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毒蛛2(1/3)

凉亭里,宋依颜和江烨正在用膳。

江烨没有以往对宋依颜百依百顺,柔情蜜意的态度,宋依颜冷着脸,江烨的面色也不热络,一径淡淡夹菜咀嚼。

江采茗一旁看着,心急如焚,却如论如何也不知道该如何开口打破父母之间沈默的禁锢气氛。

今日莺儿驯马一事宋依颜也有所耳闻,还没等她发作,就听说江烨亲自命人送了些银子和布匹去香梨馆。

……该死的! 宋依颜几乎绞碎了身下的襦裙,她虽然送去香梨馆的银子很少,布料也不华贵,但也绝对没到打补丁的程度,那个莺儿分明就是故意做给江烨看! 可偏偏,宋依颜无法解释。

这会儿江烨的心思,终究还是略略的偏斜向了莺儿。

看着远处走来的艳丽红衣女子,宋依颜淡淡闭眸,遮住眼底的妒火和……惊心动魄的恐慌。

那个莺儿,鲜艳明媚的脸蛋、丰腴性感的形体,仿佛夏日开的艳烈的花朵,正是女子最丰美的时节,她脸上带着年青女子那种饱满而富有弹性的感觉,大咧咧的炫耀着身体,浑身上下,能露的地方都毫不遮掩任人欣赏。

到底是皇宫内院娇养出来的姑娘,随便甩一甩头,乌油油的发辫抛动,都是无与伦比的狂野风情,健美却不失娇嫩。

莺儿在晚霞里看去一副桃花面,眸光明亮,笑靥明媚。

烟柳娇花,整个晋侯府原本素淡的秀雅景色都变成了她的陪衬。

宋依颜转头去看江烨,果然看到江烨眸中隐隐闪过一丝欣赏。

心下,更是慌乱的不知所措,某种深刻的自卑和苍凉感,沿着血脉漫漫袭上膝盖,冷水一般涌上头顶,刹那间清丽柔美的娇颜呈现出一丝明显的颓势。

……她的手,细致柔润;她的脸,秀雅清丽一如当年;她的身姿,依旧纤细苗条,远远看去如同月下仙子、谷中幽兰。

虽然生了一个女儿,岁月却对宋依颜分外优待,因为有江烨的疼宠和爱惜,岁月并没有在宋依颜身上刻画下太多痕迹。

没有刻画下太多,并不等於完全没有痕迹。

许多变化,只有女人自己知道。

宋依颜从来没有一刻如现在一般惊惧万分,惊到了痛。

良久良久,她只是定定坐在原地,望着莺儿分花拂柳犹如画面上踏下的一抹鲜活,晚霞落在庭院里,宋依颜只觉得眸子辣辣的疼,几乎无法承受这样明媚的光彩。

手在颤抖,一丝一缕的肌肉收缩,蜷缩出条条几不可见的细细纹路,冰冷而惨白的沿着皮肤一寸一寸爬过去。

她清楚的意识到,自己最美的时光已经不复存在,她只是一朵已经开过了花期的幽兰,往日嫣然若霞的鲜艳明媚退化成残脂粗粉,被岁月摧残的萎黄的衰草寒烟。

无论保养的多麽娇美无暇,岁月是无法抵抗的东西。

而她之前没有意识到,只是因为,缺少对比。

莺儿,就是那个对比。

站在她面前的红衣女子,那种从骨子里透出来年少轻狂、饱满丰盈,艳丽夺目将她映衬的更加苍白狼狈。

再怎麽保养,再怎麽妆点,都无法再拥有年轻女孩子朝气蓬勃的明亮眼神,满不在乎的娇嫩艳丽和几乎冲破身体的青春气息! 她的那种衰败,从骨子子点点蔓延出来,一个眼神,一次哭泣都会偷偷跑出来爬上眼角眉梢,透着空衰。

她每留一次泪,就洗刷掉一分颜色,要连连几天燕窝阿胶不断,才能补回一丝红润。

而莺儿呢?无论多麽狼狈多麽肮脏,只要美美的睡一觉,清晨起床,依旧花苞一样娇嫩而健康,哪怕粗布麻衣,也包裹不住浑身紧致肌肤透出的光彩。

这就是年轻。

嘴里酸麻发苦,宋依颜恐惧的几乎要大喊大叫出声,想要挖出莺儿那双俏皮乱转的明亮眼珠,想要遮住江烨欣赏的目光!她恨自己老了,恨自己不再是双十年华的美貌少女,她怕那曾经因为年轻美丽而获得的一切,终究会因为别人的年轻美丽而失去。

