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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初霜(3/3)

了皱眉头，抬手探了下他的脉搏，给他留下了一瓶药。

他道了一声谢，便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房间里忽然变得极其寂静，如同那么多年来他们独自相处时的每一刻。

门外隐约有个影子一闪而过，他知道那是冲羽，心里忽然微微沉了一沉。

&ldquo那我走了。

&rdquo他站起身，&ldquo你好好去炎国养伤。

&rdquo &ldquo你一个人留在这里，会孤独吗？&rdquo她终于开了口，轻声问。

&ldquo不会。

&rdquo他回答得简短。

&ldquo也是。

&rdquo她浅浅的笑，&ldquo你从来都是一个人。

&rdquo 第二天，她就跟随冲羽回到了炎国养伤。

那之后，他再也没有见过她，再也没有听说过她的消息。

&mdash&mdash直到今天这个少女闯进了这里，提起了她的名字。

&mdash 回忆令人恍惚，他沉默了一下，终于还是忍不住询问：&ldquo她&hellip&hellip现在在做什么？&rdquo &ldquo初霜姐姐现在可了不起了！&rdquo冲灵摇着头，用一种羡慕的语气道，&ldquo她开了炎国最大医馆，在东陆有一百多家分号，治好了许多人！百姓提起她，都说她妙手回春的神医。

&rdquo &ldquo妙手回春的神医&hellip&hellip&rdquo他喃喃。

果然，初霜终于成为了她昔年梦想成为的那种人&mdash&mdash可以悬壶济世，救死扶伤，帮助最普通的百姓，而不是终日奔波在战场上、和魔出生入死的搏斗。

对她来说，梦寐以求的生活实现了，活得应该很幸福吧？ 他微微咳嗽起来，忽然觉得掌心又是一热。

那是&hellip&hellip玄靖心里猛然一沉，握紧了拳头，没有让旁边的小丫头看到，自顾自地走到后面的房间，脱下护手的皮套&mdash&mdash那一口殷红的血凝结在手掌心，触目惊心，血里还有细小的碎片，隐约发黑。

他怔怔地看着，眼神忽然恍惚了一下。

掌心里的那个符咒还是暗淡的，自她离开后就再也不曾亮起。

外面的少女还在说着什么，然而她的声音传到他耳里却已经极其遥远。

他定定地站了片刻，终于动了一下，将手巾扔回了盆里，转身走回了外间，忽然道：&ldquo我随你去一趟炎国吧。

&rdquo &ldquo什么？&rdquo冲灵大吃一惊，顿住了滔滔不绝。

&mdash 在日落的时候，他随便收拾了一下东西，就这样孑然一身离开了这座独自居住了两年的空城，甚至连门都没有关，似乎也不打算回来。

一直到走出结界，冲灵还在吃惊不已：&ldquo你&hellip&hellip你不是说哪儿也不去，要干脆死在这里的么？怎么忽然又想起来要回去？&rdquo 这男人的心，也一样是海底针啊，说变就变！ &ldquo很久没见冲羽了&hellip&hellip&rdquo他望着东方，喃喃，&ldquo何况，我也得送凛回家。

&rdquo &ldquo凛？&rdquo她愕然地看着身后亦步亦趋的那一具白骨，&ldquo是你养的骷髅吗？&rdquo &ldquo它原本是你们炎国的战士。

&rdquo他声音平静。

&ldquo哦！&rdquo她仔细看了看那具骷髅，&ldquo原来是个战士？失敬失敬。

&rdquo 骷髅仿佛听得懂他们的对话，居然裂开嘴，露出两排森森的白牙。

她吓了一跳，连忙往前走了两步，离它远了一点，忍不住雀跃：&ldquo那太好了！我哥哥和初霜姐姐如果看到你回去，一定会开心的不得了！&rdquo 他却没有说话，眼里转过复杂的表情。

冲羽估计是会开心的吧？可是，她会吗？ 他不知道。

&ldquo前面就是葛城了。

&rdquo走了好几日，原野上终于看到了远远的一座城池，冲灵松了一口气，&ldquo太好了，终于到了炎国境内啦！可以好好休息一下了。

&rdquo 他微微一震：葛城&hellip&hellip那不是初霜的故乡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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