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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5章 侯爷打脸宝典(二十三)(2/3)

算要下手,也不得不费些力气。

谢嫣指着不远处正手握帷帽,候在一旁的君锦玉,肃然道:“这位小哥怕是认错了人,我可不是什么君小姐……你瞧见那边那个穿金红色八破裙的姑娘没有,那才是锦亲王视如珍宝的妹妹。

” 小厮脸上立刻浮起一抹迷茫又欲言又止的神色来,他看看谢嫣,又瞧瞧不远处那抹艳丽窈窕的身影, 挣扎着嘀嘀咕咕道:“不是么……二九明明记得,公子那夜在宫里见到的,明明是……” 他挠了挠头,眼睁睁看着谢嫣走远。

正瞧得入迷,画舫上悬挂的帘子由人从里侧挑开,一个容貌端正,气度儒雅的青年自里间步出来,微有些诧异:“二九,你方才在同谁说话?” “方才见着个和君小姐生得很像的姑娘,”二九闻言泊好画舫,迎他下来,也没将方才的意外放在心上,“不过衣饰太过素净,许是二九眼拙认错了也说不准。

” 邵捷无可奈何摇着扇子:“你素来做事马马虎虎,幸而人家姑娘大度,才没计较你这点出格举止。

” 二九脸上有些挂不住,露着八颗大白牙,干干笑了几声。

不远处候着不少锦亲王府的侍卫,尤为那抹金红色倩影最是引人注目,见此情形,邵捷心底里不禁溢出了几许愧疚之情。

清晨他们出府意欲行往钟灵山,途中却被不知从哪里流窜而来的乞丐堵住了路,那些人死占着官道不肯让开,邵捷又不愿与百姓为难,寻来官府后,这些人又做鸟兽散得没影,最后也值得不了了之,而他也误了与锦亲王府事先商议好的时辰。

自那夜皇城一别,他脑海中日日盘旋着君锦玉的笑颜。

那个姑娘不卑不亢接下容太后懿旨、执杯饮茶的姿态在他眼前久久挥之不去,似乎只要闭上了眼,就能触及那道鲜活生动入骨的影子。

可惜娘看重女子德行,君锦玉前些日子又在京中闹出了不小的风波。

尽管邵捷明白那样特立独行的姑娘,定也不会将这些不堪入耳的流言蜚语放在眼中,可他也没有那个勇气敢将心意说与娘听。

由此忧思过度,加上平日公务繁忙,顾不得用膳,是以才患了场大病。

只是这病来得甚是及时,娘不忍他这副为情所困的憔悴模样,不得不退步妥协下来。

说是只要那君锦玉不是爱惹是生非之人,倒也能允她嫁进来。

邵捷欣喜若狂之余,精神气也恢复了大半,终于不再整日病恹恹地依赖参汤吊着命。

多日积攒下的郁气,在得知王府应下婚事后顿时一扫而空。

他越想心中越是忐忑不安,锦玉虽不是王妃的亲女儿,却也被当做掌上明珠娇养多年的,若是他出了一点差错,岂不是会寒了他未婚妻的心。

邵捷犹如身处一片冰火两重天内,一想到心心念念的心上人待他孝期过了,就要嫁他为妻,心头就似舀了一碗滚烫开水。

然而转念想到君恪那副冷淡疏离的态度……邵捷就像是被人兜头浇了一盆冷水,里里外外都透着寒凉。

他疾步上前,敛衽对着君恪深深一拜:“邵捷不才,见过小王爷。

” 君恪瞳仁倏然缩紧,他负手俯视眼前这个在京中颇有清誉的邵捷,眸底有刀锋般凛冽的光晕一晃而过。

他实则很赏识邵府家风,不论是邵祭酒,还是年纪轻轻就官拜翰林院的邵捷,均是八王爷幕僚的最佳人选。

只不过邵府今次犯下的错误,却是他们穷尽满身才华与衷心,也无法弥补的大错。

若他有一个自小疼爱的亲妹妹,而不是常嫣嫣这等只会窝里斗的妖女,他大抵也会满意邵府这门亲事。

而邵府恰巧错就错在此处,一则求娶的不是他亲妹妹,其二就是招惹了他的锦玉。

他一个眼风扫过去,二九差点被他冷厉的目光吓得尿裤子,掐了把自己的大腿,才稳住自己没能当众给邵府丢脸。

君恪扯开嘴角,下巴微微紧绷,望着他冷笑道:“你倒有眼光,竟看上了锦玉。

” 君恪一直就是个不苟言笑之人,对待容太后与圣上也仅是面子上的恭谨而已,旁人更不必再提。

邵捷只当他仍对邵府心存芥蒂,也没觉得他态度这般不阴不阳有何异样之处,故而十分诚恳道:“小王爷尽管放心,若是与君小姐……邵某定也将小王爷视作嫡亲兄长,万不会悖逆小王爷的决断。

