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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品坟(3/3)

那岂是&ldquo奇怪得很&rdquo四字所能形容,在方多病心里是稀奇古怪、匪夷所思、莫名其妙、乱七八糟、妖魔鬼怪&hellip&hellip 观音门远远不止两尺五寸厚,而足足有五尺二三,越往下越厚,竟似圆的。

这&ldquo门&rdquo其实根本不是个门,是原本就牢牢生在地下的一块巨石,熙成帝让人在巨石上镂刻观音之像,凿作门面,却是个永远都打不开的门。

当年修陵人在巨石顶上的土层里挖了条通道,进入巨石后继续修建陵墓,陵墓建好之后工匠用石板封起入口,和通道顶上所有石板一模一样,看起来严丝合缝,毫无破绽。

但这堵住入口的石头毕竟和其他石板不同,之后没有泥土,乃是空的,数百年之后那风化的石缝偶然给李莲花看了出来。

而观音门后,是一间宫殿模样的房间。

让方多病目瞪口呆的是:这宫殿里既没有棺材,也没有陪葬的金银珠宝,但有桌椅板凳床铺,甚至那地上还滚着一个酒壶,两个酒杯。

李莲花喃喃地道:&ldquo果然奇怪得很,皇帝的陵墓里没有棺材,却有死人,死人居然要喝酒&hellip&hellip&rdquo 那宫殿里垂幔委地,有一张象牙红木大床,墙上悬挂江南织锦山水图,图上有人书&ldquo大好河山&rdquo,下落款&ldquo大琅主人&rdquo。

图下一张紫檀方桌,桌边两把紫檀椅子,上边刻有龙纹。

地上丢着一个扁式马形银酒壶,两个素银杯,房间的角落放着焚香茶几,茶几之旁有琴台,琴台上却搁着一把金刀刀鞘。

东西虽然不多,样样极其精致,显然都是皇家之物。

熙陵最深处居然是这副模样,实在是奇怪也哉,但最奇怪的不是这房间布置成这般模样,而是房间里还有两具骷髅。

一具骷髅张大嘴巴仰身靠在紫檀椅上,身披黄袍,一把金刀跌在地上。

显然他本在喝酒,突然有人用金刀一刀将他刺死。

另一具骷髅钻在观音门后一个洞穴之中。

观音门上斑斑血迹至今仍可辨认,他双手握着一把短剑,已在门下掘了一个深深的洞穴,全身都已在土中。

只是这观音门巨石体积庞大,石质坚硬非常,他只能沿着巨石往下挖掘,却凿不穿石头,而那巨石不知深入土层几许,想要挖出一条通道出去,几乎是不可能的事。

&ldquo原来想要开门的人不只是外面的,里面的人也想开门。

&rdquo方多病叹了口气,&ldquo这两个人是谁?&rdquo杨秋岳道:&ldquo这两个人穿的都是皇袍。

&rdquo方多病苦笑,&ldquo莫非这两个死人就是熙成帝和芳玑帝?这对老子儿子在搞什么鬼?&rdquo李莲花悠悠地道:&ldquo这情形清楚得很,当然是后死的人杀了先死的人&hellip&hellip你看那椅子上的骷髅牙齿都掉得差不多了,应该就是老子;而儿子杀了老子以后在地上挖了个坑把自己埋了。

&rdquo这话一出,连杨秋岳都险些笑了出来,方多病呸了一声:&ldquo这两个人都是皇帝,怎么会造了个坟把自己关在里面?尤其是这儿子,都身登大宝权倾天下了,居然跑到这里来挖坑,是什么道理?&rdquo &ldquo这道理我虽然不知道,&rdquo李莲花微微一笑,&ldquo他却是肯定知道一些的。

&rdquo他所说的&ldquo他&rdquo,指的便是&ldquo葛潘&rdquo。

方多病解开&ldquo葛潘&rdquo的哑穴:&ldquo小子,你处心积虑假冒葛潘,潜入熙陵地宫,图的是什么?&rdquo&ldquo葛潘&rdquo的目光却冷冷地落在李莲花脸上,李莲花满脸歉然,看在他眼中更是分外刺眼,可恨之极,&ldquo李莲花好大名气,第三流的武功、第九流的胆量,我本该觉得有些奇怪。

&rdquo他淡淡地道,&ldquo可惜你的确是太像小丑了些。

&rdquo方多病忍不住笑:&ldquo他本就是个小丑。

&rdquo李莲花道:&ldquo惭愧、惭愧。

不过关于这对老子儿子的事,还是要请教的。

&rdquo&ldquo葛潘&rdquo冷笑一声:&ldquo你自负聪明,料事如神,何必问我。

&rdquo之后闭起嘴巴,任凭方多病不断喝问,便是一言不发。

杨秋岳在陵墓中四下敲打,这个&ldquo房间&rdquo比寻常房间大得多,不过皇宫他没见过,不知皇帝住的房子是不是就是如此空旷,在那牙雕红木大床之后还有另一个房间,里头有屏风一座,另有一个琴台,一具&ldquo连珠飞瀑&rdquo放置琴台之上。

