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浏览器扫描二维码访问
是极大的羞辱。
余海风从朱七刀的眼里看到了乞求,这种眼神,将他彻底击毁了。
在余海风的心目中,朱七刀顶天立地,何曾因为任何事情求过任何人?而现在,他却因为死亡而乞求余海风。
余海风觉得,自己唯一能帮七刀叔的,就是给他最后一刀。
余海风伸出双手,颤抖着,握住朱七刀的双手。
朱七刀微微闭上眼睛,显得很安详,更像是对余海风的决定表示满意。
余海风忽然拔出腰上的刀,一刀斩在朱七刀的脖子上,朱七刀的脖子一歪,死了。
罗小飞啊的一声惊叫,跳了起来,手上的金创伤药掉了一地。
余海风慢慢站了起来,看了一眼罗小飞,他的表面平静,心中却燃烧着熊熊的怒火。
罗小飞本能地后退了几步,有些慌乱:“我也不想成这个样子……” 余海风摇了摇头:“我没有怪你,又不关你的事情。
” 罗小飞心中稍微安定一些:“你没事情吧?你看起来很可怕……” 余海风把目光移开,看了看舅舅和弟弟,还有另外几个镖师的尸体。
“你去告诉白狼。
这些尸体和马帮,我都要带回洪江。
” 罗小飞点了点头:“好,我和白狼他们送你。
” ※※※※※※※※※ 最先回到洪江的,是马占坡、雷豹等人。
但是,他们并没有一起进入洪江,而是分成三批,从三处进入。
过了两天,傍晚时分,忠义镖局的镖师王勇,才跑到官渡口。
按照以往的经验,应该是马帮回来的时间了,刘承忠不太放心,常常到官渡口张望。
王勇踉踉跄跄向这边跑来时,刘承忠早已经看到。
刘承忠大吃了一惊,意识到马帮可能出事了,立即赶过去。
王勇见到总镖头,仅仅只是叫了一声,便栽倒在地。
刘承忠连忙上前,又是掐人中,又是喂水。
王勇醒过来,醒来之后,第一句话便说:“总……总镖头,马……马帮出……出事了。
” 王勇喘息了好大一阵,才将事情说了个大概。
几天前,马帮走到欧家冲河谷,遇到了一伙蒙面土匪。
最开始,土匪人数不多,只有几十个人。
大家认为这几个土匪,根本不可能劫了马帮,也就没太放在心上。
没想到,不知道怎么回事,才说了几句话,就动起手了。
后来就听到前面的崔二掌柜说:“他们有洋枪,快撤。
”在后面负责的陈铁锋就叫了一声撤。
大家还没回过神来,前面枪就响了。
王勇说,当时大家就乱了,所有人开始向后跑。
王勇听到陈铁锋说了一声:“王勇,你快赶回去报信。
”王勇一边向前跑,一边转头看了一眼,发现前面忠义镖局的镖师,在第一阵枪响之时,全都被打倒了。
刘承忠的心猛地往下一沉。
从欧家冲河谷到这边,马帮要走三天,就算是组织快马赶过去,也需要一天多时间。
现在赶去,根本来不及援救。
不过,他又不能不赶去救。
刘承忠当即安排人回家报信,多叫些人来,他自己则领头向前赶去。
渡过巫水,刘承忠找一个熟人借了一匹马,正准备往前赶,见余成长骑着马赶过来。
两人都只听说马帮出事了,到底严重到何种程度,还不清楚。
两人也顾不得别的,催马向前。
没过多久,天黑了下来,两人顾不上吃饭,又因为夜路难行,只得下马,牵着马向前走。
走了大约两个时辰,听到前面有马蹄声。
显然,有一个人牵着马在赶夜路。
两人自然觉得奇怪,如今这世道不太平,一到了晚上,就会冒出很多土匪,什么人敢单人独骑走夜路? 刘承忠想,会不会是忠义镖局的人要赶回洪江报信的?便问:“前面可是忠义镖局的人?” “总镖头,是我,我是铁锋。
”对面传来的是陈铁锋的声音。
刘承忠和余成长迅速向前赶。
陈铁锋一面跑一面哭,说:“完了,一切都完了。
” 余成长问:“铁锋老哥,你别急,慢慢说。
