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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香兰含笑(3/3)

uo想到这儿，他连连摇头，心想姚家没一个好人，小兰又怎会是姚家庄的人？再说了，她传的剑招、名称和胭脂虎说的不同，绝不是什么&lsquo断水剑法&rsquo。

一时间，陆渐心乱如麻，理不出半点儿头绪。

陆大海见他神色愁苦，忍不住问：&ldquo渐儿，你有什么事瞒着我？&rdquo陆渐抬头欲言，但想到小兰嘱咐，又把话咽了下去。

陆大海问那食盒来历，陆渐也不肯说，陆大海知道这孙儿自小倔强，他若不肯说，任是如何打骂也休想让他吐出一个字来。

不多时，忽听有女子在外说道：&ldquo总管奶奶说了，把这两个泥腿子押到书斋去，老爷要亲自拷问。

&rdquo 负责看守的庄丁嘻嘻笑道：&ldquo六儿姑娘，就这么走了？也不陪我多说几句话儿。

&rdquo丫环啐了一口：&ldquo别动手动脚的，当心管家奶奶瞧见了，剁了你的狗爪子。

&rdquo庄丁笑道：&ldquo索性我求求管家奶奶，把你赏给我暖被窝好了。

&rdquo丫环冷笑道：&ldquo做你娘的清秋大梦，你敢打这种混账主意，我跟你白刀子进去，红刀子出来。

&rdquo 两人调情打诨，闹了一阵，待那丫环去后，庄丁才提出二人。

经过几道院门，未至书斋，早有小丫环迎出来，说道：&ldquo老爷说了，将老的放了，小的交给我带进书房。

&rdquo 陆大海急道：&ldquo干吗只放我？他不走，我也不走。

&rdquo说罢，蹲在地上。

那庄丁大怒，连踹带踢，大声呵斥。

小丫环又道：&ldquo老爷还说，前庄人多，出入不便，从庄后侧门出去就好。

&rdquo庄丁一心在这丫环面前逞威，连打带骂，拖着陆大海前往庄后不提。

陆渐见祖父被释，心怀大宽：&ldquo如此正好，今日的事全都怪我，不可连累了爷爷。

&rdquo忽听小丫环说道：&ldquo臭小子，你放老实些，若想逃走，瞧我怎么收拾你。

&rdquo陆渐冷冷道：&ldquo大不了一死。

&rdquo丫环冷笑道：&ldquo你死到临头还充什么好汉？&rdquo 到了书斋前，丫环推门喝道：&ldquo进去。

&rdquo大力一推，陆渐踉跄入门，只听&ldquo砰&rdquo的一声，门从后面关上。

他定了定神，但见一缕天光射入，照在书桌边一人脸上，那人手捻鬓发，美目含笑，这笑容陆渐再也熟悉不过，不觉惊喜叫道：&ldquo小兰，是你？&rdquo 小兰苦笑道：&ldquo若不是我，你就死了！&rdquo说罢，给他解开束缚。

