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浏览器扫描二维码访问
上午起来弄弄猫,下午出去买东西,晚上跟几个阿姨泡吧喝酒,喝得高兴一起回来,接着聊到后半夜,第二天早晨又睡到中午。
反正&hellip&hellip&rdquo楚子航迟疑了一瞬,&ldquo爸爸老是出去应酬,没时间陪她。
她这样自娱自乐,爸爸也觉得蛮好的。
&rdquo 这些话说出来有点伤人。
一个落魄的男人问起自己过去的女人,而女人过得很开心,根本就把他给忘了。
姥姥说妈妈从小是个没心肝的闺女,但是没心肝又漂亮,反而可以过得很好。
妈妈早把以前不开心的事都抛在脑后了,觉得&ldquo爸爸&rdquo就是她第一任丈夫,他们青年结发婚姻美满,还有楚子航这么一个优秀的儿子,用中文说叫完美,用英文说叫perfect。
人总得接受现实,这个男人的影子已经在老妈有限的脑内存中被清空了。
当着这个男人的面叫另外一个男人&ldquo爸爸&rdquo对楚子航来说也不容易,他刚才还委婉地用了&ldquo我们仨&rdquo这说法。
不过真叫出口了,也没那么别扭。
这是他答应过&ldquo爸爸&rdquo的,提到他就要叫&ldquo爸爸&rdquo,而不是&ldquo叔叔&rdquo、&ldquo四眼&rdquo或者&ldquo分头佬&rdquo&hellip&hellip虽然&ldquo爸爸&rdquo在楚子航心里的形象就是个梳分头的四眼仔或者戴眼镜的分头佬&hellip&hellip但是楚子航这人死脑经,信守承诺,无论人前人后。
过了那么久,这男人也该习惯了吧?反正当年儿子的抚养权他也没出力去争取。
&ldquo好好照顾你妈。
&rdquo男人说。
从后视镜里看去,他还算英俊却又有点老态的脸上没啥表情。
&ldquo嗯,按你说的,晚上睡前盯着她喝牛奶,她要是跟那帮姐妹聊天,我就把牛奶给她热好端过去。
&rdquo楚子航说。
这是男人唯一要求楚子航做的事。
真奇怪,把女人都给弄丢了,却还记得一杯牛奶&hellip&hellip妈妈从小就养成每晚要喝一杯热奶的习惯,加半勺糖,这样才不会睡睡醒醒。
如今她大概已经忘记多年以前的晚上是这个男人给她热牛奶喝,反正有这个男人之前有姥姥给她热牛奶喝,这个男人之后有儿子给她热牛奶喝。
好命的女人始终有人给她热牛奶喝。
&ldquo仕兰中学真他妈的牛,今年十七个考上清华北大的,儿子你努力!不要丢我的脸啊!&rdquo男人装模作样地关心楚子航的学习。
&ldquo&lsquo爸爸&rsquo说不在国内高考了,出国读本科,我下个月就考托福。
&rdquo楚子航冷冷地顶了回去。
丢他的脸?他什么时候真正关心过?永远只是嘴上说说。
去年有个合拍电影来这边取景,楚子航被选去当临时演员,这个男人听说了,信誓旦旦地说要来片场探班。
&ldquo我儿子拍片,我去端茶送水嘛!我开这车去,拉风拉爆了吧?&rdquo男人拍着方向盘,眉飞色舞。
于是休息时间,楚子航总有意无意地看向停车场。
拉风的迈巴赫一次也没有出现,倒是&ldquo爸爸&rdquo的奔驰S500始终停在那儿,司机老顺戴着一副黑超,脖子比人脑袋都粗,满脸保镖的样子,人前人后叫楚子航&ldquo少爷&rdquo,搞得人人对楚子航侧目。
还有那次衰到家的初中入学典礼。
时间恰逢&ldquo爸爸&rdquo和妈妈的结婚纪念日,他俩要去北欧度假。
楚子航想了很久,给男人打了个电话说要不你来吧。
男人很高兴,又有些犹豫,说那你妈和你那后爹咋办?楚子航沉默了很久后说你就说是我叔叔吧。
男人丝毫没觉得削了面子,嘿嘿地说那你也得记得叫我叔叔别说漏嘴了&hellip&hellip结果典礼上,楚子航是唯一一个背后没站家长的学生,他站在最拉风的第一位,校长授予他&ldquo新生奖学金&rdquo。
他是那届仕兰中学的新生第一,本来他想给男人一个惊喜。