” 陈铁锋说:“我们在欧家冲河谷遇到土匪,他们说是飞鹰帮……” 刘承忠大吃一惊:“飞鹰帮?飞鹰帮不是被灭了吗?” 陈铁锋:“他们是这样说的,但我怀疑不是。
如果是,他们就没必要蒙面了。
而且,他们一上来就开枪杀人,根本就不像是土匪。
” 余成长大吃一惊,“上来就开枪杀人?土匪只求财,哪有一上来就开枪杀人的?” 刘承忠也说:“这一路上,我都在想,土匪为什么要蒙面?说明这些人是和我们打过交道的,我们一定认识。
那也就是说,他们一定不是飞鹰帮。
” 陈铁锋说:“不是飞鹰帮,是野狼帮。
” 余成长和刘承忠全都大吃一惊:“野狼帮?寻仇?” 陈铁锋介绍说,当时,蒙面土匪开枪,忠义镖局站在第一阵营的那些镖师,几乎全部被打倒了。
陈铁锋等另一些镖师和脚夫在后面,保护着马帮。
当时,崔立叫大家后撤,陈铁锋也下达了后撤的命令,就在此时,一排枪响了。
大家看到前面的镖师们全都倒地,所有人都慌了,立即逃走。
逃了好远,陈铁锋才将大家召集起来,见土匪并没有追上来,知道土匪只要货,就安排人领着大家,绕道回洪江,他自己拴好马后,又悄悄地返回去。
返回去后,他被自己看到的一幕惊呆了。
马帮已经不在河谷,河谷里横七竖八躺着十来具尸体,大面积的血,整个河谷有好长一段被血染红了。
而在这些尸体旁边,站着几个人,没有蒙面。
陈铁锋认出来了,其中有余海风和一个女土匪,还有野狼帮的黑狼等好几个土匪。
余成长愤愤地骂了一句:“这个畜生。
” 刘承忠知道余成长对余海风一直存有芥蒂,便说:“既然他们没有蒙面,说明他们不是一伙的。
也许,他们只是偶然碰上的。
” 陈铁锋说:“我还看到一件事。
” 余成长问:“什么事?” 陈铁锋说:“我亲眼看到,海风一个一个地查看尸体,最后到了七刀的面前。
海风趴在七刀面前,好像是听他死没死。
” 刘承忠问:“后来呢?” 陈铁锋说:“后来,我就看见,海风抽出刀,在七刀的颈子上划了一刀。
” 余成长一咬牙,骂道:“果然是个畜生,我要杀了他!” 陈铁锋说:“我因为离得远,没有看清,这里面也许有别的隐情。
成长老弟,等见了海风,你要问清这件事,别冤枉了海风……” 余成长怒道:“不会冤枉这个畜生!” 陈铁锋要赶回报信,也怕被发现,并没有看到余海风他们怎样处理那些尸体,便悄悄退下山坡,牵了自己的马,绕过河谷,奔洪江而来。
在路途上碰到马帮的脚夫以及镖局幸存的镖师趟子手,陈铁锋交代几句,便拍马超过他们,赶回洪江报信。
那些人是步行,估计要到明天下午才能到洪江。
三人一面说,一面向前走。
毕竟天黑,夜路不好走,深一脚浅一脚。
没走多远,陈铁锋的身子一软,倒在地上。
余成长和刘承忠将陈铁锋扶起,折腾半天,陈铁锋才醒过来。
他们才知道,陈铁锋已经两天两夜没吃没喝,年纪大加上劳累,撑不住饿昏了。
刘承忠和余成长走得急,没有带食物和水,将陈铁锋一个人留在这里,他们不放心,带着上路,又担心路上一折腾,会把老人折腾死。
无可奈何,三人只能留在这里,等后面的人赶上来。
好在晚上不能骑马,速度也快不起来。
五更时分,大队人马赶来了。
来的人中,不仅仅只有忠义镖局的镖师以及余家的青壮年,还包括杨兴荣带的汛兵和马占山带的护城队。
此外,还有一个人,马智琛。
马智琛作为特殊身份的巡检,需要了解相关案情,听到消息后,也跟了过来。
大家在一起吃过早餐,补充了水。
刘承忠知道,这么多人过去,于事无补,便向马占山和杨兴荣表示感谢,希望他们带着人马回去。
马占山和杨兴荣却不肯,说是洪江的事,就是大家的事,万一有个特别情况,也好照应。
天渐渐有了亮色,路变得不那么模糊了,一众人再次上路,速度开始快起来。