陆渐如在梦里，喃喃道：&ldquo小兰，你教我剑法、给我食盒的事，就算他们打死我我也不会说的。

&rdquo 小兰流露出一丝感激，点头道：&ldquo陆渐，你陪我练剑，又替我保守秘密，我&hellip&hellip我很承你的情。

&rdquo陆渐道：&ldquo这算什么，你吩咐的事，我死也要做到。

&rdquo小兰望着他，不知怎的，秀目中聚起蒙蒙水光，忽地别过头去。

陆渐见她香肩微耸，似在哭泣，顿时慌了神：&ldquo怎么了？我做错事了么？你&hellip&hellip你别哭，都是我不对。

&rdquo 小兰抹泪道：&ldquo不对的是我，你可知道我为什么难过？&rdquo陆渐摇头。

小兰叹道：&ldquo只因你对我太好，我&hellip&hellip我却对你不尽不实。

&rdquo她见陆渐神色茫然，轻轻叹道，&ldquo我本姓姚，姚家庄主姚江寒是我爹，小兰这个名字，是我编来骗你的。

&rdquo 陆渐听得这话，心头微乱，可瞬间又平静下来，心中许多疑窦豁然贯通，不觉一笑。

小兰怪道：&ldquo我骗了你，你也不生气吗？&rdquo陆渐摇头道：&ldquo无论你是谁，在我心里，你都是教我练剑的小兰。

&rdquo 小兰心中悲喜交集，好容易忍住泪水，说道：&ldquo陆渐，你待我的心意我都明白。

如今我有一个大对头，要你帮我对付，本来我还想再拖一些日子，可如今却是来不及了。

&rdquo 陆渐听得满头雾水，小兰转身从书案下抽出一口明晃晃的宝剑，说道：&ldquo以往我们用的是木剑，今天却要用真剑。

&rdquo陆渐接过，但觉入手极沉，心中顿觉不安。

小兰说道：&ldquo你人小剑重，须得双手把持，待会儿若有人来，你便藏在书架后面，待我喝一声&lsquo刺&rsquo，你便以&lsquo射斗牛&rsquo起手，用&lsquo长空击鹰&rsquo刺她的后背。

&rdquo 陆渐吃了一惊，摆手道：&ldquo怎么使得？这是真剑，会刺死人的。

&rdquo小兰嗔道：&ldquo你又不听我的话了吗&hellip&hellip&rdquo说到这儿，眼圈儿一红，又要落泪。

陆渐的心头如被针刺，无奈道：&ldquo你别哭，我听你的就是了。

&rdquo小兰这才破涕为笑。

陆渐又道：&ldquo只是，姚&hellip&hellip姚&hellip&hellip小姐&hellip&hellip&rdquo小兰白他一眼：&ldquo不许叫我小姐。

我单名一个晴字，你以后叫我阿晴好了。

&rdquo 陆渐心想这名字比小兰好听多了，又说道：&ldquo阿晴，你说的招数，我还没学过呢。

&rdquo &ldquo我一急，却忘了。

&rdquo姚晴微微笑道，&ldquo这两招便是&lsquo举棒打牛&rsquo和&lsquo刺麻雀&rsquo。

&rdquo 陆渐恍然道：&ldquo不止你的名字是假的，剑招的名字也是假的。

&rdquo姚晴恼羞成怒，狠狠瞪他一眼。

陆渐见她生气，沉默时许，低声说道：&ldquo阿晴，我有件东西想要给你。

&rdquo 姚晴两眼瞧着房门，漫不经心地问道：&ldquo什么东西？&rdquo陆渐自怀里取出那条贝壳项链，迟疑着说道：&ldquo送&hellip&hellip送给你！&rdquo 姚晴接过，微感愕然，定定瞧了项链半晌，忽地抬头笑道：&ldquo这是你自己做的？&rdquo陆渐道：&ldquo是啊，可惜不值钱，你若不嫌弃，就放在你那里瞧瞧，戴与不戴都没关系。

&rdquo 姚晴望着项链，神色半痴半醉，轻轻地道：&ldquo谁说不值钱，我见过的首饰里面，数这个最贵重。

&rdquo陆渐讶然道：&ldquo你说什么？这个一文钱也不值呢！&rdquo姚晴叹道：&ldquo是呀，它不值钱，它所值的，是一颗真心。

&rdquo说到这里，她的眼中泪光滚出，顺着娇嫩的双颊滑落下来。

陆渐听了这话，双颊滚烫，浑身发热，恨不得将眼前流泪的少女搂在怀里，可见她华服丽裳，又觉微微胆怯。

踌躇间，忽听脚步声响，姚晴将贝壳项链一揣入怀，又将陆渐推到书架后面，顺手还塞给他一枚绿豆软糕。

陆渐接到点心，好不感激，暗想小兰，不，阿晴还记着自己没有进食，足见她心里始终挂念着自己。

想到这里，只觉绿豆糕入口，滋味奇佳，竟是举世无双的美味。

那脚步停在门外，忽有人道：&ldquo庄主在么？&rdquo陆渐大吃一惊，来人正是胭脂虎！但听姚晴沉默一下，说道：&ldquo爹爹不在，你有事么？&rdquo 胭脂虎咦了一声，嘻嘻笑道：&ldquo庄主自然不在，他今日在前厅会客，从未离开一步。