&ldquo唉唉,我真的没忘,可那天老板忽然说有重要客户来,要去洗澡,我只好开车带他们去,谁知道他们一洗就洗到第二天早上&hellip&hellip&rdquo后来男人挠着脑袋,哼哼唧唧地解释。
楚子航隐约知道男人的&ldquo老板&rdquo是个什么样的人,也知道男人所说的&ldquo洗澡&rdquo是什么地方。
有同学跟楚子航说过,&ldquo我上次看见你家那辆迈巴赫停在洗澡城门口&rdquo,然后压低了声音,&ldquo那是做坏事的地儿吧?&rdquo 简直废话,装饰得和罗马皇宫似的门前,七八个短裙恨不能短到腰胯,低胸恨不能低到胸以下的女孩浓妆艳抹地迎宾,各式的豪车里出来各式的大叔,腆着肚子长驱直入。
楚子航有一次路过,远远地看了一眼,想着黑夜里男人的老板和客户们在里面花天酒地,男人靠在他引以为豪的迈巴赫上抽烟,烟雾弥漫在黑夜里。
楚子航也没多埋怨他,男人就是这么一个人,过的就是这种生活。
离楚子航的生活很远很远。
&ldquo出国不好,&rdquo男人哼哼唧唧,&ldquo现在都不流行出国了,国内现在发展多快啊,遍地都是机会。
照我说,在国内上大学,考金融专业,再叫你后爹给你找找关系&hellip&hellip&rdquo 仿佛一根针扎在楚子航胸口,他难受得哆嗦了一下。
&ldquo叫你后爹给你找找关系&rdquo&hellip&hellip做人可以有点尊严么?别那么厚脸皮行么? &ldquo你闭嘴!&rdquo楚子航低吼。
&ldquo什么?&rdquo男人没听清。
&ldquo你闭嘴。
&rdquo楚子航像只炸毛的小狮子。
&ldquo这孩子真没礼貌,我都是为你好。
&rdquo男人愣住了,&ldquo你要多听大人的意见&hellip&hellip&rdquo &ldquo听你的意见有用么?听你的意见我将来能找个女孩结婚又不离婚么?听你的意见我能按时参加儿子的毕业典礼么?听你的意见我能准点接送他上下学么?听你的意见我只是要去叫后爹帮我找找关系!&rdquo楚子航从后视镜里死盯着男人的眼睛看,期望看到他的沮丧或者愤怒。
字字诛心。
很多人都以为楚子航不会说脏话,更别说尖酸刻薄,甚至在篮球场上对他犯规他都不会发火,只知道举手叫裁判。
其实尖酸刻薄的话谁不会说?只要你心里埋着针一样的愤怒,现在他火了,想用心底的那些针狠狠地扎男人几下。
这些话没过脑子就脱口而出。
&ldquo你还小,家庭这种事&hellip&hellip你将来就明白了。
&rdquo男人果然有点手足无措,伸手似乎想去拍一下后座的楚子航,却不敢,只能缩回来挠了挠自己的脑袋。
总是这样的回答,&ldquo你将来就明白了&rdquo、&ldquo你还小不懂&rdquo、&ldquo其实不是你想的那样&rdquo,骗鬼!当年这二不兮兮的两人离婚,楚子航还小,哇哇大哭觉得仿佛世界末日,男人就安慰他说&ldquo其实不是你想的那样&rdquo、&ldquo爸爸妈妈只是不一起住罢了&rdquo、&ldquo星期天还带你出去玩&rdquo什么的。
楚子航信了,相信家还是这男人那女人以及自己三个人的家,结果跟着妈妈进了新家的门,看见一位叔叔梳着分头穿着睡袍露着两条毛腿彬彬有礼地打开门,楚子航不知此人何方神圣,大惊之下就把手里的冰淇淋杵他脸上了。
都这么些年了,小屁孩儿都长大了,还骗?骗鬼啊! &ldquo你够了!好好开你的车,我的事儿别管!一会儿到家你别进去了,免得&lsquo爸爸&rsquo不高兴!&rdquo楚子航咬着牙,把头拧向一边。
&ldquo这话说得&hellip&hellip我才是你亲爸爸,他不高兴让他不高兴去,他算个屁啊&hellip&hellip&rdquo男人终于有点尊严被挫伤的沮丧了。
