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呢?”讲着讲着,方教授似乎有些生气了。
其实,黄一平知道,这是老师激动的表现,而激动过后往往会有更精彩的发挥。
“我想,凭这篇文章的水平和影响,应该可以组织一批专家、学者,召开一个专题研讨会,组织一批有质量的评论稿件,再在杂志上发表一下。
同时,还可以利用报纸、电视这些新闻传媒炒一炒嘛。
市长改选,社会舆论也很重要,在群众中知名度高了,代表们才会投你们冯市长的票呀。
要知道,我可是省人大常委,这方面并不外行哟。
”方教授说着,还顽皮地朝黄一平、邝明达眨了眨眼。
“如果召开一个专题研讨会,时间是否来得及?会很麻烦吗?”毕竟是临时动议,黄一平心里没有底码。
“时间不是问题,一点也不麻烦。
可以由我们N大哲学系和省社科院哲学所联办,你们阳城方面实际出面组织,或者你们干脆只出钱不出面,一切由我们哲学系来帮你们操办。
可能的话,尽量请龚书记到个场,如果不能出场,以他的名义出一份书面发言或贺信之类的应该问题不大。
”方教授满有把握。
“真的?”教授一言既出,就连不太懂得文章事的邝明达也惊喜万分了。
“那还会错!我方某人说话办事向来如同下棋,落子生根,半步也不悔的,一平你可以作证,是不是?”方教授情绪大好,不仅没计较邝明达的唐突,而且还和学生开起玩笑。
“当然!当然!”黄一平一听,激动得不行,握着方教授的手都有些抖动。
他想,果真能做到这个地步,花出去的那些钱真是物超所值了,这也加重了自己在冯市长心目中的砝码,对于将来的提拔使用更有了说话的分量,甚至多了讨价还价的余地。
刚才老师说到下棋,倒真是可惜了。
今生今世,师生间恐怕再无对弈的机会了。
问题不在时间,而在乎心境。
27 离开N大学,已经接近傍晚。
按照预先约定,黄一平和邝明达还要赶到省委杨副秘书长家,敲定稿子刊登的具体事宜。
邝明达亲自操纵着他那辆新款悍马,在省城的大街小巷里穿行。
看得出,他对去往省委宿舍的路况相当熟悉。
要说与杨副秘书长的熟悉程度,邝明达确实远在黄一平之上。
当年冯开岭在省里工作期间,邝明达每逢来省城办事,总要抽空看望,有时也会专程前来,每来必定会选一家有特色的馆子,给孤身独居在省城的冯开岭打打牙祭。
只要遇到这样的饭局,冯开岭又必定会邀上周围同事一道享受,而杨副秘书长十之八九在场。
几次下来,邝明达与杨副秘书长也就相当熟络了。
冯开岭回到阳城这几年,逢年过节照例会到省里拜访一些领导旧友,有时自己没空或跑不过来,就让黄一平、邝明达代劳,杨副秘书长这里自然非邝明达莫属。
邝明达因此吹嘘:“闭着眼睛都能摸到。
” 上楼时,邝明达在前,左手拎一只小巧的草筐,右手提着他那从不离身的名牌公文包,远远看去显得非常滑稽。
可别小看了那只支支棱棱的草筐,里面装着一些外观粗糙的阳城土产,玄机却在一只信封里,是厚厚五叠人民币现金。
刚才在汽车里,黄一平看着邝明达将信封随意塞进草筐,不无担忧地问:“你这样放,人家万一发现不了,随手转送别人或者扔了,岂不冤枉?” 邝明达忍不住哈哈一笑,说:“看来你没怎么给人送过大额现金。
你想想,人家杨副秘书长住在省委宿舍,人来人往,给他这样级别的领导送礼,就得考虑个隐蔽可靠。
有这样粗糙的草筐做掩护,就是省委书记看见了也不必遮掩。
可是,收受礼物的人却又明白,越是外观粗糙的包装,越是有内涵,人家怎会轻易处置!这些人,精着呐!” 黄一平听了,自然服气。
