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镜·双城 十一、重逢(2/3)

你才不怕。

不要再打仗了,真的,我再也不要打仗了。

&rdquo 白璎凝视着面前的骁骑将军,眼神慢慢冷下去:&ldquo所以你只会喝酒了?&rdquo &ldquo喝酒&hellip&hellip喝酒好啊。

&rdquo西京忽然笑起来了,拿起酒壶,对着天尽头的白塔,&ldquo阿璎,你知道么?我也曾和你一样心心念念要复国报仇,但是一百年来、看到沧流帝国的统治越来越稳固,四方越来越安定,我就&hellip&hellip&rdquo 他摇了摇头,苦笑:&ldquo你知道么?那一年五月十五,冰夷举行开国五十年大庆,所有镇野军团、征天军团的战士都出动了&mdash&mdash铁甲覆盖了地面,风隼的双翼遮蔽了天空,夜晚伽蓝城里的火把绕着白塔层层上去,就像龙神升空一样!多么壮观&mdash&mdash我知道他们是在对四方展示帝国的力量、让人们知道新的秩序如铁般坚固&mdash&mdash但是那瞬间,我还是被震住了!&rdquo &ldquo比起我们空桑糜烂的梦华王朝,沧流帝国实在是强大得多。

&rdquo西京喝着酒,仿佛这些话在心中埋藏了太久,喷发而出,无可抑制,&ldquo空桑怎么能不亡国呢?&mdash&mdash阿璎,当年我不顾一切死守叶城,但是最后又如何?空桑已经从里面开始烂了!&rdquo 白璎没有说话,回想起当年叶城是如何被出卖的,无语。

&ldquo不过,那时候我不后悔,如今回想也不后悔。

我是战士,自然要尽全力守住国家&hellip&hellip&rdquo酒汩汩流入咽喉,西京的声音也带了醉意,&ldquo但我尽了力、空桑还是亡了&mdash&mdash那是必然的结果。

如今新秩序已经建立,这个云荒比起梦华王朝治下的云荒真的好太多了&hellip&hellip难道你又要让我去推翻这种安定、让云荒回到动乱中去,让镜湖再一次流满鲜血?!&rdquo &ldquo那么,你就要十万空桑子民永远不见天日吗?!&rdquo再也听不下去,白璎拍案而起,吓了房子一角正在吃着点心的那笙一跳。

沉静优雅的太子妃忽然仿佛换了一个人,眼神雪亮,咄咄逼人:&ldquo西京将军,你说的有你的道理&mdash&mdash但是,请你别用俯视的语气说这样的话!你是修史书的吗?你是不相干的旁观者吗?别人可以说这样的话,但你是空桑人,空桑人!&rdquo 她扬手,劈手夺去西京手里的酒壶,扔出窗外,手指点着西京的肩膀,厉叱:&ldquo拜托你稍微低下仰得高高的头、去听听无色城里那些不见天日的&lsquo鬼&rsquo的叫喊吧!那都是你的同胞、你的国人!十万人啊&hellip&hellip一百年了!你难道没有听见那些地底的呼叫?&rdquo 酒壶里泼出的残酒洒了他一身,然而西京只是怔怔地看着白璎,仿佛忽然不认识她。

&ldquo你有什么理由漠视同胞的性命和鲜血,说着谁该亡、谁该活的话?你忘了你脚下的土地了吗?&rdquo白璎冷笑,看着师兄,&ldquo即使你是外人,你也无法否认空桑人有活下去的理由&mdash&mdash真岚和我这么多年的努力不就是为了那一天?&rdquo &ldquo阿璎&hellip&hellip?&rdquo西京怔怔抬头看着自己的小师妹,不知该说什么。

变了&hellip&hellip完全变了。

百年前那个顺从听话、呆板安静的,瓷人儿般的贵族少女,如今居然能用这样犀利的话语反驳他,按剑而起、纵横谈论天下。

&ldquo白璎郡主是当年白薇皇后的转世&rdquo&mdash&mdash忽然间,当年大司命的占卜回响耳畔。

白薇皇后&hellip&hellip那位千年之前曾和星尊帝并肩战斗、夺取天下建立王朝的女子,就是这样夺目的风采吧?西京忽然沉默下去。

&ldquo啊,你们不要吵了。

&rdquo沉默的对峙中那笙的声音响起来了,苗人少女怯生生地插话进来,想拉开白璎,&ldquo太子妃姐姐,你不用求这个醉鬼大叔,我一个人也能行的!我会帮你们破开封印的!你别和他吵了,我们走好了。