李莲花踏进红床之后的房间,看向屏风之后,陡然一个东西映入眼帘,他顿了一顿:&ldquo方多病,这里有个有趣的东西。

&rdquo方多病再度封住&ldquo葛潘&rdquo的哑穴,兴冲冲地进来:&ldquo什么&hellip&hellip啊!&rdquo他被吓了一跳,屏风之后,赫然又是一具骷髅。

&ldquo这是个女子的房间。

&rdquo杨秋岳道,&ldquo看这骷髅身穿绫罗绸缎,说不定是熙成帝或者芳玑帝的嫔妃。

&rdquo那屏风后的骷髅和前面房间的骷髅不同,穿一身雪白绸缎衣裙,历经数百年而丝毫无损,头上发髻挽得整整齐齐,不戴首饰,头微微歪在一边。

人已化为骷髅,但余下那付白骨依然给人一种妍媚娇柔、仪态万芳的感觉,不知生前却是怎样一位倾国绝色。

方多病目不转睛地看着那骷髅:&ldquo她美得很,居然死了几百年还是美得很。

&rdquo李莲花轻轻扯了一下那白色衣裙,那衣裙贴身而着,即使血肉已经化尽,却仍然包裹着骨骼,难以轻易解开。

回头细看这只有一琴一屏风的房间,这房间之后已然没有出路,这里就是熙陵最深的地方,四壁都是厚达数丈的泥土岩石,有谁能知庄严堂皇的熙陵之下,隐藏得最深的秘密,居然是个女子的房间。

在她的门外,年轻的皇帝杀死了自己的父亲,扑倒在观音门下。

这位女子究竟是谁? &ldquo噔&rdquo的一声轻响,却吓了杨秋岳和方多病一跳,李莲花拨动了那具&ldquo飞瀑连珠&rdquo的琴弦,又拨了一下。

方多病被他吓了两次,怒道:&ldquo李莲花,你干什么?鬼吼鬼叫的难听死了!&rdquo杨秋岳&ldquo咦&rdquo了一声:&ldquo这琴上写了字。

&rdquo李莲花正在细细端详琴身上的墨迹:&ldquo淫漫则不能励精&hellip&hellip&rdquo笔力苍劲,最后一笔拖得老长,直延续到琴腹,显然是书写之人写到最后把笔摔了出去。

这具瑶琴本是古物,琴身漆黑光亮,写了墨迹不易看出。

三人在房间里转了几圈,没有再看见什么新鲜东西,回到前厅,&ldquo葛潘&rdquo的目光死死盯着匍匐在地的那具尸体,方多病念头一转,一把把钻在土里的那具骷髅拉了出来。

那骷髅骨骼已经散去,只凭了他那一身千疮百孔的皇袍才勉强把他&ldquo拉&rdquo了出来,方多病把那&ldquo一袋&rdquo零散的&ldquo东西&rdquo倒了满地。

一阵噼啪掉落之声,尘土飞扬,三人一起看见除了骨骼之外,地上尚有印鉴一个、玉瓶一个、琴谱一本,以及金银观音各一小座。

那对观音神态和门上所镂极其相似,观音面容端正秀丽,衣着线条流畅柔和,虽然多有破损,却是罕见的珍品,相比而言,门上的观音虽是雕琢精细,却乏了一股端正慈悲之气,显是工匠模仿此二尊观音而镂。

方多病拾起那个印鉴,翻转一看:&ldquo这真的是玉玺,我虽然没见过皇帝的印,但这块玉却是极品好玉。

&rdquo杨秋岳道:&ldquo看这模样,熙成帝是被芳玑帝所杀,但是史书记载,他却是暴毙之后,按照朝仪隆重下葬的,怎会背后中刀死于此地?&rdquo李莲花微微一笑:&ldquo熙陵建成这种古怪模样,我想它本来当真要建皇陵,但后来不知出于什么原因,却被改成了一处秘宫。

熙成帝将自己的陵墓改建为秘宫,怎能无所图谋?&rdquo方多病瞪眼:&ldquo什么图谋?&rdquo杨秋岳也淡淡地道:&ldquo势必与芳玑帝有重大关系。

&rdquo &ldquo你们真的没有明白?&rdquo李莲花叹了口气,&ldquo熙成在地宫入口刻了那篇啰啰嗦嗦洋洋洒洒的《医子喻》,那故事主要在说什么呢?它在说老子为了儿子好,就算诈死也不算骗人,不是么?&rdquo方多病和杨秋岳情不自禁&ldquo啊&rdquo了一声:&ldquo熙成诈死?&rdquo李莲花指指后面那个女子的房间:&ldquo那具瑶琴上写&lsquo淫漫则不能励精&rsquo,琉璃影壁画着鲤鱼化龙&hellip&hellip&rdquo方多病恍然大悟:&ldquo啊!那是诸葛亮《诫子篇》的一句话,《医子喻》、《诫子篇》,看来熙成老子对他儿子寄望很深,皇帝老儿也望子成龙。