再说,邝明达是这里的常客,带给杨副秘书长的礼物,又是邝明达全权做主,他不过是随从而已。
于是,他就装着什么也不知道的样子,跟着上了楼。
按理说,像给杨副秘书长这样的领导送礼,讲究单独行动、诡秘保密,尽量避免成双结对。
这样,万一将来事发,也是以一对一、死无对证。
可是,黄一平送礼,却又最不希望独来独往。
十年前,他刚当秘书不久,市委那边有个秘书,也是经常帮领导送礼,受到领导绝对信任。
后来领导因受贿行贿事发,纪检、检察机关在办案时查明,通过该秘书之手送出或收受的钱物,不少被半途截流、侵吞。
结果,大家不齿于那个秘书的偷鸡摸狗,更甚于痛恨那个被判了无期徒刑的贪官。
因为有了这个前车之鉴,黄一平代表冯市长出面送礼时,就特别小心,还给自己规定了一个原则:一般物品还罢,现金、购物卡、首饰之类的贵重物件,一般不单独经手,哪怕拉上司机老关也尽量留下旁证;有时实在不能有旁人在场,就千方百计让收受人务必给冯市长回个电话,以示东西送到。
好在平时由他出面送出的礼物,多是粗大、价廉之物,不易令人生瓜田李下之嫌。
这次给方教授送的那些东西,都是体积不大、价值不菲的藏品或首饰,甚至还有外币现钞,黄一平就坚持拉上邝明达一起出场,以见证礼物送到,免生贪污之嫌。
眼下轮到这杨副秘书长,却又有些不同。
作为省委机关的一级要员,给他送礼自然不可大张旗鼓,第三者在场更是深为避讳,黄一平理当回避才是。
然而,此行既是专为冯市长稿子而来,黄一平就非要出面不可,因此,邝明达只好特意预备了这只草筐,算是施了个小小的障眼法,既为欺人,也是自欺。
门铃响了几下,杨副秘书长闻声把门打开,笑眯眯迎在门口。
握手问好,倒水泡茶,虽是一副气定神闲、不卑不亢的官样做派,却也显得比一般官员亲切随和许多。
杨副秘书长家是跃式错层,足有两百平米。
在路上,邝明达就介绍说:“别看杨副秘书长在省里不是什么大不了的领导,可是由于待在省委机关时间长了,各种关系、门路非常广,因而实惠得很,逢年过节代表冯市长来看望,总会遇到很多送礼者,全省各地的都有。
等会儿你到他家里一看就知道了。
” 黄一平稍作观察,感觉此言果然不虚。
坐下来当然先谈稿子。
黄一平掏出打印好的稿件,把题目、主题思想、几个小标题一一报了,又把方教授讲的修改、完善方案仔细说了。
杨副秘书长一听,频频点头道:“嗯,不错!这个方教授果然是名教授,不枉省委请了他做首席理论顾问,更不枉龚书记对他青睐有加。
他的这些意见,多么关键,多么要害!文章人人会写,巧妙各有不同,别看方教授这几点小小点拨,可都是四两拨千斤。
按照他的思路修改下来,你们冯市长这篇文章效果会更上一个台阶,我们这期杂志也会跟着上一个档次哩。
” 听着杨副秘书长的赞美之词,黄一平彻底放心了。
本来,黄一平很担心,按照中国文人相轻的传统,杨副秘书长作为《理论前沿》的主编,未必会认同一个大学教授的意见。
没想到,在这两个人身上,竟出现了文人相重的奇迹。
当然,一介阳城市府的小秘书黄一平哪里知道,这个杨副秘书长与方教授原本是复旦大学的同班同学,彼此有数十年密切交往。
两位同学利用这种不公开的特殊关系,凭借《理论前沿》这个平台,相互造势,彼此恭维,经常搞些利益共享、双惠双赢的合作,既捞得大量的好处,又不易为外人觉察。
话说到这个份上,受到杨副秘书长情绪感染,黄一平一激动,就把方教授关于组织作品研讨会的建议说了。
不过,说过之后他还是有些后悔。
按照黄一平一向的为人行事风格,凡是未经请示冯市长并得到同意的事情,一般不会轻易出口。