只不过，假传庄主之令、取走囚犯的人竟是小姐，真是叫人意想不到。

&rdquo 姚晴道：&ldquo什么囚犯，我可不知！&rdquo &ldquo小姐消遣婢子么？&rdquo&ldquo嘎吱&rdquo一声，胭脂虎推门而入，&ldquo要不要我找来周六儿那丫头，咱们对一对质？&rdquo 姚晴微一沉默，忽道：&ldquo不必了，是我假传爹的号令，但那两个人我已放了。

&rdquo胭脂虎&ldquo哦&rdquo了一声，笑笑说道：&ldquo放了便放了，谁叫他们是小姐的朋友呢！&rdquo 姚晴道：&ldquo我一个深闺小姐，哪儿会有这种朋友？我只是瞧他们可怜罢了。

&rdquo &ldquo先不说这个。

&rdquo胭脂虎笑了笑，&ldquo婢子方才将那陆家祖孙关押之后，便去查证了一件事，小姐可知道是什么事？&rdquo 姚晴道：&ldquo大总管的事我怎么可能知道？&rdquo胭脂虎嘻嘻一笑：&ldquo婢子去厨房问了一下那只朱漆食盒的来历，送食盒给那穷小子的是小金钏，食盒里的菜却是朱大娘做的。

于是婢子便将朱大娘拿下，才抽了两鞭子，那老货就已经屎尿齐流，供出是玉瓶那丫头吩咐的。

我想啊，玉瓶是小姐的贴身丫环，若要盘问，也得先跟小姐说一声，小姐若是不在书斋，我还打算去小姐闺中拜访呢！&rdquo 姚晴冷笑道：&ldquo就算我送他食盒，难道犯了王法？何况这庄子怎么说也是姓姚，可不姓陈。

姓姚的好歹是主子，姓陈的再跋扈，也只是个奴才。

&rdquo 胭脂虎本姓陈，她虽然自称婢子，其实地位超然，大如庄主姚江寒也从不以奴婢视之。

听了这话，她三角眼精光迸出，笑容却丝毫不改：&ldquo敢情这么多年，婢子竟不知道小姐生了如此一张利嘴。

可惜了，你只是个千金闺女，若是个公子哥儿，凭你这才思，还不写八股、当状元去？&rdquo 姚晴淡淡地说道：&ldquo是呀，只因我是千金闺女，不但写不得八股，当不了状元，就算是祖传的&lsquo断水剑&rsquo，我也不能学一招呢！&rdquo 胭脂虎咯咯一笑，说道：&ldquo如此说，&lsquo断水剑法&rsquo真是小姐传给那穷小子的了？只不过恕婢子糊涂，小姐的剑法又是从哪儿学的呢？&rdquo 姚晴道：&ldquo爹爹每天练剑，我便不能瞧么？&rdquo胭脂虎道：&ldquo这么一说，婢子却想起来了，老爷练武的时候，你常给他端茶奉水，我还当你是乖巧孝顺呢，敢情是另有他图。

但婢子还有一事不明，每次你送茶水的时候，婢子都瞧在眼里，时间那么短，你怎么来得及学呢？&rdquo 姚晴淡然道：&ldquo我今天瞧一招，明天瞧一招，日子一长，慢慢的就学得多了。

&rdquo 胭脂虎目不转睛地望着姚晴，忽而笑道：&ldquo婢子不让庄主教你武功，原也是为你好。

你一个女孩儿家，使刀弄枪太不雅观，将来嫁到夫家，也会多惹是非。

不过你若真的想学，只需向你爹爹苦苦央求，他心肠一向很软，必定会答应你的，你又何苦处心积虑，费这许多手脚呢？&rdquo 姚晴忽地抬头，与她四目相对，一字一句道：&ldquo我若真的向爹央求，只怕活不到今天。