” 君恪觑他一眼不再言语,嘴唇紧紧抿成一线,是个人都能看出他此刻心情极其不好。

邵捷神色不变如初,对着君恪行了一礼,随即踱步至君锦玉身侧,比了个“请”的手势,因着心中忐忑,言辞也不甚明晰,有些结巴道:“君小姐……可否随邵某前去湖上一揽?” 君恪目光骤然沉凝下来。

莫说邵府的小厮,就是连雪珠碧珠这样的高手,也惊惧万分,不敢贸然出言做这个出头鸟。

久久无人应他,邵捷渐渐手足无措,君锦玉攥紧手中丝帕,将他面上窘态全部收归眼底。

寻常人视邵捷为乘龙快婿,可邵捷却入不了她的眼。

如果她还是当初那个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锦亲王府嫡女,哪怕想嫁的定安侯、甚至是入宫,于氏与君恪皆会尽力满足。

常嫣嫣眼下的不能嫁,可等这阵子风波过去,于氏给她挑的夫君又岂会比邵捷差。

明明就是个与下人有私情、品行不端的镖门女,在外却装出一副凛然大义的正经模样,耍得天下人团团转。

凭什么有的人天生就好命,常嫣嫣含着金汤匙出生也就罢了,如今竟还要夺去她的一切。

今日是她最后的机会,若不将她也狠狠踩入泥泞中摸爬滚打一回,又怎么对得起她这些时日受的苦? 幸好有帷帽的遮挡,方可将她的蔑然情绪隐藏得分毫不显,君锦玉慢悠悠开口:“那便有劳邵公子。

” 邵捷示意二九去差船家将画舫引渡过来,二九早有离去之意,得令后,脚底如同抹了油,呲溜一下蹿出丈远距离。

邵捷本欲去扶君锦玉,周妈妈生怕叫他占了便宜,威风凛凛挤进二人中央, 目含凶光瞪了他一眼。

邵捷只得邀她先行上了画舫,继而才一撩衣摆迈了上去。

几个船夫麻利驱使着船只朝着湖心岛驶去,雪珠只身乘了只乌篷船停在岸边,她收好腰间佩剑,拱手对着君恪道:“主子,人已经上了那艘画舫……” 君恪遥遥往湖里丢了枚玉扣,疏疏朗朗眯起双眼:“他是个好了伤疤忘了疼的,虎贲将军威武一世,可惜生了这么个脓包嫡子。

” “高献虽然死不开窍,可奴婢看高将军府上的嫡女却十分争气,”雪珠仰头凝视他,神色十拿九稳,“高将军近来频频出入太后宫,每次回府莫不都有太后的赏赐……奴婢私以为,定安侯的婚事怕是要定下了……” 君恪远眺远处山景,语调平淡麻木:“既然如此,切不可放走高献这条鱼,你们知道该如何做,不要再出第二次意外。

