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恰恰避过了对方二人挥落而下的剑锋,剑势呼啸过处,闪烁出一个半圆形的圈子,两个人恰恰处身其内。
剑光曳处,怒血四溅。
一人破腹,一人开喉,随着君无忌挥出的剑光,双双摔落出去,登时横尸当场。
空气里这时充斥了腥膻的血气,夜风迂回着,只是团团打转。
君无忌这一剑称得上绝顶高明,雷霆万钧,冰雪一片,一出乍收,好不利落。
紧接着他那一双凌厉的眼睛,重新又盯落在眼前大敌纪纲的身上,等待着对方再一次的杀招。
纪纲心里原本就是与对方打的消耗战,拼着自己方面损兵折将,也必将对方拖垮为止。
只是没有料到,对方出手这般高明,不过一招,竟将自己手下二名健将,双双毙之剑下,真正是悚目惊心。
乍然目睹下,既惊又愤,冷叱一声,飞身直袭而上。
纪纲身手,极见高明,以他目下身分,以及无比自负,设非怒到极点,万不会亲自出手。
人影倏乎间,夹杂着他手上雪亮的剑锋,人到剑到,分心就刺。
这一剑力道十足,剑锋未至,先就有极称凌厉的一股剑气,劈风破空直下。
君无忌心知此人用心之恶毒,料将不施全力,便难以抵挡,无奈中,劈出了一剑。
双剑交锋,呛啷脆响声中,纪纲身势,恰似滚空绣球,倏乎来去,随即飘出丈许以外。
这一剑,纪纲用力极猛,毫无取巧,君无忌便只得以实力还击,这么一来,体内顿现空虚,一剑挥出,已是强弩之未,再想力持镇定,已是万难,身子一连闪了两闪,几乎坐了下来。
这番景象落在了纪纲眼中,心里更加笃定,冷笑一声,身形一个快闪,疾若飘风般,再一次欺身而近,&ldquo再接一招!&rdquo话声出口,掌中短剑分心就扎,却把那一只空出的左手,直向对方肩头攀来。
敢情纪纲乃是自幼净身的宦官出身,生平自是不近女色,乃承异人指点,练成一门绝世罕见的厉害功夫&mdash&mdash&ldquo三阴绝户童子功&rdquo,一经施展,受者五脏俱摧,白骨为朽,万无活命之理。
君无忌已有&ldquo练气成炁&rdquo的境界,若在平日,自可应付有余,今夜情况有异,想要迎接对方这一掌,却是万难。
纪纲这一掌,非仅力道万钧,却于万钧巨力之间,夹有一股阴风,这股阴风,便为功力之极,一经中身筋骨立摧。
君无忌自忖着万难当受,一时眉剔目张,正待拼着毒发攻心,以&ldquo巨灵金刚&rdquo力出迎,好歹也给对方一个厉害,一只手待抬起的当儿,却听得头顶后方上空,一片尖啸声划空而至。
由于他曾习过严格的&ldquo暗器听风&rdquo训练,一经入耳,顿时就可测知来袭部位,眼前这批来犯的暗器,却不是奔向自己,是可认定。
有此一念,他立即中止住待发而出的掌力,只觉得头顶上呼啸声过,三口飞刀,并成一排,紧紧擦着头顶,直奔纪纲飞去。
发暗器人堪称个中高手,三口飞刀一经掠过君无忌头顶,倏地下降尺许,直袭向纪纲正面,一正二偏,刷地分开来,这个范围之内,纪纲想要从容闪躲,却是万难了。
发刀人旨在救人,暗器的出手,也就不同一般,纪纲果真还要向君无忌施出重手,便很难逃开眼前疾驰而来的飞刀阵势。
无可奈何之下,只得倏地收回了待发的掌力,右手短剑就势向上一撩,当啷声响中,爆出了大片火星,乃将正中的一口飞刀格开来。
却自觉出飞刀劲势极大,真力贯注,几乎将手中短剑震落。
发刀人伎俩何止于此!纪纲这里一剑方自将正中飞刀劈落。
猛可里左右两翼飞刀,自个儿拐了个弯儿,修地直向他两侧飞来。
这一手化虚为实的飞刀手技,简直微乎其妙,纪纲那等阅历之人,竟然也被瞒过,俟到有所警觉时,一双飞刀,有如剪空双燕,双双自两下里已自挤兑过来,个中惊险,设非是当事人自个儿心里有数,别人万难体会。
