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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传说(1/3)

据说每一个侦探事务所里，都有一个扫地的老太太。

很偶然地，当她经过一位侦探身边，扫一眼他手里的记事本，会低声提醒对方：&ldquo小心，发现尸体那个就是犯人！&rdquo BY：白夜侦探事务所所在小区的清洁大妈 1.&ldquo据说有个扫地老太太&hellip&hellip&rdquo 期中考试忽然提前了，李小白哀怨地复习到很晚才爬回家。

李轻墨正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等她，英俊的面容依然清华若仙，但微微皱起的双眉却似乎有些沉重。

&ldquo哟，轻墨大哥，好久不见了。

&rdquo李小白一边走过去，一边笑眯眯地打着招呼，脑子里还在想着某个英语单词。

&ldquo我碰上件奇怪的事情。

&rdquo李轻墨连寒暄都省了，直接开门见山地说。

看李轻墨这么正经，李小白也就把书包放了，清了清脑袋，坐下来听他讲。

连本来坐在书桌后上网的沈夙夜也转过头来看向这边。

李轻墨道：&ldquo那是我今天去送外卖的时候。

&rdquo 李轻墨离开白夜灵异侦探事务所之后，去了小女妖桃夭开的小咖啡馆打工做服务生。

今天傍晚，他送外卖到附近的一家广告公司，在等着付钱的时候，旁边走过一位扫地的大妈，走到他旁边那张办公桌前，突然停了下来，拄着拖把往计算机显示器上看了一眼，低 声说：&ldquo方案不错，但小心，你忘改成CMYK模式了。

&rdquo（注：CMYK为彩色印刷模式。

） 李小白听到这里已经忍不住直接喷笑出来：&ldquo不是吧？大哥你这么正经跑过来就是为了跟我说这个网上到处都在传的段子？而且还是好久以前的段子了，火星也有个限度嘛。

&rdquo 李轻墨被她打断舌头，也有些莫名其妙：&ldquo什么网上的段子？什么火星？&rdquo 那边沈夙夜也是满头黑线，随便搜索了一下关键词。

招呼李轻墨过去看。

李轻墨走到书桌旁边，探过头去，果然看见屏幕上一排的&ldquo扫地老太太&rdquo。

&ldquo据说在每一个互联网公司里，都有一个扫地的老太太。

很偶然地，当她经过一个程序员的身边，扫一眼屏幕上的代码，会低声提醒对方说：小心，栈溢出了。

&rdquo &ldquo据说在每一个电视台里，都有一个扫地的老太太。

很偶然的，当她经过非线机房，扫一眼计算机上剪出的片子，低声提醒编导：小心，夹帧了。

&rdquo &ldquo据说在每一个会计事务所里，都有一个扫地的老太太。

很偶然的，当她经过一个审计助理的身边，扫一眼桌上的账目，会低声提醒对方说：小心，凭证有诈。

&rdquo &ldquo&hellip&hellip&rdquo 李轻墨睁大了眼睛，低低道：&ldquo竟然有这么多！&rdquo &ldquo是啊。

&rdquo沈夙夜移动鼠标，随意往后翻了几页，&ldquo网上最流行跟风了，有人编第一个就有第二个，随便什么事都能搞成一片。

&rdquo &ldquo等一下，&rdquo李轻墨道，&ldquo你是说，这些都是网上的人编出来的？&rdquo &ldquo不然你以为呢？&rdquo沈夙夜不以为然地反问。

李轻墨静了一会，指着网页上那一排&ldquo扫地老太太&rdquo，依然正经严肃地道：&ldquo这些是怎么回是我不知道，但今天我碰到的那个，只怕是个妖怪。

&rdquo 听到他这句话，李小白也凑过来：&ldquo你确定？&rdquo 李轻墨用&ldquo你觉得我是白痴吗&rdquo的轻蔑眼神瞟了她一眼，道：&ldquo虽然很微弱，但是她从我身边走过去的时候，身上的确散发着一股妖气，这个绝对错不了。

&rdquo 李轻墨是李家隐宗这一代最优秀的子弟，他说感应到妖气，肯定不会有错。

李小白也稍稍皱了一下眉，又问：&ldquo是什么妖怪？&rdquo 李轻墨摇了摇头：&ldquo感觉上应该是木行的，但是&hellip&hellip她露出的妖气实在太微弱了，看不出是什么。

