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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约定(3/3)

回碾了几十次的死狗&rdquo状态。

傍晚的夕阳之下，夏离躺在椅子上，头发蓬乱，身心疲惫。

就连脑后的面具也仿佛流下了悲怆的眼泪。

为什么就从来没有人来提醒他游乐园是这么危险的地方呢？ 寂静里只有风吹来，仿佛呜咽。

黄昏即将结束，可是游乐园里的人不但没有减少，反而在增多。

远处的隐约夜色中飘起了诡异的音乐，一群兴高采烈，装扮古怪的游行者结队而来。

&ldquo今天是万圣节啊。

&rdquo夏离恍然大悟。

在他身旁，晏小苏轻声问：&ldquo要去参加游行么？&rdquo &ldquo走不动了。

&rdquo夏离露出苦笑，奄奄一息，&ldquo我觉得我要死了，你有什么话想对临终的我说么？&rdquo &ldquo公爵的恢复力惊人，只是脱力和嗓子疼的话，十多分钟就好了。

&rdquo晏小苏淡淡地看了他一眼，示意他不要装死。

夏离只好无奈地爬起来，看向不远处热闹的游行队伍。

头顶南瓜的小孩，戴着巫师帽的诡异老头，还有神神秘秘的苍老巫婆&hellip&hellip喧嚣而充满欢乐的队伍在前行，温暖而绚丽的灯光里，被照耀到的人仿佛都受到了感染，露出笑容。

他们绕过了游乐园的标志，在广场上向着市内进发，最接近的时候，一个丘比特打扮的小男孩儿抱着一束玫瑰，留给了晏小苏一枝，然后用充满孩子气的骄傲和得意看了夏离一眼，转身跑掉。

夏离认出了他，是白天打闹的几个孩子中的一个，但现在真是让夏离完全没法生气。

&ldquo真好啊。

&rdquo 夏离听到了隐约的声音，他扭过头，看到闪烁的霓虹照亮了少女脸上的面具，兔耳之下的专注眼神有种隐约的羡慕神采。

夏离张口欲言，却不知道说些什么。

仔细想想，他能说的也没有什么。

&ldquo谢谢你的邀请。

&rdquo晏小苏察觉到他的眼神，&ldquo虽然没有尝试过这些东西，但是却玩得很开心。

&rdquo &ldquo以前&hellip&hellip没有人带你来过么？&rdquo夏离问。

在她的沉默中，夏离得到了回应，忍不住自嘲地笑起来：&ldquo和我差不多，不过我是小时候是被我伯父骗，他怕我闹，就哄我说游乐园里不好玩，然后就从游乐园门口左拐带着我吃烤串去了。

&rdquo 说着说着，他发现自己好像也没什么可怜的，他那时候就觉得吃烤串多好啊，比游乐园好多了，所以比惨的可能性也不存在啊。

他苦恼地挠着头，低声嘟哝：&ldquo其实没来过就没来过嘛，大家都一样。

&rdquo 就像是没有听到他的声音，少女目视着渐远的灯光，良久之后才缓缓点头：&ldquo人和人都是不一样的。

&rdquo &ldquo哪里不一样了？&rdquo 沉默中，少女起身，有些笨拙地摘下了自己的兔子头套。

灯光里，漆黑的长发失去桎梏，如流水从肩头洒落。

她蜕去了仅存一日的伪装，重新成为那个强悍到无人可以击溃的钢铁女爵，眼神静谧而幽深，声音澄澈：&ldquo因为殿下你至少还有你的家族，可如果我不握剑的话，就什么都没有了。

&rdquo 那种刀子一样的目光又回来了，依旧毫不掩饰，依旧傲慢，令他觉得有些刺痛。

他微微阖上眼睛，几乎无法直视那种眼神。

他本来以为自己已经和她拉近了距离，可是到现在他才发现，她这么遥远。

遥远得让夏离只能在心中无奈地笑。

你以为只要一个兔子头面具她就能乖乖地变成一个软弱的女人么？ 她是手握钢铁之剑的猩红女爵，最强的猎魔人，就像是一条披着钢甲的巨龙，那样的强悍和&hellip&hellip无懈可击。

