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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斋醮(2/3)

想道,“老师身体怎么样了?” 杨世贞没有抬头,躬身道:“老爷自昨日晚间起就卧床不起,好在夫人已经给他服了药,说是已经不妨事了。

” 云寄桑点了点头,心中犹自为老师的身体暗暗担忧。

“云少爷,卓女侠,小人告辞了。

”杨世贞向他们再次施礼后便离开了。

“今天很冷吧。

”云寄桑望着他的背影道。

卓安婕眉梢一挑:“是啊,怎么?” “没什么,只是这位杨管家在北风里站了半个时辰,居然面色不变,还真是让人佩服。

”云寄桑的唇边露出一丝意味深长的微笑。

卓安婕没说话,却眯起眼上下打量了他好一会儿,望得云寄桑有点手足无措。

“怎么了?”他问。

卓安婕摇头不语,突然灿烂一笑,举起葫芦痛饮了一口。

云寄桑先是不解,随即便省悟过来,心中一片温暖。

“喜福,甚么系斋醮啊?”明欢拉着他的衣袖问。

云寄桑低头在她的小脸上轻轻一掐:“我们先进屋吧,看你刚才吃得满头大汗,可别着凉了。

” 进了屋,明欢依旧好奇地追问,云寄桑便向她耐心地解释道:“斋醮即是道场,也就是我曾经说过的法事。

‘斋’即斋戒。

在祭祀前,人们都须沐浴更衣,不食荤酒,不居内寝,用以表达心中的虔诚。

‘醮’指祭祀,也就是与神灵交感。

简单地说,斋醮就是道士借用一系列繁琐的仪式与鬼神沟通,借以消灾祈福,或超度亡灵。

明白了么?” “那斋醮滴话,可以看到鬼乖未?”明欢瞪大眼睛问。

“自然是看不到的,我说过了,那只是个仪式,况且道教中人所谓的法术大都是些障眼法,当不得真的。

”云寄桑笑道。

“哦。

”明欢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去吧,自己去那边玩儿会儿,师父有些事和师姑说。

”云寄桑拍了拍她的小脑袋道。

明欢嘟着小嘴儿,自己抱着卓安婕送给她的石弹到一边玩去了。

“怎么,可是发现了什么?”卓安婕问道。

云寄桑摇了摇头:“我只是想将这几天发生的一切好好理清一下,又怕自己一个人遗漏些什么,所以想请师姐帮忙听听。

另外,有师姐在身边,我倒是觉得脑子更清楚些。

” 卓安婕没好气地瞟了他一眼:“是么,我倒不知道自己有那么大的神通。

” 云寄桑有些不好意思,随即正色道:“还请师姐多多指教。

” “你说吧,我听着就是。

”卓安婕轻声道。

“咕噜咕噜——”一枚红色的石弹滚到墙边,撞到墙上后又弹了回来,明欢忙伸出小手将它捂住。

她抬头看了看。

亲爱的师父和好看的师姑还在说个不停呢。

有些话她听得懂,有些话就听不懂,不过她还是很高兴,因为她很少看到师父精神这样好。

以前大多数时候,师父总是一个人默默地坐着,只有自己缠着他时,他的脸上才会露出一点笑容。

自己多么希望可以常常看到那样的笑容啊!见到好看的卓师姑后,师父的心情就好多了。

唉,要是以后能一直这样该多好啊,就算自己把这些好看的石弹都不要了也行啊!可是,这些石弹真的很漂亮未,明欢歪着小脑袋想了一会儿,还是觉得有些心痛,所以偷偷决定将这些好看石弹留下一半,只是不知亲爱的师父能不能答应呢? “这么说来,陈启遇害时,所有的人都没有时间杀人了?”听完云寄桑对昨夜案件的讲述,卓安婕若有所思地道。