纪纲不愧名家身手,一经发觉不妙,倒能沉着应战。
右手短剑改撩为劈,全力侧面挥出,当啷声中,这口飞刀化为一道长虹,倏起当空,直曳出数丈开外。
他的那只左手却不敢闲着,巧妙地施出了一式&ldquo分花手&rdquo,游蜂戏蕊般地已自抡起,一掌劈出,自内侧方劈向刀身,嗡然作响中,直把这口刀击出了七尺开外。
一刹那间,三口飞刀全数落空。
来人偏偏不容他称心如意,就在三口飞刀瞬间落空的一刹那间,一个人鬼影子般现身当前。
纪纲早就料到了此人的现身,虽说是惊魂甫定,他与他最亲切贴身的六名大内卫士,都尚能保持着原来的阵脚,目睹着对方的乍然现身,各人不待招呼,几乎是同时发动,霍地纵身,直向当前包抄过去。
七个人动作划一,像是同起同落。
这人现身甚快,七个人动作却也不慢。
以纪纲为首的七人核心阵势,在历年来操演实际对阵之下、早已驾轻就熟,彼此根本无需招呼,仅凭着相互间的默契,如臂使指,堪称熟练之至。
此刻,以纪纲为首的七人阵势,一经发动,身形乍落,立即形成了一式&ldquo七星天罡&rdquo阵势,七面杀力会合一面,居中直逼向来人。
乍然现身的这个人,无异有惊人之技,只是在猝当纪纲&ldquo七星天罡&rdquo阵式之际,也不敢掉以轻心,登时为之停步不前。
各方灯火汇集之下,总算看清了来人那一张骇世惊俗的面容,何止是那一张脸?简直全身上下都透着古怪。
这是一个身形十分高大,却又佝偻的驼子。
头上戴着半旧的毡帽,身披着一袭像是整张藏毡所剪裁的长衣,这副装着已非时下所习见,偏偏那张脸红中泛紫,凹凸狰狞,看来十分呆板,下巴上翅生而出的一丛胡子,更透着滑稽,给人的感觉是不伦不类,倒有几分像是来自西藏的喇嘛,可又不尽然。
这人面部表情,虽说十分木讷,那一双精光闪烁的眼睛却是极称锐利。
似乎是认定了纪纲为此行之首,一经现身,那双光彩夺人的目光,便自集中在他的身上,掌中长剑尤见璀殩,每一挥动,即由剑尖处爆射出尺许长短的光尾,时伸又缩,宛如灵蛇吐信。
驼背人单手持剑,昂然仁立,那副样子简直像煞一尊门神,神态间,颇有&ldquo一夫当关&rdquo 的大将派头。
君无忌现身于他身后丈许左右,尽管是内外交迫,剧毒攻心之际,他犹能仁立不倒,掌中弧形剑,光华闪烁,看在纪纲眼中便自心理有数,确知他余勇可贾,犹自不可轻视。
纪纲用着十分诧异又复震怒的神态,面对着来人,冷森森地笑了一声。
&ldquo你是什么人? 胆敢插手管闲事!想是活腻味了?&rdquo &ldquo天下人管天下事,笑话!&rdquo驼子扬了一下手上长剑,剑锋上光华更称逼人。
紧接着这口长剑的剑尖指向纪纲,语音沉着地道:&ldquo姓纪的,我知道你,天高皇帝远,在这里还轮不着你逞威显能!我这朋友,一身能耐,岂是你们这些人所能对付?若非是误酒贪杯,饮下了你所设计的毒酒,便是再多上一倍人马,也是莫奈他何,堂堂锦衣卫指挥,居然也干起了江湖下三流的伎俩,传扬出去,不怕被天下人耻笑么?&rdquo 一面说时,驼背人身形徐徐摇晃不已,他身躯原本高大,加上那一身肥大衣着,这一摇动起来,立即形成了大片阴影,宛若风中巨树,颇有林叶萧萧之势。
纪纲心知有鬼,竟然一时莫辨其玄虚。
俟到他陡然有所警觉时,才自霍然发觉到,敢情对方趁着身形晃动之际,已自巧妙地换了身位。
非只是驼背人一人,他身后的君探花,也似有了转动,二人明为一前一后,其实互有接应,眼前这一手巧移身位,虽然一时难测其妙,想必大有作用。
纪纲心里狐疑,偏偏一时看他不透。
对方这个高大驼子,在纪纲眼中,可以断言,绝对陌生。