&rdquo杨秋岳微现诧异之色:&ldquo芳玑帝做了什么,居然让熙成决定诈死?&rdquo李莲花轻咳了一声,慢吞吞地道:&ldquo我猜&hellip&hellip芳玑帝迷上了里面房间的那个&hellip&hellip女人。

&rdquo方多病哼了一声:&ldquo那女人是谁?&rdquo &ldquo她可能是熙成帝的嫔妃。

&rdquo李莲花道,&ldquo而芳玑帝迷上了他老子的小老婆,所以让他老子痛心疾首。

&rdquo方多病又哼了一声:&ldquo你怎么知道她不是芳玑的女人?&rdquo李莲花缩了缩脖子:&ldquo这里是熙陵&hellip&hellip熙成皇帝在自己的坟里诈死,和他在一起的怎会是芳玑的妃子?而且&hellip&hellip而且&hellip&hellip&rdquo杨秋岳忍不住脱口问:&ldquo而且什么?&rdquo &ldquo而且这个女人&hellip&hellip&rdquo李莲花慢吞吞地道,&ldquo死在熙成和芳玑之前,已经死了很久了。

&rdquo方多病越听越稀奇:&ldquo你是说&mdash&mdash&rdquo他指着那具骷髅,&ldquo你说这个女人&mdash&mdash在熙成还活着的时候,就已经死在这里,死了很久了?&rdquo李莲花点头。

杨秋岳不得其解,茫然摇头,浑然不可思议。

李莲花叹了口气:&ldquo她和外面熙成和芳玑的骷髅完全不同,你们没有发现么?她的衣着不乱、发髻整齐,比熙成和芳玑的骷髅要干净得多。

&rdquo方多病点头:&ldquo那又如何?&rdquo李莲花又叹了口气,似乎对方多病冥顽不灵失望得很:&ldquo皇帝穿的衣服,材质肯定是最好的,为何熙成和芳玑的皇袍破破烂烂,千疮百孔,头发散乱,骷髅也难看得很?不一定是因为这个女人长得很美,所以骨骼也特别美的缘故。

&rdquo顿了一顿,他慢慢地道,&ldquo有一种可能啊&hellip&hellip那是因为熙成和芳玑的肉身在这里腐烂,衣服被蛆虫啃食,以至于千疮百孔;而她的衣裳没有受到蛆虫骚扰&hellip&hellip&rdquo方多病皱眉问:&ldquo你想说她美得连虫子都舍不得吃她?那她的肉到哪里去了?&rdquo李莲花看方多病的目光越发失望:&ldquo说到这里你还不明白?我想说她很可能一开始就是个骷髅,她早就死了,只不过被摆在那里,衣服和头发是她化为骷髅以后别人给她穿上戴上的。

她既然早就是个骷髅,当然不会有蛆虫吃她,所以她的衣服比熙成和芳玑干净得多,骨头也漂亮得多。

&rdquo 杨秋岳瞠目结舌,呆了半晌:&ldquo这也太荒谬了。

&rdquo李莲花指指那具瑶琴:&ldquo这琴声难听得很,若是有人弹过,怎会没有调弦?真是爱琴之人绝不会在琴面上写字,所以琴必定不是给熙成的。

何况她头上那发髻是个假发,她若不是个秃子或者尼姑,为何会戴有假发?她原来的头发呢?还有那身衣服&mdash&mdash&rdquo他再度拉扯了一下那骷髅的白衣,&ldquo这衣服分明是按照这具骷髅的尺寸量身而做,活人再瘦弱纤细,也绝不可能化为骷髅之后,衣服还穿得如此合身。

&rdquo方多病毛骨悚然:&ldquo你说&mdash&mdash熙成皇帝在自己的坟里诈死&hellip&hellip还供着&hellip&hellip一具女骷髅&hellip&hellip他莫非疯了?&rdquo杨秋岳轻轻提起那女骷髅头顶发髻,那乌发果然是以人发盘结,底下勾了个发箍,戴在头上的,也因为是假发,所以挽得很结实,并不散乱。

&ldquo她是被握碎颈骨死的。

&rdquo方多病细细端详那具骷髅,突然道。

李莲花点了点头:&ldquo一个女人死后有人替她裁制衣裳、盘结假发、处理骨骼,居然还被熙成带进了熙陵秘宫之中。

无论她是不是嫔妃,她定是熙成心爱之人。

&rdquo方多病和杨秋岳都点了点头,李莲花继续道:&ldquo那么她会被谁握碎颈骨而死?谁敢?为何前朝史书从来未提此事?&rdquo杨秋岳缓缓地道:&ldquo只因为她是被熙成所杀!&rdquo李莲花微微一笑,微笑得很文雅:&ldquo我猜&hellip&hellip这女人必定美得让人无法想象,熙成帝纳她为妃,芳玑帝长大之后,迷恋上父皇的妃子,难以自拔。