今天方教授的这个建议,他还没来得及向冯市长汇报。
杨副秘书长听了,也没马上表态,而是敛起笑容,沉思了好一会儿,这才缓缓道:“这个主意倒是不错。
搞个作品研讨会,利用报纸、电视等新闻媒体的力量,广泛炒作一下,肯定会产生更大的影响。
可是——” 又是一个可是!黄一平知道,方教授说可是往往有卖关子的成分,甚至成为了口头禅,而杨副秘书长则似乎没有这个习惯。
杨副秘书长正待把话说下去,忽然身子一绷,原本轻松的表情也瞬间收紧,嘴张在那里却没了声音。
这时,外边有钥匙开门的声音。
28 原来是杨夫人回来了。
黄一平以前在阳城见过这位夫人,马上跟在邝明达后边叫了大姐。
进得门来,看到两个客人,刚才还气喘吁吁一脸怒气的杨夫人,马上转怨怒为惊喜,顾不上坐下歇息,又是添茶水,又是拿饮料,又是削水果,忙得一身肥肉波翻浪涌。
“哎呀,原来是邝总来了,我说怎么刚才出去时听到喜鹊叫哩。
”杨夫人先是满脸笑意和邝明达打招呼,接着转身脸一沉吩咐丈夫:“赶紧准备晚饭去,今晚我要留邝总吃饭。
” 杨副秘书长讪讪进到里间打电话去了。
看得出来,像很多身居高位的官员一样,这位省委堂堂的副秘书长,也是个惧内的妻管炎。
坐在一旁的黄一平,看着杨夫人像变戏法儿似的转换表情,感觉非常有趣。
“大姐刚才哪里忙呢?”邝明达问。
“还忙哩,忙出一肚子气来了,正好要找你评理哩。
”杨夫人气呼呼地说。
原来,杨家有个儿子,已经到了结婚年龄,最近在附近一个小区买了套房子,正在洽谈装修的事。
刚才夫人出去,就是约了儿子和未来儿媳,一起到装修公司签订合同。
结果,合同没签成,母亲和儿子却因为意见相左,在装修公司当场发生了口角,气得大家各自奔了东西。
“本来买了房子装修结婚是个开心事,可他们小两口就是不听我的话,什么东西都要自己做主,却又拿不出一分钱来,全是啃我们这些老骨头。
邝总你也知道的,我们家老杨人老实,一辈子做的只是这种有职无权的官儿,哪里像你们冯市长那样的实权派,更加不能和你们做老板的比。
再加上,我们老家都在农村,还有几个老人要养,手上这几个小钱,要用的地方多着哪。
”说着,杨夫人眼眶竟红了,不一会儿,大滴大滴的泪珠说下来就下来了。
“大姐,不要紧,何必为这事生气呢?”邝明达一边给杨夫人递面纸,一边安慰她:“不就是装修套把房子这点小事嘛,包在我身上了。
最近我们公司在省城的办事处也要重新装修,正好有个工程队准备进场,我让他们帮你一起搞一下算了。
” “真的?”夫人眼泪挂在脸上,就笑了。
“当然啦,小事一桩。
”邝明达一副大包大揽的架势。
“能不能连装修带买材料一起做了呢?你是知道的,我们家没有一个懂买那些东西,进了市场保准要挨宰上当。
”杨夫人得寸进尺。
“这些你们全不要操心了,包工包料,一包到底!”邝明达自然顺话接话,打了包票。
“那太好了!”杨夫人这下笑得更欢了。
看那样子,真恨不得当场要亲邝明达一口。
这时,杨副秘书长过来向夫人报告:“饭店定好了,就在儿子新房小区的旁边。
” 杨夫人一看还有些时间,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拉着邝明达说:“走,反正离吃饭还有点时间,正好一边往饭店去,顺道看一下房子,也算是认认门。
” 出门上了车,也就十分钟路程,一行四人就到了杨家儿子的婚房。
房子是在省城一处最大的高档小区,电视、报纸广告做得连篇累牍,就连阳城也是妇孺皆知。
杨秘书长儿子及未婚儿媳,已经接到母亲电话,等候在那里。