&ldquo他不是我亲爸爸,可他参加我的家长会,他知道周末带我去游乐园,他知道我的期末成绩,他至少生日会买个书包送我!&rdquo楚子航恶狠狠地把Hermes的包往车座上一拍,&ldquo你还记得我生日么?&rdquo &ldquo你生日我怎么不记得?&rdquo男人急赤白脸地分辩,&ldquo你是我儿子,是我和你老妈合伙把你生下来的&hellip&hellip一听说怀上你了我们就算日子,什么时候怀上的,什么时候预产期,眼巴巴地等你。
你个死小子就是不出来,多呆了两个月!我怎么会不记得?你上过生理卫生课么?生孩子也有男人的功劳,你那么聪明还不是我把你生得好?&rdquo 楚子航气得简直要笑出来,世上怎么会有那么厚脸皮的男人呢? &ldquo很辛苦?娶个漂亮女人让漂亮女人生个孩子&hellip&hellip很了不起?&rdquo楚子航声音都颤,&ldquo我上过生理卫生课!生孩子女人要辛苦怀胎十个月?男人要怎么样?你辛苦在哪里?&rdquo 男人蔫了,声音低落下去,&ldquo我不跟儿子讨论生理卫生问题&hellip&hellip&rdquo &ldquo生下来了你辛苦过么?你管过我么?你到底为什么算我的&lsquo亲爸爸&rsquo啊?就因为你和老妈&lsquo合伙把我生下来&rsquo?就像生产个什么东西似的?&lsquo亲爸爸&rsquo到底是什么意思你告诉我。
&rdquo楚子航心情恶劣到了极致,刚压下去的火又腾腾地往上冒。
&ldquo亲爸爸就是&hellip&hellip你&hellip&hellip流着我的血诶。
&rdquo男人斟酌着用词,&ldquo你是我在这个世界上的继承你懂不懂?你就是我的一半&hellip&hellip我知道这些年我是没怎么管过你,我对不起你,但是老爹哪有不关心小孩的?我们血脉相通我们&hellip&hellip&rdquo &ldquo还共存共荣呢!&rdquo楚子航冷笑。
男人沉默了,楚子航也不说话,只听成千上万的雨点重重地击打在车顶。
车里的空气温度好似一下子降了许多,连空调热风也吹不开。
隔了很久男人慢慢地叹了口气,一副老生常谈的口气,&ldquo所以说你还小嘛,你不懂。
等你将来自己有孩子你就明白了,生孩子就像是把自己的一半给了这个小孩一样。
你好像能感觉到他在哪里,就跟心灵感应似的。
你肯定会经常关心他想着他,好像就是天然的,根本不为什么。
再说了,人都要死的,我死了,别人都忘记我了,可这世界上还有你,你有一半是我。
就好像我在世界上留了点什么东西。
&rdquo &ldquo你只会生,不养,别人养出来的,会越来越不像你的!&rdquo &ldquo我&hellip&hellip我也想养。
&rdquo男人讷讷地说。
音响里传来低低的笑声,楚子航一愣,没听清是电流杂音还是CD机被不小心打开了。
那笑声低沉,但又宏大庄严,仿佛在青铜的古钟里回荡。
他一直从后视镜里盯着男人的脸,男人的脸忽然有了变化,青色的血管瞬间就从眼角跳起,仿佛躁动的细蛇,男人脸上永远是松松垮垮的,但此时绷紧了,好像红热的铁泼上冰水淬火。
楚子航从未在男人脸上见过这种表情,完全是另外一个人,骤然收紧的瞳孔里透出巨大的惊恐。
车门被人轻轻叩响。
&ldquo那么大的雨,谁在外面?&rdquo楚子航扭头,看见一个黑影投在车窗上。
他想难不成是高架路封路,被交警查了?他伸出手去,想把车窗降下来。
&ldquo坐回去!&rdquo男人震喝。
铺天盖地的恐惧忽然包围了楚子航。
他一眼扫到了时速表,时速120公里。
谁能追着这辆迈巴赫在高架路上狂奔,同时伸手敲门? 敲门声急促起来,不是一个人,而是三个、五个、越来越多的人影聚集在车外。
他们隔着沾满雨水的车窗凝视楚子航,居高临下。
窗外有刺眼的水银色光照进来,把楚子航和男人的脸都照得惨白。
男人扭头看着楚子航,竭力压制着声音里的颤抖,说,&ldquo别怕&hellip&hellip儿子!&rdquo 敲门声变成了尖锐的东西在钢铁和玻璃上划过的刺耳声音,楚子航想那是影子们的指甲。