一开始熙成想必愤怒得很,芳玑帝之所以突然貌丑,说不定真是熙成帝下手所致。

但自从芳玑变丑之后,做老子的人却突然后悔了。

他自小宠爱芳玑,芳玑聪明好学,是他寄望有大成就的儿子,突然迷恋女人荒废功业,令他十分痛惜。

他迁怒爱妃,认为红颜祸水,于是掐死了他心爱的女人&mdash&mdash芳玑就此深恨熙成,要杀他为情人报仇。

而老子愧对儿子,思念爱妃,又担惊受怕,日子过得痛苦得很,所以&hellip&hellip&rdquo &ldquo所以他皇帝也做得不快活,带着这个骷髅跑到自己的坟墓里装死,把皇位让给儿子做,结果儿子没心做皇帝,还是跑到坟里杀了他。

&rdquo方多病接口。

李莲花微笑道:&ldquo嗯&hellip&hellip说不定老子本是希望儿子做了皇帝之后,会体会他的苦心,了解老子杀死红颜祸水是为了他好,就像《医子喻》里面那个神医,儿子终于会体谅他的心意,可惜这位儿子一点也没被感化,熙成想必伤心失望得很。

&rdquo 杨秋岳沉声道:&ldquo不对!如果真是如此,芳玑帝大可以从容离去,却为何被关在此地,以至于死在这里?&rdquo李莲花指了指上面那个通道:&ldquo这通道口很高,没有武学根基很难上得去,上得去也下不来,何况地宫入口机关如此沉重,若非外家横练高手,无法打开。

所以在熙成帝诈死、芳玑帝杀父这件事里,至少有一位高手辅助,这里却没有见到第四个人的尸体&mdash&mdash通道口被封,必然和第四个人有关。

纵然熙成和芳玑父子纠缠于孽情恩怨,无心国事,但不代表前朝朝局之中,就没有人觊觎皇位。

熙成有十一子,芳玑不过其中之一而已。

&rdquo杨秋岳动容:&ldquo那是说,有人从头到尾都知道熙成帝诈死,也知道芳玑帝和熙成的恩怨,只是一直隐匿在旁,等到了最好的机会,便收买芳玑帝随身侍卫,下手封死观音门,害死芳玑,造成失踪假相,然后&mdash&mdash&rdquo方多病这次抢到了话:&ldquo然后两个皇帝都没了,自然有第三个人继承皇位。

&rdquo李莲花微笑道:&ldquo芳玑帝失踪两个月之后,代理朝政的宗亲王继位,不巧,这位皇子正是修筑熙陵的总管事,这墓道里众多机关,古怪的倒石球门,还有这无法开启的观音门,让人进得来出不去的种种设计,都是出于宗亲王之手。

&rdquo 话说到此处,杨秋岳和方多病都长长地吁出一口气,地上的&ldquo葛潘&rdquo脸上微现骇然之色,李莲花对他一笑,&ldquo葛潘&rdquo脸色白了白,竟是有些怕他。

方多病瞟了眼地上零散的东西,嫌恶地道:&ldquo我们还是快走,以免外面有人把通道口一堵,这里的死人从三个变成七个。

&rdquo李莲花连连点头:&ldquo甚是、甚是。

&rdquo&ldquo葛潘&rdquo却突然流露出满脸焦急,双眼瞪着地上那一堆七零八落的&ldquo东西&rdquo,发出&ldquo呵呵&rdquo之声。

杨秋岳举起手掌,淡淡地道:&ldquo你告诉我我那老婆的下落,我就让你说话。

&rdquo李莲花又连连点头,像是对忘了询问孙翠花的下落抱歉得很。

&ldquo葛潘&rdquo立刻点头,竟毫不犹豫,杨秋岳手起拍落,&ldquo葛潘&rdquo深吸了口气:&ldquo玉玺、玉玺&hellip&hellip好不容易进到此地,要带走玉玺&hellip&hellip&rdquo方多病故意气他:&ldquo这块玉虽然是好玉,本公子家里却也不少,你要是喜欢,本公子可以送你几个。

这个晦气得很,不要也罢。

&rdquo&ldquo葛潘&rdquo怒极,却是无可奈何,狠狠地道:&ldquo我是芳玑帝第五代孙,这块玉玺乃是我朝之宝&hellip&hellip&rdquo李莲花微微一笑:&ldquo奇怪,宗亲王把芳玑帝害死在这里,怎会没有拿走玉玺?&rdquo&ldquo葛潘&rdquo道:&ldquo那是我先祖把玉玺放在身上,宗亲王并不知情。

