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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选择(3/3)

的灵力能否撑起这个乌龟背？&rdquo &ldquo不行，玄武的真身只有他自己才能撑得住，你我灵力再高都无用。

&rdquo子淼摇头。

突然，有人喊了声：&ldquo拿去！&rdquo一个一寸大小的圆珠，裹着亮眼的紫金光焰，飞旋着朝玄武而去。

我诧异的回头，背后再不见敖炽的身影，只匍匐着一条紫鳞巨龙，张大着嘴，费力的呼吸着。

&ldquo如果拿来补元气，我的龙珠比她的更合用。

&rdquo失去人形的敖炽，若无其事的挤出这句话。

在场的每个人，包括冬耳，都被敖炽的行为惊得讲不出话来，连玄武本人都怔了怔，捧着那颗滚热的龙珠，一语不发。

我扑过去抱住那颗硕大的龙头，怒道：&ldquo拿回来！&rdquo &ldquo我的事不要你管。

&rdquo敖炽把头一摇，把我甩开了去，用尾巴压住我不需我乱动，又对着玄武道，&ldquo还不吞？怕噎死么？&rdquo玄武一仰脖，龙珠进了他的口。

几秒钟，一切颤动都停止了，甚至连原先的裂纹，都神奇的消失了，那些掉下来的石块居然自顾自地飞回了原处，好像刚刚得地动山摇只是幻觉一场。

&ldquo敖炽哥&hellip&hellip&rdquo冬耳呆呆的望着他，不再疯子一样大笑，脸上只有错愕。

没有了龙珠的龙，到了下一个冬天，会死去，腐烂。

而每条龙的龙珠都是唯一的，不可替代也不可复制。

敖炽尾巴慢慢松开了，他一直努力昂起的头，轰然磕在了地上。

&ldquo你&hellip&hellip&rdquo我手足无措的跑到他面前，抱着那颗已经无力抬起的大脑袋，&ldquo你不要跟我装死！你这么大一只，我背不动你！你赶紧站起来！&rdquo说到这儿，便再也说不下去了，眼泪吧嗒吧嗒地掉在了他的鳞片上。

&ldquo我还没死呢，哭什么哭。

&rdquo他转着眼珠，朝子淼道，&ldquo你过来。

&rdquo子淼走过来，蹲在他面前。

&ldquo当年你把这个家伙交给我，我照看了她这么久&hellip&hellip&rdquo他缓慢的说着，&ldquo虽然我真的很讨厌你，但我知道，这世上比我更适合照看她的人，只有你。

既然上天安排你回来，这个麻烦的包袱，注定交还给你了。

&rdquo 子淼笑笑，欲言又止。

&ldquo敖炽，我不是个东西，那里是你们想交出去就交出去的！&rdquo我又悲又急，口不择言。

&ldquo哈哈，说的好，不是个东西&hellip&hellip哈哈。

&rdquo敖炽抓住我的口误，竟还笑得出来，笑着笑着，他的眼睛望着我，&ldquo我是真的&hellip&hellip很爱你。

只是那晚，当我看到你那么安心的睡在子淼身边时，我才真正开始反思，为何你从不在我面前，露出那样温柔的笑容。

这么多年了，我又到底给你带来了什么&hellip&hellip&rdquo &ldquo混蛋，你误会了！不是你想象的那样！&rdquo我急了，我的心思，他怎么从来都不肯仔细看清楚呢？总是看到一半就当是全部！为什么这么多年了都还是不肯改一改？ &ldquo你说，忘川是你的家。

我给你留下。

&rdquo他长长出了口气，眼睛慢慢闭上，&ldquo累了，睡一会儿。

&rdquo &ldquo不许睡！起来跟我理论！&rdquo我啪啪的打他，粗糙的鳞片将我的手挂出了血痕，我仍不住手。

子淼拉住我的手：&ldquo下一个冬天，还有一年。

&rdquo &ldquo对，先别急。

&rdquo九厥挠着头，还会踱步。

谁都知道，没有了他的龙珠，别说一年，纵是十年百年，敖炽也只是死路一条。

谁都不会认为敖炽可以为&ldquo区区一座&rdquo小城，交出珍贵的龙珠，这笔交易太不划算。

可他只说，那是我的家，所以要&ldquo留下&rdquo。

冬耳傻了一般倒在地上,喃喃地念叨着敖炽的名字,念着念着,又如触了电一般坐起来,慌张地从身上摸出了一个锦囊,一把扯开来,她拾起来一看,上头只有四个字&mdash&mdash下不为例。

正疑惑时，那纸条腾一声自然起来，三两下便成了灰烬，呼一下飞起来，竟在半空中排成了一道拱门的形状。

伴着一阵咳嗽声，空中的&ldquo门&rdquo被推开，一个身高不到两尺半的白须胖老头跳出来，看着四周的情况，啧啧道：&ldquo一帮麻烦精吆，还得找我来收拾残局。

&rdquo 说罢，他走到冬耳身边，轻轻一拈便断开她脚踝上的线，扶着她站起来，摇头道：&ldquo丫头，我一直盼着你不要开着锦囊呢。

不过也知道你必然会开。

&rdquo 冬耳像见了大救星，跪在老头面前，&ldquo求你想办法救救敖炽哥！他把龙珠给了玄武！&rdquo &ldquo咦？他选择把龙珠给玄武？&rdquo老头捋着胡子，点点头，&ldquo嗯，这是他的选择。