&rdquo 胭脂虎将嘴一抿，眼中闪过凌厉光芒，忽而笑道：&ldquo难不成会有人如此胆大，敢来陷害小姐？&rdquo姚晴啐了一口：&ldquo你心里明白，何必问我？&rdquo 胭脂虎默然半晌，叹了口气，寻一张太师椅坐下：&ldquo原本婢子当小姐是个伶俐乖巧的孩子，是以吃穿用度予取予求，从来不曾薄待过你。

只盼小姐将来风风光光嫁个好人家，我也对得起你死去的娘了。

唉，如今看来，小姐不仅不算乖巧伶俐，反而乖戾多疑，叫婢子好伤心呢！&rdquo说罢，攒了袖子，在眼角来回擦拭。

姚晴杏眼瞪圆，浑身发抖，突地尖声叫道：&ldquo姓陈的，你还有脸提我娘？&rdquo &ldquo原来如此。

&rdquo胭脂虎&ldquo哧&rdquo地一笑，抬起头来，瞅着姚晴道，&ldquo我可奇怪了，那件事万分隐秘，除了我，别无人知，你又是怎么知道的？&rdquo 姚晴恨声道：&ldquo我那时年纪虽小，可也问过大夫，我娘只是伤风，吃两副发汗药便好了，怎么会一病就是一年？尽管服药无数，可直到去世也没好过。

这件事从头到尾都很蹊跷。

&rdquo 胭脂虎叹道：&ldquo你娘体质嬴弱，那大夫又误用了狼虎之药，是故大伤元气，积重难返，临去的时候，精血耗竭，枯瘦如柴呢。

&rdquo 姚晴冷冷道：&ldquo那大夫也是这么说的，我却偏偏不信。

那时候，你是娘的贴身丫环，汤药都是你一手煎熬，我不敢找你索要汤药，便将你给娘煎药后的药渣偷出来从新煎过。

你还记得我那时养了一只白色的西洋犬么？&rdquo &ldquo怎么不记得？&rdquo胭脂虎笑道，&ldquo你叫它猧儿，不知为何，没活几天便死了。

死的时候，瘦得只剩一把骨头&hellip&hellip&rdquo说到这儿，她忽地打住，&ldquo咦&rdquo了一声，目有惊色。

&ldquo你想得不错。

&rdquo姚晴忽地纵声大笑，笑声中透出莫名的苦涩，&ldquo猧儿它&hellip&hellip它的死征跟我娘一模一样，只因为我&hellip&hellip我天天给它喂那用药渣煎过的水。

结果&hellip&hellip&rdquo说到这里，嗓子微微哽咽。

胭脂虎耷拉眼皮，沉默时许，叹道：&ldquo婢子大意了，早知道如此，那些药渣就该要么丢在海里，要么埋在地下。

&rdquo姚晴一双秀目喷出火来，切齿说道：&ldquo这么多年，你到底是认了。

&rdquo 胭脂虎笑了笑，从容道：&ldquo说起来那药也没什么古怪，婢子只是将其中的两味药加重了一些分量。

自古这用药便如治国，有的药是君，有的药却是臣，若是君强臣弱，自然国泰民安。

但若君弱臣强，大权旁落，那可就要天下大乱了。

那两味药本是药中的臣子，分量一旦加重，便将一副好端端的良方变成了伤人元气的狠药。

只不过这药力虽狠，却也算不上毒药，天下间除了寥寥几个医国圣手，那是谁也瞧不出这其中的玄机的。

&rdquo 姚晴听得浑身颤抖，心想她这话明是说用药，暗地里不是说她和娘么？她是娘的婢子，却处处逞能；娘虽是主子，却时时受她摆布，直到遇害枉死。

可说是臣强君弱，大权旁落。

她越想越恨，大声说道：&ldquo胭脂虎，你是我娘陪嫁过来的丫环，娘待你有如姊妹，你&hellip&hellip你为何要狠心害她？&rdquo 胭脂虎摇头叹道：&ldquo你是千金小姐，又是天生丽质，许多事你一生一世也不会明白。