后来&hellip&hellip因为侍卫笛长岫出走江湖,他再也打不开这地宫之门。

直到三十年前,我爷爷从家传笔记中得知先祖的隐秘,才知道它的下落。

只是宗亲王所修地宫机关复杂四处陷阱,我爷爷和我父都死在通道之中&hellip&hellip&rdquo方多病心里一跳&mdash&mdash如果还有两人死在通道之中,以那些人骨来算,失踪的十一人中可能有人从熙陵逃生!只听&ldquo葛潘&rdquo继续道:&ldquo而引诱而来的各路高手也都死在墓中,自我父死后,十几年来我对玉玺之事已经绝望,却突然得知慕容无颜和吴广的尸体竟出现在雪地上,那是绝对不可能的事!除非&mdash&mdash除非&mdash&mdash&rdquo他咬牙道,&ldquo除非有人进入了熙陵深处,而能全身而退!这两人死在观音门前,被石球门封闭在内,若无人启动机关,绝不可能打开。

我实在想不出有谁能震碎数千斤重的石球,打开鬼门将两人的尸体带了出来丢在雪地里!如果真有人能震碎那石球,那么他说不定能打开观音门!所以才&hellip&hellip&rdquo &ldquo所以才假冒&lsquo葛潘&rsquo,可惜那震碎石球的人却没有找到。

&rdquo方多病惋惜地道,&ldquo其实只需打开观音门的天花板就能进去,结果大家都想开门,门却是永远都打不开的。

&rdquo李莲花喃喃地道:&ldquo有一个人,说不定真能&hellip&hellip&rdquo他突然大声问,&ldquo张青茅说一品坟里有&lsquo观音垂泪&rsquo乃是稀世灵药,是吗?&rdquo方多病和杨秋岳都被他吓了一跳,不知为何他突然如此激动。

&ldquo葛潘&rdquo点了点头:&ldquo那是熙成帝毒伤芳玑,为了恢复芳玑的容貌,特地找名医配制的,就在那寒玉瓶中。

&rdquo李莲花一把拾起玉瓶,打开瓶塞,方多病和杨秋岳一起探头过来&mdash&mdash瓶内空空如也,并没有什么&ldquo观音垂泪&rdquo的影子。

李莲花没有丝毫意外之色,顿了一顿,轻叹了一声:&ldquo他果然未死。

&rdquo &ldquo谁?&rdquo方多病诧异地问。

李莲花摇了摇头:&ldquo这里头已经有人进来过了,拿走了&lsquo观音垂泪&rsquo,那门上的石板,不是偶然裂开,而是被人硬生生用掌力震松的,因为已经被人打开一次,才会让我看出有裂缝。

&rdquo方多病和杨秋岳骇然失色:&ldquo究竟是谁,居然有如此功力?&rdquo李莲花淡淡一笑,仍是摇了摇头。

地上的&ldquo葛潘&rdquo却大声叫了起来:&ldquo笛飞声!金鸾盟教主笛飞声!除了笛飞声&lsquo悲风白杨&rsquo之外,有谁能有这等功力?即使是四顾门主李相夷也绝不可能有震裂千斤巨石的内力修为!&rdquo方多病嗤之以鼻:&ldquo哼,胡说八道,谁不知道笛飞声早就和李相夷同归于尽,人都死了十年了。

&rdquo&ldquo葛潘&rdquo为之一滞:&ldquo但是他说不定有传入,何况笛飞声和当年芳玑帝侍卫笛长岫都姓笛,如果他们是同宗,笛飞声自然知道观音门的入口在哪里。

&rdquo李莲花却在发呆,喃喃地道:&ldquo去者日以疏,生者日已亲。

出郭门直视,但见丘与坟。

古墓犁为田,松柏摧为薪。

白杨多悲风,萧萧愁杀人&hellip&hellip在这里重见&lsquo悲风白杨&rsquo,倒是应景。

&rdquo方多病奇怪地看着他:&ldquo你认识笛飞声?&rdquo李莲花&ldquo啊&rdquo了一声,漫不经心地答:&ldquo不大认识。

&rdquo方多病皱起眉头,不知&ldquo不大认识&rdquo到底是算认识还是不认识?此时杨秋岳已经问出孙翠花被&ldquo葛潘&rdquo关在熙陵宝顶山下朴锄镇一处民房之中,四人从观音门上通道鱼贯而出。

【六】 雪地疑云 出了熙陵,张青茅领着几十个守陵兵心惊胆战地等在外面,得知陵内情形,张青茅大喜,赶忙叫人找个师爷,把熙陵发现的东西写个书信,往上头报去。

发现了前朝陵寝的秘密,也算不大不小功劳一件。

李莲花、方多病和杨秋岳带着&ldquo葛潘&rdquo下山去找孙翠花,熙陵之内留有十一张羊皮地图,但死者究竟是几人却算不清楚,其中并没有黄七道长的武当金剑。

地上的积雪足有尺许,皎洁光亮,杉树枝干峥嵘,山头的空气分外清新,三人不约而同深呼吸了几下,展开轻功身法往镇中掠去。

尚未到达朴锄镇,半途之上三人突然停了下来,在两片杉树林之间,有两个人站在雪地之中。

一个是古风辛,另一个人竟是孙翠花! &ldquo你&mdash&mdash&rdquo方多病恍然:他还当古风辛与此事毫无关系,原来他和&ldquo葛潘&rdquo也早有勾结,说来&ldquo葛潘&rdquo既然和杨秋岳合作,又怎会放弃古风辛?此人也是武当弟子,只是武功高低和为人如何他却看不出来。

