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愆,而最主要的则是为了他自己。
他把最可能接替自己地位的那两个缺,左右侍郎悬着,然后擢拔了一些年轻人,这些年轻人办事有干劲儿,肯听话,而且地位离他这个尚书的距离还有一大截。
费忌由五品郎中跳到四品下左丞郎缺足足干了五六年,然而跳到正四品上的左侍郎却只有两年光景,别看这小小的一级,有的人终其一生也很难得跳过去。
费忌虽然跳到了尚书部下第一次长,但是很难威胁到他这个尚书的地位,而兵部一缺由他部调任的可能性极微,于善谦为了保全自己这个兵部尚书。
可说是费熬了苦心。
费忌不会当真地感激他,因为他是个孤苦伶仃的寒士,受高大人的奖掖提拔,与高晖一起受艺,然后再简拔推举出去,他与高晖情同手足。
于善谦死后,他究竟是部属,留得久一点,也就看见了杜子明与尤浑二人心怀鬼胎向于成龙探询进谗的丑态,更知道他们碰了一鼻子灰的窘事。
先来告诉了高晖。
所以高晖在杜尤二人来访时,已经胸有成竹地捏造了那么一段经过,把他们挡了出去。
因此高晖进来一说,李益笑道:&ldquo小弟真希望能在场看看他们那副嘴脸,比二公一向以长袖善舞而称能吏,而他们的脑筋转得也真快,于老儿死讯才出,他们立刻就安排了脱身之策,若非高兄早有防备,小弟倒真是被他们坑着了。
&rdquo 这两人由于投契之故,已经称兄道弟,情深莫逆。
高晖笑笑道:&ldquo那倒不尽然,吾弟也不是甘于受人摆布之辈,纵然没有愚兄这一封信,相信你也早有了自处之策了。
&rdquo 李益笑了一笑道:&ldquo办法是有的,只是不太好,不如这个结果使人满意。
&rdquo 高晖道:&ldquo君虞,你我虽是相识未久,但是十分投契,先君子为鱼监所刺,是你代我报的仇,为于善谦构陷,也是因你的机缘而揭穿,你究竟打算用什么方法来脱身,是不是能告诉我呢?&rdquo 李益想了一下才道:&ldquo我怀着这封密函去见翼公,就是想请他过目一下,说明我们先前的计划,讲高兄不甘心老父被害,准备以此函公诸天下,于老儿可能就会因此愧急而死。
&rdquo 高晖道:&ldquo当时我们都以为圣上知道这件事,这封密函并不足以构成对于老儿太大的威胁呀!&rdquo 李益道:&ldquo不!即使圣上真的知道此事,也不能对廷臣承认,为全威信起见,必须让于老儿挑起这份担子,何况于老儿已死,翼公一定会叫我把密函毁掉,力促圣上对于老儿之死免于追宄,甚至还会压制着于氏族人不得声张。
&rdquo 高晖道:&ldquo这原是我的计划,也是我告诉你可以如此做的,但只是使朝廷不追究而已,可是这不能构成于老儿的死因,如果于老儿有恃无恐,还是逼不死他的,你必须另有一套说词,使翼公相信于老儿因何而咯血暴卒的!&rdquo 李益笑道:&ldquo我代家岳父整顿了一部成年旧件,发现有几件案子是兵部与户工两部会办的,帐目上可能大有出入,譬如度支部所拨的修建长城款项中有支付民工报酬的款项,大有出入,五千民夫可以做到的工程,竟然动支了两万之数,这上面于老儿最少占了六成!&rdquo &ldquo这些你怎么知道的?&rdquo 李益道:&ldquo我前岁进京赴试,恰好经过那处工地,那是我的估计,差不了太多,我在档案中看见了所报销的数额。
就想到其中必有问题。
而察勘监办的就是于老儿与杜尤二公,而家岳也说过,于老儿并非一清如水,只是看准了才捞,而且一定吃大份,尤杜二公恨他也在此。
&rdquo &ldquo你准备以此为证揭发?&rdquo 李益笑道:&ldquo我那里有证据,只是准备说杜尤二公故意泄露此事叫我去威胁于老儿罢了!&rdquo &ldquo那怎么会有用呢;尤浑跟杜子明不会承认的。