只是口气里,对于纪纲,却是知悉甚清。
他此刻的巧移身位,显示了此人的诡异功力,大非等闲,简直可与君无忌作等量齐观,焉得不使纪纲大吃一惊。
一个&ldquo君探花&rdquo已令他大费周章,想不到眼看着大功垂成之际,平空又杀出了这么一个驼子,对于敌方来说,不啻是如虎添翼,真正是始料非及,顿令他大生忧虑,不得不重新检讨此行的损失。
心理盘算着,冷叱一声:&ldquo飞蝗侍候!&rdquo 手下人应了一声,立时挥动令旗,将命令传了下去。
这&ldquo飞蝗&rdquo二字,绝非仅仅示意是暗器中的&ldquo飞蝗石&rdquo,却也代表着一个完整的阵势部署,令旗展处,人影闪烁,极快的一瞬,各人已站好了新的位置,灯光迷离里,各人皆有异动。
君无忌处身极危之境,忽然见到来了救兵,一时宽心大放。
他当然知道这个驼背木面人,正是当日自己所习见苗人俊的乔装,这个隐秘事实上也只有自己一个人知道,只要自己代为守口,他也就大可不必顾虑地继续伪装下去。
君无忌生性最是逞强,由于身负奇技,智力过人,对于他来说,再困难的事,再厉害的敌人,也构不成威胁。
像今夜这般遭遇,简直是前所未见,私下里不啻被引为奇耻大辱。
苗人俊此时的忽然现身,自然解救了他的一时之难,只是他却不欲依赖过甚,明明已无能站立的身子,偏偏却仍恃强好胜地挺立如昔。
苗人俊原有背负他离开的打算,见状也就暂时未予表明,却在暗中一直关注着他,只待其体力不支,真个倒下来时,再予援手,背其离开。
当下他随即用传音入秘功力,向君无忌发话道:&ldquo你觉得怎么样?只管运功调息,别的一切都交给我了!&rdquo 君尤忌哼了一声,未予置答。
苗人俊又道:&ldquo眼前这七人阵势,十分可恶,且先破了,才可如意出入。
&rdquo 君无忌忍不住道:&ldquo这七星大罡阵,重在首尾,要同时拿住首尾,才能制胜。
&rdquo 苗人俊聆听之下,盱衡当前,点头道:&ldquo不错,事不宜迟,你只虚张声势,一切都交给我吧!&rdquo 苗人俊早已蓄势以待,话声出口,一口长剑先已劈出,剑势极见功力,一时剑光爆涨,宛若银河倒泻,直向着当前七人阵势之一直劈了过去。
那人冷叱一声,倒也不慌,掌中弧形剑倏地迎出,闪过了正面主锋,改向苗人俊长剑偏锋击去。
这一剑显然透着高明。
苗人俊心里一动,长剑迂回着向回里一带,对方弧形剑便自迎了个空。
只是这一霎,对方&ldquo七星天罡&rdquo阵势已有了变化,在一声凌厉地喝叱声中,七人同时一拥而上,七剑同举,爆出了七点银光,一古脑齐向着苗人俊身上招呼过去。
七人自纪纲以次,皆是精挑细选的一时高手,尤其难能的是,为组合此一&ldquo七星天罡&rdquo 阵势,曾经长期苦练,经过一位极神秘高明的前辈人物分别指点,功力大是可观,一经联手,威力无匹。
纪纲把这&ldquo七星大罡&rdquo一阵,视同最厉害的看家本领,平素除了定期操练演习之外,实际上极少有机会施展,若是搭配着所谓的&ldquo飞蝗&rdquo联合出于,其威力更是无与伦比,极具杀伤能力。
眼前为竟全功,猝当大敌之下,纪纲索性一古脑地全数施展出来。
苗人俊虽然知道&ldquo七星天罡&rdquo这个阵势变幻莫测,非比寻常,但是以他与君无忌功力,却也不难攻破。
他却不知这个阵势,经过那个神秘的幕后高人指点之后,较诸原来功力更不知强大了几许。
眼前七人举剑之势,名为&ldquo七星伴月&rdquo。
七口剑及时递出,爆发出七道长虹,猝然集结成一片光华璀璨的银光剑网,直向着苗人俊当头罩落下来。