&ldquo这是哪里?&rdquo楚子航忍不住尖叫起来。
男人反手抓住楚子航的手腕,生生地把他从后座拉到前座,扔在副驾驶座上。
&ldquo系上安全带!&rdquo男人低声说。
此刻他已经完全没有恐惧的神情了,他的脸坚硬如生铁。
油门到底,迈巴赫车身震动,昂然加速。
几秒钟内时速达到180公里,而且还在继续,因为他们没能甩掉那些影子。
四面八方都有水银色的光进来,灯光里不知多少黑影围绕着迈巴赫&hellip&hellip沉默地站着&hellip&hellip就像是一群死神围绕在垂死者的床边。
他们一同睁眼,金色的瞳孔像是火炬般亮。
楚子航痛苦地抱着头,蜷缩起来。
大脑深处剧痛,凌乱的青紫色线条像是无数蛇在扭动,仿佛古老石碑上的象形文字,它们活了过来,精灵般舞蹈。
种种他在最深的梦魇中都不敢想象的画面在眼前闪灭,额间裂开金色瞳孔的年轻人躺在黑石的王座上,胸口插着白骨的长剑;少女们在石刻的祭坛上翻滚,发出痛苦的尖叫,好似分娩的前兆;黑色的翼在夕阳下扬起遮蔽半个天空;铜柱上被缚的女人缓缓展开眼,她的白发飞舞,眼中流下两行浓腥的血&hellip&hellip 就像是在太古的黑暗里,看蛇群舞蹈,那些蛇用奇诡的语言向他讲述失落的历史。
&ldquo是&lsquo灵视&rsquo,你的血统在被开启,这样强的反应,不知道是你的幸运&hellip&hellip还是不幸。
&rdquo男人握紧楚子航的手,&ldquo我总希望这一天&hellip&hellip晚一点来的。
&rdquo 不知过了多久,楚子航慢慢地抬起头,就像从一场一生那么漫长的噩梦里醒来。
说不清那种感觉,就像一个近视多年的人戴上了眼镜,世界忽然变得异常清晰,视力、听力乃至于嗅觉都苏醒了。
他茫然地看着男人,男人伸手轻轻地抚摸他的头顶,说不清是关怀还是悲哀。
&ldquo这是怎么了?我们要死了么?&rdquo楚子航问。
&ldquo儿子,欢迎来到,&rdquo男人深吸了一口气,&ldquo真实的世界。
&rdquo &ldquo真实的&hellip&hellip世界?&rdquo &ldquo刚才,还有待会儿无论看到什么,都不要跟别人说,因为没有人会相信,他们会以为你疯了。
&rdquo男人说,&ldquo其实活在一个不真实的世界里我觉得更开心一点,所以我总是想你最好晚点明白这一切。
我总想离你远一点,这样就不会把你卷进来,但今天接到你的短信&hellip&hellip我还是没忍住去接你&hellip&hellip好吧,那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一个老爹要想在儿子心里树立个人形象就得爷们一点,以前一直都没有机会。
&rdquo男人舔了舔嘴唇,&ldquo这些家伙要给我一个舞台牛逼一把么?也不赖!&rdquo 楚子航听不懂,他想男人大概是吓傻了,怎么满嘴都是胡话? 迈巴赫已经达到了极速,275公里每小时,发动机转速表的指针跳入了危险的红区。
男人把油门踩到底,紧握方向盘直视前方,前方只有水银般的光,什么都看不清,他们像是奔向银色的大海。
苍白色、没有掌纹的手印在挡风玻璃上,&ldquo砰砰&rdquo作响。
影子拍打着四面的车窗,力量大得能打碎防爆玻璃。
男人伸手从车门里拔出了漆黑的伞。
现在这个时候拿伞难道是要下车去跟那些影子谈谈?楚子航愣了一下,忽然看清了,那不是伞,是刀,修长的日本刀,漆黑的鞘,没有刀镡。
那是柄虔敬的刀,楚子航看过一本叫《日本刀的知识》的书,在日本,刀匠只会在两种刀上不加刀镡,贫穷浪人的佩刀,或者敬神的御神刀。
御神刀根本不会被用来斩切,刀镡无用,而这柄刀考究而复古的鲨皮鞘说明它根本就是件工艺品。
刀从鞘中滑出,刃光清澈如水。
楚子航傻了。
