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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致爱 第十一节(2/3)

一直在等这一声甜美如昔的&ldquo小师哥&rdquo，一直在等，但真的被她喊出口时，他才发现，自己隐忍等待的，从来不是一个美好的希望，只是一场噩梦中才有的毁灭。

&ldquo是啊，微澜，我是你的小师哥。

&rdquo他也笑了，&ldquo你可还记得，在你与你新欢的家中，我对你说的最后一句话是什么？&rdquo 她歪起头，想了半天，坦白回答：&ldquo我连你都忘了，还如何记得你的话？&rdquo 是啊，也许，你除了自己的&ldquo爱&rdquo与欢愉，什么都不会记得。

他看着她的眼睛：&ldquo我说，&lsquo不管你从那里头学到了什么，你若伤人，我必亲手杀你。

&rsquo&rdquo 她像是听到了最幽默的小花，伸出污糟的手，俏皮地点了点他的鼻子，将脸贴到他的耳畔，梦呓般低喃：&ldquo你不会杀我的。

你连我一根头发都不愿意伤害。

因为，你爱我。

所有的男人，都爱我。

&rdquo 他笑，第一次这么亲昵地将自己的脸孔贴上她的：&ldquo我跟你，都不太懂得什么是爱。

&rdquo 话音未落，她惯有的娇媚又自信的笑容突然凝在了脸上，然后，慢慢垮下来，变成错愕与痛苦。

她推开他，低头看向自己的心口，刻满符纹的金色短刀，决绝地插进了她的身体。

五脏六腑开始搅动，越来越厉害，皮肉、血液、灵魂，都被搅进巨大的漩涡，慢慢地在剧痛中碎裂，成灰&hellip&hellip &ldquo小师哥&hellip&hellip你&hellip&hellip&rdquo 她瘫倒在地，青丝瞬间成白发，吹弹可破的肌肤慢慢干瘪成一张风干的皱皮，覆在凹凸不平的骨骼上。

&ldquo咔咔&rdquo几声，深深地裂纹自她的皮上爆裂开来，白骨渐露，她尚能视物的眼睛第一次露出深深地恐惧。

已成枯骨的右手，绝望地抓住他的袍角，在所有的皮肉都化成黑灰之前，她说的最后一句话是：&ldquo你如何忍心&hellip&hellip&rdquo 若能忍心，又何须夜夜难眠？ 若能忍心，又何须远远相望？ 若能忍心，又何须自断情腺？ 他的眼睛，被扬起的飞灰呛出了泪，这一定是呛出来的泪，因为他早就没有哭得习惯了。

他坐在那具森森的白骨前，恍惚地回想着当它还是微澜时，那双总爱扯住自己衣角的手。

天色渐暗，风起寒凉，他脱了披风，裹起枯骨，难得枯骨未散，努力保持着最后一点完整，躺在他的怀中。

他抱着她慢慢朝秋山湖岸走去，既然她说过这事她见过的最美的地方，那就将她永远留在那里吧。

小舟轻动，湖水涟漪，他撑着竹篙，送她去最后的地方。

从凌元峰的修行人，到月老殿的天神，再到失去神职、非神非人的自己，他觉得自己应该去找个人来怨恨，但始终又不知道该恨谁。

冰凉的风中，他想起那块有七种颜色的长得像一把箭的石头，它真是快出类拔萃的石头呢，不但会飞会走路，还会说话。

当年，&ldquo那个人&rdquo要他与葵颜将各自的神力分别注入两块石头里，而他也就此告别天神的身份，本以为日子可以平静如水地走下去，却不曾想十年前的某天，隐居于江南小镇的他，却意外地在自家窗口，见到了这块被&ldquo那个人&rdquo唤作&ldquo情起箭&rdquo的石头。

至今都记得它的声音，像个初涉人世的小孩子，奶声奶气地对他说，它从一个青色的地方钻出来，无家可归，需要他的&ldquo收留&rdquo。

&ldquo为何找我？&rdquo他问。

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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