真是厉害啊，晏小苏。

夏离满心敬佩，却忍不住苦笑：&ldquo像你这么强的人，为什么会同意嫁给我？&rdquo 沉默中，没有人说话。

直到许久之后，他才听见怅然和复杂的回应：&ldquo因为，一个约定。

&rdquo 天穹之下，少女抬起头，看向了夜空。

黑夜中，暴雨如瀑。

简陋的旅馆大门敞开，潮湿阴冷的水汽从雨中吹来。

随着腥甜的血渗透地板，很快就消散了。

旅馆内，大厅仿佛遭到过炮火的轰炸，满目苍痍。

两具残尸被银刀钉在墙上，像是被焚烧过的焦炭，惨烈异常。

冷风吹来，它们就迅速枯萎，最后变成了惨白的灰烬，从刀剑之上簌簌落下。

几个无关的人蜷缩在角落里，不敢惊叫，可在门前，稚嫩的女孩儿便站在尸体的下方，神情充满冷漠。

她就站在湿冷的风中，面向黑夜和暴雨，倾倒的影子像是干枯的树枝。

一片死寂中，她再次握紧对她来说太过沉重的武器。

仿佛感应到了杀机，暴雨和风声如潮灌进。

&ldquo克里斯汀·安托瓦内特，束手就擒吧。

&rdquo 在门口，苍白的五指展开了一卷羊皮卷，面色苍白如鬼的男子从雨中走进，雨水从他的皮革风衣上滴落。

&ldquo这是法国血族自治领长老会的追捕令，世界上不会有任何人敢为你提供庇佑。

你从法兰西逃到美国来，又有什么用呢？&rdquo 森冷的声音里，他手掌按在腰间的枪柄上，手指细长如蛇：&ldquo投降吧，我以荣格家族的荣誉保证，只要你投降，你想要保护的那些仆人可以平安地离开这个城镇。

&rdquo &ldquo荣格？哪个荣格？&rdquo 稚嫩而沙哑地声音响起了，那种不屑却令男子勃然色变。

看起来十一二岁的少女终于发出声音，澄净的眼瞳里满是傲慢：&ldquo是那个被我的曾祖父绞死在十字架上的垃圾么？&rdquo &ldquo可惜了。

&rdquo她竭力地压制着自己喘息的冲动，高昂起头，&ldquo垃圾不享有勇气，垃圾堆里，又何来荣耀呢？&rdquo &ldquo你应该感谢自治领长老会不想杀你，但在我来之前，他们也命令过我。

他们说&hellip&hellip&rdquo男子低声笑起来，&ldquo&mdash&mdash只要活的就好。

&rdquo 弹指间，银亮的枪管便已经从枪套中抽出，修长如蛇的手指瞬间紧握在柄上，男人眼中的冷意和狰狞点亮了黑夜。

这一把枪陪伴了他四十年，跟着他一起成为最快的&ldquo牛仔&rdquo，而在他的面前，是&ldquo安托瓦内特&rdquo这一支昔日光芒万丈，今天却已经摇摇欲坠的旌旗。

