样为救父亲肯于牺牲自己的女人,注定是个例外。

这么些年相处下来,维系我和她之间关系的,看似只是一份纸上协议,其实最根本的还是感情。

至于这种感情里有没有爱情,或者爱情占多大比例,我想并不重要,关键是只要有一份彼此不忍舍弃的亲情就足够了。

试想,男女之间,爱情可以毁灭、消失,亲情能么?当然,因为相爱与珍惜,我不能给予她的东西,就希望她在别的地方得到,这也是我将她放到阳城的一个重要原因。

” 黄一平听到这里,身上已经渗出一层细密的汗水。

原本以为自己与马婵那点私密,是给郎杰克下一个暗套,意在随时获取些对方信息,掩藏得也算是相当严谨,却不料自己反倒成了套中人,早在对方掌控之中。

“你说了这些,我渐渐有些懂你了。

其实,同为江湖中人,哪个又不是满面辛酸泪、一本血泪史啊!”黄一平说。

郎杰克伸手打断黄一平,道:“这个不用多说,你的情况我也略有所闻。

作为朋友请放心,我不仅不会做对你不利的事情,而且也绝对不会做对苏婧婧、廖志国、孙健、乔维民、徐晓凡那些人不利之事。

就说苏婧婧吧,我知道她对你的重要性。

可是,你要知道,她是个外表柔弱、内心强悍的女人,这与她的家庭出身有关,也与她长期驾驭着一个强势男人有关。

而她的那种征服、驾驭欲,又与我何其相似。

其实,我对苏婧婧一直非常尊敬、欣赏,当然也不否认有利用她做生意、挣钱的意思,但这种利用只是相互利用,不过是将她作为一个盟友,玩点大家都感觉刺激的游戏罢了。

有一点你应当明白,像她这种性格、地位的官太太,即使不遇到我,也会遇到别的什么人。

尤其对你而言,她向你提出了种种难办的要求,你不利用我这个老同学来应付,也得利用别人应付,否则就必须你自己赤膊上阵。

所幸我是你的同学、朋友,在处理与她的关系时,总归比别人要可靠些吧?对此,即使你今天不找我谈,我也会时刻提醒自己,你尽管放心就是了。

” 不知不觉间,两个小时已经过去了。

“好啦,既然你说到这个程度,那就什么也不必再说了,你个屎壳郎!”黄一平隔着桌子擂过去一拳。

54 章娅雯突然决定和黄一平分手,事前毫无征兆,结果也不容逆转与改变。

那天,又是章娅雯主动给黄一平短信,提出近期安排时间见个面,最好是一起吃个晚饭。

黄一平翻了台历和廖志国的日程安排,就定了周六晚上。

事实上,他们两人已经将近一个月没有见面了。

如果章娅雯不主动,黄一平也许再过一个月也不会约她。

这种状况,一方面与黄一平工作忙有关系,另一方面也有马婵的影响。

这段时间,黄一平工作委实很忙,而且头绪繁多—— 其一,时值年终岁末,各种总结、报告、计划相对集中,尤其是一年一度的人大、政协例会即将召开,廖志国的《政府工作报告》名义上由江大伟牵头,实际上主要由黄一平着手起草。