****** “侯爷,奴家为侯爷准备了甜点呢!” 清脆的娇笑传来,莺儿款步上前,亲手端着热气腾腾的芋头园子。

芋头粉嫩紫圆,连汤都是淡淡的紫色,甜蜜软糯,在汤里滚动着晶莹。

伸手舀了一只,莺儿笑嘻嘻的递去江烨唇前。

凉亭的暗影投在湖面清澈而晦暗的水面上,烛火照出一碗香甜。

莺儿毕竟驯马有功,又刚刚受了宋依颜苛待,江烨便不忍负了莺儿的意,又更不愿意宋依颜难堪,便偏头躲开莺儿喂食的姿势,反手将那晚芋圆汤接入手中,自己动手吃了一口。

芋圆里面包了玫瑰馅儿,咬一口,红莹莹的汁水殷殷染红了芋圆。

莺儿笑嘻嘻的问,“侯爷,好吃麽?” 不待江烨回答,莺儿便又自动盛了一碗递去宋依颜面前,唇畔含笑。

莺儿鬓边簪着的巨大牡丹似乎要夺了人的视线,投下晦涩阴蓝的影。

“夫人,请尝尝。

” 娇艳的女子一手托着白色瓷碗,规规矩矩递至宋依颜面前,活力四射的娇艳面孔上是对宋依颜的恭谨和婉从。

多麽乖巧明媚。

做的多漂亮,这份侍奉正室的曲意逢迎,放在谁身上都无可指摘。

宋依颜淡淡的拉着脸,并不动筷子。

“莫非夫人不爱吃麽?” 紧紧盯着宋依颜,莺儿弯起美眸,湖面清凉的风吹过来,带着蕉叶清凉苦辣的气息。

“夫人,”莺儿的声音好生轻柔,柔的仿佛迷梦中的烟雾,“夫人怎麽会不喜欢吃芋圆呢?这玫瑰芋圆子,可是途州特产,每个途州人都要在鬼节煮一碗怀念亲族的。

” 途州! 许久没有提起过的地名让宋依颜猛然一颤,脸色比雪更苍白,手心缓缓发冷。

莺儿清脆甜笑,“夫人不知道麽?莺儿也是途州人。

” 江烨闻言倒是有些欢喜,看着宋依颜,“途州是你的外祖老家,没想到莺儿也是途州人,算是你的老乡。

” 不不不! 宋依颜忍住甩掉汤碗的冲动,惊恐的看着眼前的那一碗芋圆汤,仿佛每一颗芋头圆都是一颗人头,在碗里浮荡。

途州,途州! 当年的事情做的天衣无缝,但她依然心有余悸。

午夜梦回的时候,总听到窗外风声滞涩,幽幽呜咽,似乎冤魂心有不甘。

她讨厌任何人提起途州,讨厌任何来自途州的人! 这个莺儿居然是途州人! 宋依颜恨不得撇过眼去,虽然她知道,途州外祖家的人都死完了,却仍然害怕任何一个来自途州的人。

“今儿个就是鬼节。

”莺儿盯着宋依颜媚笑,“夫人你怎麽很意外的样子?咱们途州习俗中,要在鬼节吃芋头圆,包着玫瑰馅儿,这样,家里的亲族就会在鬼节入梦,一家团圆呢!夫人怎麽这副意外的样子?不知道的人看了,还以为夫人不是途州人呢!” 江烨看这宋依颜苍白的脸色,一个眼色打断了莺儿的话,“别说了,颜儿的外祖一家死得惨,你莫要勾动她的伤心事。