昔日的驱魔人世家，今日却随着家主的背叛而堕落，传承了千年的武技精髓尽失，沦落到被教团驱逐、背井离乡的地步。

直系血脉只剩下一个小女孩儿。

血族们尾随着她来到了美国，是为了让安托瓦内特之名再也无法出现在这个世上！ 轰鸣的枪声骤然响起，震碎了她身后的玻璃，在火花从枪膛喷出之前，有人看到银光从空中闪过。

在尖锐的呼啸声里，枪管被磨制锋利的银色餐刀切断了，子弹撞碎了刀锋，弹起，刺入天花板。

打空了？ 男子的瞳孔紧缩。

来不及因为血肉焦灼的痛苦而嘶吼，因为他看到女孩奋身跃起的身影。

迅捷如风，伤痕累累的消瘦躯壳上，却迸发出惊雷般的速度！ 沉重如斧的长剑从地板上铮然而出，随着她的手在空中划出半道圆弧。

距离被不可思议地缩短了，一切囊括在那惨烈而狂怒的劈斩之中。

最后的那一瞬，男人的眼瞳因恐惧而扩散，看到了如獠牙交错的剑刃上折射的阴冷银光。

在前所未有的漫长思索中，他终于回想起了曾经笼罩在无数血族头顶的阴云，安托瓦内特家族的绝技。

他恍然大悟：&ldquo这是&hellip&hellip&rdquo 下一瞬，银光从她的脖颈之上横掠，鲜血泼洒中，去势不竭的剑刃深深地切入了墙壁中，只留下一道贯穿的缺口。

无头的躯壳踉跄后退，倒在暴雨中。

当喷涌的鲜血染红了稚童的脸颊时，那群等在雨中的吸血鬼们终于回忆起，那样恐怖凌厉的银光，究竟来自何处。

第一代范海辛所遗留下来的武技，在一击之中，倾尽所有力量，令&ldquo最后之赤龙&rdquo&mdash&mdash德拉库拉授首的剑术！ &mdash&mdash屠龙。

在破碎的大门之前，冰冷的暴雨泼洒在她的脸颊上，鲜血晕染开来。

炽热的呼吸从肺腑中吐出，少女的双臂已经裂开了一道道血痕。

&ldquo想要杀死巨龙，就必须有驾驭那种狂暴力量的体能，以血的恐惧唤醒真正的自己。

这样的恐惧和愤怒，就是我们人类能够对抗吸血鬼的力量&hellip&hellip&rdquo在记忆中，父亲苦笑着抚摸自己的头发，神情充满隐约的难过，&ldquo克里斯汀，你逼我有天赋得多，你天生拥有这样的才能&hellip&hellip&rdquo &ldquo那你呢？父亲。

&rdquo 在雨水的泼洒中，小女孩艰难地撑起身子，眼神被悲怆所笼罩，她只有用自己一个人听得到的声音呢喃：&ldquo那你又因何背叛母亲和我呢？&rdquo 她艰难地拖曳着最后的武器，走进了狂风暴雨之中。

在空旷的街道上，数不清的身影站在黑暗中，他们冷冷地看着这个小女孩儿，眼神中满是垂涎和怒火，还有一丝丝的&hellip&hellip恐惧！ 暴雨泼洒在女孩的脸颊上，模糊了她眼角的水汽。

她冷漠地看着那些从欧洲追杀到这里的人，低声问： &ldquo蒙德，在哪里？&rdquo 无人回应。

黑暗里传来了嗤笑的声音，隐约听到有人在低声说：&ldquo终归是个小女孩，觉得害怕了之后，就要找爸爸。

&rdquo &ldquo蒙德，你出来啊！&rdquo 她愤怒地握紧武器，这个小女孩的身体里迸发出了最后的力量，只为了向着那群人嘶哑地怒吼：&ldquo父亲，你有勇气去成为吸血鬼，却没有勇气来见我么？你就这样想要将我献给那群杂种么？&rdquo 她终于流出眼泪，低声哽咽：&ldquo&hellip&hellip明明母亲临死前还想要见到你啊！&rdquo 黑暗里，无人回应，逡巡不前的那些阴影笑起来。