苗人俊冷笑一声,长剑挥处,叮当两声存心先把正侧面两口剑势拨开,剑锋接处,才知道对方剑上力道万钧,敢情这&ldquo六星伴月&rdquo一式经过幕后那位高人指点之后,威力大增。
循其因乃在于:原先剑招,虽名之&ldquo七星伴月&rdquo,只不过是联手发招而已,声势虽大,但功力杰出之人,并不难各个击破。
此刻这个剑阵,经过高人指点之后,情形可就大有不同,七人一经联手,凡出剑皆为七人联合之力。
观之外表,七人围成一个残月形的半环形状,右手执剑,左手却按搭在紧邻其侧的同伴肩头,借助于这个形状,各人乃得将其本身内力,灌输与对方。
那位高人,果然极具高明,非但汇集了七人之力,成为无坚不摧的巨大力道,却就此演化出另外七式杀着,无不威力万钧,堪称前所未闻。
苗人俊内力该是何等充沛,论以常情,对方二人即使是内功中一流境界的高手,也难以抵挡,定当为苗人俊攻开一隙。
眼前情势,却是大有不同。
须知对方七人,皆为精于内功之高手,一人已甚可观,更何况联合七人之力,尤其像是纪纲,以其既成之&ldquo三阴绝户童子功&rdquo,一经灌注,力道之惊人,是可想知。
苗人俊固一世之杰,论及实力,却也难望硬拼硬地以一当七。
先者,即在七人半月攻势之初,君无忌已看出了其中颇多微妙,紧接着七人的左手攀邻肩,顿令他悟出了其中玄妙,无如苗人俊竟是计未及此。
目睹之后,君无忌大吃一惊,传音道:&ldquo不可&hellip&hellip&rdquo话声出口,却已是慢了一步。
眼看着苗人俊长剑与对方一双弧形剑交接之下,霎时有如磁石引铁,霍地紧紧贴住不动。
苗人俊倏地目凸如珠,全身为之大大震动了一下。
奇在那口递出的长剑,却未能立刻收回。
冷眼旁观的君无忌乍然目睹之下,情知不妙,当此一刻,却也顾不了自身安危,脚下滑动,已自抢先而前。
有了先时的片刻冷静观察,君无忌已略悉对方阵势微妙,眼前情急之下,为救苗人俊一时之难,说不得再一次力灌剑锋。
由于他看出了七人力道关键所在,妙在反先天易数中的一个&ldquo偶数&rdquo,是以这一剑不向出剑的二人挥出,却朝向七人中顺数的第四人当胸挥出。
这一手果然厉害,产生了预期的效果。
原来苗人俊看似无恙,其实眼前正自身当七人巨力,由于七人力道,乃系以纪纲为首的&ldquo至阴&rdquo之性,是以&ldquo异&rdquo性相吸,猝接之下,已将苗人俊全身紧紧收住。
苗人俊俟到发觉不妙上了当时,其势已是不及,再想抽剑已是万万不能,他虽施展全力,亦难望将剑势拉回一寸,此时此刻即使想丢脱手上剑把,也是不能。
这一霎,无疑生死攸关。
十 苗人俊弃剑不能,只得拼死以腹内真力相搏,只觉得对方七人联手力道,有如拔山翻海,自己万难当受,拼死相搏之下,早已大汗淋漓,却有大股吸力,透过对方一双剑锋,一古脑的灌散了自己全身上下,提收之下,非但全身气血震荡,简直五赃俱倾,恍惚中直似觉得五脏俱将脱顶飞出。
对于苗人俊来说,这可是他生平从来也未曾领受过的痛苦感觉,心里却甚是明白,对方分明合七人之力,正自运施&ldquo大提吸&rdquo功力,待将自己内气真力生生摧散,以使虚脱致死。
这一瞬就连张嘴出声也难,诚然悲惨之至。
却是没有料到,君无忌灵智天生,猝然看出了其中端倪,眼前及时现身,一剑发出,正是关窍所在。
七人功力,分散灌注苗人俊身上,正待一举而将对方歼灭的当口,料不到君无忌竟会拼死犯难,这一剑正是时候,正是地方。
由于当受者,为七人中枢,力道会合所在,说强最强,说弱也是最弱。