&rdquo &ldquo他们当然不会承认,可是我说他们要拿这个去吓吓于老儿是会有效的,那知道于老儿不经吓,一命呜呼了,杜尤二人惧我秘密,想先告我一状,这虽是我的猜测,也不会是捕风捉影,至少翼国公会相信的,纵然杜尤二人再矢口否认也没有用,到现在为止,于老儿究竟因何而死,仍是无人知道,但就因为传说纷纷,所以各说各话,信不信在人!&rdquo 高晖一叹道:&ldquo君虞!假如你真用了这一套办法,那可就牵涉太广了!&rdquo 李益笑道:&ldquo也不会怎么样的,因为这祗是我的一句话,他们会提出各种证据来推翻的,不过他们两人今后在圣上面前的说话也就要打个折扣了。
&rdquo &ldquo难道你不怕落个诬告之罪吗?&rdquo &ldquo我祗是在翼公那儿谈谈而已,又没有正式投状告诉,再说这件事也不可能敞开来办。
&rdquo 高晖笑道:&ldquo办也办不出个名堂的,即使真有此事,他们也早已安排弥缝好了,不过这一来,的确是够杜子明跟尤浑受的,咬人一口,入骨三分,兄弟,你真厉害!&rdquo 李益道:&ldquo人无害虎意,虎有伤人心,小弟想起于善谦对待老伯,心中对此辈就更为深恶痛绝,有机会能对此作一番儆戒,小弟是绝不会放弃的。
&rdquo 这番话因为牵连着高晖心中积压多年的宿怨,大获其心,因之使高晖稍稍被勾起的一丝不以为然之心也冲淡了下来,握着他的手道:&ldquo对!君虞,此辈不除,正道君子殊难立足于朝房,先君子对昔日于善谦何等信赖,对他所献之策虽略知危险,第以国脉所系,君上之寄及挚友之荐,乃慨然以赴,谁知道他竟暗藏祸心,你对斯辈尊以父执,悉心为供驱策,冀能儆惩奸宄,而他们在危急之际,却想先出卖你,像这种人,是该痛加挞伐,以振世风,以廓朝廷。
君虞,愚兄这次得以擢跃廷阁,一半固受荫于先人,另一半实在得力于你,因之你放心好了,利用在郑州这三年的任期,施展长才,好好地表现一番,任期一满,愚兄保证把你内调晋京,然后你我兄弟在朝中好好地携手合作,务使各宵小绝迹,忠义彰扬,非吾辈中人。
绝不让他们欺瞒君上,祸乱朝纲!&rdquo 这是一篇意味很深的谈话,乍听上去,似乎是字字金石,掷地有声,仔细一回味,却又可以意会到另一种强烈的暗示,高晖在邀他结党,形成了股新兴的,足以影响朝政的力量。
高家一直是有这种潜力,而高晖也是有雄心,有魄力的人,他看中了李益的才华,李益的潜在影响力以及李益的渊源,因此,两人的地位虽然悬殊,但高晖对他邀请却是完全以平等地位的恳求。
李益本就是个野心勃勃的人,自然不会放弃这一种的机会,因此笑道:&ldquo兄长如此器重,小弟也不敢妄自菲薄,将来一定追附骥尾,竭尽驽钝以报知遇!&rdquo 高晖笑道:&ldquo君虞,这么说就不是弟兄了,彼此都别客气,反正今后祸福共当,苦乐同当,谁都不忘记就是了。
明日上谕一发,愚兄就不得闲了,今后难得有空,我们弟兄先好好的聚一下。
&rdquo 于是他吩咐了闭门杜客,摆下酒菜,跟李益两人煮酒纵谈,兄弟两人着实地计议了一番。
大事谈得差不多了,高晖才道:&ldquo君虞,令岳这一次虽然有欠忠厚,但是他也是不得己,被小人所持,一时失了主见。
你还是不要耿耿在心!&rdquo 李益笑道:&ldquo只是小弟心愤难平,所以才让他急一急,明日谕出,他就会明白的。
&rdquo 高晖道:&ldquo兄弟!你为什么不做个顺水人情,今天先去向他知会一声呢?他一定很着急。
&rdquo 李益摇摇头道:&ldquo不!小弟深知家岳的为人。
优柔寡断而又畏事,今日即为一例,他知道小弟不甘受人摆布而继续留在长安,跟王阁老二人唯恐小弟把他们也扯了出来,所以今天都没敢去探于老儿之丧,在尘埃未定前,他是不敢再见小弟的,很可能在门上就被挡了驾,白碰一鼻子灰回来,以后反而更难见面了。