” 上回嫣小姐身旁杀出个身手不凡的护卫,此人以一敌四,杀得高府护卫节节败退不说,还割伤了高献的双唇,令他们痛失良机。

雪珠与季全皆自行领罚,已有许多年不曾吃过刑罚,当日自己被鞭子抽得皮开肉绽而留下的鞭痕,仿如历历在目,雪珠只觉背脊上一片痛麻,迅速垂首道:“是。

” 君恪眺望那艘渐渐自视野里消失的画舫,顿了顿,忽而叹息了句:“邵捷要是拼死抵抗,大可对他下手,但是切不可伤了锦玉。

” 雪珠自是满口应承下来。

湖水平静无波,湖畔边栽种着成群的桃花树,越是驶离岸边,花树倒影在湖水中,上顶蓝天,下临碧水,桃花灼灼开了一案,竟是罕见的好看。

邵捷方从那些花树上收回视线,却禁不住细细思索起来。

他记得那夜与君锦玉在亭中偶遇,她的身量在姑娘中算是纤长高挑,已堪堪长到他眉毛处,可片刻前跟着她上船之时,她的发顶却也只是及他下颔。

再比如,他虽然仅与君锦玉有那一面之缘,却也晓得她肤质虽细嫩,却不比一般贵女来得白皙剔透。

这看眼前这位姑娘……身量玲珑娇小,那露在帷帽外的手,可称得上是肤如凝脂。

邵捷:“……” 他定了定神,依着原先想好的说辞,娓娓同君锦玉道来:“突然登门求娶君小姐,实在是邵某唐突。

只是自那夜一见后,我便思慕小姐……今日……” “且慢,”满怀愁绪还未倾诉彻底,却被听得不耐烦的周妈妈凉凉打断,“邵公子,药可以乱吃,话却不能乱说。

我们小姐在府中素来深居简出,今次还是大半年来头一遭出门,什么那夜相识、什么心仪……邵公子可不要胡言乱语,污我们小姐的闺誉……” “是邵某思虑不周鲁莽了……妈妈莫要置气。

” 周妈妈看他穿得人模人样,生得不错,也算顺眼,再过个一二十年,未必不会有邵祭酒那等作为,锦玉嫁过去就是做少夫人的命,总不会吃苦,故而没过多追究他的失礼,只哼了声,便不再多话。

“锦亲王府家风甚严,邵某也知君小姐自重自爱,许是小姐不曾留意过邵某,便也不晓得邵某这些心事。

那日八王爷生辰,夜有大雪骤降,邵某钻入长亭冲撞了君小姐,那一眼便为小姐风华所倾倒,因此禀明了家母,誓要娶……” “等等。

” 周妈妈越听这话越觉不对味,什么八王爷生辰 ,什么大雪骤降,那次八王爷生辰她有所耳闻,明明是小王爷领着嫣小姐入宫领太后赐婚的懿旨…… 周妈妈嗫嚅道:“邵公子可是记错了,那夜随小王爷入宫的,并非我们玉小姐,而是景梅苑的嫣小姐。

” “妈妈不必再取笑邵某,”邵捷朗声笑道,“那日君小姐也穿着身艳色罗裙,恰如今日这般容颜生动。

” 邵捷事先请教过翰林院中的同僚,那位同僚乃是玩弄风月的一等一好手,有他指教如何俘获心上人的心意,自是妥当不过。

他自信此话能令君锦玉眉开眼笑,不料她不笑也罢了,竟好像越发沉默起来。

金红色帷帽帽檐周围,压着圈开得正旺的桃花,桃花用绢杀堆叠而成,花梢处还缝着一粒粒珍珠。

若是仔细去瞧,那帷幔四垂而下,里头若隐若现的少女面容,似乎在轻轻颤抖。

邵捷有些疑惑:“君……小姐?你这是……” 君锦玉抿唇不语,只卯足了劲去掐手里的丝帕。

邵捷以为她是默许了他的倾诉,便自顾自接道:“其实早先有幸拜读过君小姐的诗札,是邵某眼界胸襟狭隘,这才错解了小姐的意思,竟也将小姐视作那些矫情造作的酸诗人……有美人兮,见之不忘。

自那夜宫宴一别,君小姐令邵某着实难忘,说来也是可笑,幸得太后未替小姐指一门婚事,这才叫邵某钻了空子……” 察觉身旁的君锦玉犹似轻轻发抖,终于也听出一点端倪的周妈妈低喝道:“邵捷,你够了!” 转而又软声软语哄着君锦玉:“玉儿,别同他这等口无遮拦一般见识,你也不能不说话不是,可否与妈妈说说,你心中是如何想的……” 她话音方落,君锦玉忽然一把掀开帷帽,暴怒道:“停船,本小姐要回府!” 周妈妈大惊失色,连忙捡起跌落在地的帷帽,她拍了拍帷帽上的灰尘,急急忙忙又要往君锦玉头上套。

“我的祖宗哎,怎么能当着邵公子的面,摘了帷帽,若是传出去,可叫……” “戴什么戴,”君锦玉一脚踢翻周妈妈手中的帷帽,盛气凌人指着一脸茫然的邵捷骂道,“他要娶的是常嫣嫣那个水性杨花的贱人,我才不会嫁给这种瞎了眼的男人,妈妈你且让我下去,我要下去!” “玉小姐你在说什么胡话哩,” 周妈妈拍着她肩膀柔声宽慰,“锦玉乖啊,不闹脾气。