君无忌料将一剑挥出,敌人万难当受,他自知身中剧毒,不便全力施展,这一剑老实说虚多过实,却是实中有玄,玄中又实,对方果真料定自己这一剑是&ldquo虚&rdquo,可就又错了,只因为随时有&ldquo化虚为实&rdquo的可能,自不能真个以虚势应之,如是便只有挥剑出迎之一法,这么一来,可也就达到了他搭救苗人俊一时&ldquo燃眉&rdquo之急的功用。
果然,在君无忌剑势方出的一霎,那人便不得不分剑以迎,一收一迎,可就解开了苗人俊的一时之难。
力道猝收之下,空中&ldquo当&rdquo然一声作响,剑光火花里,苗人俊偌大长躯,有似巨鹰般蓦地腾空穿飞了起来。
强大的力道,迫使他身子直直拔起了三丈高下,眼看着他猝起当空的身子,一个疾滚,咕噜噜直坠地面,一翻一滚,已是丈许以外。
苗人俊险中得生,却也由不住吓了个魂飞魄散。
他自是知道厉害,乃自借助于滚动之际,将对方加诸于本身,残余的无比劲力,化解了一个干净。
吃一次亏,学一次乖。
再一次站起身来,自不会重蹈覆辙,长剑直指当前,以收吓阻之效,一面运功调息,强自镇定。
这一霎,君无忌已自飕然来到近侧,二人贴背站定,其势犹是可观。
君无忌料定苗人俊内力震荡下,这一霎不宜对敌,敌方必将伺机反仆,自己体力难支,说不定还得迎上一阵,心里一时不无彷徨。
却在这一霎,身边上响起了一声女子娇柔的叹息之声,乍闻之下,君无忌吓了一跳,几当对方就在眼前,目光速转,才自看清附近井无有这么样的一个人,紧接着耳边上声音再起。
依然是前闻女子口音:&ldquo你这个人可真是,难道只为了救别人,自己的命就不顾了!&rdquo 声音娇细,分明少女口音,仿佛就在耳边,却又缈乎其踪,又似回荡天际。
君无忌这才明白过来,敢情对方也同自己一般,施展的是&ldquo传音入秘&rdquo功力。
原来这&ldquo传音入秘&rdquo功夫,最是神奇莫测,本身非具有极高内气功力不卒为。
施展时,发话人以无比内气功力,将声音包裹压抑传送出口,直至听话人耳,这才行散开,是以除听话人本身之外,皆不可闻。
由于武林门户众多,各家路数迥异,一些奇人异士,为示其优于一般,每喜标新立异,是以乍闻起来,颇似不明所以,论及功效却是大同小异。
倒是像眼前少女这般施展,给人以迂回天际,缥缈无踪感触的却还前所未闻。
这附近大树甚多,若是藏上那么一个人,保证不会被人看出。
君无忌目光转了一转,看不出任何端倪,心中正自思索着对方的来路。
耳边上声音又起,显示着刚才少女的清晰伶俐口音道:&ldquo凭你和这位驼背朋友如此高明之人,竟然会看不出来,眼前这个七星天罡阵,只能智取,不能力敌!我只当你无所不能,今天一见,不过如此,实在令人齿冷。
&rdquo 这番奚落,对君无忌来说,实属前所未闻,他为人要强好胜,智慧、武功,皆属今世罕见,咸信为少女一番奚落,定当难以当受,为之勃然变色。
他却并非如此。
聆听之下,君无忌脸上竟然毫无表情。
此刻情势,大非寻常,除了聆听少女话声之外,还得要提防着眼前敌人的猝然发难。
不过,他既然已经留心了对方声音来处,即可测知对方藏身之处。
既然少女不急于立刻现身,自己又何必急于一时,大可以静观变,借此反观察对方的真实意图。
纪纲先以必胜之心,满以为驼背人为自己七人内力吸住,正待以适当时机,联七人之内气功力,猝然发难,却不意竟为君无忌看穿,虚张声势地只出一剑,即破解了眼前驼背人的一时之难。
苗人俊以一时疏忽,险些送命,此刻心神略定,随即看出了此阵大非寻常。
这就更证明了外传消息属实,那就是纪纲这一伙大内卫士,幕后仰仗于一绝顶高人支持指点,如果自己消息属实,这个人便是传说中当今海内硕果仅存的四位奇人之一的&ldquo九幽居士&rdquo盖九幽了。