日上三竿的时候,他们看到前面有一个马帮行来。
走在前面的刘继煌最先看到,便对身边的父亲说:“爹,前面有马帮。
”说此话时,一直在认真观察,便又接着说:“这个马帮好奇怪,没有帮旗帮号,好像也没人押镖啊。
” 早期的马帮,大多是自我保护,所以,一个马帮,便像一个镖局,有自己的旗帜和名号。
江湖人士也知道,这些马帮不是一般的角色,通常不敢劫他们。
后来,世道越来越乱,匪盗四起,马帮再不敢托大,往往请镖局派镖师随行。
刘承忠已经看到前面这个马帮了,心中也是大觉奇怪。
这个马帮像是吃了大败仗一般,一点精气神都没有。
再一细看,他看清了,走在最前面的,竟然是余海风。
“是余家马帮。
”刘承忠大叫一声,拍马向前赶去。
其他人也是觉得奇怪,余家马帮不是让土匪抢了吗?现在怎么又有了这百来匹马的马队?其他人,也都拍马向前赶。
刘承忠冲在最前面,看清了面前的人,果然是余海风。
刘承忠大叫:“海风,是你吗?” 余海风看到刘承忠,忍不住想哭,可他竭力忍着,道:“二姑父,是我。
” 刘承忠又惊又喜,看到后面长长的马帮,还以为是一场虚惊:“海风,你舅舅和七刀他们怎么样?” 听到这一问,余海风再也忍不住,大哭起来:“二姑父,我舅舅和七刀叔他们……他们都……已经……” 后面所有的镖师、脚夫,看到刘承忠他们赶过来,全都跪了下来,大哭。
刘承忠脑子一下子蒙了,不知如何应对。
余成长一声怒吼:“畜生。
”手中的长枪已经刺到了余海风胸口。
余海风猝不及防,本能地侧了一下身子,枪尖已经刺进了他的胸左侧。
余海风发出了一声惊叫:“爹……” 刘承忠大吃一惊,一个箭步冲过来,一手抓住枪身,问道:“成长老弟,你这是做什么?” 余成长怒道:“这个畜生,勾结野狼帮杀我们的人,劫我们的镖,罪大恶极,死不足惜。
” 马占山、马占林等人冲上前来,拦住余成长。
刘承忠已经将刺在余海风胸口的长枪拔了出来。
马智琛也已经冲过来,抱起余海风,大叫:“快,快拿金疮伤药来。
” 余海风看到马占山和马占林等人时,怒火攻心,想告诉所有人,制造这起阴谋的,正是马家。
可他刚刚张口,先出来的不是话,而是一大口血,接着,他便昏了过去。
余成长暂时离开了余海风,去查看尸体。
当他看到儿子余海云的尸体时,再一次暴怒,又要冲过来杀余海风。
好在刘承义、马智琛均围在余海风身边,将余成长拦住了。
余成长大叫:“你们别拦我,让我杀了这个畜生。
他连自己的亲舅舅亲弟弟也下得了手,他还是人吗?” 马智琛代表的是官府,他对余成长说:“成长叔。
海风如果真是凶手,自有官府治他。
这件事,还要等官府查清楚。
” 其实,马智琛早已经猜到,此事与马家有关,一定是他们动手了。
这些人中,只有马家人知道真相。
但也有些事,是马家人不知道的,比如说,马帮明明被野狼帮抢了,怎么又回到了这里?不管是什么原因,马占山都要把水搅浑,他说:“不是说土匪劫了马帮吗?刘总镖头,这马帮不是全在吗?你快查查,看有没有少什么?” 刘承忠也失去了冷静,因为他的长子刘继辉也成了一具尸体。
只有刘承义还算冷静,他担心余海风出现意外,真相将很难搞清,他告诉杨兴荣和马智琛等人,必须立即将余海风送回洪江,找蔡神医抢救。
其他人留下来,清理了马帮,结果发现,除了死去的那几个人,马帮的财物,一点没少。
问那些镖师和脚夫,他们说,他们原本是往洪江跑的,路上还曾碰到过陈铁锋。
可让他们没料到的是,余海风带着马帮追了上来,其中还有那个女土匪罗小飞和一大帮土匪,由白狼领队。
然后,土匪就把马帮交给了余家人,自己离开了。
那个女土匪罗小飞原本要跟着余海风一起去洪江,余海风却骂了她一句,说:“趁我没改变主意前,你立即给我滚,不然,我会杀了你。
