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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 寻舟(2/3)

,不怕再糟蹋糟蹋。

&rdquo 辎兵营不远。

自从进了夜沼,越州军和夜北遗族的营帐就分开了。

用杨土豆的话说:&ldquo现在谁有空防谁啊?&rdquo夜沼危机四伏,夜北人自顾不暇,哪里还有气力跟越州军过不去。

潘大角抱着一杆烟枪坐在地上,漠然地看着前锋营的士兵走近。

除了将领们的几匹战马,辎兵营现在集中了西路越州军几乎所有的马匹。

说是全部,也就是几百匹。

&ldquo老潘,忙啊。

&rdquo曾猴子笑呵呵地给潘大角打招呼。

前锋营对潘大角不陌生,他是辎兵营的马夫头子,养了一辈子马。

前锋营的那些战马不少都由他调理过,所以士兵们和他关系很近。

眼下是为了杀马来,人人心中有愧,除了曾猴子,竟然没有一个再跟他打招呼的。

潘大角也不回话,用力吸了一口烟,缓缓吐了出来,好像没有听见曾猴子的话一般。

杨土豆皱皱眉头,潘大角爱惜牲口是出了名的,前锋营的弟兄每次有麻烦找他,免不了都要挨一顿痛骂,似乎马坏了胃口也是主人的差错。

这次是来杀他的马&hellip&hellip他清了清嗓子,想说两句场面话。

不料还没等他开口,潘大角站起身来,扭头就往后走。

前锋营的士兵们面面相觑,都不知道如何是好。

走了两步,见前锋营没有跟过来,潘大角停下,哑着喉咙说:&ldquo怎么不来?马都在这边呢。

&rdquo 士兵们互相看了看,挺心虚地跟了上去。

穿过那些还没有搭好的营帐,辎兵们都停下手来,一双双眼睛都盯在他们手中的刀枪上面。

前锋营哪一个不是战场上冲杀下来的?可是这一道道目光下,杨土豆只觉得浑身发热,他斜眼看一眼曾猴子,素来镇定的曾猴子也是满头的汗水。

&ldquo这里。

&rdquo潘大角闷闷地说了一声,低头猛走的杨土豆连忙刹住步子,背后一痛,是另外几个兵一头撞了上来,原来他们也都低着头只顾脚下了。

面前是百余匹战马,这是剩下的全部,看来北廷营也不是什么都没有干。

像是有了知觉,所有的战马都警觉地竖起耳朵,水晶球一样的大眼睛一动不动。

曾猴子忍不住&ldquo咦&rdquo了一声。

这不是前锋营那种身高毛长的大个子夜北马。

修长的线条,纤细的四肢,一看就是速度极快的跑马。

&ldquo都是北方瀚海草原上的好马啊!&rdquo潘大角温柔地捋着身边一匹黑马的鬃毛,&ldquo如今就算是羽林里面这样的好马也不多了。

&rdquo他很有些唏嘘,&ldquo大王平定九州,马踏天下,骑的就是瀚海原上的马。

&rdquo皇帝登基已久,不再是当年的晁王,军中士兵仍然有不少还是按习惯称呼他为&ldquo大王&rdquo。

&ldquo老潘&hellip&hellip&rdquo曾猴子忍不住了,&ldquo不是说只杀老马病马么?&rdquo&ldquo杀了几天了。

&rdquo潘大角惨然道,&ldquo哪里有那么多老马病马可杀?&rdquo &ldquo可是健马不是说都放生么?&rdquo曾猴子苦着脸问。

潘大角摇摇头,并不回答,旁边一个辎兵接上说:&ldquo说是前面遇到水了,今天的命令,所有的牲口都要杀掉。

&rdquo他指了指夜北的营帐,&ldquo我们这边是动静小的,你没听见那头?&rdquo 杨土豆恍然,一路走来的确是听见夜北人那边一阵一阵的混乱,脑子里乱哄哄地没有去想。

他忍不住又往地上啐了一口,才问:&ldquo那怎么不叫北廷营下手?&rdquo前锋营都是骑兵,这样的好马爱都来不及,要他们下手也太过分了。

北廷营是步兵,做这种事情合适些。

那辎兵答道:&ldquo北廷营、枭合营、奋棘营&hellip&hellip连着杀了几天,什么人都手软啦!&rdquo 杨土豆愣了半晌,&ldquo锵&rdquo的一声抽出刀来,恶狠狠地说:&ldquo那也没得说,早杀早完事,省得大家受罪。

&rdquo往前走了一步,就被潘大角压住了手腕:&ldquo我把马带到一边去,不能让它们这么看着呀!&rdquo 杨土豆&ldquo哦&rdquo了一声,几乎是带着慌乱还刀入鞘,按着潘大角的指示走到几座营帐的后面去。