“应该是这样。

关键是屋内的那些鬼铃,那么多鬼铃要挂好,无论谁都要花上半天功夫,可从子通遇害的时间往前推算,大家又都没有这样长的时间去作案。

”云寄桑叹道。

“会否凶手先杀了陈启,然后挂好铃铛离开,待自己找好证人后又重新回来将水烧开呢?”卓安婕问道。

云寄桑摇头道:“那样的话,水桶里的水就应该被换过了。

我在四周仔细看过,并没有换水的痕迹。

况且屋子里只有一盆炭火,并没有炉子,凶手即使想烧水也得在别的地方烧好,而且我也想不出有什么办法可以带那么多的热水回去换。

” “也就是说,目前唯一的可能就是陈启刚刚洗澡没多久便遇害,凶手从容布置后再离开。

而且刚刚离开没多久徐嫂便发现了陈启的尸体。

”卓安婕思索着道。

云寄桑点了点头:“现在看来是这样的,不过我想这其中应该另有缘故。

” “那么多的鬼铃,凶手是从哪里弄来的?”卓安婕又问道。

云寄桑苦笑道:“这镇里到处都是鬼铃,要弄些再容易不过。

再说这铃铛又小又轻,几百个铃铛也不过二三十斤重,任谁都可以随身携带,只要注意不被人看到就是了。

” “如果凶手的轻功足够高的话,能否挤出时间去做这些事呢?”卓安婕又提出新的想法。

“除非他会飞……”云寄桑心中一动,又想起了王延思说过的关于苏尼的传言。

“我倒是觉得你应该和你的老师好好谈谈,也许能找到些什么线索。

”卓安婕望着他道。

云寄桑心中一沉,他何尝不知道这点?只是一想到要和老师谈起当年的惨事,便感到于心不忍。

他清楚地知道魏继儒在老师心目中的地位,正因如此,他才千方百计地想从他人身上了解当年的真相,而避免触碰老师心头的伤疤。

“你呀,还是老样子。

”卓安婕摇了摇头。

云寄桑自嘲地一笑,他自然知道自己的毛病,只是从来都改不了。

“不过也好,这才是我的云师弟。

”卓安婕的唇边又露出了让他心动的微笑。

面对着这样的微笑,云寄桑的心中又升起无限的信心。

“斋醮?好的,老夫到时一定去。

”王振武手捋长髯点了点头。

待杨世贞离开后,他立即转身回到里屋。

“你怎么看?”他向屋内那人低声问。

“看来,今夜有好戏看了。

我有个感觉,当年那件事恐怕就在今夜彻底解决。

”那人沉声道。

“很好,小梅绝不能白死,不论当年那凶手是谁,这一次我都绝不会放过他。

”王振武手抚大刀沉声道。

“只怕,那真凶会出你的意料呢。

”那人嘿然冷笑,“不过你说得对,无论是谁,他都要为当年的罪行付出死亡的代价。

” 屋子里再无声息,只有无限的杀机在弥漫着。

小亭中,唐磐一个人静静地品箫。

低昂的箫声悠悠地在天地间徘徊着,仿佛在讲述一个悲恻而漫长的故事。

“唐兄真是好兴致!”梁樨登摇着折扇走了过来。

唐磐停了下来,冷笑道:“梁兄才真是好兴致,大冬天还摇扇子,如此风流,不愧是沈大人座下第一能手,只不知这一次梁兄又要施展何等的通天手段?” “唐先生过奖了。

梁某不过是一个小人物,比不得唐先生和魏公这等国家栋梁。

只不过天有不测风云,这人生起伏,福祸相依,鹿死谁手,谁也说不准哪。

”梁樨登将手中的折扇一翻,露出上面的七个大字:“大树底下好乘凉。

” “大树底下好乘凉……”唐磐冷哼了一声,“小心你的大树别倒了压着你,树太大,想躲开怕也来不及了。

” 梁樨登不以为意:“唐先生说笑了,梁某靠的这棵大树根深叶茂,风再大也难以动摇。