他们缓缓前进，将她包围，却不急于靠前，只是游走在最安全的警戒范围之外，嘲弄着只剩喘息的少女，就像是看着垂死猎物的鬣狗。

没有趁它活着时猎取的勇气，永远只能吞噬腐肉。

&ldquo这样的吃相，真是丑陋啊，先生们。

&rdquo 长街的尽头传来一声隐约的叹息，有人在低声感叹：&ldquo难怪我最近总是觉得血族没有未来。

&rdquo 世界在那一瞬寂静了，雷鸣和暴雨失去了声音。

那些阴影们不安地骚动起来，雨衣之下的手指不住地颤动，不自觉地后退。

在长街的尽头，漆黑的礼宾车缓缓停止。

在车灯的耀眼光芒里，一个苍老而消瘦的身影在缓缓前进。

仿佛去参加宴会的苍老贵族，来者戴着礼帽，手持黑色的伞，皮靴踏着石板道路上的积水而来。

一步又一步，不紧不慢，可是落脚时的声音，却凝重无比，回荡在寂静的世界中。

冷峻的年轻人站在他的身后，细长的双眼中满是傲慢和冷漠，那样的眼神像是一把名刀。

可当他站在那个男人身后时，却飘忽得像是一个不存在的影。

那些吸血鬼们此刻也仿佛随着声音凝固了，动弹不得。

完美的包围在前行的老者面前破碎，因为没有人敢挡在他前进的道路上，也没有敢直视他猩红的眼瞳。

暴雨中，老者穿透了他们的包围，停在了少女面前。

他缓缓地弯下腰，打量着脱力的女孩儿，为她撑起了伞。

少女执拗地怒视着他，咬着牙，不愿意认输。

&ldquo如果不能手握刀剑就活不下去了，法兰西的公主又因何而沦落到这种地步呢？真是让人难过&hellip&hellip&rdquo 老者叹息着，伸手为她整理着狼狈的碎发，最后从她手里摘下武器：&ldquo有人拜托我来找你，跟我来吧，小姑娘，你和你的族人会得到妥善的安排。

&rdquo 他向女孩儿伸出手，带着岁月痕迹的手掌展开，等待她去握紧。

&ldquo那你又想要什么呢？&rdquo女孩紧紧地咬着嘴唇，绝望的眼瞳中充满愤恨。

&ldquo你将这视作交易么？&rdquo老人笑起来。

&ldquo我的父亲为了权力出卖了我的家族，我的伯父为了活命而将我待价而沽，黑衣教团为了不让吸血鬼得到我而将我监禁，吸血鬼为了繁衍子嗣而对我穷追不舍&hellip&hellip你想要从我身上得到什么呢？&rdquo 悲凉的小女孩看着那一只手掌，却固执地不肯伸手握紧，就像是孤独到要跟整个世界为敌：&ldquo除了我自己，我已经一无所有。