&rdquo &ldquo可是杜子明他们不会把事情告诉他吗?&rdquo &ldquo那两人是已经去过了,没见到家岳,才硬着头皮上兄长这儿来的,今天家岳一定是闭门杜客,或者是托辞他往以避,谁也见不着的。
&rdquo &ldquo可是他得知消息后就会不同了!&rdquo &ldquo他无法得到消息,为了保全于老儿死后之名,圣上要我们今天陪太子致奠时才将密函交还,用心无非以释外疑,让大家认为是由太子说项,化解了这件事的宿怨,此外别无人知,别人也弄不清是怎么回事,自然也不会有人饶舌去告诉他了。
&rdquo &ldquo杜子明与尤浑会不会再去呢?&rdquo &ldquo可能性不大,他们在于成龙那儿碰了一鼻子灰,又见到家岳没去致奠,在兄长这儿饱受奚落。
心中一定认为家岳知情而不告他们,甚至于存心在整他们,心怀忿懑,不会再去了,而大哥荣升的消息,虽然有刘安来通知,但上谕未下,刘安只是偷偷来贺个喜,不会到处去讲的,所以家岳对今天发生的事,他是最隔阂的,说不定还真是为了怕多惹是非而躲开了,倒不如等明天兄长高就谕下,他知道了自会前来找我的!&rdquo 说了半天,最后一句才是他的本意,是要卢方向他低头,高晖笑了道:&ldquo兄弟,这口气赌得没有意思。
&rdquo 李益昂然道:&ldquo不!兄弟,我认为有此必要,这门亲事虽是亲上加亲,但结得很勉强,你不知道他的气焰多盛,多么势利,要不是舍表妹对我情意深重,小弟绝不想高攀他们的!&rdquo 有了几分酒意,他也失去了平日的镇定,把自己归省回家,听见姨母崔氏来访,卢闰英向自己母亲示意,而姨丈索聘的倨傲,以及表妹留下玉珠,又说到回到长安后去拜访的情形,一直到仓猝宣布婚事,而卢方闻知于善谦死讯后。
受尤杜二人怂恿嫁祸于自己的始未。
高晖道:&ldquo原来是这样仓猝宣布的,事实上并未下聘署帖成仪,我还当你们是早就定好的呢?&rdquo 李益道:&ldquo家岳之所以肯受尤杜二人的议决,把责任全推在我头上,也是拿住了这一点,虽有口盟,却无婚书庚帖为凭,为了保全他自己,准备先赶我上郑州去顶过,然后看看情况,如果朝廷不加深究,是证明我在圣上心中尚有印象,不妨徐为之图,如若因而获罪,他可以遣女别嫁,推翻前言。
我也无可奈何。
&rdquo 高晖叹道:&ldquo中书卢公居然凉薄如此,倒是颇出人意外,先君子在世时,对他还十分推重的。
&rdquo 李益道:&ldquo老伯大人以赤诚之心对人,将己度人,把人人都当作了信义知己,推心置腹,肝胆相照,所以才会受到于老儿的陷害而不自知,多年老友尚且如此,而家岳与老伯不过初交而已,又怎能深知其守节呢?岁寒乃知松柏之劲。
人也必须要经过患难,才能知其本性!&rdquo 高晖道:&ldquo但令表妹对你的一片情意总是可感的。
&rdquo &ldquo唯其如此,我才不忍相负,不过前两天我是从他家负气而出的,家母不日将由姑臧来京行聘,到时还请兄长多照顾,而且烦请兄长作代前往致聘。
至于家岳那儿,小弟预计他闻知消息后,一定会来的,只要他两天不来,小弟再去登门求恕,也算是对他的一番歉意,如果他立即来了,则足见家岳势利太重,兄弟以后与中书省的交涉尚多,也可以知道如何应付。
&rdquo 高晖想想等个两三天,看看一个人的表现倒也无妨。
这一天李益仍是没有回家,也不知道家里已经出了事。
直等到次日早朝罢后,上谕宣示,拔擢了高晖继长兵部,而把尤浑与杜子明二人都调置了闲缺,原来两人所主掌的业务,则简派了两个年轻人,都是翼国公秦放鹤的亲戚与女婿。
李益这才想到翼公对他的事如此热心,还是有他私心的目的,不过这也无可厚非,因为这两个人平素跟李益的私交很不错,人也颇为能干。
无论如何,这对李益总是争足了面子,他以一个新科进士的身份,放出外郡的副牧,还没有正式视事,就已经表现了很漂亮的一手,扳倒一个尚书与两个红员。