此种报告,信息容量大,文字要求高,堪称字字皆是心血凝成。

当然,那个“鲲鹏馆”工程的调研、考察、论证小结,也需要巧妙变换角度与说法,揉进《政府工作报告》中,作为来年市府为民办实事第一工程,提交人大、政协会议审议。

其二,洪大光书记仍然病休,廖志国主政市府、兼管市委,黄一平作为秘书也得两边照应,因而每天忙得晕头转向,夜里加班到一两点是常态。

原本以为,市委那边部门不多,所办不过组织、纪检、宣传之类虚应事务,终归容易应付。

可真深入进去体验了,却不是那么回事。

平心而论,政府事务虽然繁杂,却多是实打实的具体事,能否办、如何办都有一定之规,结果怎样也明摆着,一目了然。

倒是市委那边好多事,涉及的都是人,头绪繁多、关系复杂,办理过程中全凭经验与感觉,反而更烦神累人。

其三,也是最重要的一点,是黄一平做了办公室副主任,职务晋升导致地位变化,引发机关里众多人的猜测与遐想的同时,也给自己带来一份意想不到的喜人烦恼——应酬陡然增多。

官场中相当一批人,除了有追逐升值股、热门股的本能,也有热捧潜力股的喜好。

黄一平作为曾经受处分、遭流放的罪臣,突然提拔为市府办副主任,从行政管理层级上考量,看似只是上升了一小格,实际上由科员到副处调再到副主任,等于一年内连续被提拔两次,而且那个原本令人生畏的处分,似乎就像根本没有存在过一样。

这种奇迹,在阳城机关里极为鲜见、甚至绝无仅有。

善于观察动向者看出,如此超常做派,不光是廖志国的意思,背后肯定还得到洪大光书记的支持与认可。

试想,一年多前的那次处理,以及今天的提拔重用,皆在洪大光手上,一个市委书记自己否定自己,若非说明前次处理有误,那就说明另一个问题:明知自己在阳城为时不多,乐得送廖志国一个顺水人情。

这样一来,等于昭告众人:洪大光之后的阳城,一定是廖志国主政,而这个秘书黄一平,未来必定随之水涨船高、前途无量! 官场中事,讲究打提前量,就像赌博者善于押宝。

有些时候,越是冷门,押准了将会一本万利。

否则,等到人家坐上热板凳了,你再想挤进去,不要说屁股没地方搁,就是插进一只脚尖恐怕都难。

受此心理支配,就有好多同僚旧交频频给黄一平打电话、发短信,或是邀请吃饭、喝茶、打牌、钓鱼,或是希望登门拜访。

若是放在从前,尤其是遭贬落难那段时间,不接电话、不回短信或者冷面拒绝一下,似乎倒也无妨,说不定人家背后还会夸你识时务、明事理。

可是现在这样的情况,你就不能如此处理了,否则,轻者说你官升脾气长、不通人情世故,重则骂你狗眼看人低、得志便猖狂。

因此,黄一平必须花费很多时间与精力,应付众多毫无实际意义的场面。

一时间,黄一平恍惚又回到一年多前,市府临近换届那阵子,常务副市长冯开岭由副转正箭在弦上,他这个市府二秘即将上位到市府一秘,也是热闹繁华过好一阵。

当然,这次的境况与一年多前相比,不论程度还是势头均不可同日而语。

此种区别,反映在他这个秘书身上不过是温度计、晴雨表,真正起决定与主导作用者,实际上是廖志国与冯开岭的区别——彼时冯氏,不过将由副市长转正,如今廖某,市长兼管市委,相当于准一把手,随便站在阳城地界上跺一脚,六七千平方公里土地就得抖上三抖。

如此忙碌中的黄一平,冷落一下情人章娅雯,显然不是什么奇怪事。

除此因素,马婵的介入,也让黄一平疏忽了章娅雯。

黄一平主动投怀送抱于马婵,原本只是设的一个计谋、下的一个套子,意在获取郎杰克与阳城官场诸公及苏婧婧关系的信息。

孰料,无意插柳之举竟生出一段真情。

马婵其人,也是个苦命人,黄一平知其身世后便心生怜惜之情,不忍纯粹予以利用,更不敢有丝毫加害。

何况,马婵天生丽质,性情柔弱,在郎杰克身边“干旱”久了,于男女情事便格外知冷暖、懂疼爱,床上床下两套功夫全部悟得透熟。

因此,黄一平耽于马婵营造的温柔之乡,一时竟有了乐不思蜀的意思。

不过,话也说回来,这期间黄一平也曾萌发过离开章娅雯的念头,其原由除了那次她因为妹妹编制的事,帮助规划局长于海东当说客外,之后又发生了一件事:还是她的那个妹妹,又单独来找过黄一平,这次不是帮于海东,而是为另一个房地产商说情。