”当时,余海风的脸色十分难看,真像要杀人一般。
他们也曾问过余海风,到底是怎么回事,余海风一句话没说,只是一路流泪。
刘继煌、马智琛等一路狂奔,把余海风送到了回生堂。
一路上,余海风半昏半醒,醒时,能够感觉到的是伤口剧烈的疼痛。
他甚至来不及说出半个字,父亲便一枪刺中了他。
那一瞬间,他彻底明白了,父亲认定这一切都是他干的。
他真的不是余成长的儿子,而是土匪罗大毛的儿子,所以,余成长才会如此怀疑他。
既然父亲有了这种怀疑,接下来,母亲崔玲玲呢?还有巧巧呢? 天啦,这个巨大的阴谋,不仅杀害了他最亲最亲的人,而且,还将凶手的名号,加到了他的头上。
他大概是永远都说不清了。
蔡神医对余海风的伤势进行检查和处理后,马智琛担心地问:“蔡神医,海风哥的伤势怎么样?” 蔡神医并没有正面回答,而是问起受伤的经过。
刘继煌告之说,是被他的父亲余成长刺伤的。
蔡神医说:“难怪。
” 马智琛问:“蔡神医话中有话,为什么不明说?” 蔡神医说,余海风的伤势非常严重,生死在一线之间。
如果他本人有强烈的求生欲望,被救活的可能性就会大一些。
而现在,他可能是万念俱灰,失去了求生意志。
所以,事情变得莫测起来。
现在只看他在三天之内能否醒来,如果能醒,应该还有救,若是醒不来,就回天无力了。
※※※※※※※※※ 忠义镖局门口搭起了灵棚。
当地规矩,死在外面的人,尸体不能进入家门,只能在外面搭起临时灵棚,供亲人吊唁拜祭。
此次大难,忠义镖局死了刘继辉、朱七刀等五名镖师、四名趟子手,风云商号死了崔立和余海云。
十一具尸体,一字排在灵棚里。
崔玲玲、刘巧巧、余海霞、余成欣、余成永以及其他几十名女性,围在一起哭丧。
毕竟,马帮莫名其妙被劫,又莫名其妙被余海风救了回来,除了死去的这十一个人,其他方面,谈不上损失。
问题是,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野狼谷的土匪,为什么一上来就杀人?寻仇?他们真正的仇人,应该是白马镖局啊,为什么不去找白马镖局,反倒来找忠义镖局?无法理解。
刘承忠刘承义兄弟、余成旺余成长兄弟、陈铁锋等人,坐在一边,既商量后事,也在讨论眼下的局势。
刘承忠说:“我左思右想,觉得这件事太蹊跷了。
” 陈铁锋问:“总镖头觉得哪里蹊跷?” 刘承忠掰着手指头说:“我数了数,觉得有这么几件事,无法理解。
第一,土匪求财不伤人,就算他们手里有洋枪,可也没有一上来就开枪的理儿。
第二,土匪做事,天不怕地不怕,连官府都不放在眼里,为什么要蒙面?为什么要打飞鹰帮的名号?” 余成旺打断刘承忠的话,说:“我也觉得这事怪。
如果是野狼帮干的,他们应该让全世界知道是他们干的才对。
他们自然要让所有人都怕他们,以后再打劫,就不会有人反抗了。
他们为什么要把这笔账算在已经被官府剿灭了的飞鹰帮头上?” 刘承忠又掰了一只手指,道:“还有第三点,也是最大的疑点。
海风这孩子,我是看着他长大的,从小跟着我走镖,他本质不坏,更不可能联络土匪,杀自己的亲人。
再说了,他和七刀最亲了,把七刀当自己的亲叔叔一样,他怎么可能杀了七刀?第四,按铁锋哥所说,他返回现场的时候,大股的土匪和马帮,已经被劫走,怎么又回到海风的手里?” 陈铁锋脸上有些挂不住,问刘承忠:“刘总镖头说这话,是不相信我?” 刘承忠连忙说:“铁锋哥别误会,我不是不相信你,而是觉得,这里面一定有特别的东西,我们还不知情。
” 余成旺也说:“铁锋哥,你把当时的情形,再说一遍吧。
说详细点。