李莲花并不觉得奇怪&mdash&mdash在熙陵地宫入口开启的时候,他以石子试探杨秋岳、古风辛、张庆虎和张青茅四人的武功,除了张青茅毫无所觉之外,其他三人都避过了小石子的轻轻一撞,可见三人武功耳力都不弱。

古风辛胁持孙翠花,杨秋岳只是脸色沉了沉,竟不惊诧,他虽然不知古风辛也被&ldquo葛潘&rdquo收买,但此人号称武当弟子,武当门下却并无此人,杨秋岳心里早在怀疑。

&ldquo葛潘&rdquo嘿嘿一声冷笑,对方多病道:&ldquo方公子,你放了我,我就让师弟把孙翠花还给杨秋岳,怎么样?&rdquo方多病想也不想,很干脆地回答:&ldquo那又不是我老婆,不干!&rdquo李莲花微笑得很和气:&ldquo这位古&hellip&hellip大侠&hellip&hellip武功高强,刚才在地道里和方公子过了几招,方公子十分佩服。

&rdquo方多病一怔,暗道:六把火把熄灭的时候和我动手的人不是&ldquo葛潘&rdquo,怪不得&ldquo葛潘&rdquo能一掌劈死张庆狮,原来不是本公子武功不行。

他心里一乐,又是一凛&mdash&mdash刚才交手三招,他和此人未分胜负,古风辛的武功不仅是&ldquo不弱&rdquo,而是高明得很,幸好李莲花莫名其妙制住了&ldquo葛潘&rdquo,否则这师兄弟俩联手齐上,他和李莲花非逃之夭夭不可。

古风辛手中一把兵刃架在孙翠花颈上,阴恻侧地道:&ldquo你们放了玉玑,我就放了她。

我数到三,你们不放,我就砍了她。

&rdquo他那兵刃却是一把马刀,显然并非真是武当弟子。

杨秋岳叫道:&ldquo翠花,孩子呢?&rdquo孙翠花被古风辛以马刀抵住咽喉,无法说话,只能以眼睛猛瞪李莲花。

李莲花柔声道:&ldquo孩子我已托在了安全的地方,两位不必着急。

&rdquo方多病在心里暗笑:托给了怡红院老鸨,不过你生的是儿子,倒也不必害怕。

此时古风辛马刀一挥,倏然转到了孙翠花后颈:&ldquo你们不放玉玑,我砍了这女人的头!一!&rdquo他大刀一挥,势道凌厉,却是真砍。

方多病眼见事急,&ldquo砰&rdquo的一脚把&ldquo葛潘&rdquo踢了过去,叫道:&ldquo还你!&rdquo古风辛一刀转向,&ldquo唰&rdquo的以刀背斩在&ldquo葛潘&rdquo背上,竟以刀背之力解穴:&ldquo玉玑,怎么样?&rdquo 那&ldquo葛潘&rdquo受他一刀,仍旧跌倒在地,方多病以十七八种点穴法在他身上点了十七八处穴道,却不是这么容易能解得开的。

&ldquo葛潘&rdquo咬牙道,&ldquo你给我杀了李莲花!夺回玉玺!我朝玉玺在他身上!&rdquo李莲花吓了一跳,连忙躲在方多病身后:&ldquo玉玺给你。

&rdquo他把玉玺塞进方多病衣袋里。

方多病飞快地从怀里掏出来再塞回李莲花怀里:&ldquo不必客气。

&rdquo李莲花连连摇手:&ldquo不不,这是你找到的东西,当然是你的。

&rdquo方多病笑得奸诈:&ldquo我们不是说好了找到宝贝一人一半?这玉玺好歹也算宝贝,当然是一人一半,我那一半就送给你了,真的不必客气。

&rdquo李莲花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古风辛一脚踢在孙翠花肩上,孙翠花往前摔倒,杨秋岳急步往前接住她,便在刹那之间,放开手脚的古风辛已一刀砍到李莲花头顶。

这一刀&ldquo太白何苍苍&rdquo,方多病袖中短棍挥出,替李莲花挡了一刀。

杨秋岳抱起孙翠花转身就逃,他的轻功不弱,刹那间在雪地里只剩下一个黑点,方多病心里破口大骂此人无情无义,一回头,不但杨秋岳逃之夭夭,连李莲花都掉头就跑,只不过他跑得比较慢,仍在七八丈外。

&ldquo李莲花!&rdquo方多病气得七窍生烟,&ldquo你居然弃友而逃,他妈的&hellip&hellip&rdquo一句话没说完,古风辛马刀当头直劈,方多病只得闭嘴,和古风辛缠斗在一起,一时只听马刀与短棍交接之声不绝于耳。