一会儿,潘大角带着那匹黑马走了过来。

&ldquo是老兵啦!&rdquo潘大角抚着黑马的脖子柔声说,&ldquo锁河山就上阵了,到天水最后一仗,这家伙踏过的好汉比咱们见过的还多&hellip&hellip&rdquo他的喉咙忽然塞住了,从怀里掏出一把豆子塞给黑马。

那黑马却好像是知道了什么,嗅了嗅,就把头移开,在潘大角的脸侧轻轻摩挲。

潘大角终于哭了:&ldquo老黑,老黑,是我对不起你&hellip&hellip&rdquo四十多岁的人,哭得像一个孩子,脸上泪水纵横。

他撒开手,豆子掉了一地。

&ldquo扑通&rdquo一声,他跪了下来,给黑马恭恭敬敬地磕了三个头。

那黑马喉中&ldquo呜呜&rdquo作响,一个劲想把他拱起来。

潘大角紧紧抱着黑马的脖子,恨声说:&ldquo还等什么?&rdquo 杨土豆早就看得血脉炃张,这时踏出一步,扬手挥刀。

只听&ldquo嗤&rdquo的一声钝响,黑马已经身首分离,顿了一顿,腔子里的鲜血才喷了出来。

杨土豆也不躲闪,用身子挡在前面,那马血喷到身上还是滚烫的。

&ldquo好快刀。

&rdquo潘大角糊满泪水鼻涕的脸上分明是一丝感激。

杨土豆紧紧握着刀,不知道说什么好,刚才那一刀几乎耗尽了他的气力。

好一阵子,他才缓过劲来,有气无力地对曾猴子说:&ldquo猴子,去,帮我找磨刀石来。

&rdquo他满头满脸都是鲜血,看起来无比狰狞。

×××××××××××××××××××××××××××××××××× 那辎兵说得不错,传令杀马,的确是因为前路阻绝的缘故。

营地前方不过二十里处就是一个大湖。

倒也不是那么宽,清晨可以望见湖那边的草岸,但是这湖极长,成渊韬两头撒出去的前哨竟然走了一整天也没看见边。

简直就是一条大江了。

有人说夜沼是无生之水,湖面上毒雾翻腾,不见天日,日中也如深夜。

进夜沼这许多天,传言中的说法一个一个被证明是错误的。

其实也不一定是全错。

无生之水的说法,也不是说夜沼无生,不过是寻常人兽不能在夜沼生存而已,这里的怪物可不少。

毕竟夏天是万物舒生的季节,夜沼本来就多怪兽,要不是找死,一般人哪敢在这个时候走夜沼?诸婴就不同了,十几万人走过来,生生在这草海里踩出一条通衢大道,寻常的兽怪早就逃之夭夭。

所以这一路走下来,蚊虫苦害泥泞恶蛭的苦头吃了不少,却始终没有遇到那些什么吃人的妖兽翻天的怪蛇。

然而左一个不对,右一个不对,终于碰到大湖的时候,才知道前人所说竟然也有真事&mdash&mdash夜沼不渡就是真的。

听见成渊韬说夜沼是弱水的时候,诸婴好容易才压住巨大的失望。

因为进夜沼,几乎损失了全部的辎重。

前面这一道水渡不过去,左近的夏阳和荔香也不通,十几万人的性命只怕就要交待在夜沼里面了。

沉吟了好一阵子,诸婴用手支着额头说:&ldquo再派哨兵再探,渡不过去的话,总是得绕。

&rdquo &ldquo已经派出去两路了。

&rdquo成渊韬毕竟是老将,&ldquo都是赫山营的兵,能走。

沿着湖走,十天若是还看不到湖岸才回来,哪一路找到出路都举火为号。

&rdquo 诸婴沉默地点了点头,忍不住追问:&ldquo到底是怎么一个不渡法?&rdquo 成渊韬双手一摊:&ldquo放块木片就沉,真是&hellip&hellip上将军,说实在的,卑职跟着陛下在西南的时候,就是现在的云州雷州,见过的怪东西也算不少。

可这样的怪水,我还真没见过。

&rdquo &ldquo去看看。

&rdquo诸婴跳了起来,&ldquo备马&hellip&hellip&rdquo才一出口就醒悟过来,诸将的坐骑也都交给了辎兵营,和其他将官一样,他也是走了几天的路了。