” 陈铁锋便将当天自己遇到的见到的全都说了。
他仍然坚持说,他亲眼看到余海风在朱七刀的脖子上划了一刀。
当时,那个女土匪就站在余海风身边,离他不远,好像还叫了一句什么。
他看清了余海风和女土匪,也认出了黑狼,就没有再看下去,因为他急着回来报信。
余成长说:“这就能解释土匪为什么要蒙面啊。
因为土匪是海风叫来的,如果不蒙面,大家一眼就能认出他。
后来,其他人跑了,他以为周围再没有人了,才扯下了面纱。
” 刘承忠问:“铁锋哥,你再想一想,那个女土匪,你怎么知道她是女土匪?” 陈铁锋说:“她穿一件红色的袄子,而且,我也看到了她的相。
就是给我们的马喂巴豆的那个女土匪。
” 刘承义说:“看来,海风是真的早就和野狼帮有联系。
” 刘承忠摆了摆头,又说:“铁锋哥,你再仔细想一想,那些土匪蒙面拦住你们的时候,有人穿红袄子吗?” 陈铁锋略想了想,说:“这倒没有。
当时,所有人都是黑色灰色。
” “那是不是有一种可能,那个女土匪,一开始并不在那些蒙面土匪中,而是后来的?”余成旺问。
陈铁锋说:“这个,我不敢说。
我只是肯定,一开始,确实没有一个人穿红袄子。
” 刘承忠说:“如果那个女土匪罗小飞是后来的,那么,海风就完全有可能和罗小飞一样,是后来赶去的。
” “就算他们是后来赶去的,他为什么要杀七刀?”刘承义说,“这没法解释嘛。
” 刘承忠又问陈铁锋:“你好像说,镖师们冲向蒙面土匪的时候,是七刀领的头?” 陈铁锋说:“是的。
当时,冲在最前面的是七刀和崔立。
崔立因为喊了一句话,所以拖后了一点。
七刀最先中枪,在倒地之前,他还把手里的刀扔出去,杀了一个土匪头子。
” 余成旺说:“那也就是说,七刀一开始就受了重伤。
” “这又能说明什么?”刘承义问。
刘承忠说:“能不能说明什么,等海风醒来,我们一问,就清楚了。
” 恰在此时,王顺清走过来。
既然又闹起了土匪,王顺清自然要来看看。
他说:“我去了一趟宝庆府,一回来就听说出了这么大一件事。
事情搞清楚没有?” 刘承义说:“没法搞清楚,除非海风醒来。
” 王顺清问:“海风还没醒来?蔡神医怎么说?” 刘承忠说:“蔡神医说,醒不醒得来,就看这三天。
” 王顺清说:“我听章益才说,已经派人去报告县衙了,说不定,古大人就会赶来。
见了古大人,应该怎么说,你们要想好。
” 余成长对古立德有气,道:“还能怎么说?直说呗。
” 王顺清说:“直说恐怕不好吧?古大人向上报过,说飞鹰帮被他剿灭了,野狼帮被他赶跑了。
现在倒好,飞鹰帮出现了,野狼帮也来了。
这事如果报给朝廷,古大人就危险了。
这……这……怎么说好呢?” 第二天一早,没有等到古大人到来的消息,倒是传来了两个特别的消息。
消息之一,躺在回生堂昏迷不醒的余海风,莫名其妙地不见了。
消息之二,马智琛经过不懈努力,终于在这一晚抓到了杀人魔。
余海风不见了这件事极其诡异。
当天晚上,刘继煌等人将余海风送进来不久就离开了。
他的哥哥刘继辉此次遇难,刘继煌心中是恨着余海风的,他才不想过问余海风的生死。
马智琛也没有逗留太长时间,他满脑子都是杀人魔的事,洪江城出了这样的大事,他担心杀人魔会利用这样的机会。
既然余海风三天之内醒来的可能性不大,他便离开了,准备白天再来看他。
当天晚上,蔡神医去查看过余海风。
他担心余海风会出现发烧等不良症状。
但是,第二天凌晨,蔡神医再一次走进余海风的病房时,惊讶地发现,那张床已经空了。
蔡神医觉得不可思议,以为余海风醒了过来,自己离开了。
他在回生堂四处找了找,没有见到余海风,又问了其他人。
所有人都觉得奇怪,余海风?他不是睡在病房里吗? 事实上没有。