这个突然的悟彻,使得苗人俊一时内心大为警惕,持剑以观,谋以后动。
当下他随即向君无忌低声道:&ldquo你这一剑之赐,使我茅塞顿开,姓纪的伎俩不只如此,必有厉害的杀招,且先静以观变吧!&rdquo 话声方住,即见面前七人联手阵势之内,一灯晃动,其势未已,七个人己倏乎退身,隐于暗影之中。
君无忌、苗人俊几乎同时都看出了不妥,料定敌人即将发难。
偏偏暗中少女,居高临下,别具慧心,较诸君、苗二人,更着先鞭。
随着她的一声冷笑,猝然间空中爆发出一阵尖锐破空声,像是银瓶乍破,爆开了一天的银星,紧接着呼啸声中,分向四下里散落而下。
敢情是一手&ldquo满天花雨&rdquo暗器的出手,对方少女显然是个中高手,这一招暗器出手,宛若神兵天降,俟到一定位置,才行自个爆散开来,耳听得一阵&ldquo波波&rdquo脆响,现场数十盏孔明照灯,尽数为之熄灭,一时间四下里黝黑一片。
暗中少女这一手&ldquo满天花雨&rdquo的暗器打法,原已神乎其技,其间更掺杂有&ldquo彩蝶纷飞&rdquo 的绝技,非极工此道的内行万难看出。
君无忌、苗人俊看在眼里,分别吃了一惊,却是各有感受不同,尤其对于后者来说,更像是促发了一种特别的感触,简直惊得呆住了。
现场原本极是光明,一下子变成了黝黑一片,对于敌方阵营来说,少不了一番惶恐,大呼小叫一霎间乱成一团。
把握着一霎良机,君无忌匆匆向背后的苗人俊打了个招呼,双双换了方位。
二人动作均快,三数个起落,已自转入林内。
偏偏敌人阵营不乏精练之人,就是放他们不过,紧蹑着二人之后,传过来阴森森的一声冷笑:&ldquo想走么!可没有那么容易!&rdquo 一经人耳即知是发自纪纲之口,话声方出,人已如同旋风一阵,欹身而进。
随着他前进的势子,双手抖处,&ldquo哧哧&rdquo打出了一双&ldquo透骨钢针&rdquo。
苗人俊走在后面,翻身抡剑,叮然作响中,已自把一双钢针格落地上。
空中人影翩迁,极快的一霎,已有多人自空快速纵落,依然是七人一组的&ldquo七星天罡&rdquo 阵势,显然不曾因为灯光的猝然熄灭而为之溃散。
随着七人猝然下落的身势,&ldquo叭嗒&rdquo声响中,一蓬火光发自纪纲手上,将此两丈方圆内外,渲染得甚是明亮,陆续已有灯光亮起。
纪纲似乎已了解到现场另有高人,尤其是方才满天而飞的暗器太过离奇,心中大是狐疑,站定之后,一双精光四射的眸子,频频在左近逡巡不已。
&ldquo这是哪一道上的好朋友,纪某人照子不明,多有开罪,还请现出金身,有话挑明了说吧?&rdquo话锋里已失凌厉,那是因为他已了解到,暗中这人不是好相与,君探花虽是碍于毒势,一身杰出武功不得施展,驼背人却非同小可,若是再加暗中这个人,自己这边尽管人多势众,却也难操胜算。
有了这番顾虑,纪纲才会改了一向恃强的口锋。
却不意,暗中那个少女,却没有丝毫买账的意思。
&ldquo姓纪的,少来这一套吧,凭你这手鬼吹灯,也只能吓唬一般江湖人物,还能唬得了谁?不过是从盖老怪那里学了点皮毛,就敢到这里逞能来了,不信姑娘就现两手给你瞧瞧,看看你能奈我何!&rdquo 语音清脆可人,仿佛自空而降,宛若天乐飘临,纪纲聆听之下,心里动了一动,这才知道对方竟是一个姑娘人家。
说话人口齿伶俐、吐字清晰,略略带着些苏州口音,混合在北京官话里,听来尤其悦耳可人。
对于现场几个人来说,这动人悦耳的少女口音,并非仅仅是&ldquo好听&rdquo而已,却有其不怒自威,慑人心魄的潜在一面。
各人的感受由是大有不同。