只是有些人不自量力,总欲行那蚍蜉撼大树之事,真是可笑之极。

想来以唐先生这样儒林大家,当不会如此没眼光吧。

” “精卫尚能添海,蚍蜉又如何撼不了大树,况且这大树不过是外强中干罢了。

”唐磐慢声道。

梁樨登脸色微变,随即又微微一笑:“听闻今夜魏公要在府内进行斋醮,我看到时定有一场热闹可看了。

我这人最是喜欢凑热闹,只不知唐先生会否到场呢?” 唐磐将箫背到身后,冷然道:“如此盛事,怎么少得了唐某,总之梁兄到哪里,唐某自然也要跟到哪里去的。

” “那梁某启不是又有耳福了?愿到时再聆先生雅奏。

告辞了!”梁樨登拱手道。

“不送!”目送着梁樨登微胖的身躯离开后,唐磐的脸色愈发阴沉,“莫非,这奸贼真的得到了什么消息?还是当年那事……不会的,绝对不会的……”他喃喃自语道,脸色阴晴不定,终于他将长箫在手中重重一击,似乎终于下定了什么决心。

“表弟,来,把这鱼碗汤喝了,我刚熬好的,正热呢。

”一间简陋的房间中,徐嫂细心地将一碗热汤递给那个哑仆。

哑仆丑陋的眼中露出感激之色,嘴里发出“呜呜”的声音,接过汤碗,大口地喝了起来。

徐嫂在边上看着,干瘦的脸上露出难得的温柔之色,向他比划道:“慢点喝,别烫着。

” 哑仆向她比了一个手势,翘起了大拇指。

“好喝吧,好喝就多喝点儿,我熬了许多呢。

”徐嫂高兴地道,随即又叹了口气,向他比划道:“如今我就只剩下你这一个亲人了,我为你做了这许多事,也不求你报答,只望你能平平安安的过完这一生就好了。

今天晚上府里要做法事,你可要记得答应过我的事,好好呆着,哪儿都不能去,知道了吗?” 哑仆点了点头,垂下了头。

徐嫂满意地笑了,却没有看到他那丑陋的双眼中闪过的邪异的光芒。

“老爷,吃药了。

”谢清芳小心地扶起躺在床上的魏省曾。

魏省曾接过药碗,却没有喝,只是呆呆地望着。

谢清芳试探着道:“老爷……” 魏省曾恍若道:“什么?啊,对了,喝药……唉,又麻烦你了。

这两天长明和子通先后去世,真让老夫心痛啊……”说着,他又开始愣愣地发呆。

“老爷,你怎么了?”谢清芳焦急地劝道,“不管怎样,你总得先吃药啊。

唐先生不是说,你马上就要起复了么?要是没有一个好身体,可怎么为朝廷出力啊!” “老啦,怕是心有余而力不足了……”魏省曾摇头道,一边将碗里的药喝了下去。

“这些天我的心里乱得很,总是想起些陈年旧事,唉,不是什么好兆头啊。

” 看着他喝完了药,谢清芳安心了许多,柔声道:“明天就是老爷的大寿了,大寿过后这些人都走后,便再没有这些乱七八糟的事,就能安心了。

” “是啊,如果没有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我就安心了。

如果没有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我就……安心了……”魏省曾喃喃地重复着她的话,声音越来越低,终不可闻。

“真人,法坛已经搭好了。

您可以沐浴更衣了。

”杨世贞向端坐着的鱼辰机道。

鱼辰机缓缓睁开凤目:“是么,现在是什么时候了?” “现在是未时了,离斋醮还有两个时辰。

”杨世贞躬身回答。

“只剩下两个时辰啦……”鱼辰机长吁了一口气,随即微微一笑,“不过,两个时辰已经足够做许多事了,灯仪的火种可备好了?” 杨世贞道:“备好了,按照真人的吩咐,是从正午阳光取得的火源。