成渊韬看着诸婴的尴尬脸色苦笑,不知道怎么的,下了夜北以后,这位铁面上将军倒是亲切了许多。

&ldquo路开好了,现在走过去不用天黑就能回来。

&rdquo &ldquo好,&rdquo诸婴正要迈步,又停了一下,&ldquo请青蘅公主带上几个长老一起走。

&rdquo &ldquo上将军&hellip&hellip&ldquo成渊韬有些犹豫。

夜北人习惯了干燥凉爽的高原,夜沼的路程湿热难行,白天黑夜都要应付毒虫叮咬,夜北人苦不堪言、怨声载道。

如果不是诸婴事先命令越州军与夜北人分开走,大概早已经冲突过好几次了。

&ldquo不妨。

&rdquo诸婴知道成渊韬的意思,&ldquo出了夜沼才是生路,正要让他们知道。

&rdquo 或许是因为没有毒雾的关系,眼下望过去,夜沼是极美的。

湖水清澈得好像少女的眼波,泛着幽蓝的光泽。

夜北七海都是雪水融汇,总算得上清澈,但和夜沼一比就好像是口鱼塘。

夜沼的水,极清极薄,能看见离岸几百步远的水底,水草飘摇,中间夹杂些莹白的碎片。

只是总觉得有哪里不对,看多几眼,才知道这水面上竟然清清爽爽,连一片草叶也没有。

&ldquo不太深啊!&rdquo青蘅有些迷惑。

她是水边长大的,看惯了碧蓝的水色,这样的夜沼几乎是在对她发出邀请。

成渊韬笑一笑,起先他也是这样以为的,结果几乎折损了一名探路的士兵。

他从卫兵手中拿过一支长矛,掷入几步远的水中。

前锋营没了马,手里拿着的还是马战的长矛,一支总有两人半高。

明明是可以见底的清浅湖水,看着不过只到腰际,那支长矛却直没至柄,水中的部分扭曲得可笑,看起来就像是一支短杖。

连诸婴都不由倒吸了一口凉气。

这样看的话,湖心不是要有几十上百丈深? &ldquo那些白的。

&rdquo一个老头指着那些碎片。

湖底长满水草,水草间却都是碎片。

成渊韬盯着他。

老头大概猜到那是些什么东西了。

看着成渊韬的眼神,老头脸色发白:&ldquo真是骨片么?&rdquo偌大一个湖泊,水底满满铺满了各种各样的骨殖,不知道是多久的积攒。

成渊韬点点头,一挥手,身后的几个士兵走了过来。

他们一直在用湖边的苇草扎小筏子。

这筏子小小一块,显然不是用来载人的。

&ldquo啪&rdquo,一声轻响,苇草扎的小筏子被投入了水中。

青色的筏子在水面上只是略略停了停,慢慢沉到水里去了。

在众人的注视中,它飘飘悠悠,不多时就沉入水底。

青苇草水分大,原本不是作筏子的好材料,可是也不至于入水即沉。

越州军诸人早已知情,夜北人却着实吓了一跳。

几个老头老太太嘀嘀咕咕,脸上满是不安的表情。

诸婴在水边蹲下,用头盔盛了些水,拿起来的时候轻飘飘的好像什么都没有。

他心里动了一动,问成渊韬:&ldquo这水能喝么?&rdquo走入夜沼麻烦不少,饮水却不算其中一项。

扎营的时候随便找个地方,挖下去一尺就见水,虽然没有这湖水清冽,却足以解渴洗尘。

成渊韬摇了摇头:&ldquo昨天拉了头羊来试,喝的没有拉的多,今天早上就渴死了。

&rdquo 诸婴想了一想,心里约莫有了点数,对青蘅说:&ldquo怎么过这个湖,不知道青蘅公主有没有头绪?&rdquo 青蘅摇摇头说:&ldquo夜北没有这样的水,连树叶都飘不起来&hellip&hellip&rdquo她似乎想起了什么,&ldquo以前读书,有说极北的地方有弱水,力不能胜芥,倒是和这水有点像了。

&rdquo 那个黑水部的洛活喜冷笑了一声:&ldquo青蘅公主博览群书,一身秘术名震夜北,凝水成冰不费吹灰之力,怎么连这湖都过不了呢?&rdquo 青蘅的身子登时一颤。

她的秘术了得,那是丧兵侯谢雨安和他的蓝衣见识过的。

七海震宇兵败天水,晁军掳获她献给皇帝,早有宗正祠的秘术师出手封印了她的精神力。

就算她还是当年的秘术师七海怜,也断没有把这片大湖凝为冰原的力量&mdash&mdash若能做到这点,那就是天上的星辰诸神了。

眼下的青蘅连一个寻常少女的气力都没有,这是众人皆知的。

青蘅在帝都宫中住了半年,又被皇帝许配诸婴为妻,毫无自卫能力。

洛活喜提起秘术师这一条来,用心极为不堪,青蘅的耳根都是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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