蔡神医第二次走进去时,伸手摸了摸被子,被子是冰凉的,说明余海风离开已经有一段时间。
随后,蔡神医查看了门窗。
没有从外部强行进入的痕迹,给人的感觉,余海风更像是自己从回生堂走了出去。
随后,刘承忠和余成长赶到回生堂。
蔡神医非常肯定地告诉他们,余海风绝对不可能自己离开,因为他昏迷着,根本不可能在短时间内醒来。
只有一种可能,被人偷偷地运走了。
但是,此人做得很隐蔽,没有留下任何痕迹。
余成长认为余海风的神秘消失,一定与马帮被劫案有关,主张报警。
他们赶到巡检司时才知道,杀人魔被马智琛抓住了,整个巡检司,都在忙这件事,根本没有时间和人力去查余海风神秘消失一案。
昨天,安顿好余海风后,马智琛回了一趟家。
他心中怀疑,这件天大的案子,是马家做下的,他想回去探听点消息。
他进门时,父亲马占山和两个叔叔以及雷豹正坐在一起谈着什么,既有几分神秘,又有几分兴奋,马智琛分明听出他们语气中的兴奋和满足。
等马智琛出现,他们立即噤声,不再说话了。
马占山看了他一眼,态度不是太友好,问:“你怎么回来了?” 他逼视着父亲:“是不是你们?” 马占坡问:“什么是不是我们?没头没脑的,你想说什么?” 马智琛又问:“朱七刀和崔立他们,是不是你们杀的?” 马占林说:“智琛,你胡说什么?他们自己都说,是土匪杀的。
” “土匪?”马智琛问,“那我问你们几个问题。
土匪既然要抢货物,为什么要杀人?” 马占坡说:“这个,你不应该问我们,应该去问土匪。
” 马智琛又问:“土匪抢财物,从来都是留名留姓的。
可这一次,土匪为什么要蒙面?” 马占山始终不说话,只是愤怒地望着儿子。
马占林说:“智琛,你说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难道你怀疑是我们?” “既然做了,为什么不敢承认?”马智琛说,“你们不是从小教育我说,要敢做敢当吗?这一次,你们的担当呢?” “够了。
”马占山大喝一声,“我们是和崔家有仇,血海深仇。
我们是想报仇,但是这一次,不是我们。
” 马占林连忙说:“你听到没有?你爹说了,不是我们。
” 马智琛说:“就算崔家和我们马家有仇,那余家呢?他们和我们有什么仇?刘家呢?还有七刀叔呢?还有那几个镖师和趟子手呢?他们和我们马家,有什么仇?你们一出手,就杀了十一个人,十一个人啊。
土匪都不会像你们这样杀人,你们简直连土匪都不如。
” 马占山冲向马智琛,狠狠地抽了他一巴掌,说:“滚,你给我滚,就当我没你这个不肖的儿子。
” 马智琛和他们大吵了一架,离开时,留下一句话:“别让我查到线索,不然,我会把你们送官的。
” 回到自己的住处,马智琛迅速将这件事抛到了脑后,开始思考另一件事。
他有一种预感,今天晚上,杀人魔会出现。
他之所以有这种预感,有一个重要原因,最近以来,杀人魔出现得少了。
马智琛怀疑,此人知道整个洪江城,早已经布下了一张网,要将他装进网里。
为了避免被抓住,他只好躲起来。
可毕竟,狼是改不了血性的,只要有机会,他就会出来活动。
洪江出了这么大的事,整个洪江人,都陷入一种特别的情绪之中。
此时,正是杀人魔活动的好机会。
早在此之前,马智琛制定了一个计划,在洪江城里安排巡检以及汛兵四处活动,仅仅留下一条通道。
他希望通过这种方式,让杀人魔意识到,在其他任何地方作案,都有被抓住的可能,只有一条通道是安全的。
这个方案,他早已经制定好,只等一个恰当的时机。
而今晚,他认为正是时机。
马智琛本人,就躲在这条通道上。
果然,杀人魔上当了。
他已经三个月没有作案,早已经按捺不住,要好好地利用今晚。