” 她劝了君锦玉,本要唤邵捷安慰个几句,嘴巴刚刚做出个口型,却见邵捷以一种匪夷所思的目光盯着她们二人道:“你是什么人?” 周妈妈:“……” 二九:“……” 众随从:“……” 于君锦玉而言,她看不上邵捷是一回事,邵捷认错了人,提错了亲又是另一回事。

她可以连同君恪将邵捷与常嫣嫣算计在内,却不能容忍一向儒雅呆板的邵捷羞辱她。

什么叫宫宴上一面便就此难以忘怀,什么叫嫌弃她诗词作得矫情?他既然喜欢的是常嫣嫣那等骚浪蹄子,何故来招惹她! 君锦玉哭哭啼啼推开隔扇就要出去:“我要回去,我要回去寻哥哥替我做主!” 二九被眼前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得好半天也缓不过来,画舫内的下人全去外头拦着暴怒中的君锦玉,一个个挤得二九险些摔跤,他护在邵捷身前扬起脖子道:“我们公子求娶的是府上的锦玉小姐,你们可不要随随便便寻个人过来糊弄我们……” 周妈妈一手拦着君锦玉胳膊,腾出另一只一巴掌,照着他面门就是用力一下子:“滚去一边待着,没眼力见的狗东西!还以为你们邵府是多么金贵的人家,不愿拜入小王爷麾下也不算什么,可看你们那么急吼吼倒贴定安侯府,也没见人家点头答允……搁在以前,你们这一个两个也只能给我们姑娘做个洗脚婢罢了!” 二九目眦欲裂:“你这泼妇,疯疯癫癫胡乱说些什么!” 周妈妈撸起袖子正要酸他几句,君锦玉却挣脱她的怀抱,奋力冲到夹板上,用尽了全力去解拴在一边的小舟。

周妈妈跳脚大喊:“小姐要跑了,你们要是拦不住,回去就叫小王爷削了你们的脑袋!还有你们这些船夫,快去跟王爷通个气,就说玉小姐不堪受辱,意欲投湖寻死,叫他们多遣些人过来护着!” 众人七手八脚先是拦下打算遁走的君锦玉,又拨出两个船夫,另外带上两府在各自主子跟前得脸的侍从,几个人解了艘小舟便朝着湖岸划去。

这头不甚安分,谢嫣却在东湖畔的桃林里独自偷闲。

邵夫人与于氏觅得一方石桌,有一搭没一搭聊着京中近来十分有趣的见闻,谢嫣不便去打搅,就另寻了靠近她们一处石桌坐下。

酒楼里的掌柜待客很是细致,时不时就遣几个堂倌婢子送些新鲜果蔬过来。

谢嫣就着果盘一边品尝果子糕点,一边竖起耳朵认真留意听于氏那头的谈话。

邵夫人道:“原先还在为捷儿的婚事发愁,还是我家老爷安慰的在理,他说京中名望正盛的两位贵人,一位是小王爷,另一位则是定安侯府那位侯爷,皆是功成名就之人,却久久未有婚配。

左右他们这两位天潢贵胄都不急,我们这种小门小户又替捷儿干急些什么。

” 邵夫人相处起来,还是颇有意思的人,不然也不会被邵祭酒放在掌心珍视了一辈子。

说来也是造化弄人,邵府门第清白贵重,何况邵府二老又是这等不俗之辈,生的独子也比那纨绔子高献不知争气了多少,邵捷别的姑娘不中意,却偏偏喜欢的是原女主君锦玉……真是时运不济。

可在背后语人是非本不是君子之为,何况邵捷的私事也论不到她来插手操心,就算估摸以君恪宁杀一百也不可能放过一个的个性,绝不会善罢甘休,可她作为一个外人,也没有资格说些什么。

谢嫣甩了甩脑子里那些纷乱的念头,正要专心对付手里这枚形状奇异的果子,脑中却猛然响起一阵清脆的机械提示音。

“恭喜宿主,任务进度已经上升至百分之六十五,任务进度正在加速中,还望宿主尽快完成任务!” 谢嫣手里的果子掉在了石桌上:“怎么突然间又涨了?” 系统清了清许久不曾开过腔的机械嗓,不紧不慢道:“当然是任务进度条正在上涨啊,宿主难不成还以为程序出了问题?” 谢嫣捡起掉落的果子,擦了擦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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