李益知高晖回家后,一定会有很多登门道贺的人,他留下不便,才带着胜利的心情回到了寓所。
见了鲍十一娘满脸忧色,他已经感到事情不对劲了,强打起兴子笑道:&ldquo十一娘,多日不见,我心如晦。
&rdquo 鲍十一娘却焦急地埋怨道:&ldquo爷,你可回来了,你再不回来,我们可要满城敲锣打鼓去寻人,你也是的,怎么几天不回家,都上那儿去了?&rdquo 李益笑道:&ldquo我不是叫人告诉家里的吗?这几天是我的生死关头,我必须去挣扎奋斗,十一娘,你是被什么风吹来的,来了多久了?&rdquo 鲍十一娘道:&ldquo没两天,我是在家里听见了你的喜讯,赶来向你恭喜的,结果却&hellip&hellip&rdquo 听了这句话,李益的心沉了下去,跟卢闰英的婚事他原想找个适当的机会告诉霍小玉的,可是这个好心而多事,可恨又可爱的鲍十一娘,把事情又弄糟了,把他的一番苦心安排全弄糟了! 见了他的脸色鲍十一娘也感到很不安:&ldquo十郎,对不起,我不是有心的,我以为长安市上的人都知道了,你一定早就告诉了小玉,谁知道她一点讯息都不知道。
&rdquo 看见李益更阴沉的脸色,鲍十一娘鼓起勇气又问道:&ldquo十郎,为什么你要瞒着小玉呢?&rdquo 李益望了她一眼,从她的语气中听出惶急的成分多于责问,心中不禁一动,反问道: &ldquo十一娘,你又替她出了什么主意?&rdquo 在他的反诘下,鲍十一娘低下了头:&ldquo十郎,你跟小玉的事是我一手促成的,而且净持姊也托我照顾她,对你们的事我不能不关心&hellip&hellip&rdquo 李益又看了她一眼,冷冷地道:&ldquo十一娘,你能不能劝小玉离开我,或者是为她另外找个人?&rdquo 鲍十一娘为之一怔道:&ldquo十郎,你怎么说出这种话来了,我是为你们好。
&rdquo 李益看看她,叹了口气:&ldquo十一娘,我实在不忍心说什么使你伤心的话,因为我们是朋友,而且毕竟有过一段交情。
可是我实在无法感激你的热情,你为我们好,但你做的并不是为我们好,你插在我们中间,只会把事情弄得更糟,上次小玉生病,你闹得还不够?花了钱不说,还把病越拖越重!&rdquo 鲍十一娘低下了头,李益道:&ldquo这次你又给小玉出了什么主意?&rdquo 鲍十一娘仍是低头不语,李益心急地冲向后面,但见霍小玉面向着天,躺在榻上,浣纱含着泪在一边轻轻地吹着一碗药汁。
李益看看床上的小玉,几乎吓了一大跳,才三四天不见,她已变了样子,两眼深陷,脸色焦黄,唇色白得如蜡,蓬松着头发,没有一点光泽。
李益走向前一步,摸着小玉的头,烫得灼手,被他这一扰,霍小玉算是由迷惘中醒觉过来了,无神的眼珠在他身上转了一转:&ldquo爷,你回来了?&rdquo 她挣扎着似乎要起来,李益按住了她:&ldquo小玉,你别动,好好的,怎么又病成了这个样子?&rdquo 小玉微弱地道:&ldquo我本来就身子不好,这两天又受了风寒&hellip&hellip&rdquo &ldquo感冒风寒也不会一下子重成这个样子,就算是痨病又发了,也不会在两三天内突然加剧!&rdquo 他端起榻旁一个痰盂,看看里面堆了半盂黄细裱纸,他捡起了几块,一一地展开来。
纸上有着轻黏的痰,霍小玉忙道:&ldquo爷!你弄这个干吗?脏死了。
&rdquo 浣纱很快地夺过痰盂,李益道:&ldquo没有吐血呀!&rdquo 他又拿起桌上一张大夫开的药方,看了一遍,脸色变了,眼中却射出了怒光,逼视着鲍十一娘:&ldquo这上面的药是补虚与清淤血的。
她有身孕,怎么能服这种虎狼之剂。
是那儿找来的大夫?&rdquo 鲍十一娘吃吃地道:&ldquo是我从街上请回来的。