” “伤心事?”莺儿笑吟吟的声音银铃一般脆响,“夫人,你既然也是来自途州,怎麽会不知道,越是亲族惨死,越要多多吃这芋头圆?” 江烨皱眉,“这是什麽说法?” 莺儿福身,“侯爷有所不知,我们途州传说────如果有亲族惨死,那怨气就会附着在芋圆上,吃了这芋圆,就等於在啃仇人的肉,喝仇人的血,将那怨气一口一口吞下去,总有一天会有沈冤昭雪!” 莺儿艳烈的面容嘻笑着逼近宋依颜,“大夫人,既然外祖一家有冤屈,您就更应该多吃些,好替他们吃掉怨气,否者,这怨气就算过一千年也散不了!” 砰! 一碗淡紫色的芋圆滚落,宋依颜失手打碎了碗,一根一根指尖都透着冰冷,身子也摇摇欲坠! “哎呀!” 莺儿假模假样的惊叫一声,委委屈屈的去扶宋依颜。

宋依颜这会儿心里正是慌乱和心虚恐惧交错的时候,却突然看到莺儿白嫩的指尖上布满了密密麻麻的血腥伤口,血色刺激了神经,宋依颜差点尖叫出声,一把挥开她! 莺儿面露委屈,立刻将手指藏回袖口。

江烨最见不得这等躲躲藏藏的事情,不禁沈了脸冷喝,“手拿出来!怎麽了?” 莺儿身子一抖,这才乖乖将双手伸出来,江烨定睛一看,莺儿指头上竟然全是血口,顿时微微拧眉,“怎麽回事?” 这时候,一旁的白竹赶紧抵上一盘小菜,清脆嫩枝,香甜可口,在夏日的窒闷中沁出令人心神俱醉的酸甜爽口气息。

“侯爷,”白竹委屈道,“莺儿夫人手上的小伤口全是为了剥这玫瑰梗留下的,今儿个天热,莺儿夫人心疼侯爷和大夫人,就想做几道玫瑰梗凉菜孝敬侯爷和大夫人。

” 玫瑰多刺,要挑出来玫瑰梗很不容易,一个不小心,就弄得手上血迹斑斑。

宋依颜抚着心悸未定的心口冷笑,“莺儿可真是好心思,侯爷想吃什麽没有,你何苦为了几根绿茎剥的一手血粼粼,故意让侯爷心疼你麽?” 哪知道,江烨似乎根本没有听到她的话,反倒神情里带了一丝毫不容错辩的怜惜,珍重的拿起一枝嫩绿透亮的玫瑰梗,含笑送入口中咀嚼。

“夫君……”宋依颜大惊,却无论如何也不能理解江烨这突如其来的笑意和怀念是怎麽回事。

莺儿冷笑,看都不看宋依颜。

甜蜜的汁水带着微微青涩,舌尖如同浸入凉水,暑气一扫而空。

这东西,原先在旭阳的时候,翠秀经常弄给他吃。

他很喜欢吃,翠秀那个时候被他缠的无奈,只好从後山砍回来一大把,把自己手弄得都是伤口,也不过弄出来一小盘来。

他眉头一动,微微握住莺儿的手,恍然间就喊了一句“阿秀。

” 细小的一声,却被宋依颜和江采茗同时听到。

江采茗眉角一抽,只觉得心底恶寒,某种极为不安的感觉从心底蔓延开。

这个莺儿夫人,绝对不能留! ****** 枕畔,是江烨缓慢均匀的呼吸。

宋依颜仰躺在夫君的身侧,拼命的蜷起身体,抱紧他的身体。

那日,江烨对莺儿难以掩饰的欣赏和那一声“阿秀”让她神魂欲碎。

这许多年,她和江烨都不曾说起过翠秀。

那个旭阳低贱的女子,生生占了她心爱男人的正妻之位那麽多年,而她生的贱女儿江采衣,竟然生生夺了茗儿入宫的机会! 夫君怎麽可以还在心里惦念着那个翠秀! 怎麽可以! 她已经死了,还要阴魂不散的缠着夫君麽! “夫君……” 宋依颜泛白十指揪紧江烨的衣摆,一丝微微水痕滑过脸颊,留在沈睡的男人胸口,只希望能汲取些许温暖,感觉他的心并未走远,而她不孤单。

她是真的好爱好爱他,才会让自己陷入这样的绝境,当年她做过许多错事,可都是为了爱他呀! 这麽多年,她也做了无数善事,只求菩萨原谅她,不要惩罚她,让她能被心爱的男人永远爱着,一生一世忠心不二。