&rdquo 白璎眼中的寒芒慢慢减弱,手从光剑上放下,轻轻叹了一口气,转身。

&ldquo嗯,你说的是,我们不求他。

&rdquo白衣女子不再说话,拉起那笙的手,离开,外面庭院里天马轻轻打着响鼻,&ldquo我们走吧。

&rdquo &ldquo呃&hellip&hellip下雨了。

&rdquo走到庭下,湿润的风吹来,那笙忽然觉得雨点落到脸上,抬头看着夜空,喃喃,&ldquo要淋湿了。

&rdquo &ldquo下雨了么&hellip&hellip难怪都快天亮了也还是黑沉沉的。

&rdquo同样抬头看着漆黑的天幕,白璎静静道,那些雨点毫无阻碍地穿过她身体、斜斜落地。

她挽起了马缰,招呼那笙:&ldquo快上马,我得找个安全得地方安顿你,天亮了我就要回无色城去了&mdash&mdash等明晚才能来看你。

&rdquo &ldquo啊?你住在无色城?&rdquo那笙诧异,拍手笑,&ldquo那为什么不带我去那儿住呢?&rdquo 白璎愣了一下,苦笑:&ldquo那是水下的鬼城&hellip&hellip你不是鱼、也不是冥灵,怎么能进去呢?&rdquo &ldquo水下的鬼城?&rdquo那笙吐了吐舌头,念头转的飞快,&ldquo对了,那么太子妃你把天马借给我、让我飞去九嶷山不好么?&rdquo &ldquo天马也是凝聚成的幻影&mdash&mdash无法在白日里行走啊。

&rdquo白璎摇头,否定她的提议,&ldquo而且我骑着天马可以一夜飞遍云荒,而它如果驮着你这个实体的&lsquo人&rsquo,速度比一般马也快不到哪里去&hellip&hellip而且你在半空走,容易碰到沧流帝国的征天军团,更是危险得很。

&rdquo &ldquo啊,那说来说去都不行,我还是老老实实走着过去吧。

&rdquo那笙沮丧,翻身上马。

雨簌簌落下来,打湿她的头发,她不由缩了缩头。

白璎挽起马缰,准备跃上马背,忽然间背后的窗口开了&mdash&mdash &ldquo等一下。

&rdquo西京推开窗扇,看着庭中的白衣女子,缓缓开口,&ldquo阿璎,我再问你一次:你是以师妹的身份拜托我、还是以皇太子妃的身份命令我?&rdquo &ldquo那又如何?&rdquo白璎没有回头,淡淡反问。

&ldquo我会答应&lsquo师妹&rsquo的任何请求,但是&lsquo皇太子妃&rsquo已经无法再命令骁骑大将军。

&rdquo隔着稀疏的雨帘,剑客微微笑着,将拿着酒瓶的手放在窗棂上。

&ldquo师兄!&rdquo风吹过来,白璎的长发随风扬起,她蓦然回首。

&ldquo哎呀,你们好麻烦,兜来兜去原来不过是一句话的问题嘛。

&rdquo回到了房里,那笙重新拿起糕点对付饿扁的肚子,抱怨。

&ldquo如此,多谢大师兄了。

&rdquo将那笙交付给了西京,白璎深深一礼。

西京摇头微笑,只是道:&ldquo小意思,不用谢&mdash&mdash天快亮了,你该回去了。

&rdquo &ldquo好,我晚上再来和师兄详细说那笙姑娘的事情。

&rdquo白璎点点头,也不多客套,起身。

然而西京眼里神光一掠,仿佛想到了什么,摇头:&ldquo不,不用再来这里了,我大约天亮等汀回来就离开这里。

&rdquo &ldquo何必如此匆促?&rdquo白璎不解,但是也不多问,点头告辞,&ldquo辛苦师兄了。

&rdquo &ldquo当然要快点走啊&hellip&hellip就算醉鬼大叔留我,可这里是苏摩那家伙的地方、他早就放出画来,要赶我出门的!&rdquo那笙在一边安然吃着糕点,懒懒开口,&ldquo他是那群鲛人的&lsquo少主&rsquo,所以老板娘都听他的话&mdash&mdash&rdquo 猛然间,她感觉西京的眼光如同刀锋般掠过,吓得手里糕点啪的落地,不知道哪里说错。