&rdquo &ldquo胡闹!他怎么能开这种方子,难道他没有来诊过脉?不经过望闻问切就胡乱处方!&rdquo 又拿起医案来看了一下,脸色变得铁青,沉重地放下了药单:&ldquo这个大夫很高明,批的医案也很切,孩子丢了是不是?&rdquo 霍小玉垂下了泪:&ldquo你走后的第二天,我就感到肚子痛,刚好鲍姨来了,听说我前夜曾经摔了一交,怕是动了胎气&hellip&hellip&rdquo 李益沉声道:&ldquo不必为我隐瞒,我承认踢了你一下,是我不对,可是你也知道,那正是性命交关的时分,你却一味地跟我纠缠,怎么不使我着急呢?就算那一脚踢动了胎气你也该找以前的王大夫,请他开安胎的药,他对你的病最清楚,干吗要换大夫呢?&rdquo 他仍是咄咄逼人,鲍十一娘终于一挺胸道:&ldquo先请过王大夫,也开了安胎的药,可是他说只能安安看,不一定有希望,后来我又换了这位胡大夫,人家可是真正的神医,医道高明得很。
&rdquo 李益点头道:&ldquo不错,他的医案批得极为高明,是他说胎儿一定保不住的?&rdquo 鲍十一娘沉吟片刻道:&ldquo他也没这样说,但是说万一留下去,到了五六月时,如果仍然保不住,大人也完了,因此我才请他把胎儿给打掉,十郎,这是我的主意,我愿意承担一切过错。
&rdquo 李益看了她一眼,然后又向霍小玉道:&ldquo小玉,如果真是这样,我当然也会如此主张的,不过这种事应该等我来决定,难道两三天都不能等吗?&rdquo 霍小玉垂泪不语,浣纱鼓起勇气道:&ldquo爷,听说您已经订了亲,是您的表妹,卢家的小姐!&rdquo &ldquo是的,而且为了我跟于老儿斗法,我们还在长安市上闹了件新闻。
&rdquo &ldquo爷!为什么不告诉我们呢?长安市上每个人都知道了,就是我跟小姐不知道。
&rdquo 李益沉声道:&ldquo长安市上每个人都知道,我能瞒过你们吗?何况小玉跟我之间早就有约定,我是必须另娶的,无法给她一个正式的名分,我没有要瞒住你们的理由。
&rdquo 浣纱道:&ldquo是啊!您告诉了我们,我们只有为您欢喜,绝不会妨碍您的。
&rdquo &ldquo这是无须瞒人,也瞒不了人的事,而我不告诉你们,当然有我的理由。
&rdquo 浣纱紧急地道:&ldquo是不是那位卢小姐容不得小姐?&rdquo 李益冷笑道:&ldquo我跟小玉在一起,谁都知道的,如果别人容不得小玉,我会接受这门亲事吗?&rdquo 鲍十一娘道:&ldquo十郎,那究竟是为什么呢?&rdquo &ldquo是我的姨丈坚持一点,他要我在迎娶一年后再接小玉过去,让他的面子过得去一点,因为他只有一个女儿,又是新进中书。
即将入阁拜相,嫁女未及一年又置侧室,这对他的面子上很难看。
&rdquo 鲍十一娘道:&ldquo这也有道理,我听说这位卢大人在朝里很红,这个要求并不过份。
&rdquo 李益道:&ldquo我却认为过份了,我跟小玉结识在先,不夺他女儿的正室,就很对得起他了,凭什么要听他摆布,他要我这个女婿就要,不要就算,为了小玉,我也不能接受这种条件。
&rdquo 鲍十一娘道:&ldquo可是你还是接受了,长安市上已经传出了你们的婚事,连我在乡下都听见了!&rdquo 李益道:&ldquo传闻归传闻,那只是个不得已的手段,但我并没有答应,而且这婚事并没有经过正式下定,跟本作不得的,不过事关名节,而且我表妹的人很不错,她东来长安时,取道陇西,到我的家里去过,我母亲对她很中意,因此这件婚事如果没有意外的转变,也可以说成了定局,所以才会未经文定,先传讯息&hellip&hellip&rdquo 鲍十一娘道:&ldquo十郎,这些都没什么,就是那个条件,你若是跟小玉说了。
以你姨丈卢大人在长安的地位,提出这个要求也不过份。
&rdquo 李益冷冷地道:&ldquo十一娘。