怎么回事?男人不是个司机么?他就该是个陪着小心接送老板的废柴啊!可此时此刻他握着刀,看起来跃跃欲试,身上透出矛枪般的锐气&hellip&hellip就凭那柄工艺刀? &ldquo御神刀·村雨,注定会杀死德川家人的妖刀,听说过没有?&rdquo男人把刀横架在方向盘上,&ldquo原物早就毁了,他们重新用再生金属铸造,在祗园神社里供奉了十年。
&rdquo 男人的手腕上青筋怒跳。
他反手握刀,直刺左侧车门。
长刀洞穿铸铝车门,嵌在里面,半截刀身暴露于外。
男人猛踩刹车,速度表指数急降,车轮在地面上滑动,接近失控的边缘。
浓腥的血在风中拉出十几米长的黑色飘带,又立刻被暴雨洗去。
那些黑影来不及减速,左侧的一群被外面的半截刀身一气斩断,甚至来不及发出哀嚎。
简单也纯粹的杀戮,就像是那些影子以时速250公里撞上锋利的刀刃。
黑血泼满了左侧的全部车窗,甚至从缝隙里渗进来。
楚子航抱着头,不停地颤抖。
御神刀·村雨,那是一柄仿制的工艺刀么?它被铸出来完全就是要杀人!坚韧的刀身能切开十几个人的骨骼而不折断。
这种杀人方式&hellip&hellip这男人,还有整个世界&hellip&hellip难道都疯了么? 男人立刻把油门踩到底,轮胎和地面剧烈摩擦,发出了刺耳的噪音。
这是&ldquo响胎&rdquo,动力已经超过了轮胎的极限,透过空气过滤仍能闻见轮胎烧焦的臭味。
男人猛打方向盘,迈巴赫失速旋转,2.7吨的沉重车身把那些黑影扫了出去,撞击在路旁的护栏上,金属护栏发出裂响。
四面车窗玻璃都被涂上了黑色的血,又被暴雨冲刷。
简直是地狱。
剧烈的旋转中,男人伸手按住楚子航的头,掌心温暖。
楚子航忽然想到小时候,男人女人和他还是一家人的时候,男人带他去游乐园坐旋转木马,也是这样轻轻按着他的头。
车身停下,整个倒转过来。
男人一脚踩下,又是油门到底,迈巴赫如一匹暴怒的公野马,沿着来路直冲回去。
车轮下传来令人心悸的声音,好像是骨骼被碾碎的声音&hellip&hellip车身不停地震动,一个又一个黑影被撞飞出去。
男人始终踩死了油门,没有半点表情。
这辆车在他手里成了屠杀的机器。
楚子航不敢相信这么个没用的男人,会忽然变成杀人不眨眼的恶鬼。
&ldquo别怕,死侍那种东西&hellip&hellip没有公民权。
&rdquo男人嘶哑地说,&ldquo他们不是人,所以法律不保护他们!&rdquo 一个黑影没有被撞飞,他比其他的黑影都高大,魁梧得像是个巨人。
他用双手撑住了车头,被迈巴赫顶着急退,双脚在路面上发出刺耳的摩擦声。
暴雨中他金黄色的眼瞳似乎燃烧起来。
这一幕本该出现在&ldquo超人&rdquo或者&ldquo蜘蛛侠&rdquo的电影里,对于普通人来说,巨大的地面摩擦力会让他的关节脱臼、腿骨折断。
&ldquo去死!&rdquo男人低喝。
迈巴赫顶着黑影撞在护栏上,男人换挡倒车,再换挡,加速,又一次撞上去,接着第三次、第四次,直到把那根护栏撞断了,黑影眼中的金色才黯淡下来,像是耗尽了油的枯灯。
即使这样,他也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男人调转车头,加速逃离,楚子航战战兢兢地从后窗看出去,那些被撞倒的黑影缓缓爬了起来,金色的眼瞳飘忽闪烁,默默地看着他们远去。
&ldquo那些&hellip&hellip那些是什么人?打&hellip&hellip打110!&rdquo楚子航畏惧地看着男人。
&ldquo没用的,你的手机大概没有信号。
&rdquo男人低声说。
&ldquo至于什么人&hellip&hellip解释起来可就费工夫了。
&rdquo一会儿,他又说。
&ldquo别怕,儿子,一日是老爹,终生是老爹,老爹还是老爹,不是怪物。
&rdquo男人看了楚子航一眼,立刻理解了儿子眼里惊恐的表情。
&ldquo放心放心,其实你爹我很能的,只不过露相不真人&hellip&hellip&rdquo 看起来男人确实还是那个男人,至少他还是那么啰嗦。