西京要阻止已经来不及,抬头已经看到白衣女子离去的身影陡然顿住。

&ldquo苏摩?&hellip&hellip你说&lsquo苏摩&rsquo?&rdquo白璎回过身,看着那笙,吃惊地问,脸色苍白,&ldquo什么少主&hellip&hellip他是鲛人,是不是?难道他也在如意赌坊?&rdquo &ldquo呃&hellip&hellip嗯&hellip&hellip&rdquo那笙觉得似乎说了不该说的事,看了一眼西京严厉的眼神,含糊答应。

&ldquo怎么,他也到了桃源郡?&hellip&hellip是命数的汇集么?&rdquo白璎喃喃低语,&ldquo他在哪里?&rdquo 那笙刚要抬手指指后面一排厢房,西京猛然阻拦,看着白璎,眼神沉沉:&ldquo师妹,没有必要去看他&mdash&mdash如今他和我们没有关系。

你不要再见他了。

&rdquo &ldquo师兄&hellip&hellip&rdquo看着西京的表情,白璎忍不住笑了起来,&ldquo别那样紧张呀!我不是十八岁那时候了&mdash&mdash没关系的。

真岚和我都关注他此次回来的意图,既然那么巧他也在这里,也不妨去见见。

&rdquo &ldquo呃&hellip&hellip真岚和你还说起他?&rdquo显然以为局面还停留在百年前,可怜的西京不明白情况,抓抓头,尴尬,&ldquo真岚他&hellip&hellip呃,那小子也真是奇怪&hellip&hellip&rdquo &ldquo他在后面么?我去看看吧。

&rdquo白璎看了看天色,微笑,&ldquo问候一下就回来。

&rdquo 西京站了起来:&ldquo我陪你去。

&rdquo 白璎摇摇头:&ldquo不用了,虽然真岚说他变得很强,可我是冥灵、也不怕什么&mdash&mdash师兄这么紧张干吗?你跟过来听壁角么?&rdquo &ldquo这个,这个&hellip&hellip&rdquo西京尴尬地晃晃酒壶,只好让她走了,临走还不忘加一句,&ldquo喂,万一那家伙对你不客气、你就出声叫我!我这里听得见!&rdquo 那笙吃下了一碟云片糕,心满意足的舔着手指,斜眼看焦急的剑客,啧啧:&ldquo大叔,你紧张什么啊?太子妃姐姐好生厉害呢,苏摩那家伙肯定打不过她!&rdquo &ldquo小丫头,你知道什么!&rdquo看到白璎离开,西京心里总是忐忑,听到那笙那般说,忍不住劈头盖脸喝,&ldquo百年前阿璎就在他手上吃过亏,我怕她再被那家伙迷住&mdash&mdash你不知道那家伙有魔性!而且他现在还慢慢开始神智分裂了&hellip&hellip多危险,怎么能让阿璎再见他?要是再被他缠上、阿璎就完了!她从白塔顶上再跳下来一次也没用了!&rdquo &ldquo啊?&rdquo那笙嘴巴张得可以放下一个鸡蛋,吃吃,&ldquo你、你说什么?太子妃&hellip太子妃姐姐,和苏摩有一腿?怎么&hellip&hellip怎么可能?他们两个差太多了吧?&hellip&hellip&rdquo 西京狠狠瞪了这个苗人少女一眼,坐下:&ldquo你也知道差太多?干吗还多嘴?&rdquo &ldquo我又不知道他们有什么关系嘛!&rdquo那笙委屈,跳了起来,然而好奇心大起,拉住西京,缠上去,&ldquo到底怎么回事,大叔你告诉我好不好?我要是清楚了,也好知道什么话不能说啊!你说是不?&rdquo &ldquo汀怎么还没买酒回来?&hellip&hellip&rdquo西京忽然觉得自己失言,不想再提及百年前的事情,翻翻空酒壶,看着黎明前下着雨的黑暗天空,喃喃。

黑的房间,没有一丝的风。

炉里熏香的味道甜美而腐烂。

身下女子赤裸的身体还在微微抽搐,但血从脖子和四肢上汩汩涌出,已经不能说话了。

她的身体还是温暖而柔软的,流满身下的鲜血更加炽热&mdash&mdash他把脸埋在那温暖的肉体里,想让冰冷的身子获得多一些些的暖意,然而多少年来每夜都从心底漫出的寒冷、依然仿佛要把他全身的血冻得凝固。