新房是一处小高层,面积大约一百八十平方,按照时下一万五左右的房价,怎么说也得两百几十万。
刚才还哭穷哭得声泪俱下的杨夫人,进了豪宅却再不见那副怨怼、落魄神情,而是一个劲让儿子、儿媳向邝明达提出装修要求,那神情那口吻,完全是好不容易逮住一个冤大头,千万别让他跑了。
那一对准新人本身就不是吃素的,听了母亲一番暗示,自然也马上心领神会,一口一个邝叔叔,专门往最高规格处提要求。
看到夫人、儿子、儿媳和邝明达相谈甚欢,杨副秘书长则和黄一平避让一隅,闲聊些无关紧要的话题,完全像个置身事外的陌生人。
看过房子,谈定装修的事,一行人这才进到小区附近的饭店。
上了酒桌,还没等冷菜上好,杨夫人就迫不及待向邝明达敬酒。
邝明达赶紧说:“对不起大姐,我要开车,酒就不能喝了。
” 夫人一听,马上眼睛一瞪,又朝黄一平瞄一眼,说:“那哪行!你不是带了专门的驾驶员?” 邝明达马上乐了。
杨副秘书长一听,赶紧介绍:“他不是驾驶员,是冯开岭同志的秘书小黄。
” 黄一平也觉得有点不好意思,忙把话题岔开:“大姐,没关系,邝总喝酒,晚上的车我来开。
” 黄一平这个口子一开,可就苦了邝明达。
那个杨夫人原来竟是一斤以上的白酒量,同时又不停鼓动丈夫、儿子、儿媳轮流上阵,直把个邝明达喝得连连举手喊停。
不过,酒也不是白喝的,酒杯起落之间,关于装修的工期、具体用料等等,又达成了更进一步的共识,杨夫人甚至把水龙头、抽水马桶、电器开关之类的细节都一一确定,可谓事无巨细一网打尽。
席间,杨副秘书长看着夫人提出的要求太过出格了,制止说:“人家小邝公司里那么多大事,不要再用这种小事烦人家了。
你这样做影响也不好嘛。
” 夫人闻言,酒杯往桌子上用力一墩,杏目怒向道:“大事小事你又不会管,我不麻烦小邝还能麻烦谁?这是我和小邝之间的事,与你那个影响有什么屁关系!再说,装修好了照价给钱就是了。
” 丈夫脸上马上红一阵白一阵,再无下言。
邝明达只好赶紧声明:“秘书长,这事你真的不用操心。
这点小事,对我一个大企业来说太小意思了。
孩子的房子交给我,这是大姐看得起我,至于钱不钱的,家里人还说这种话就见外了,既不用大姐费心,也不会让秘书长犯错误。
” 一席话,说得满桌一片笑声。
酒席结束前,邝明达悄悄递给黄一平一沓现金,示意他出去把饭钱结了。
杨夫人见了,也只装着没看见。
酒席临近结束时,黄一平不放心杨副秘书长那句没说完的“可是”,就把他拉到一边,问:“秘书长,关于那个研讨会的事儿,是不是有些什么问题?” 杨副秘书长看了看周围,旁边除了邝明达并无外人,这才说:“像冯开岭这样级别的领导同志,写出这种分量的重头文章,开个作品研讨会,组织点后续评论,按说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可是你们想过没有,接下来几个月是换届选举的准备阶段,也是非常敏感的时期,如果炒作过分了,会不会收到相反的效果?阳城那边,估计也不是风平浪静,千万不能因此闹出什么事端来。
至于龚书记是否会亲自出席或书面发言,这个恐怕变数比较大,不是很有把握。
我的意见哩,等文章出来了,视具体效果再作商量。
” 黄一平听了,感觉是大实话,点头道:“谢谢秘书长提醒,这个我回去再向冯市长汇报,一切还请秘书长多关照。
” 邝明达也附和说:“冯市长的事还请您多费心。
” “会的,会的。
他不用心我就和他不客气。
”未待杨副秘书长开口,夫人那边却先表态了。