最终,此人又一次作案的时候,被马智琛当场抓住。
此人作案的时候,头上戴着头套,手里拿着一根大棍,腰里还插着一把刀。
他从背后袭击一个行人的时候,马智琛出手了,在他还来不及拔出刀杀害此人时,将他掀翻在地,然后用绳子将他捆了。
等他把杀人魔捆绑好,那个被杀人魔打昏的行人才醒来,马智琛便拉着他,一起去巡检司作证。
毕竟当时天黑,根本看不清彼此的面相,到了巡检司,有了灯,马智琛取下杀人魔的头套,才知道,他竟然是张祖仁的独生儿子张金宝。
张金宝很快就坦白了,承认所有的案子都是他做的,目的只有一个,报复社会。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将出现无法翻页或章节内容丢失等现象。
高三开学前夕,小区超市。 陆津转过货架,看见一个女生正踮着脚往顶层摆货,雪肤樱唇,眉眼认真。 狭窄幽暗的空间,他看了她好一会儿才移开视线。 后来,同桌悄悄问何叶:你跟陆津在一起了?早上我看见他帮你撑伞。 何叶:没有,我跟他都不怎么熟。 再后来,同事找她八卦:你跟组长一个高中?那以前认识吗? 何叶:认识,就是不太熟。 她刻意省略掉,高考后的那年暑假,陆津曾亲过她好多次。 先校园再都市,清新日/
散发着未知气息的秘境、由强烈个性所演化而来的千奇百怪的念能力、来自世界之外的诡谲危险的灾难体、死后之物所构造而成的能力各异的念具。 这是全职猎人的世界。 一个任何人只需循序渐进就能掌握名为「念」的超凡力量的世界。 但是,真正能接触到「念」的人却在极少数。 莫尤意外穿越而来。 某一天,刚学会「念」的他突然听到了一个声音。 「你的相貌尤为出众,观感十分满意,你的除念次数+1」 「由于你选择和幻/
【破镜重圆都市文,飞行vs心理,穿插校园回忆】 一句话简介:被我包养的落魄前男友掉马了。 1. 宣德私立中人尽皆知,庚野有四宗罪: 金发,机车,文身,换女友如流水。 任谁都说这样的人渣再帅有什么用,迟早要成社会败类。 庚野也这样认为。 连他自己都没想到过,后来他能为了一个叫别枝的女孩,把金发染黑,机车报废,文身洗没,甚至为了她一句我的少年要到云端去,他千辛万苦,终于考进了飞行学院。 然后就/
迦涅和阿洛是魔法界公认的死对头。 名门千金古典学派继承人迦涅:不会徒手搓火球的法师人生绝对失败,没有世代传承支撑的新发明?呵,哗众取宠的小把戏罢了。 自创体系魔法器械发明家阿洛:我亲爱的大小姐,时代变啦。没有什么是一发魔炮解决不了的,如果有,就再来一发。 学术分歧发展为人身攻击,双方一见面就吵得难解难分。 这样水火不容的两人意外卷进同一场阴谋,被困剧毒异界在这里呼吸就会掉血,出口由凶恶的魔/
致【玩家】:这是生命的奥秘,是万物的征途。 你们会更强,成为超级英雄,甚至触摸神灵的权柄。但若是失败,就是死亡。 因为你们已经踏上了最高序列的进化游戏! 这可不是就是在为难达尔文?李长河看着远处踏空而来的【玩家】呢喃着:还顺带为难了牛顿。 /
折辱雌君的虫渣雄子亲王、行刺皇帝的天伽雄子宠妃、将男友推入丧尸的恶毒菟丝花 当他们被【渣攻改造直播间】绑定,改造失败即死亡 于是,原本往be结局一路狂奔的剧情,以奇怪的方式扭转成he 渣攻改造渣攻洗白 【虫族已完成】 折断雌君翅翼、让其前程尽毁、将怀蛋的雌君关在惩戒室弃之不理的虫渣雄子亲王攻 vs 被关数月、怀着的蛋也将失去生机、现在只想咬断雄子喉咙、带他一起去死的雌君中将受 被绑定的雄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