&rdquo 老者似乎被诘问住了，陷入漫长的沉默。

良久之后，他终于想到了什么，露出笑容：&ldquo那就做个约定吧，我的小姑娘。

&rdquo 他压低声音，用只有小女孩一个人听得到的声音在她耳边低语： &ldquo告诉你一个秘密，我有一个外孙，他的年纪应该和你差不多大。

虽然不像你一样注定光芒万丈，可是你有一双和他一样的黑色眼睛。

有朝一日，你是否愿意嫁给他？&rdquo 少女沉默地看着那一双眼瞳，仿佛要看透他心中最深处的想法。

可是她却什么都看不到。

在老者的眼瞳中，只有幽深而静谧的黑暗，还有一丝温和的笑意。

&ldquo&hellip&hellip好，我答应你。

&rdquo 她缓缓点头，许下了这个将伴随一生的承诺：&ldquo告诉我你的名字。

&rdquo 老者笑起来，揉了揉她的头发：&ldquo有很多人称呼我为&lsquo铜棘和铁枝的传承者&rsquo、狮子心之剑，或者公爵大人。

&rdquo 停顿了一下，他说出了那个令在场所有人都恐惧得想要逃离的姓名。

&ldquo其实我叫梅丹佐，梅丹佐·斯图亚特。

对这个名字，你满意么？&rdquo 女孩颔首，她伸出手，倾尽最后的力量，握紧梅丹佐的手掌。

紧接着，最后一丝力气随着雨水从身体中流走了，她困倦地闭上眼睛，陷入沉睡之中。

梅丹佐将她抱起，将自己的风衣包裹在小女孩的身上。

看着她苍白的睡脸，梅丹佐忍不住低声笑起来：&ldquo真是个漂亮得小女孩儿，像是飞鸟一样。

&rdquo 就这样，他丢下雨伞，不顾自己暴露在风雨中，转身离去。

自始至终，都没有看过在场的那些人一眼，也没有人敢于阻拦他。

在他的身后，冷峻的年轻男人无声地拔出了地上的长剑，从旅馆中找回了另一把武器，装进皮箱中，随着公爵离去。

也许是因为急躁或者不甘，一直以来追寻的猎物即将从眼前溜走，那些吸血鬼们愤怒地躁动着，不顾公爵的威严，咬牙准备追上去。

似乎察觉到他们心中的想法，走在最后面的年轻人停下脚步，在年轻人的黑色马甲之下，一把银色的短刀无声地出鞘半分，依稀可见上面用吸血鬼的牙齿刻下的痕迹。

吸血鬼们终于被那道冷光惊醒了，恐惧重新压倒了冲动，脚步戛然而止。

对这群鬣狗彻底失去兴趣，年轻的男人缓缓地收回目光。

而就在他的前方，老人轻轻抚摸着女孩儿沉睡的脸颊，感觉到了她的恐惧和悲凉，露出感慨的神情。

&ldquo别害怕。

&rdquo他看着被暴雨覆盖的天穹，低声呢喃，&ldquo从今日起，我将守护你长大，而你，将和他一起守护圣杯，至死方休。

&rdquo 尘埃中的往事褪去时，晏小苏终于从漫长的回忆中惊醒，只有在昏睡和清醒交替的瞬间，她的神情才略微露出一丝慌乱。

她没有想到，自己竟然失神发呆了这么久。

为了掩饰自己的失态，她咳嗽了两声：&ldquo我去买蛋挞回来，你要么？&rdquo 而回答她的是富有规律的鼾声，她错愕地扭过头。

而在灯火的余晖里，长椅上少年早就陷入了沉睡。

竟然睡着了？ 晏小苏轻轻皱眉，很快露出释然的神情，嘴角微微地勾起，似是微笑。

在微凉的风里，她靠在长椅上，仰望澄净的月光。

第一次，身体放松了下来。

她闭上眼睛，喉咙里像是哼唱着什么曲子，模糊又轻柔。

长椅上，白兔和爱丽丝的面具在月光下陷入梦中，漫长的追逐暂时告一段落，但仙境的奇遇才刚刚开始。

夏离做了一个漫长的梦，梦境太长，令他失去了梦中的记忆。

可当他苏醒时，却听见车门打开的声音。

车门之外的学院灯火通明，亚伯站在门口。

&ldquo我这是在哪儿？&rdquo他呆呆地看着沉默的亚伯，&ldquo晏小苏呢？&rdquo &ldquo少爷您在游乐园里睡着了，克里斯汀小姐让司机来送您回家，然后就离开了。

&rdquo 说到这里，他叹息了一声，语气有些复杂：&ldquo少爷，以后如果您打算出行的话，请至少通知我们，让我们跟随。

现在您的安全如果没有保证的话，会很危险。

&rdquo 察觉到他神情里的阴沉和担忧，夏离愣了一下：&ldquo出了什么事儿么？&rdquo &ldquo刚刚我收到消息。

&rdquo亚伯低下头，&ldquo有人检举揭发了刺杀您的主谋。

&rdquo 夏离一愣，顿时又喜悦起来：&ldquo这么快？是谁？快带我去看看，我要削了他。

&rdquo 亚伯难过地闭上眼，说：&ldquo是康斯坦丁。

&rdquo 一瞬间，少年的笑容凝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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