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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天·破国箭（11）(3/3)

是这殿中，能胜过基邦的，也大有人在，城宰大人如此说，岂不是要基邦留下笑柄？&rdquo 策问喝得昏天黑地，勉强抬头，道：&ldquo还&hellip&hellip还能有何人可挡将作少监之箭？&rdquo 基邦俯首道：&ldquo城宰大人不见苏国公子在此么？有苏公子入漾山之禁地，获珍稀之青孚，如探囊取物，基邦岂敢与之比肩？&rdquo 策问猛然惊醒，掩嘴道：&ldquo果然！某失言至此！有苏公子在此，基邦&hellip&hellip你&hellip&hellip你今日恐怕真要留下笑柄了！&rdquo 有苏不知所以，茫然抬头。

韦素一便道：&ldquo既如此，敢请有苏公子赐教，某等受教，如何？&rdquo 苏国君臣一怔。

他们受邀前来黎国，本是以聘问的名义，事前没有听说黎国要行大射礼。

黎国城宰、将作少监、大行人几个人酒中一番言语，突然牵涉到有苏，一时不知何意，君臣面面相觑。

黎侯看苏君脸色犹豫，将手中酒樽掷于席下，怒道：&ldquo城宰失言！苏君为客，非我国中大夫之属。

将作少监善射，岂可与公子相提并论？策无礼，可退！&rdquo 策问酒醒，自知失言，吓得赶紧离席而谢，连声道：&ldquo某失言，某失言！&rdquo基邦、韦素一也慌忙拜谢于地，自称失言。

策问，是黎国城宰，同时又是朝廷在济北的特命官员，地位尊崇，只在黎侯之下，苏君自降身份来黎国，怎当得起他当面谢罪？顿觉芒刺在背，连忙起身离席，也跪拜于地，道：&ldquo岂敢岂敢！策问大人错爱，劣子不才，怎能与少监大人相比？请起，苏某不敢受！&rdquo 黎侯嘿嘿一笑，道：&ldquo尊君请起，岂可颠倒尊卑，与臣子对拜？这些人，自以为能。

将作少监射艺粗劣，不知天高地厚，寡人素知之。

不过&mdash&mdash&rdquo 他略顿一顿，方道：&ldquo既然这几个蠢材已经提出来，寡人也有意，愿一观令公子之艺，如何？&rdquo 苏君坐回席上，脸上神色十分尴尬，变起仓促，一时不知如何是好，但眼见无论如何是不能拒绝的。

有苏脸上却毫无惧色。

策问、韦素一借酒失礼，明目张胆挑衅自己出战，自己又有何可惧？见父亲为难，更是忍不住，双臂一撑站起来，离席站在堂中，向黎侯躬身道：&ldquo有苏不才，愿受教。

&rdquo &ldquo善！&rdquo黎侯一拍手，道：&ldquo国君之子，英武不凡，寡人甚慰！赐射甲一领，希望你能尽展射艺，让鄙国这些粗俗无礼之人一开眼界。

&rdquo 有苏道：&ldquo有苏有甲在身，不敢受国君厚赐。

愿以此甲，与诸大夫赌赛。

&rdquo 称侯微笑点头，道：&ldquo甚好。

公子请更甲。

&rdquo 苏君无可奈何，只得也离席而拜。

苏国随行的众侍从扶有苏下殿，在殿左侧更换弓衣。

不一时，有苏更衣出来，身穿青色弓衣，左袒，露出左肩穿着的软弓甲，腰围宽褥，亭亭而立。

黎侯不禁叹息，道：&ldquo美哉！国君之子也！&rdquo 韦素一担任射正，下令打开正殿门。

殿前场地为射场，已立&ldquo侯&rdquo，左右弓、具、箭及侍卫都齐备。

苏国人进殿时，前院还空空荡荡，不想转瞬间便已备好射场，全都大吃一惊。

韦素一脱去宽袍，着弓衣，带三名少年，各执箭四支，从西面上堂，面对苏国君臣而立，道：&ldquo弓矢既具，有司请射。

&rdquo（弓箭已经准备完毕，有司请宾射礼。

）有苏起身，推辞道：&ldquo某不能，为二三子许诺。

&rdquo（我不擅长此道，可以替其他人答应阁下。

） 于是韦素一退回堂中，向黎侯躬身行礼，道：&ldquo请射于宾，宾许。

&rdquo（我已请宾射，宾已同意。

） 黎侯离席下堂，亲自挽苏君之手，道：&ldquo尊君，勿急。

今乃吉日，使二三子射于堂，君其戒。

&rdquo（今天是吉日，两国各使子弟射艺，请您多加规戒。

） 这些都是《射礼》必说的谦词，虽然地处偏僻，但两国君臣是熟知礼仪之人，一言一行不敢丝毫失礼。

堂上奏起《采苹》之乐，黎侯与苏君携手下堂，分别坐于殿前阶设的东西两席，张以幔布，离&ldquo侯&rdquo一百五十步远，离射手三十步，是为国君视射之地。

大夫们依次坐于两厢。

苏国大夫人数少，于是又安排十余名黎国大夫坐于苏人身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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