那个头脑简单的小妹妹,说是那个房地产商承诺,只要她能够帮忙与廖市长接上头,就帮她将住房由中套换成大套,据说差价四五十万哩。

那个房产商黄一平自然认识,是个在业界名声很差的混世魔王,因此当即便拒绝了。

事后,黄一平虽然非常生气,却也并未过分计较,更没向章娅雯提起过,因为他觉得这件事只是其妹的私下动作,姐姐应该不知情。

况且,每每回忆起与章娅雯相爱一年多,总是感觉患难之情得来不易,于情于理都不应该轻言放弃,这才打消了分手的想法。

这次,等到章娅雯主动约见,他这才如梦初醒,直呼不妙与不该。

周六晚上,廖志国照例回了阳江,黄一平随便在汪若虹那儿找个借口,早早来到章娅雯家。

进了门,竟然发现摆了满满一桌佳肴、美酒,于是就问:“今天什么日子?这么隆重!” 章娅雯莞尔一笑,说:“你难得来一次,就为你光临,才如此隆重!” 黄一平听了,心里有些酸,赶紧上前拥了章娅雯,做些必要的安慰与铺垫。

“既然饭已备好,就先吃饭吧,反正今夜属于你了。

”黄一平建议。

“好,听你的。

”章娅雯闻言挣脱黄一平怀抱。

黄一平不经意间发觉,她在动手布置碗筷时,眼里竟然盈满泪水,心里更加不安,暗想:今晚一定要好好安抚她,让她快乐起来。

因为少有的时间充裕,两个人的晚饭吃得很从容。

桌子上,都是黄一平喜欢的菜品,除了阳城特产的鱼类,还有几道精心烧制的新鲜蔬菜。

黄一平知道章娅雯有些酒量,就劝她一起喝了些红酒。

许是喝了酒的原因,章娅雯话渐渐多起来,脸色也慢慢活泛。

“还记得我们的第一次么?”章娅雯问。

“是哪个第一次?我们有好几个第一次哩。

”黄一平明知反问。

章娅雯不羞不恼,顾自回忆起两人相见时的情景。

黄一平惊异于她的记忆准确,更惊异于她描述的生动、传神。

在章娅雯嘴里,从资料室里的初会,到相互间愉快的交流,再到家里的肌肤之悦,点点滴滴居然丝毫不差,而且即使是性爱过程与细节,也完全是快乐与激情的再现,而少有情色的成分。

男人毕竟易于冲动,黄一平在章娅雯的叙述中慢慢不能自已,当即走到对面抱起她,走向房间,连澡也来不及洗,便上了床。

整个过程依然充满了激情,却没有出现往常大呼小叫的场面,而且黄一平在激情消散的那一刻,竟然发现章娅雯早已泪流满面。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吗?”他问。

章娅雯起身穿衣下床,用手捋了捋散乱的头发,这才在床边一张椅子上坐下,说:“这是我们的最后一次。

我要结婚了。

” “你说什么?”简直是晴天霹雳一般,让黄一平不能自制与相信。

“我说的是真话,一平。

我曾经告诉过你,有一个大学同学一直在追求我,而且已经离婚多年,现在我已经答应他,并且婚后就搬到他那个城市。

”章娅雯眼睛直视黄一平,肯定地说。

“你不是说对他一直没感觉吗?怎么现在——” “是的,我是说过对他没感觉,也说过要做你一辈子的情人,可是此一时彼一时,那些话都成为过去了。

人是可以而且应当改变的,包括你和我,都一样。

” “是不是我做错了什么,让你生气了?”黄一平问过之后,生怕章娅雯果真会说出什么。

“你做什么都不存在错与不错。

我觉得,我们只要曾经爱过,而且是真心相爱,就一切都有了。

至于分开,那是迟早的事,也是缘分注定,何必强求!”章娅雯的话很宽容,也很哲学,表情却愈加伤感、哀怜。

“那你怎么不早点告诉我?难道不能改变了?”黄一平眼里充满无奈与不甘。

“我们认命吧,一切都是命运决定!”章娅雯坚定地点点头,顿时泪如雨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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