而且除了说那句话之后，她就很自然地继续拖地，拖完就出去了。

我随后跟出 去，就什么也感应不到了。

&rdquo &ldquo是什么样的人？&rdquo &ldquo&hellip&hellip挺普通吧?&rdquo李轻墨仔细回忆了一下，&ldquo有点胖，短发，个子也是中等，没什么特别的，也感觉不出有什么灵力的样子。

&rdquo &ldquo那你有问那家广告公司的人吗？&rdquo沈夙夜插嘴问。

李轻墨怔了一下：&ldquo&hellip&hellip要&hellip&hellip问他们什么？&rdquo 沈夙夜推了一下眼镜：&ldquo比如那个大妈什么时候开始在那家公司的？平常有什么怪异的举动？或者公司最近发生过什么奇怪的事情？&rdquo 李轻墨一拍手，一脸&ldquo原来如此&rdquo的恍然：&ldquo明白了，下次我会问的。

&rdquo 沈夙夜有点乏力地将头扭向一边，那也要下次还能碰上才行啊。

不过，要一个前不久才从书本上学会现代文明用语的人像侦探一样在与人交谈之间搜集信息，似乎是有点强人所 难。

李小白笑着拍拍李轻墨的肩，殷切地道：&ldquo这样好了，明天我跟你再去一趟好了。

&rdquo 李轻墨自然求之不得。

论法术，他虽然比李小白高明，但论人情世故，在深山里长大的他可比这个小堂妹差远了。

听到李小白要一起去，他便不由得松了一口气。

但李小白却紧张起来，一反平常爽快洒脱的样子，犹豫着看向沈夙夜，期期艾艾道：&ldquo阿夜，你看&hellip&hellip我要陪轻墨大哥一起去调查扫地老太太的事情&hellip&hellip就没时间好好复习啦&hellip &hellip而且我们期中考还提前了&hellip&hellip所以&hellip&hellip&rdquo 她这一段话说得支离破碎不达意，但沈夙夜竟然听懂了，又扶了一下眼镜，冷冷看过来：&ldquo原来你这么热心，只是想逃避考试啊？&rdquo &ldquo呃，也不是啦。

&rdquo被沈夙夜直接戳穿了目的，李小白微微红了一下脸，但依然轻轻咳了一声，继续争辩，&ldquo你看，万一这扫地老太太真的是个妖怪&hellip&hellip以网上那种规模，就算 真假掺拌，也很可怕吧？为了防止世界被破坏，为了守护世界的和平，为了&hellip&hellip&rdquo &ldquo要我给你个精灵球吗？&rdquo沈夙夜没好气地打断她，一头黑线。

李小白只好耸了耸肩闭了嘴。

李轻墨看了看沈夙夜，又看了看李小白，试探性地轻咳了声：&ldquo那明天&hellip&hellip&rdquo 李小白顺着他的口气，也试探性地看向沈夙夜。

沈夙夜叹了口气：&ldquo午休的时间去。

&rdquo 2.&ldquo是不是吃了奇怪的东西？&rdquo 第二天中午，李轻墨如约带着李小白去那家广告公司。

一路上李小白都拿着一个小本子在看，李轻墨视力好，不用凑太近都能看出来那上面是些弯七扭八的英文字母，不由皱了一下眉，问：&ldquo这是什么？&rdquo &ldquo英文单词啊。

&rdquo &ldquo我知道。

&rdquo李轻墨有点郁闷，他是刚从山里出来不久没错，但不代表他就是什么也不懂的土包子吧，&ldquo我问你背这个做什么？&rdquo &ldquo那你提问方式根本没有抓住要点嘛。

&rdquo李小白笑了笑，回答得理所当然，&ldquo你昨天没听到我说吗？我们要期中考试啊。

&rdquo &ldquo但是&hellip&hellip&rdquo李轻墨犹豫了一下，才问，&ldquo有什么用呢？英文也好，考试也好。

&rdquo 李轻墨出身李家隐宗，那是一个以修身养性延年益寿羽化飞仙为目的的修行的家族，对他来说，李小白如此热衷于一个普通中学的普通考试，实在不太好理解。

&ldquo呃&hellip&hellip&rdquo李小白一时也不知道怎么回答，末了索性一挥手，&ldquo以后有没有用，我也懒得多想，关键是，阿夜说如果我考试有哪门不及格的话，他就要涨我的房租。

&rdquo &hellip&hellip原来如此 李轻墨皱了一下眉，本想继续问，沈夙夜只是个普通人，他怎么可能约束得了李小白？但低下头看了一下自己手腕上的桃花手链，抿了一下唇，没有出声。