鲛人&hellip鲛人本来就应该生活在水里吧?不然,身体里的血会被陆地上的寒冷凝固。

然而,又是谁逼着他们离开那一片大海、沦为任人屠戮的鱼肉? 在没有风的夜里,心底黑暗的欲望在颠峰后潮水般退去,留下的无尽的疲惫。

夜似乎长的没有尽头,没有一丝的光&hellip&hellip为什么天还不亮? 满床的鲜血慢慢冷下去,身边的女子尸体也慢慢僵硬,他吐出了一口气,嫌恶地推开,闭上了眼睛,开始短暂的休息&mdash&mdash 然而,闭上眼的瞬间,他又看到那一袭白衣如同流星一样、从眼前直坠下去,越来越远,越来越远&hellip&hellip然而,奇异的是坠落之人的脸反而越来越清晰的浮现出来,离他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苍白的脸上仰着,眼睛毫无生气的看着他,手指伸出来几乎要触摸到他的脸:&ldquo苏摩&rdquo&mdash&mdash那枯萎花瓣一样的嘴唇微微翕合,唤他。

黑暗中,他猛然惊醒。

帘幕重重,熏香的气息甜美糜烂,混合着血的腥味。

又做梦了么?&hellip&hellip他慢慢阖上眼睛,强迫自己睡去。

&ldquo苏摩。

&rdquo然而,那个声音又重复了一遍,近在咫尺。

手指轻轻敲击在门扇上,在黎明前的寂静中听起来宛如惊雷:&ldquo是我。

&rdquo 他从锦褥堆中霍然坐起,床头上那个小偶人似乎被他的动作牵动,也磕答一声跳跃了起来。

鲛人和偶人的头同时转向帘幕外的门。

傀儡师空茫的眼睛在暗夜里闪过雪亮的光,倏忽变了无数次,然而终究沉默,没有说话。

&ldquo我是白璎。

&rdquo门外的声音很轻很平静,恍然如梦,&ldquo&mdash&mdash你在里面么?&rdquo 小偶人的嘴角向上弯起,然而嘴巴刚一咧开,傀儡师的手猛然探出、狠狠捂住了它的嘴,仿佛把什么话语硬生生拦住。

然而,偶人的手却动了起来,在主人来不及控制它之前,左右手腕上的引线飞了出去,上面连着的戒指缠绕上了门扇,一扯,哗答一声拉开。

黎明前微亮的青灰色天光透进来,伴着下雨天湿润的风,吹动房间内重重叠叠的帘幕。

门轰然打开,刚要走开的白衣女子停住了脚步,转头,看向毫无遮拦敞开的门内。

廊下的风雨吹起她长及脚踝的头发,苍白如雪。

看不到东西的眼睛仿佛承受不了此刻忽然透入的天光,傀儡师从榻上赤身坐起,下意识抬手挡住了眼睛。

然而随着他的坐起,横在床头那一具满身是血的赤裸女尸啪的一声摔落,头重重砸在红木床脚上,血从死人额角涌出。

门内外的两个人忽然间都没有说话,沉默如同看不见底的深渊裂了开来,吞没所有。

只有那个小小的偶人坐在床头上,咧开嘴无声地大笑,张开双手,对着门外来客做出一个&ldquo迎接&rdquo的姿态。

雨越发下得大了,卷入廊下,吹动白衣女子那一头奇特的雪白长发,接着吹入密闭的房间内,瞬间把充盈房间的熏香的味道扫得一干二净,让人头脑猛然清醒。

两个人都没有说话,静静的凝视&mdash&mdash这一次对望,中间已经是隔了百年的时光。

怎么能不震惊呢?再回首是百年身。

不管曾经有过什么样的过往,如今的他们都已经不认识眼前的人了。

原来她是这个样子。

&hellip&hellip多么可笑的事情,他居然还是第一次&ldquo看&rdquo到她。

百年前那个鲛人少年,听过她的声音,触摸过她的脸颊,吻过她的眉心&hellip&hellip然而,盲人少年从来没有看到过她的样子。

手指的触摸在心里勾勒出那个贵族少女的模样,那张虚幻的脸、在百年间无数次出现在恶梦里&mdash&mdash苍白的脸上仰着,眼睛毫无生气的看着他,手指伸出来几乎要触摸到他的脸,那枯萎花瓣一样的嘴唇微微翕合,唤他。