&rdquo他又打量着跪在面前的冬耳，&ldquo那你呢？&rdquo &ldquo我&hellip&hellip&rdquo冬耳惴惴，红着脸不讲话。

&ldquo你本可选择在玄武吞下敖炽龙珠之前，用你自己的龙珠换回他的。

&rdquo老头笑着说。

&ldquo我&hellip&hellip我只是犹豫了一下&hellip&hellip&rdquo冬耳的头埋得更低。

老头将她扶起来，淡淡道：&ldquo丫头，可还记得你离开遗珠洞时，我对你讲的话？&rdquo冬耳抿紧了嘴唇。

&ldquo凡是做不出选择的人，答案只有一个&mdash&mdash只爱自己。

&rdquo老头嘿嘿一笑，&ldquo丫头吆，你并不像自己想的那样，真正的爱着一个人哪！&rdquo他转而看向敖炽跟我，&ldquo他们就不一样了。

呵呵。

&rdquo &ldquo这位老丈是&hellip&hellip&rdquo子淼上前一步，打量着老头。

&ldquo嘿嘿，玄武忘川。

&rdquo老头笑着回答，又指了指石台那边，&ldquo那位是我的亲弟弟。

&rdquo 两只玄武？！&ldquo不能算是两只。

&rdquo老头慢悠悠的朝石台上飘去，&ldquo玄武忘川，本就有一龟一蛇两个元神，我贪玩，把这笨重的真身留给这老实巴交的弟弟看管。

呃，这事外人不知道的。

&rdquo &ldquo你来做什么？你不是一直把自己关在东海思过么？&rdquo蛇尾男看也不看他一眼。

&ldquo让你独自背着玄武之名这么多年，我也会愧疚呢。

&rdquo老头落到他身边，与他并排而坐，&ldquo老弟，你钟情的那位龙女不会再回来了。

她永远都不可能来叫醒你的。

你早就知道这个事实，就是不肯承认。

我们的真身虽被封印，可元神是自由的，你却终年将自己关在这里，只为等一个永远等不回来的人。

着实不该呀。

&rdquo &ldquo你有好到哪里去？花妖姐妹都钟情于你，一个给你做清蒸排骨，一个给你做红烧排骨，问你爱吃哪个，你答不出来。

到最后，你也做不出选择，害得两个痴情妖怪郁郁而终，你就从此躲在遗珠洞里当囚犯，不理世事。

怯懦！&rdquo蛇尾男不屑的回敬。

&ldquo囚犯也没有白当，起码悟出了一个跟选择有关的道理。

&rdquo老头儿撇撇嘴，继而正色道，&ldquo好了，你我的事情以后再讲。

那颗龙珠，物归原主吧，我已回归真身，足以支撑背上的城池，你失去的元气，为兄会助你重新修练回来。

放过这些跟我们犯过一样错误的小辈吧。

&rdquo 我真怀疑我的耳朵有问题。

他说，要把龙珠还回来？！不等我问明白，敖炽的龙珠已然从蛇尾男的口中飞出，老头儿打了个响指，敖炽的嘴巴便张开来，龙珠嗖一声钻了进去。

这是不是说，敖炽不用死了？！ 我狂喜又难以置信地抱着这头大龙，把脸贴在他的脸上，喜极而泣。

可不过几秒钟，我怀里一空，差点摔到地上，睁眼一看，面前哪里还有那头大龙，只有一条不足两尺的，肥肥胖胖的紫色小龙，懒洋洋地趴在地上。

你大爷的！这是什么情况！ &ldquo别急。

&rdquo老头嘻嘻笑着，&ldquo只因他的龙珠被占用过一会儿，损了些灵气，再回到他体内，免不了要过些时日才能恢复正常。

龙珠有损，他的龙身也会随之变化。

你现在看到的，是他婴孩时的模样，不碍事，给他吃饱喝足，只许一年后便能恢复常态。

&rdquo 婴孩时期的敖炽&hellip&hellip我满头黑线的将这条肉乎乎的小东西从地上抱起来，只见他朝我翻了翻白眼，打个呵欠，便将头埋到我怀里，睡了。

峰回路转之后，我突然意识到，我至少要当一年的保姆！ &ldquo不早了，该回去的都回去吧。

我们兄弟俩又要好好睡上一千年了。

玄武要睡着了才有力气。

&rdquo老头朝我们挥挥手，又意味深长地看了子淼一眼，&ldquo去吧去吧，哈哈。

&rdquo &ldquo我&hellip&hellip&rdquo冬耳站在石台下，不知所措。

&ldquo你呀，身份高贵，养尊处优，看似温驯，实则蛮横，不由着你烫了自己的手，你便永远不知开水是不能乱碰的。

&rdquo老头朝她摆摆手，&ldquo回去东海，好生修行。

需知万事皆有定数，强求总无结果。

&rdquo 冬耳垂下了头，拖拉着脚步往回走，经过我身边时，无比复杂的看了我一眼。

我抱着敖炽，站在这块即将离开的地方，说不出个滋味，唯有庆幸自己有一颗健康强壮的心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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