那个手链只是用来代替李小白当初给他约法三章的封印皮绳的。

虽然因为买的人的个人喜好，形状有些特别，但怎么都只是一条什么法力也没有的普通手链。

然而李轻墨却依然遵守着不随便使用法术的约定，发现那个清洁大妈有怪时，也是先通知李小白一起来，而不是直接除妖。

约束他的当然不是那条手链，只是他自己。

他想李小白也一样。

果然过了一会儿，李小白又笑着补充：&ldquo说到底，这也没什么好奇怪的，大家不都这样么？毕竟我们总归先是人，然后才是法师。

这一点上，我总觉得你们隐宗搞反了。

&rdquo 李轻墨没有反驳。

有没有觉得高人一等且不说，他们的确是从小就没把自己当成普通人，虽然他决定留在这里作为一个普通人生活，但思想的转变却不是一朝一夕可以完成的。

所以昨天碰上那个妖怪，他也完全没有&ldquo要先跟周围的人了解一下情况&rdquo这种念头。

李轻墨在反思，李小白继续背单词，一直到他们走进广告公司所在的那幢写字厅大楼，李小白才愤愤地骂了句脏话，把小本子收起来。

&ldquo这些鬼东西，比咒语还难背，真后悔答应阿夜不用法术作弊，早知道至少也应该去弄些什么聪明泉聪明果来吃吃看。

&rdquo 李轻墨皱了一下眉：&ldquo聪明果？那是什么？&rdquo &ldquo咦？你也没听过吗？&rdquo李小白道，&ldquo昨天和我一起复习的同学告诉我的，说白岱山里有奇怪的泉水和奇怪的果树，喝了水或吃了果子就可以变聪明，过目不忘，无师自通，说的可神了。

难道只有白岱地区有这个传说&hellip&hellip&rdquo她说到这里，突然顿了下来，&ldquo大哥，你说，会不会这个老太太&hellip&hellip是吃了这种奇怪的东西？&rdquo 李轻墨想了一下才摇了摇头：&ldquo我觉得不像。

若是灵山福地，有些天材地宝也不奇怪，吃了那些东西会有灵力也不奇怪，但是一般来说那会是纯净的灵气甚至仙气，决不至于会散发妖气。

&rdquo &ldquo说的也是。

&rdquo李小白看着大厅里的楼层单位指示牌，&ldquo先上去看看吧。

&rdquo 那个广告公司并不大，现在正值午休期间，连前台都出去吃饭了，李小白他们直接就进了大办公室。

里面也只有两三个人坐在计算机前办公。

李小白进去之后就笑着打了招呼：&ldquo你好。

&rdquo 离门口最近的年轻人抬起头来，皱了一下眉，先往前台方向看了一眼，然后才转向李小白问：&ldquo有什么事吗？&rdquo &ldquo那个，我找个人，请问&hellip&hellip有个胖胖的阿姨，这么高，短发&hellip&hellip&rdquo李小白照着之前李轻墨的描述比划了一下，&ldquo是在你们这里工作吗？&rdquo &ldquo胖阿姨？&rdquo年轻人皱了一下眉，&ldquo我们这里没什么胖阿姨啊。

&rdquo &ldquo是说赵阿姨吧？&rdquo后面一个戴眼镜的女人接了话，转着椅子看向这边。

&ldquo哦哦，是的。

&rdquo年轻人应了声，向小白道，&ldquo你要找的是我们的保洁，她是钟点工，五点才来呢。

&rdquo &ldquo是这样啊。

&rdquo李小白继续问，&ldquo那您有没有他的联系方式呢？&rdquo &ldquo小姑娘你找她做什么啊？&rdquo戴眼镜的女人问。

&ldquo昨天那个阿姨帮了我一个大忙呢，我还没来得及谢她，她就走了。

我得跟她道谢啊。

&rdquo &ldquo赵阿姨是挺热心的。

&rdquo &ldquo对啊，上个月要不是她提醒我出血（注：印刷术语）留错了，我可就惨了。

&rdquo &ldquo是吗？我昨天听到她说没转CMYK都吓了一跳，原来她还是老行家啊。

&rdquo &ldquo但我后来跟她道谢，她都装傻说不知道呢。

&rdquo &ldquo真是人不可貌相。

&rdquo &ldquo说起来，你们看了网上那个扫地老太太的段子吗？我都觉得也许最开始那条就是我们公司谁在写赵阿姨。

&rdquo &ldquo不太可能吧？&rdquo &ldquo哈哈哈哈，谁知道呢。

&rdquo 几个广告公司的员工自己聊了几句，又有人看了看李小白道：&ldquo这年头会专程找上门来道谢的小孩也不多了，小陈你就帮着去人事那边问问看赵阿姨的联系方式呗。