” “那就好,如此便可通过此仪,照耀诸天,续明破暗,下通九幽地狱,上映无福极堂,杨管家……” “真人有什么吩咐?”杨世贞上前一步。

“没什么,我只是想说,这些日子在魏府多蒙你照应了。

”鱼辰机淡然道。

“那是小人的荣幸。

”杨世贞恭恭敬敬地道。

“是贫道的荣幸才是,能得到杨管家这样的高人相助。

”鱼辰机向他微微一躬。

杨世贞脸色微微一变,随即更加恭敬地道:“当不得真人如此盛赞。

” “杨管家客气了。

今夜的斋醮有杨管家在安排,贫道再放心不过。

”鱼辰机又缓缓闭上了双眼。

杨世贞缓缓直起了身子,眼神凌厉地望着她,鱼辰机却再未曾睁眼。

杨世贞就这样在她面前静立了片刻,随即转身离开。

他刚刚走出屋子,鱼辰机的双目便再度睁开,唇边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冷笑,随即重新闭合双眼,轻诵道:“然灯威仪,功德至重,上照诸天,下照诸地,八方九夜,并见光明。

九幽之中,长徒饿鬼,责役死魂,身受光明,普见命根……” 诵声竟然中带着一丝寒意,让人听来仿佛不是在祷告,而是在诅咒…… 这一夜,无星,无月,天地间所有的光明都消失了,只留下神秘而不可测的黑暗。

这样的黑暗中,北风仿佛一个隐了形的女巫,不怀好意地将大片的雪尘抛洒在人们的脸上、怀中乃至脖颈的缝隙里,又桀桀怪笑着跑开。

树枝在疯狂地摇动,但你却无法看到它们,只能听到阵阵嘶哑干涩的枯折声,作为它们最后垂死挣扎的残音。

是的,这是一个恐怖的夜晚,黑暗与幽冥主宰了一切。

云寄桑望着手中的灯笼,那团弱小的光明在黑暗的围攻中显得摇摇欲坠,似乎下一刻便会熄灭。

明欢的小脸也格外紧张,拉着他那只空空荡荡的袖子一刻也不敢放开,直到卓安婕将她抱在怀里才安心。

黑暗中,可以看到另外几盏灯笼也向这边移动着,只是不知提灯者是什么人。

在云寄桑的眼中,每一盏灯笼都如同一个迷失在冥河中的游魂,孤独地蹒跚在这无尽的黑暗中。

在这样的黑夜中,云寄桑心中格外的悲茫。

在这个世上,人们都是孤独而痛苦的。

自己在这些年曾经无数次面对死亡,又挣扎着从它的手里逃脱。

之于短暂的生命,欢乐和幸福实在不过是弹指间事,可即便这样,人们还是要将自己有限的生命用于相互战斗、屠杀、谋害……究竟这是世间的本质,还是人类的天性?自己找不出答案,老师,你能给出解答吗? 小时候,自己总是天真地遐想着未来的种种,兴高采烈地盼望着人生大幕的开启,却对幕后行将出现的一切懵懂罔知。

而当幕帷拉起的时候,纯真将被玷污,善良将被欺辱,勇气将被销蚀,一个孩子拥有的一切都将被幕后的残酷景象所粉碎…… 今夜,面前的大幕又将被拉开,幕后存在的,又会是什么呢? 远远地,一盏又一盏灯笼亮了起来。