说到聪明能干，我胜过你娘十倍，说到武功，我也强她十倍。

可她生来就是千金小姐，我却只能做陪嫁的丫环；她能得到你爹的欢心，做姚家庄的女主人，而我无论如何费尽心力，也顶多做一个总管。

换了是你，你能甘心么？不过奇怪了，你知道我害了你娘，为何不向你爹明说？&rdquo 姚晴的身子不住发抖，语气却平静下来：&ldquo我爹剑法虽高，人却糊涂，他把你视为心腹，言听计从，我一个小女孩儿说的话他会信么？再说了，这庄里一大半人都是你的耳目心腹，只怕我才露出恨意，就已遭了你的毒手。

&rdquo 胭脂虎笑了笑，说道：&ldquo小姐当真聪明了得。

只可惜，你若像你娘一样蠢笨也就不会死了。

&rdquo姚晴不觉倒退半步，露出一丝怯色：&ldquo好啊，你这么说，就是要杀我了？&rdquo &ldquo婢子岂敢？&rdquo胭脂虎微微一笑，&ldquo杀你的另有其人！&rdquo 以姚晴兰心蕙质，也是应声一愣，忽见胭脂虎身形微晃，陡然纵起。

姚晴早有防备，锐喝一声，袖间银光吐出，却是一口二尺软剑。

胭脂虎咯咯一笑，身形扭动，姚晴一剑刺空，只见她身形翩折，掠到书架之后。

&ldquo陆渐当心。

&rdquo姚晴失声惊呼，忽听陆渐一声惨叫，被胭脂虎揪了出来。

陆渐躲在书架之后，听着二人对答，不觉目定口呆。

胭脂虎突然发难，他措手不及，被她扣住颈项，夺下长剑。

姚晴面如死灰，惨声道：&ldquo你早就知道他在书房？&rdquo胭脂虎笑道：&ldquo你知道这庄里一大半的人都是我的耳目心腹，便当知道那些小丫头一个都靠不住，即便玉瓶也是如此。

她一见了我，就什么都说了。

&rdquo陆渐听她二人对答，恍然明白，玉瓶便是带自己进书斋的丫环，也是姚晴的贴身丫环。

胭脂虎一抖剑，轻轻笑道：&ldquo如今的情形明白极了，这小贼偷学了&lsquo断水剑法&rsquo，闯进书斋图谋不轨，害死了小姐。

婢子凑巧赶来，将这小贼击毙，为小姐报了仇、雪了恨。

&rdquo她瞧了瞧陆渐，又看看姚晴，笑眯眯地说道，&ldquo二位不妨商量一下，是要我先帮小贼杀小姐呢，还是先帮小姐杀小贼？&rdquo 姚晴眼珠一转，张口欲呼，胭脂虎恐她叫喊起来惊动他人，立即点倒陆渐，挥剑疾刺。

姚晴叫喊不及，唯有举剑相迎，她虽然练过&ldquo断水剑法&rdquo，但修炼不全，火候甚浅，被胭脂虎一轮快剑逼得连连后退。

陆渐躺在地上，欲要伸手，却觉双手似不属于自己；欲要抬足，双腿却似牢牢缚住。

他不知这是点穴的缘故，只觉陷入了一场噩梦，明知姚晴深陷绝境，自己却偏偏动弹不得。

这时屋顶白影忽闪，房梁上探出一个雪白的猫头，蓝眼珠幽幽发光，跟着向前一蹿，悄无声息地落到陆渐面前。

它嗅了一嗅，忽然探出猫爪，在陆渐腰胁交际处挠了几下。

陆渐只觉又痒又麻，一股逆气直冲头顶，那股气盘桓时许，&ldquo百会&rdquo穴突地一跳，滚滚热流涌遍全身，手脚也随那热流动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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