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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2/3)

o,有了你,天下什么样的女人,我都不要了!&rdquo说罢,随即朗声大笑了起来,倒也豪气干云。

春若水哼了一声,站起来刚想离开。

&ldquo先别走!&rdquo高煦伸手止住她说:&ldquo无事不登三宝殿,今天来这里看你,是有重要的事要跟你商量,请坐,请坐!&rdquo 春若水听他这么说,便自坐下来,无可奈何地看着他,倒要听听他说些什么。

&ldquo再过不久就是万岁的嵩寿诞辰之日,照例于万寿三天以前,我要入宫与父皇暖寿,你是父皇帝谕册封的贵妃,按规定,应该与我一块去,就是为这件事,先和你取个商量。

&rdquo高煦微微笑着,现出喜悦之情。

这些日子以来,他为季穗儿、徐野驴先后的死,颇感劳神,尤其是后者死后所引起的一连串回荡,更是焦头烂额,形象大损,在皇帝面前也不若往常那般吃得开了。

锦衣卫指挥纪纲一再劝他,要他收敛锋芒,这几天最好不要出门,在家避避风头,他不得不勉力遵从。

他哪里是静得下来的人哪!几天憋下来,已是形容憔悴,像是生了场大病似的。

此刻提起了万岁寿诞之事,才自难得一见的现出了喜悦之情。

&ldquo这件事,我已筹划很久,无论哪一样也不能让老大给比过去,听说老三讨了个江南佳丽,打算这一次在老爷子跟前露一脸,借机会也学样讨一个贵妃的封号,我们倒要比划一下,看看是他的江南佳丽漂亮,还是咱的塞外美人强?&rdquo说着眉飞色舞地哈哈大笑起来。

春若水倒是没想到还有这么一码子事。

朝见皇上,这毋宁是她心里极不乐意的事情,聆听之下默不着声地沉静了一会,才自摇头,表示不能接受。

&ldquo我不去!&rdquo &ldquo为什么?&rdquo高煦怔了一下道:&ldquo为什么不去?&rdquo &ldquo你父亲过寿,你去就得了,没有我什么事!&rdquo春若水声音里透着冷:&ldquo再说我一向野惯了,又不熟悉宫廷里的规矩礼节,去了给你丢丑更是不好。

&rdquo 朱高煦一笑道:&ldquo原来为这个,你大可放心,现在时间还有的是,我可以叫马管事教你。

&rdquo转身高喊一声:&ldquo马管事,过来。

&rdquo 马安应声出列,步上亭子向王爷贵妃请了大安。

高煦吩咐说:&ldquo从今天起,你负责把叩见皇帝的规矩以及皇上万寿的礼数,好好给贵妃说说。

&rdquo &ldquo奴婢遵命。

&rdquo 春若水冷冷地说:&ldquo我没有时间。

&rdquo 高煦一笑,不以为忤地看向马管事说:&ldquo你就随时候做吧,这件事我交给你了!&rdquo挥挥手,把马管事打发了下去,才转向春若水说:&ldquo别的事你可以使性子不理,这件事你一定得帮忙,也许你还不知道,父皇在我跟前,已问过你好几回了,他老人家居然还知道你的外号&mdash&mdash春小太岁,这一次要是见不着,一定不乐意,等到怪罪下来,可就不好了。

&rdquo 春若水苦笑了一下,看着他说:&ldquo你们父子真是太抬爱我了,其实我在流花河野惯了,说话更是不识大体,万一出言不慎,开罪了皇上,岂不是辜负了王爷你一番美意?&rdquo高煦皱了一下眉头,摇摇头道:&ldquo这个你可得十分小心,老爷子那边不比我这里,一个应对失措,到时候连我也帮不了你,受害的可是你自己。

&rdquo&ldquo受害?&rdquo春若水一笑说:&ldquo还能怎么受害?大不了把我杀了,那么一来倒也好了,一了百了,也免了我活着受罪。

&rdquo 高煦神色一凝,直眼向她望着,摇摇头叹了口气:&ldquo这么久了,你还在怄气,这又何必,我对你已是十足的耐心&hellip&hellip&rdquo 春若水忽地站起来道:&ldquo今天我心情不好,王爷你多包涵,如果没有别的事,这就跟你告退了。