你事事都想得周到,但是就没有想到我,你为什么不想想,我愿不愿意接受这个条件,小玉肯不肯接受这个条件?&rdquo 鲍十一娘道:&ldquo小玉应该没问题,她不是不懂事的人。
&rdquo 李益沉声道:&ldquo你问过没有?十一娘,什么时候你能改得了凡事自作主张的毛病?&rdquo 鲍十一娘从来没有受过李益如此的抢白,从李益的脸上,她看出李益对自己充满了厌恶与不耐,再看看霍小玉,却是两眼发呆,没有说出一个字。
李益却低声一叹道:&ldquo我从卢家问明了对方的条件回来,没有来得及向她提起,但我也看得出,这个条件提出来,她心里是会接受的。
她并没有争嫡争名份的心,也不会介意我另娶,她要的只有我的人,因此她很难忍受一年的别离,即使为了成全我,她勉强地接受了,可是一年分手,以她目前的身子,恐怕也受不了,我也不忍心这么做。
&rdquo 霍小玉泪如雨下,颤巍巍地叫了一声:&ldquo十郎&hellip&hellip&rdquo 李益握着她的手:&ldquo我正彷徨无计,得知她有了身孕,非常高兴,因为这个理由是逼我姨丈改变规定的最好藉口,卢家的官势,地位,我并不在乎,但是他们在我母亲前来议聘时提出这个条件,我毋亲是会答应的,只要母亲点了头,我也没办法,所以必须找到一个能使母亲站在我这边的方法,而且这是唯一的方法。
&rdquo 鲍十一娘开口要说话,但却不知道要说什么。
李益道:&ldquo为了要使我母亲理直气壮地据理以争,为了要使我们两家论婚时能处于平等的地位,不知道我用了多少心力,冒了多大的危险,找到了一个小机会,扩大游扬其事,弄成掀天大波,气死一名尚书,而且还扳倒了两名红员,更叫我姨丈对我负疚含愧,可以任由我驳回他任何条件的时候,我带着好消息回来,却遇上这种事!&rdquo 鲍十一娘看看霍小玉,又看看浣纱,开始感到很不安,浣纱这时才问道:&ldquo爷!您真的能叫卢家收回成命吗?&rdquo 李益冷笑道:&ldquo当然能,你们在家里不知道。
但不妨出去打听一下,在这三天之内,我李君虞做下了多少惊天动地的大事,但有什么用呢?现在一切都晚了,我可以不畏兵部尚书,不怕当朝红员,但是我不能违背母命,失去了一个向母亲争取支持的理由,什么也谈不成了!&rdquo 霍小玉这才道:&ldquo十郎!实在是我的身子太单弱&hellip&hellip&rdquo 李益道:&ldquo我知道,我不是那种自私的人,不会为了要你拼了命来生下一个孩子,可是你不能等几天吗?&rdquo &ldquo等几天,那有什么差别?&rdquo霍小玉不解地道。
李益愤然道:&ldquo去接取我母亲来京的人已经上路,我另外附了封私函,也说了你怀孕的事,现在叫我怎么交代?&rdquo 三个女的都怔住了,最后还是霍小玉道:&ldquo十郎!我的身子实在太弱,不能生孩子的。
&rdquo 李益叹道:&ldquo小玉,我知道,我说过了,我不会要你为我拼掉性命的,只要再等几天,等我母亲来了,让他见到了你。
知道你确已怀孕,我母亲一定会把你当个宝,绝对不肯让你离开我的。
等我们一起到了任上,再发生什么变故都没有关系了,现在你叫我怎么说?&rdquo 霍小玉道:&ldquo有什么办法,实话实说罢了,不要怪人,一切都是命!&rdquo 李益黯然道:&ldquo小玉,我不会怪人,但我的确很伤心,别人不了解我,你为什么也不了解我,别人无知,你怎么也是那样无知,胡闹!&rdquo 霍小玉只是垂泪无言,鲍十一娘实在待不下去了,上前道:&ldquo小玉,对不起,都是我不好,你安心养病吧,过两我再来看你。
&rdquo 霍小玉终于抬起头来道:&ldquo鲍姨,谢谢你,我的病没关系,你家里事情忙,也丢不开&hellip&hellip&hellip&rdquo 她还说得含蓄,浣纱却忍不住了道:&ldquo鲍姨,上次我听了你的话。