正当方多病心中大怒,李莲花一溜烟奔进杉树林躲了起来的时候,&ldquo葛潘&rdquo从地上一跃而起,他的武功不在方多病之下,加之古风辛一刀之力已为他解开数处大穴,一口气运气直冲,十七八处穴道豁然贯通。

他一跃而起之后,一声不响一掌往方多病后心按去。

方多病心里叫苦连天,侧身急闪,左手&ldquo空江明月&rdquo把&ldquo葛潘&rdquo那一按引开,刹那古风辛大喝一声,马刀翻手倒撩,刀刃自下而上猛抽,竟是要把方多病自裆下剖为两半!方多病大吃一惊,纵身而起,古风辛一撩未中,翻腕横砍,这两刀绝非武当剑法,刚强狠辣。

方多病人在半空正自下落,他要是落得快些,就是拦头一刀,落得慢些,就是拦腰一刀,不得已短棍斜伸,硬接古风辛马刀横砍,人在半空吃亏之极,只听&ldquo当&rdquo的一声大响,方多病半身麻痹,斜扑出去丈许,勉强站定,变色叫道:&ldquo断头刀风辞!&rdquo &ldquo古风辛&rdquo&ldquo嘿&rdquo的一声冷笑,&ldquo方公子好眼力。

&rdquo方多病深吸一口气,心头却仍是碰碰直跳,&ldquo断头刀&rdquo风辞乃是江湖有数的刀法大家,在他出道以前就已成名多年,怎会是&ldquo葛潘&rdquo的&ldquo师弟&rdquo?他虽然家学渊博年少有成,却万万不是断头刀的对手。

这人杀人如麻,仇家遍地,几年前突然销声匿迹,江湖中人都以为他被仇家所杀,却居然潜伏熙陵,做了一名守陵兵。

风辞一刀震伤方多病,&ldquo葛潘&rdquo随即奔入林中找李莲花,那玉玺在李莲花与方多病之间转来转去,到底最后在谁身上他却不清楚。

方多病惊怒交加,李莲花虽然弃他而逃,但本来他就对李莲花没什么真正期待,此人胆小如鼠贪生怕死,武功又不高,掉头就跑实属正常,但是&ldquo葛潘&rdquo入林一追,李莲花非死不可。

他被风辞震伤半身经脉,能握住手中短棍已是勉强,却是万万救不了他。

风辞缓步走到他面前,马刀上映着的雪光闪烁,直照到他双目之间,方多病倒抽一口凉气,他从来没有一天觉得雪光有这么难看。

突然树林中&ldquo葛潘&rdquo一声惊呼:&ldquo谁&mdash&mdash&rdquo接着&ldquo啪啦&rdquo一声,有人扑到林中。

方多病和风辞都是一怔,僵持半晌,林中再无其他声音,风辞略一犹豫,方多病已无还手之力,一个倒跃,他进了杉树林。

方多病见他离开,松了口气,东张西望,四下白雪皑皑,不知要往何处逃跑才妙。

正当他打算往西逃去的时候,树林里风辞陡然大喝一声:&ldquo谁?你&mdash&mdash&rdquo接着杉树轰然倒下一棵,积雪飞扬雪尘震起了半天来高,他眼睁睁看着风辞那把马刀砍断杉树后飞了出来,&ldquo当&rdquo的一声插入他身侧两丈开外处,直没至柄! 此后再无其他声息。

雪地寂静,树影都定若磐石。

方多病觉得自己呆了至少有两柱香时间,直到树林里面一个雪团突然动了两下,一个人从雪堆里爬了出来,叫了一声:&ldquo方多病?&rdquo他才反应过来,定睛一看,那从雪堆里爬出来的人是李莲花,看情形他进了树林就找了堆雪把自己埋了起来躲在里面。

方多病叹了口气,迈着他麻痹未消的腿,心惊胆战地走到树林里一探头。

只见杉树林里&ldquo葛潘&rdquo和风辞姿势僵硬,一个以蓦然回首的姿势站着,另一个扑倒在雪地里,在倒地的瞬间飞刀出手,砍断了一棵杉树。

李莲花小心翼翼地从他藏身的雪堆里走了过来,一步一个脚印,在葛潘和风辞身边却没有脚印,是谁在刹那之间制服了这两个人? &ldquo这是怎么回事?&rdquo方多病一个头快要变成两个大,&ldquo你看到是谁了吗?&rdquo李莲花连连摇头:&ldquo我什么也没看见。

&rdquo方多病大步上前,再次点了地上两人十七八处穴道,李莲花道:&ldquo帮手来了。

&rdquo方多病也已听到有人靠近的声音,抬起头来,只见一群人快步往这边赶来,领头之人正是杨秋岳。

原来这人并不是完全只顾逃命,方多病一个念头没转完,&ldquo哎呀&rdquo一声,他失声道:&ldquo你是&mdash&mdash&rdquo 跟在杨秋岳身后一人布衣草履,骨骼宽大,模样忠厚老实,那左腮上一个圆形胎记让人一眼认出,此人正是&ldquo佛彼白石&rdquo门下武功最高的门徒,入门前已是赫赫有名的&ldquo忠义侠&rdquo霍平川。