&rdquo说完话,更不管高煦乐不乐意,向着他深深行了个万福,随即转身离开。

&ldquo你&hellip&hellip站住!&rdquo朱高煦突地脸上变了颜色。

无如春若水聆听之下,却是照直前行,头也不回一下地依然前行。

眼看着她婀娜刚健的窈窕背影,穿过了眼前花丛,忽地又停住了脚步,回过身子,远远向冰儿盯着。

后者忸怩了一下,踟蹰着唤了一声&ldquo娘娘&rdquo,只得跟了过去。

眼看着二女背影,消逝于洞门之内,朱高煦忍不住虎然作势地站了起来,却把手里的一只细瓷盖碗忽悠悠飞手掷出,&ldquo叭喳&rdquo摔落太湖石上,登时茶汁四溅,碎片纷飞。

虽然是背向窗扇,君无忌却己感觉出有人来了。

自从打皇宫负伤回来,再加上&ldquo翠楼&rdquo险些丧命、他已是&ldquo惊弓之鸟&rdquo,随时随刻都在提防着加于己身的猝发事件,譬如眼前轻微的脚步声,所显示的情况:来人绝非一个,很可能是三个人,或许更多。

一行人脚步声似乎轻到了极点,却依然落在了君无忌耳中,细细判别了一下,来人确是三人,一中二侧,齐向后窗集中。

长剑早已备好,就在膝边蒲团下。

借长衣一角掩饰,他的手实已紧紧握住,任何的瞬间,均可猝起而发,如是,三丈内外的敌人,都在掌握之中,有劈面、断喉之险。

一举三人出动,显示着事态大非等闲,更何况来人很可能只是敌人的先头小探,大规模的主力,还在其后,这就非比等闲。

月明、星稀,所见朦胧。

室内,那就更模糊了。

油灯一盏,由于刻意地把灯芯拨暗,不过萤尾大小,所散光度,极其有限,若有若无,自不能用以观物,除非是在此光度里已经置身长久,那就情况容或大有不同。

气转河车,早已三度循环,君无忌此刻气定神清,精神抖擞,以静待动,等待着临发的一瞬。

他却又不自禁地感到一种悲哀,一次次的拿刀动剑,流血事件,尽管是出于无奈的被动,终非自己所愿,这一次的情况,显示着情况的突变,却令他一时猜测不透,&ldquo莫非是来自翠楼&lsquo摇光殿&rsquo的一边?&rdquo 不能!李无心何等身分气度,岂能如此!那么,又是谁呢?谁又会知道自己的藏身之处?无论如何,敌人已经来了。

窗扇原是虚掩,此刻无风自开,恍惚里一个高颀的人影,当窗伫立。

来人头戴平顶小帽,缘自帽沿的一双丝带,结于颔下,狼目高准,甚是精悍,望之不怒自威,杀气十足。

双手分持着一双牛耳短刀,刀刃细薄锋利,紧紧贴在腕子上,偶一晃动,却有冷焰寒光自刃上现出,平空显示出几许阴森。

在他身侧左右,各自伫立一人,一式的平顶小帽,黑丝长袍,紧束在腰上的白玉珮带,该是惟一的醒目物什,正中的那块白玉珮头,在月色里晶莹作色,标明了一行三人,正是来自大内,人人畏惧的锦衣卫杀手。