浪费了许多钱不说,还弄了个鬼大夫,把小姐的病越养越深,这次我是始终反对的,你又强自作主,搅出这些事来,虽然你是一片好心,但是我实在无法感激你,你要是真为小姐好,就不要再来打扰她了。
&rdquo 霍小玉道:&ldquo浣纱,不许这样说!&rdquo 浣纱道:&ldquo小姐,我说的是实话,受过上次的教训后,我已经懂了许多,我们主婢俩己经把终身托付给爷,好坏生死都是我们的命,用不看别人瞎操心,当您决定堕掉孩子时,我就一再反对,说爷不会是那样的人,您平时是多聪明的一个人,怎么会鬼迷心窍&hellip&hellip&rdquo 鲍十一娘有辩,也无法辩,只是无言退后,悄悄地出去,没有人送她。
也没有人留她,在她走出大门时,是秋鸿来关的门,摆下了一句话:&ldquo难怪爷爷说大户人家不准三姑六婆上门,的确有道理,她们做不出一件好事!&rdquo 显然那祖孙二人也听见屋里的谈话,知道了发生的事,鲍十一娘显然很落寞,她知道自己在这个家里已经成了不欢迎的人了! 这边,李益正在屋里把最近几天发生的事源源本本地说了,听见他在这几天内经历的一切,有时使两个女子为他焦心地捏着一把汗,有时却又为他欢欣。
在李益而言,这结果是值得骄傲的,可是在家里所发生的事情却使他沮丧。
浣纱道: &ldquo那个姓杜姓尤的真不是东西,昨天他们还到家里来找爷呢。
&rdquo &ldquo怎么?他们来过,什么时候?&rdquo &ldquo快中午的时候,磨菇了半天,一定要见爷,最后知道爷不在家,才怏怏地走了。
&rdquo 李益道:&ldquo那一定是他们去高家之前,我知道他们一定会倒霉的,我所以才不回家,也是为着避他们&hellip&hellip&rdquo 浣纱道:&ldquo爷!你的那位姨丈卢老爷也是,怎么会帮着他们来对付自己人呢?&rdquo 李益一叹道:&ldquo那也难怪,于老儿一死,大家都慌了手脚,且别说他们了,连我自己也是想一走了之,要不是小玉提醒了我,我可不也走了?&rdquo 浣纱道:&ldquo可不是,爷如若一走,岂不正好便宜了那些人,由得他们怎么栽诬爷了!&rdquo 李益道:&ldquo那倒不见得,就算我自己不说话,还有高晖呢,逼于老儿上辞呈是借重他的力量,他手中也握有确切的证据,而且他对于老儿害死他父亲的事,一直耿耿于怀,决心把它翻出来的,因此杜子明他们虽然把责任推在我头上,高晖也会为我申辩的。
&rdquo 浣纱道:&ldquo只是事情不会那么圆满,而且爷也没有现在这么风光了,因为爷这一走,让人家看来爷也不过如此,爷!您在很多事情上都很精,但是真到紧要关头还不如小姐来得冷静。
&rdquo 李益握着霍小玉瘦弱的手,无限怜惜地道:&ldquo是的!小玉,还是你沉得住气。
&rdquo 霍小玉苦笑一声道:&ldquo我也不是沉得住气,只是想得开一点,该来的迟早总要来的,躲绝不是办法,躲得了一时,躲不过一世,你既是把前途功名看得很重的人,出了事就绝不能躲,于善谦又不是你拿刀杀死的,只要扣准了这一点,任何人都无法把他的死硬压在你的头上,就直承气死他又何妨,大唐令,气死人也并不犯罪的!&rdquo 李益道:&ldquo是的,我当时没想到,浣纱说得不错,在某些地方,我的镇定力是不如你。
&rdquo 霍小玉惨然道:&ldquo世事如棋,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不切于胜负,自然就冷静得多了。
&rdquo 李益一愕道:&ldquo你难道一点都不关心我?&rdquo 霍小玉苦笑道:&ldquo说句良心话,我是不太关心,因为那些都是你将来的事,与我都没有份。