&rdquo &ldquo好。

&rdquo戴眼镜的女人笑着应了声，起身走向里面的另一间办公室。

先前的年轻人招呼李小白：&ldquo你先坐一下吧。

&rdquo 李小白点点头道了谢，转头看了李轻墨一眼。

从他们的话听起来，显然像昨天李轻墨看到的那种情况，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这个赵阿姨，到底只是一个熟悉业务的老行家，还是真的是个深藏不露的妖怪呢？ 3&ldquo请帮忙做个社会调查。

&rdquo 李小白他们从广告公司得到的资料很详细，除了姓名电话之外，还有联系地址。

看看时间还早，他们决定先直接去那个地址看看。

还是由李小白先出面。

门铃响了没多久，就有个中年妇人的声音在里面问&ldquo谁呀？&rdquo 李小白笑着朗声回答：&ldquo阿姨您好。

我是澄空附中的学生，我们在搞一个社会调查，能耽误您几分钟么？&rdquo 里面的人凑到猫眼上看了看，然后门就开了。

门口站着一个五十多岁的大妈，中等身材，体形偏胖，整整齐齐的短发已经有些花白，气色看起来却很好，红润健康。

正是李轻墨之前看到的那个清洁大妈。

李小白继续微笑：&ldquo阿姨好，可以帮我做个调查么？&rdquo &ldquo好呀，&rdquo大妈带着和蔼爽朗的笑容，一口应承下来，&ldquo进来坐吧。

&rdquo 李小白兄妹道了谢，进去在沙发上坐下来。

李小白扫了一眼房间的布置摆设，便掏出了她的小本子，有模有样地问：&ldquo请问阿姨您贵姓？多大年纪？&rdquo &ldquo我叫赵玉婷，五十六啦。

&rdquo大妈一边回答，一边给李小白和李轻墨倒了水。

李小白再次道了谢，又问：&ldquo请问赵阿姨您怎么看待退休人员再就业呢？您支持中老年人继续发挥余热吗？&rdquo &ldquo当然支持啦。

&rdquo赵阿姨了呵呵地回答，&ldquo不瞒你说，我就是退了休，又再出去打工的。

一方面补贴家用，另一方面嘛，让我整天在家里坐着我也坐不住。

&rdquo &ldquo那么，请问赵阿姨您在从事什么工作呢？&rdquo &ldquo我给人家做保洁。

就是擦擦桌子扫扫地什么的。

&rdquo 李小白装模作样地在小本子上写了几行字，李轻墨则运起自己全部的灵识，小心谨慎地向四周探察。

李小白写完又问：&ldquo那您觉得，中老年人再就业时，需要具有相关行业的专业知识吗？&rdquo赵阿姨笑起来：&ldquo你说我们做清洁工，需要什么专业知识？不就是细心一点，勤快一点就好了吗？&rdquo 李小白回头看了一眼李轻墨，想了几秒钟才问：&ldquo请问赵阿姨您打工的地方是什么单呢？&rdquo &ldquo我现在做两家，早上一家，下午一家。

早上那个是做外贸的，下午那家，是个广告公司。

&rdquo &ldquo赵阿姨您有对他们的工作提出什么意见吗？&rdquo 赵阿姨连忙摆摆手：&ldquo哎呀，小姑娘你这话问得。

人家的工作都是老先进老复杂的，我看都看不懂，哪能提什么意见？，而且多嘴多舌的，人家也不喜欢。

&rdquo &ldquo一次都没有吗？&rdquo李小白追问，&ldquo比如什么设计印刷上的小问题？&rdquo 赵阿姨摇着头：&ldquo那些我根本一窍不通嘛。

真奇怪，上次小徐也来跟我说这个，莫名其妙的，我都听不懂哩。

&rdquo ······看起来，广告公司的职员跟她道谢时，她倒不是装傻，是真的不记得。

李小白皱了一下眉：&ldquo那您在公司的时候，发生过什么奇怪的事吗？&rdquo 赵阿姨似乎有些起疑，也皱起眉来：&ldquo小姑娘你到底想问什么哦？&rdquo 李小白连忙笑了笑：&ldquo呃，那个，就是关于中老年人再就业的社会调查嘛。

我刚刚是想问，您在公司里的时候，年轻的人有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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