君无忌尤其觉着耳熟,事实上他与对方少女像是宿缘深厚,不只是声音熟悉,便是这个人应该也非全然陌生。
苗人俊的感受就更不同了。
其实,就在先时对方少女施展了那一手&ldquo满天花雨&rdquo中藏&ldquo彩蝶纷飞&rdquo的暗器绝技之时,他已似震惊不小。
这时在聆听了对方一番道白后,更像是吃惊不小,两相印证之下。
已确知了对方真实身分,他可是再也挨不住,非走不可了。
暗中少女话声方出,耳听得树上哗啦一声大响,万千枝叶一并摇落,有似一天飞蝗,一股脑地全数向着敌人阵营内飞落下去。
不要小看了这些残枝败叶,一经贯注了真力内劲之后,可是非同小可,较诸一般飞刀暗器,着实也差不到哪里。
有了前番少女&ldquo满天花雨&rdquo暗器熄灯的教训,各人已是深具戒心,生怕再陷前辙,纷纷维护着手中灯笼,这么一来,行动不无迟缓,便为枝叶所中,一时皮开肉裂,吃亏不小。
群情慌乱里,空中人影飘动,飞云天降般地已自落下一人。
君无忌先已分心多处,运功再三,身上毒质已有漫散之势,这一刻便自再也不敢存心旁骛,一面运紧真力,控制着体内毒气,使之聚拢下腹不使上窜,一面还得留神着现场的急剧变化。
这番动静,说来容易,其实绝难,设非是具有君无忌这般超人功力,才得如此施展,换在另一人,功力稍弱少许,也只怕万无幸理。
这一霎,动态万千。
暗中少女猝然的现身,不啻为现场带来了一番新的震荡,惊魂甫定的当儿,每个人的目光都集中于来人&mdash&mdash这个莫测高深的少女,高挑的个头儿,细细的腰,隔着神秘的一层夜幕,亦可见她那双充满了睿智、灵活,较诸夜色更神秘的眼睛。
君无忌早在对方姑娘现身之初,已猜知她是谁了,不久前,一个神秘的夜晚,他们曾在孙二掌柜的&ldquo流花酒坊&rdquo里见过一面,由是这张脸便在他心里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他不禁兴起了一种淡淡的伤感和自谴。
原以为,他已经躲过了对方少女看似不怀好意的纠缠,没想到一番失算的瞎打误闯,又自碰到了一块。
原应有足够的智谋,卓越的体能,大可与她分个高下,尚不知&ldquo鹿&rdquo死谁手。
偏偏一朝失算,误饮毒酒,为宵小所乘,落得眼前下场,此番见面,不啻彩头尽失,想要在她面前,保持着一份原有的潇洒与自尊,便似万难了。
君无忌的心境,竟然纤细如斯,个中微妙,不能尽言,一霎时间的心态动变,也自个心里有数。
老实说,他真不愿在此时此刻,看见她,自然也就更不欲她的援手嘉惠了。
偏偏对方这个少女,就是放不过他,敢情就是为了他才来的。
随着她落下的身子,连闪了几下,已自换了几个不同的位置,现场敌人少不了又自引起了一阵子骚动,随着她的再次出手,一阵&ldquo波波&rdquo声响中,当前十数盏明灯,又自熄灭了大半。
君无忌心明眼快,早在对方少女现身之初,即己看出,她是在刻意制造混乱,好使自己得以乘乱脱身,这时见状,自不会坐失良机,当下乘着灯光猝熄的一霎时,蓦地转动身形,施展&ldquo移星换斗&rdquo身法,一连转了五六个不同的位置,摆脱了跟前一时之困。
这一霎,果然是天赐良机。
由于纪纲与一干手下,注意力全数集中在初现的少女身上,君无忌的身法,又是出奇的巧妙,再加上灯光猝然的黑暗,一时万难顾及,卒为君无忌趁虚而脱出重围。
君无忌巧施身法,连续几个快速转动,已是百十丈外。
一脚方自站定,身边上一缕寒风,一口银光闪烁的弧形剑,已自右面直劈下来。
敢情敌人阵营不乏高手,依然有人放他不过。