但楚子航看得出男人一点都不轻松。
他满脸都是汗,握着方向盘的手微微颤抖,身子躬得像虾米,眼睛死死盯着前方。
手机果然没信号。
楚子航打开收音机,只有电流杂音。
他再打开GPS,同样搜索不到卫星信号。
一切的一切都超出了他的理解范畴,怎么会有那么多奇怪的人在高架路上?这条路上满是监控探头,发生了这样严重的事故,却没有路警赶来。
他们好像进入了一个与世隔绝的空间,这个空间里只有高架路、暴风雨、黑影和这辆迈巴赫。
&ldquo简单地说,就是你的血统跟别人不太一样。
&rdquo沉默了很久,男人给出了这个不太靠谱的解释。
&ldquo不要好像世界末日一样,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将出现无法翻页或章节内容丢失等现象。
魔尊萧瑜,威震八方,练功的关键时刻遭人暗算,走火入魔,后混入仙门大派论仙宗寻找破解之法,期间得见师祖闫遥。 一次请教,萧瑜感叹不愧是正道之光,还挺博学,就听到了师祖的心声:好漂亮。 萧瑜: 下一秒,师祖声音再一次传来,想吃。 惊诧抬头的他对上了师祖隐忍克制的眼眸。 仙门要完。 萧瑜有个秘密,他能听人心声,据传正道之光有饕餮血脉,他原以为这只是传闻,现在用读心的方式知道了,这可能是真的。 萧/
吵架时。 千岱兰愤怒地说:我们完全不匹配。 哪里不匹配?叶洗砚擦拭被咬破的唇,沉稳地说,天下恐怕再找不出我们如此登对的人,毕竟一般人很难在吵到气头上接吻。 --- 将千岱兰带回家的那一天,叶熙京其实准备正式向她提出结束。 最大的困扰是不知怎么向哥哥提起,哥哥叶洗砚为人正派,最不喜他朝三暮四。 晨光熹微。 黑色浴袍的叶洗砚坐在白色沙发上,耐心听完弟弟的讲述。 茶汤清绿,幽幽高香。 叶洗砚发丝/
意外穿进一本狗血替身文学里,傅听眠成为了被渣攻裴谦带回来的替身。 小说里白月光回国后,原主不自量力找上白月光折辱他、欺负他,被渣攻看到后,为了讨好白月光将原主送到了森林里,生死不知。 傅听眠穿过去时正好遇到渣攻跟他分手。 傅听眠:分手可以,给我五千万,您让我滚多远我就滚多远。 渣攻:等等,这和我想的不一样? 为了庆祝自己提前获得自由,傅听眠去酒吧玩了一晚上,喝醉后一不小心上了陌生帅哥的高铁/
文案一: 那天下午,姜词因为迷路,无意间闯入了沈听南的院子,听见他同朋友讲电话,语气轻蔑,我能有什么想法,一个大捞女带个小捞女,多看一眼都厌烦。 我爸这些年也是越老越糊涂,把人领进门前也不知道查查对方背景。 姜词那年刚满十八岁,正是心思敏感的时候,从此以后,但凡沈听南在家,她都待在卧室不出门,害怕惹人厌烦。 文案二: 沈听南起初确实很烦姜词这个便宜妹妹,但朝夕相处下来,他发现小姑娘并不像他/
故事发生在清代乾隆时期的关外。饮马川陶百岁、陶子安父子从雪山中挖出一件宝物,封于铁盒之中。北京平通镖局总镖头熊元献带一伙人来抢夺,却被天龙门北宗阮士中、曹云奇、田青文与南宗殷吉劫去。大家拼打之间,一个名叫宝树的丑陋和尚赶到。宝树强请众人来到一高耸入云的玉笔峰山庄做客。因山庄主杜希盂外出未归,客人吃饭闲聊。 原来庄主邀请武林高手在此会一位盖世英雄雪山飞狐胡斐。午前胡斐派二童子送信,称午间践约/
三国,又见三国! 不过这一次的主角,可不是那个大杀四方的董肥肥。 好吧,我承认,三国我独爱曹操,神马刘皇叔、孙仲谋的最讨厌了 这本书是讲述一个小曹贼的故事。 不是曹丕,不是曹植,也不是曹安民 一如恶汉的热血,但会尝试着加入一些新的素材。不再是一位的争霸,其实望父成龙,也挺有意思。 有点爽,有点白,可能还有点雷 希望大家能喜欢这本书,喜欢小曹贼! 正是:滚滚长江东逝水,浪花淘尽英雄。是非成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