那种耀眼的黄白光芒刺目地交织着,勾勒出一圈不真实的光晕。

云寄桑知道,那是灯仪所备的燃灯。

灯,在道门中是照彻幽暗的象征。

而灯仪,则是一种以燃灯为主要的法器的道门斋酿科仪。

灯仪可分为金箓灯仪、黄箓灯仪,而此刻鱼辰机所行的,便是黄箓灯仪中的九幽灯仪。

几个身着素衣的女道童将灯一盏盏点燃,虔诚得仿佛她们不是在点燃灯火,而是在唤醒沉睡的神明。

在这场灯仪中,她们任“侍灯”之职,其职可“景临西方,备办灯具,依法安置,火滔火燃,恒使明朗。

” 灯光中,谢清芳扶着魏省曾来到法坛前。

她今天穿了件鸦青色潞绸如意连云对襟袄,下面配条一尺宽大西番莲挖镶金沿边褶裙,头上围着销金箍,戴了羔皮手套,显得分外雍容华贵。

魏省曾则是一身月下白的素绸长衫,披着银鼠裘,头戴方巾,看来很是朴素文雅。

梁樨登不知何时已久到了,他今日还是那身水獭裘,手里的折扇悠闲地摇着,一幅闲散从容的做派,此刻正和王振武低声交谈着。

老镖头今日一身黑色的闪缎劲装,背着大刀,显得格外精神。

“云少侠,你也来了。

”正看着,身后传来王延思那沉稳的声音。

云寄桑回头道:“王捕头,你来得正好,看来鱼真人这灯仪规模还真是不小啊。

” 一身捕快服的王延思凝目望着那盏盏被点燃了的明灯,沉声道:“是啊,破毁铁图,罗酆幽阴,万神护送幽魂。

王某也是第一次看到这般辉煌亮丽的九幽灯仪。

” “不只是你,就连老夫也是平生第一次得见啊!九幽地狱,嘿,生人真的可以和鬼魂相通么?”不知何时,王振武来到了王延思身边。

此刻的话一改平时那粗豪的模样,灯光下那苍老的面容显得沧桑而忧伤。

云寄桑望着灯光下忽明忽暗,并肩站立的两人,心中忽然一惊,那天自己去见鱼辰机时,曾见王延思和一个人在小亭内争吵,当时只见那人的背影眼熟,此刻才突然醒悟,原来竟是王振武! 只不知这两人究竟是什么关系,又是为何事而争吵? 这时,坛场内已经按照古法以净砂按八角形铺设九幽之狱。

女道童分灯后,已经开始按照九幽方位设灯树。

灯树依九位陈列,树别九盏;每三盏灯为一组,三组齐燃为一树之灯,正暗合自一而三,从三至九,九九变化而生万光的至理。

黑暗中先亮起的是东方幽冥灯,接着南方的幽阴灯,西方的幽夜灯,北方的幽酆灯也接连被点燃,灿灿地辉耀着金黄的流銮。

在场的众人此刻都停止了交谈,静静地望着这神圣的一幕。

那些燃灯在他们面前依照次序缓缓地,无声地亮起,那种深沉的悲怆,让每个人不知不觉中都生出一种苍茫的宿命感。

接着,东北幽都,东南幽治,西南幽关,西北幽府诸灯也被点燃了,当最后中央幽狱灯被点燃后,院中已是一片夺目的辉煌。

“喜福,好好看未……”明欢喃喃地道,显然被这美丽的景色惊呆了。

云寄桑想起自己在道书中所见,不禁轻声道:“焕焕万天,照明九地。

内外朗彻,以袭其明。

鸣金振玉,以和合阴阳,而生万化。

” 卓安婕斜了他一眼:“说得倒是满好听的,点燃了这许多的灯,便真的能摆脱人世间的苦难么?不过多费了些灯油罢了。

” 云寄桑苦笑了一声,不再多话。

一声玉磬声响,鱼辰机一身潮蓝氅衣,头戴芙蓉冠,手捧法笏,脚踏云霞朱履,在法灯的照耀下,如一朵透明的莲花,移步法坛。

入坛之后,这美丽的女羽士玉容如水,朗声念诵:“伏以太极太虚真人曰:阴阳成象,天地分形,昼夜既殊,昏明有异。

所以清浮表质,九天为先圣之都;浊厚流形,九地为鬼神之府。

九天之上,阴炁都消;九地之下,阳光永隔。

由是幽冥之界,无复光明。

当昼景之时,犹如重雾;及昏暝之后,更甚阴霾。

长夜冥冥,无由开晓,致有沉沦北府,受报酆都,不睹光明,动经亿劫。

是故天尊以无上道力,发广大慈悲,然九狱之神灯,救重泉之苦爽……” 随着她的话语,女道童配合着奏响了各种法器。

院内光影缤纷,香烟缭绕,一时恍如天地初开,混沌又现,万生万象,鬼狱人间。

明欢的眼睛越瞪越大,心中却有些害怕起来,不由向云寄桑身后缩去。

一边,王振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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