霍平川拱手道:&ldquo在下霍平川,我等几人在途中发现了葛师弟的尸体,一路追查,才知有人假冒葛师弟来到此地,本门疏忽,导致葛师弟惨死,两位遇险,实是惭愧。

&rdquo霍平川说话诚恳徐和,方多病心里大为舒畅,叫道:&ldquo那两个人已经抓住,霍大侠施展一手四顾门绝学,拆了这两个混蛋的筋脉如何?&rdquo霍平川眉头一皱:&ldquo拆筋断骨手过于狠辣,不可滥用,你擒住了&lsquo断头刀&rsquo风辞和&lsquo碧玉书生&rsquo王玉玑?&rdquo言下甚是奇怪。

方多病干笑一声,指了指林中僵直的两人,心中却是暗叫侥幸:原来假冒葛潘的是&ldquo碧玉书生&rdquo,这人出了名的阴毒狠辣,武功也是不弱,以他方大公子的本事,果然是万万抓不住的,如果没有人暗中相助,只怕他和李莲花早就死了三五回了。

霍平川看着杉树林里被制服的两人,越看越是惊骇。

王玉玑是在有所警觉转身之际,有人自背后点中他的穴道,但既然王玉玑察觉身后有动静,已转过身来,那人又怎会点中他背心?而风辞分明是已看到人,迫不得已飞刀出手,他驱刀一击何等刚猛,居然落空砍中杉树,这人的武功身法,实在可惊可怖!方多病忍不住拍开王玉玑的哑穴:&ldquo到底是谁?你看见了吗?&rdquo王玉玑仍旧满脸骇然:&ldquo我&hellip&hellip我什么也没看见。

&rdquo霍平川解开风辞的哑穴:&ldquo竟有人能迫使&lsquo断头刀&rsquo飞刀出手,后点中他后心&lsquo肾俞&rsquo,你可看见究竟是何人?&rdquo风辞脸色青铁,嘿了一声:&ldquo婆娑步、婆娑步!&rdquo 霍平川和方多病都是&ldquo啊&rdquo的一声,语调中充满惊诧。

&ldquo婆娑步&rdquo是四顾门主李相夷独步江湖的一项绝技,为各类迷踪步法之首,蹈空蹑虚,踏雪无痕,虽然不宜长途奔走,但在单打独斗中却是一等一的厉害。

只是李相夷已死了十年了,怎会在这杉树林中出现&ldquo婆娑步&rdquo?霍平川失声问道:&ldquo你可看见了人?&rdquo他入门也晚,李相夷早已失踪,此时乍闻&ldquo婆娑步&rdquo,心头大震:难道门主失踪十年,其实未死?如果确是如此,那真是四顾门一件最大的幸事。

风辞却冷冷地道:&ldquo既然是&lsquo婆娑步&rsquo,我怎可能看到人?不过你也不必做梦,李相夷早就死了,刚才那人绝不是李相夷。

&rdquo方多病忍不住问:&ldquo为什么?&rdquo 风辞阴森森地道:&ldquo以李相夷的身法内力,施展婆娑步岂会让人发觉?刚才若真是李相夷,点中我后心&lsquo肾俞&rsquo,以他将&lsquo扬州慢&rsquo练至十层的真力,我那一刀绝发不出去。

&rdquo霍平川一凛,风辞在重穴被点之后仍有余力发出驱刀一击,证明点穴之人内力虚乏,以至于劲道难以侵入气血交汇处,虽然令风辞全身麻痹,却不能阻止他真力运行。

若不是自己来得快,只消再过一会,他必能解开穴道,恢复元气。

但若点穴之人不是李相夷,那会是谁?难道门主生前留下了传入? 方多病斜眼看着李莲花:&ldquo你刚才躲在雪里?&rdquo李莲花有些汗颜:&ldquo嗳。

&rdquo方多病指着地上两人:&ldquo你真没看到是谁撂倒了他们两个?&rdquo李莲花&ldquo啊&rdquo了一声:&ldquo我看到了一些白白的影子,不知道是人还是下雪还是别的什么。

&rdquo方多病白了他一眼:&ldquo不中用。

&rdquo李莲花连连点头:&ldquo惭愧、惭愧。

&rdquo他从怀里拿出玉玺,递给霍平川:&ldquo这个东西带在身上危险得很,不如霍大侠作个见证,我们毁了它如何?&rdquo霍平川甚是赞同。

王玉玑叫了起来:&ldquo你们可知有那玉玺就能号令鱼龙牛马帮,那是&mdash&mdash&rdquo方多病一掌拍落让他住嘴,笑道:&ldquo我管你鱼龙牛马帮还是牛头马面会,本公子说毁就毁,来来来,霍大哥一掌劈了它。

&rdqu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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