离了饭店,黄一平主动坐到驾驶席上,邝明达则退到后座。
上了高速,邝明达一声长叹,苦笑着说:“到底还是没能躲得了这一刀。
” “怎么啦,你早就知道会有这一出?”黄一平问。
“你哪里知道,这个杨夫人是个嘴上手上都很来得的角色,每次上门来帮冯市长办事,总要被她狠敲一笔。
”邝明达道。
据邝明达介绍,前些年他每年都要代表冯开岭来杨家送几次礼,每次除了预备好的丰厚礼品外,还得随时准备些现金,预备杨夫人抱怨家里某样东西忽然坏了。
那几年,从万元以上的液晶电视机到千把块钱的洗衣机,杨家几乎所有的贵重电器都被邝明达换了新。
因此,最近两年里,邝明达尽量少登门,代冯市长送礼一类事,多让手下亲信代为跑腿。
可是,逢到眼下这样重要的事情,必须上门求助杨副秘书长,他就只好抱着情愿挨一刀的心理了。
大概是前年夏天,好像也是为了冯市长的一篇文章,那期间正好黄一平随冯市长出国了,邝明达上门,让杨夫人生生敲掉一套红木家具,整整十五万元。
今天的这篇文章事关重大,邝明达悲壮赴杨府自然也是早有准备,没想到对方下手竟然如此之狠,还是让他叫苦不迭。
“那你说今天杨夫人这一出,有可能早有预谋?”黄一平的发问,完全出于玩笑。
“怎么叫可能,完全就是。
”邝明达很肯定地说:“上午我打电话约杨副秘书长时,恰巧就是夫人接的电话,听她那样惊喜的口气,我就知道不妙。
” “早知道如此,我放下文章早点出来,让她扑个空。
再说,你当时干脆不接腔,或者接腔了,不要说自己公司有什么工程顺便也要做,不就没什么事了。
大不了,你当场给几个钱了事。
”黄一平也有些忿忿不平。
“哪有那么简单呀。
你以为那个女人真是出去有事偶然回来?才没那么巧哩,其实她可能早就埋伏在楼下,专门等我们谈话正欢时,半途杀出来,让你不好拒绝。
而且,她的脾气我最了解,你不把事情做到位,她会千方百计让你就范。
”邝明达无奈地说。
“这个工程估计得多少银子?”黄一平问。
“怎么说也得三十万出头吧,现在材料工钱都涨价。
这点钱对公司倒是九牛一毛,关键是心里感觉不爽。
而且你看吧,完工后那个夫人肯定还会追着要发票,说是防止以后说不清,就好像我贴了这么多钱是想害她老公一样。
”邝明达苦笑道。
哈哈哈哈! 黄一平笑得控制不住自己,只好把车速减下来一些。
最近这几趟省城之行,算是让他大开了眼界。
“冯市长知道吗?”沉默好一会儿,黄一平才问。
“应当有数的吧,否则他让我来做什么?”也是沉默一阵之后,邝明达回答。
不一会儿,车上高速,灯火辉煌的省城渐渐抛在车后。
漆黑的夜里,悍马像一支刚刚离弦的箭,怒吼着一路向前。
车的两旁,不时有更快速的车呼啸掠过,不用看里程表也知道,那车的速度已然接近极限。
在这世界上,不要说是这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就是在日光明朗的白天,又有多少人按捺不住自己,希望超越速度、时间、空间等等的极限,放纵自己的欲望。
至于前边的路上会有什么,又有什么重要的呢?只有像黄一平这样自认为循规蹈矩的人,才会始终盯着一百二十码的标线,小心翼翼地控制着油门,控制着刹车。
但未必,他就是最安全的驾驶者。
车上,黄一平、邝明达两人都好久没有讲话,也许不是不想开口,而是不知由何处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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