这一剑既快又狠,敌人施展得甚是高明,人到剑到,怒剑劈风,自斜刺里狠狠劈下。
君无忌为防毒势攻心,一些稍具功力的剑招身法,都不宜施展,只是揆诸眼前敌人怒剑加顶的一霎,却也万无坐以待毙之理。
这人自以为机智灵敏,与同伴二人独具慧眼,盯实君无忌,未容其脱,这一剑眼明手快,对方身子不便,万难逃开,却不知&ldquo强者浑身是眼&rdquo,即使在伤势之中亦不容人随便欺凌,以君无忌之卓然剑术,自有其非常身手。
这人挟雷霆万钧之势,一剑劈落,却不意剑势里,对方高硕的人身,忽然间为之一阵扭曲,简直像是一条蛇,却比蛇灵活多了。
这人十拿九稳的一剑,竟自会落了空招。
一剑落空,便是再也没有转机,这人想是也已觉出了不妙,双脚方一沾落地面,霍地腾身便起,依然是慢了一步。
君无忌果真有杀害他的意思,眼前他便是死定了,然而这一剑依然只是惩罚的性质。
&ldquo哧&rdquo,像是跃波直起的一尾银鱼,劈颊抡肩而至,其快如电,万难闪躲。
这人惊呼半声,霍地拧身闪纵,依然还是慢了半步。
剑光过处,他只觉右耳际一阵子冰冷砭骨,一只耳朵连带着右颊边上一片皮肉,已被君无忌手上弧形剑削落下来。
弧形剑来自对方锦衣卫士之手,选自上好精钢,打磨得极其锋利不在话下,狠毒处更不只此。
原来纪纲用心狠毒,无所不用其极,即以这次拦路狙杀而论,事先确实经过周密计划,兵刃暗器上俱都淬过剧毒,见血封喉。
想不到,急欲杀害的君无忌反倒没事,第一个受害的却是自己这边人。
君无忌固是不知,那人在失耳见血的一霎,早已毒发攻心,一只舌头肿大得抵住了喉咙,倒在地上的身子不过翻了个儿,登时一命呜呼。
猛可里,空中扑落下另一条人影。
这人与刚才死者,乃是跟踪君无忌而来的两个人,已有默契,搭配出手,想不到一上来便自折了一个,后来的这个人固是心胆俱寒,无如其势已显,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也只有拼死一搏。
随着他落下的身子,&ldquo吱&mdash&mdash&rdquo的响起了一声胡哨,意在指引同伴。
紧跟着这人上躯前塌,嗖地打出了一支&ldquo甩头&rdquo,细软的钢链顶指,连着半尺来长的一截刃头,刷然作响,直向君无忌后心袭到。
无如却有人比他来得更快。
他这里&ldquo甩头&rdquo方自打出,却有人自空而降,其势宛若飞星天坠,羽衣飘飞里,现出了前见少女的高挑身影。
简直来不及作出任何反应,随着对方少女的出手,铮然作响中,那一截方自出手的&ldquo甩头&rdquo,已被对方一只纤纤细手攒在了掌心。
这人一惊之下,用力就扯,却是料不到,那截锋头攥在对方手心里,竟是力逾万钧,一任他施出了全身力道,休想扯动分毫。
急切里,这人又自吹了一声胡哨,才自响了半声,却自对方少女平举的一个手势里,直直地倒了下去。
敢情这位姑娘晶莹剔透的十根手指甲里,俱藏有厉害的暗器&mdash&mdash&ldquo弹指飞针&rdquo,弹指即出,防不胜防。
这人虽说身手不弱,却也无能防躲,即为射中两眉之间&ldquo祖窍&rdquo一穴,当场昏死过去。
其状一如那日在汉王高煦行馆一般,如非赶救及时,时辰一过,对方这条命可就难保全。
长身少女猝然现身,以迅雷不及掩耳手法,制伏了敌人,却已预料到敌人听见哨音,必将循声而至,事不宜迟,一个快转,已到了君无忌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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