宋依颜启口,将被褥一角掖了掖,粉唇喊出了那许久未曾出口的称呼,“韩郎……” 沈睡的男人伸出手臂,揽住她,宋依颜含泪,粉唇笑开。

哪里知道,这样的温馨还没有维持一秒。

江烨手臂募然收紧,淡淡唤了一句,“莺儿。

” 笑容凝在嘴边,宋依颜不可思议的瞪直双眼,泪水掉在江烨的脸上。

……这便是莺儿让江烨连着几天,每天唤她名字一百遍的心计了。

嘴里反复念着,念了许多遍之後,很容易形成人潜意识的反应,所以江烨就算心里没有莺儿,也保不准他会被习惯影响,在宋依颜身边也喊出莺儿的名字。

只觉得冰冻住的铁水沿着浑身上下的血管慢慢封冻,凝成一条一条的绝望,一条又一条,蛛网一般捆的她无法喘息。

“夫君……你!” 这一番动弹惊醒了江烨,他这几日被刑部、督察院、吏部的动作烦的几乎头晕脑炸,睡得也不安稳,眼下有深深的乌青。

“……又怎麽了?” 一睁眼看到宋依颜泪蒙蒙的坐在身边,江烨虽有怜惜,却怎麽也按捺不住心里的烦躁,口气忍不住就冷了许多。

“夫君,”宋依颜穿着单薄的寝衣,跪在床上,抱膝蜷缩着身体,窗外夏日夜风吹来,她神情空茫,眼眸深处隐约压抑着迷乱、恐惧,深深的,受伤的凝望着他。

江烨太阳穴狠狠一抽,只觉得头疼,直觉的麻烦,只觉得昏黄灯光下,宋依颜苍白的娇颜那种楚楚动人的神情仿佛一把控诉的利刀,砰然敲得他头脑发木。

又来了。

……又来了。

心底悄然涌上一股厌倦。

窗外的大树上紧紧缠绕着一根丝藤,紧紧包裹树身,似乎要将所有养分都吸干,不允许一点点拒绝,纠缠到死,刻骨极端。

而江烨,也已经在日日夜夜的哀怨相对中,感到窒息。

“夫君,你知不知道,你方才喊了谁?” 宋依颜泪水迷蒙,涩涩然的质问。

“谁……” 江烨嗓音淡然干涩,还未问完就听到一声灯花般爆裂开来的滔滔含泪痛诉。

“你喊了莺儿!你居然抱着我,含着她的名字!你不是说你不喜欢她?可你竟然睡在我们的床上,喊着莺儿的名字!” 宋依颜的情绪如同滚滚火焰喷射而出,热泪泼洒,一颗接着一颗释放出层层压抑的情绪。

……就知道又是为了莺儿。

江烨只觉得疲惫、疲惫,看不到尽头的疲惫,他连解释都不愿意再说,只觉得身体仿佛抽干了力气,淡淡靠在床沿看着情绪爆发的宋依颜。

她就像一株丝藤,缠的他快要累死了,日日不绝的眼泪,不息的叹气,整个府邸都被她沈浸在哀怨中,压抑的令人恨不得一手抹干净。

捏捏眉心,江烨不知道如何处理她如此敏感的情绪,“颜儿,你到底要我怎麽办?” 宋依颜含泪控诉,“夫君,你居然问我该怎麽办?当年你对我说过什麽?你说要和我一生一世,永不相负!” “我知道……” 江烨深吸一口气,拧眉反问,“颜儿,别用誓言逼迫我。

” 当年,他是多麽拼了命的求得和她厮守,他当年也是自信能够给她满满的幸福,给她最美好的一切,十几年下来,他的付出绝对不少於宋依颜。

可任何一个男人也禁不住一而再、再而三的誓言胁迫。

“你居然说我用誓言逼迫你?在你心里,和我永不相负,白头偕老,已经变成逼迫了吗?”宋依颜颤抖的身躯的僵住,仰起泪眸,深深盯住他,淡淡烛光扑在她的脸上,满脸支离破碎的哀伤。

那种目光简直让人难以负荷。

江烨吸气,狠狠压抑下胸口的烦躁和疲惫,“不是逼迫。

我依然会和你白头偕老。

我只是要求你稍微容忍莺儿一些,不要太为难她,给她一点立足之地,不要每天用眼泪控诉我,难道不行?” “莺儿!莺儿!莺儿!”宋依颜冷笑,“说了半天,就是怕我为难你的爱妾!” 这牛角尖钻了月余,还没完没了,江烨纵然是有再好的耐心,此刻也所剩无几。