然后,时空忽然裂开,那一袭白衣宛如羽毛轻飘飘坠向看不见底的深渊。

唯独她指尖的温暖还留在他颊边。

白璎也已经认不出眼前这个血泊中的年轻男子。

百年前最后的时刻,她对着那个鲛人少年道别。

那个孩子脸上镌刻着隐秘的冷笑,深碧色眸子黯淡散漫,毫无焦点,宛如某种爬行动物的眼珠。

然而尽管如此,可那张十几岁的脸上依然带着稚气和青涩&mdash&mdash完全不似如今眼前这个人的阴枭桀骜,看不到底。

长长的沉默。

满身是血的傀儡师嘴角浮出一丝莫测的笑意,放下手,一脚把死尸彻底踢落床下,无所谓地披了件长衣走下地来,挑战似的抬起头,去迎接任何表情和眼神。

沉默。

沉默之间,忽然有一道闪电嗑啦啦裂开长空,照得天地一片雪亮。

白衣女子没有说话,看着那样的一幕,闪电映照她的脸,映得她全身隐隐透明,非实体的虚幻。

许久许久,低下头,她垂下的眼帘仿佛掩住了什么表情,只是随着叹息吐出一句话来:&ldquo苏摩,你怎么把自己弄成了这个样子啊&hellip&hellip&rdquo 轻轻一句话,瞬间就将所有壁立的屏障完全击溃。

他忽然动手了。

暗室内,在苏摩猝及不妨动手的一瞬间,白璎反手拔剑,削向那几枚打向自己的指环。

叮叮几声,指环触到光剑反向飞出,然而迅速变幻了方向和速度,又从另外几个方向打来。

她的身子在斗室中迅速穿梭,宛如白色的光。

然而,还是渐渐感到了窒息&mdash&mdash那些丝线!那些若有若无丝线,居然界于&ldquo无&rdquo和&ldquo有&rdquo之间,让不被任何实物羁绊的她都无法躲开。

一层层缠绕上来,不知道到底有多长,仿佛透明的丝,将她慢慢包裹。

苏摩披着长衣站在黯淡的室内,微微垂下眼帘,表情奇异。

他身侧,那个小小的偶人从来没有这样高兴过,手足不停的舞动,仿佛按照节奏跳着奇怪的舞蹈。

连着那个偶人关节的引线在空中飞舞,仿佛织成了一张看不见的网,阻拦住了白璎的身形,居然不让她退出门外半步。

白璎知道长夜即将过去,心下一急,出手陡然变得迅疾,毫不留情。

光剑削断了几根引线,偶人的身子一震,右手肘部喀喇一声,动作微微一慢。

白璎拂袖回剑,豁出去不顾那些打向她身子的戒指,一剑削向另外一根牵连着偶人颈部的丝线。

剑忽然扭曲了,那光柔和地缠绕上了同样柔软不受力的引线,相互纠缠,然后,她清叱一声,手腕一震,准备陡然发力,震断那根引线。

忽然间,她的动作顿住了,侧目瞥过,猛然看到苏摩脸色变得非常诡异,仿佛痛苦、而又仿佛无比欢跃。

两种神情闪电般交错着掠过他的脸,而傀儡师的右手肘部慢慢渗出血丝来。

&mdash&mdash那样的伤口,完全和她手中光剑对偶人右手造成的一模一样! 白璎的剑缠上了牵引偶人颈部的丝线,忽然停住,不敢发力。

一瞬间,那些被操纵着的戒指趁着她此刻的空门,全数击中她背部&mdash&mdash白璎猛地往前踉跄了一步,光剑铮然落地。

整个身体忽然间模糊起来,仿佛烟雾的涣散。

那个刹那,模糊的视觉中,她看到了那个偶人咧开嘴大笑起来,那样的眼神&hellip&hellip那样的眼神,仿佛熟悉莫名,又仿佛陌生可怕。

她想唤起&ldquo后土&rdquo的力量,然而,在黑夜和黎明交界的刹那里,戒指没有发出保护主人的回应。

&ldquo师兄!&rdquo她终于出声,呼唤西京,&ldquo师兄!&rdquo &ldquo死在这里吧!&rdquo恍惚间,她听到那个小小的偶人在说话,&ldquo你逃不掉的。

&rdquo 然而,那个声音,竟是&hellip&hellip少年的苏摩,恶毒而欢跃:&ldquo你逃不掉的!&rdquo 早晨的雷阵雨已经过去,天色慢慢亮了起来,光从廊下透入,丝丝照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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