&rdquo &ldquo小玉,你怎么这么说呢?&rdquo 霍小玉惨然一叹道:&ldquo十郎,我生于七巧日,命中恰好犯了七没,所以算命的早为我排定了命,说我最大的一劫在二十一岁,我本来不信的,但到了后来,有许多事不由我不信,七岁那年出天花,一场病几乎要了我的命,十四岁那年丧父,由此转入舛途,十七岁父丧期满,开始受到大母的排挤,好不容易遇到了你,排除了一切艰难,我以为可以步入坦途了,谁知却惹了这身病,你记得吗?病发之日,正好是十月十七,缠绵病榻上,足足是七七四十九天,我的一生中,灾难每生于七,无论是明七暗七,都直接间接地要发生点事,因此我相信我逃不过二十一岁这个关,今年我已经十九了,还有两年,这是我生命中最后的两年,我只希望能&hellip&hellip&rdquo她的声音很冷静,很平淡。
但听的人却受不了,浣纱掩着脸,赶紧跑出门去。
怕她的哭声会加深霍小玉的伤感。
但是李益却不能离开,他忍住了悲戚,抱住了霍小玉瘦弱的身子,哽咽地道:&ldquo小玉! 小玉,傻孩子,千万则这么想,我们还有一辈子的日子要过呢!&rdquo 霍小玉的手也瘦得可怜,但是她的手指却非常有力,握住了李益的手,握得那么紧,紧得李益吃惊:&ldquo十郎,你要答应别离开我,不管你娶亲也好,干什么也好,不要把我丢开,我只有两年不到的日子了,我自己知道的,我绝不会活过二十一岁去的。
&rdquo &ldquo胡说,小玉!你会活得更久的&hellip&hellip&rdquo &ldquo但是我却不奢望,当我准备择人而事,自己订下那些荒唐的条件,就是准备我的生命终止于二十一岁之前,神前定誓,佛前许愿,我都是这样说的,后来遇到了你,我感到好幸福,好快乐,因而生出了奢望,想跟你多相处一些日子,灾祸就降临了,这正是上苍责罚我的贪心,人可欺,神佛不可欺,所以我决定了,十郎,我求求你,别让我失望。
我只要求你再给我两年的日子!&rdqu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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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案:;;;;傅暄,高富帅,人生似乎没有哪一点不如意,只是想追林春阳,却找不到合适的机会,只好借着自己生日,下请帖让所有同班同学带家属或者闺蜜到自己的岛上别墅... /
文案;;;;在娱乐圈摸爬滚打了十年,以演技著称的三线小明星温如意穿越成了个王府小妾。;;;;定王爷是出了名的残暴,在王府的头几年,温如意心里想的都是如何从那位主身上多... /
《《炮灰女配修仙逆袭记》楼晗思》 《炮灰女配修仙逆袭记》楼晗思小说全文番外_楼晗思只是《炮灰女配修仙逆袭记》楼晗思,?第1章 楔子 漆黑的房间中,隐约可见一张大床上侧躺着一个人影,隐隐的还能听见一些念念叨叨的声音。 楼晗思这几天书荒,随意在网站里浏览,看见一本名为《白莲登仙记》的小说,好奇之下便点了进去,这一看之下发现文中的炮灰女配居然和自己同名同姓。 于是从周五便开始啃书,啃了两天两夜,/
冯雪演回国后的第一件事就是给自己外甥转学,海城那么大,偏偏把外甥转到许萍汝任教的那一所,家人们知道后都摇了摇头。这么多年了,既然还是放不下,那就随他吧... /
陆大夫人一生坎坷多灾,重回闺房时代,她只想活得平凡低调……老天爷低调?不好意思,我不认识这个词。... /
关于尝我一往情深:她被渣男贱女陷害与陌生男人一夜风流,熟料他竟是海城最神秘莫测的商城帝王。他教她虐渣男灭贱女,给她温柔守望。动心之际,他却转身拥吻她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