江烨起身下床,一手抽下衣架上的外袍,动作大了点,衣架“哗哗”晃动。

身後哭声嘤嘤,他从未如此不耐过,宋依颜红着眼圈望,着窗外的怕漫漫长夜,那一片长得几乎没有尽头的深黑。

“你要去哪里?是去莺儿那里麽?” 浓浓鼻音,梨花带雨,楚楚堪怜的脸色如此苍白,宋依颜质问。

“去书房。

”江烨咬紧压根,动作迅速的穿上外袍。

“书房?真的麽?”宋依颜冷笑,他的态度让她浑身如置冰窖,抖着,颤着,热血上头,忍不住就开口嘲讽,“夫君,你是要去香梨馆对不对?终於忍不住了?那贱人引诱了这麽多时日,今晚总算可以如愿以偿────” “够了!” 狰狞暴烈的一声低吼震得卧室摇摇欲坠! 江烨猛然转头,冷冷瞪着宋依颜苍白的娇颜,“左一口贱人,右一口贱人,当初翠秀可不是这麽对待你的!” 话语一出,宋依颜和江烨两人均陷入死一般的寂静。

宛如一记重击,这话毫不留情狠狠敲碎宋依颜心灵最後那处心防! “夫君,你、你……” 宋依颜脑海一阵晕眩,双脚虚软得站不住,跌坐在床上,泪盈盈的水滴顺着粉颊留下,昏聩的吸不过气来。

翠秀一直是他们夫妻间的禁忌。

这麽多年过去,他居然,居然还惦念着那个低贱的旭阳女人! 他明明爱的是她,可是这麽多年来,她数次见他因为翠秀而失神。

十几年的夫妻之情,风雨同舟,莫非还敌不过一个冤魂麽! 江烨闭上嘴,心口虽然略有悔意,可他并不打算收回,也不打算宽慰宋依颜。

他实在是被她弄烦了。

往日的宋依颜高雅温柔,说话从来不带脏字,高雅纯洁,仿佛世间任何不美好都和她无关,可他哪里想到,一个被嫉妒折腾的女人居然会这麽丑陋,这麽下作的话也说得出来,让人听了窝火。

“我去书房,夫人不信的话,尽可以派人来查房!”甩下一句话,江烨转头出门。

大门被猛烈甩上,微弱的光线里,房内的华丽陈设都被巨大的震颤动作微微摆动。

宋依颜惊痛莫名,大声哽咽起来,抚着另一侧空冷的床被,心也空虚寒冷得发慌、发紧! 他走了,他竟然不安慰她,径自转身而去。

窗户大开,灌入夏夜带着露水的风,吹得明纸狂飞乱舞,犹如心情。

****** 白日里,夏蝉拖着调子仄仄唱着,低哑而婉转,宋依颜歪着身子侧侧躺在黄花木贵妃榻上,脸色苍白如纸。

雪芍的脸色也不好看,又是打扇,又是盛冰碗给宋依颜吃。

江采茗打帘子进来,看到的就是母亲这麽一副虽生犹死的模样。

“娘亲,”江采茗自然知道父母之间爆发了大争吵,想也知道,起因必然是那个招人的莺儿。

咽下喉中对莺儿的厌恶感,江采茗觉得还是自己手上的事情更加重要。

“娘亲,我的丫头在後院捉到一只鸽子,我截下了这个,是从香梨馆截获的。

” 江采茗说着,递上手里的纸卷。

宋依颜一眼所过去,却并没有太多惊喜,随手放到一边。

“娘亲,”江采茗见娘亲并不热切,不禁扬高声音,“这鸽子是往皇宫飞的,上面写着爹爹的行踪,可见那莺儿是个细作啊!” “没用的。

”宋依颜冷冷一笑,“你准备把这东西拿给你爹爹看?咱们府里鸽子这麽多,你凭什麽证明鸽子是从香梨馆飞出来的?这字不是莺儿的笔迹,怎麽说明是莺儿写的?” “可是,除了她,咱们府里不会有细作……” “那个莺儿油滑的很,你拿这东西去跟你父亲告状,说不定还会被那个莺儿反咬一口,说你诬陷她。

”宋依颜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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