想是深知敌人的不易对付,才致一举出动三人。

除却正中的这人一双短刃之外,左右二人,也各见新鲜。

左边人是一口护手长钩,右边的一位,是一条软兵刃&mdash&mdash索子枪,银亮的枪身,就像是一条蛇,紧紧缠在他的手腕子上。

于是,使刀的、使钩的、使索子枪的,破格一体,目的在对付室内的头号大敌&mdash&mdash君无忌,看来是&ldquo势在必得&rdquo。

&ldquo姓君的,好朋友来照顾你了,请吧。

&rdquo嗓子够沉、又哑,却吐字清晰,包管一个字也不差的俱都传进了君无忌耳朵里。

使刀的话声既出,随着脚下倒点,会同着左右同伴,同时跃起,飘身于两丈开外。

俟到身子一经落下,恰如个&ldquo品&rdquo字字形,遥遥将室内人控制其间。

对于他们三个人来说,君无忌的来势未免是过快了。

像是飞云一片,又如雁落平沙,总之,就在三个人身子方自下落的同时,房里的君无忌已掠身而出,其势之快,有若迅雷奔电,以至于使得才将落身的三人也不禁为之大吃一惊。

使刀的一个来不及向同伴作出反应,怒叱一声,一双牛耳短刀,已霍地抡起,陡地攲身而进,直向着君无忌身上招呼下来。

牛耳刀闪烁出蛇样的两弯寒光,一奔咽喉,一奔心窝,快到无以复加,随着使刀人的一个虎扑之势,一古脑直向君无忌身上刺扎过来。

君无忌焉能容他得手!&ldquo叮叮&rdquo两声脆响,长剑迎着了短刀,力道奇强,使得一双牛耳短刀,霍然向两下分了开来。

如此一来,不啻门户大开,使刀人猝惊之下,再相周全,哪里还来得及?君无忌的一只巨掌,其实无异于一只&ldquo铁掌&rdquo,挟着极其凌厉的一阵巨风,已自实实地扣在了他的前胸。

这一掌力道千钧。

君无忌决计&ldquo以牙还牙&rdquo,不再手下留情,这人性命也就无能保全。

随着他嘶哑的一声悲嗥,整个身子狂风也似地飏了起来,足足飞出丈许以外,撞到一棵巨树,便自倒了下来,一时喷血若狂,三数口后,便自动弹不得,弃尸就地。

这番景象固是奇惨,却不足为其身边一双同伴之戒。

其时,早在使刀人中掌的一霎,左右二同伴已双双飞身而起,&ldquo护手钩&rdquo怒卷如风,&ldquo索子枪&rdquo如出穴之蚊,一左一右,挤对着齐发而来。

君无忌出招之始,已深知今夜之不得善罢干休,心里一反常态,也就剑下无情。

来者三人固不失一时之俊,却远不是他的敌手,左掌出手的同时,右手长剑已电闪而出,扇面儿也似地划出了一圈弧光。

这一剑奇光灿烂,宛若银河倒挂,&ldquo当啷&rdquo脆响声中,己自把来人的护手钩、索子枪双双撩开,力道之大,使得左右二人,不得不腾身跃出借以缓和。

虽然如此,依然站立不稳,一连退后了好几步,才自拿桩站住。

只是君无忌却放他们不过。

身形闪处,宛若轻风一掬的已袭到了左面持钩汉子身边,寒芒抖处,一剑直取当心,施钩人哼了一声,迅速起钩以迎,双方兵刃才自交锋,护手钩已嗡然作响的弹空而起。

这人陡然觉出了不妙,已是门户大开,再想封护前胸,哪里还来得及? 君无忌的左手,倏地掠起,状如跃波之鱼,施钩人几乎不及作出任何准备,已被这只手掌实实地扣在了前胸之上。

认定了来人绝非善类,君无忌的出手也就毫不留情,这一掌不过是七成劲道,来人已是万万吃受不住,身子向前一弓,足足飞出了丈许开外,一口血箭直喷了出来,不过在地上打了个滚儿,便自一命归天。

君无忌出掌之先。

同时也照顾到了另一面的敌人,长剑撩处,有如飞星天坠,划出了一道奇光,直袭右面手持索子枪的敌人。

这人显然较以上二人要机警得多,不俟君无忌的剑到,先自施了个凌空倒翻,腾身丈许开外,君无忌一剑走空,脚下飞点,如影附形的紧依了过去。

这人喝叱一声,陡地旋过身子,索子枪盘空疾转,刷然作响里,直向君无忌顶头直打下来。

君无忌冷哼一声,左手轻起,只一下,已拿住了索子枪蛇形枪头,唏哩哩银光颤抖,一条索子枪扯了个笔直。

那人一扯之下,未能挣脱,只觉得透过索子枪枪身,传过来一股绝大力道,不由得他不撒手丢枪,寒芒耀眼里,对方冷森森的剑锋,已临当面,禁不住吓了个魂飞魄散。

猛可里,人影闪动,一人当空直落,随着他落下的身子,一口长剑,汇集成大片银光,直向君无忌当头直落下来。

这人剑下力道极猛,功力甚高,内力灌注下,形成的一片剑气,极具凌厉气势,以至于君无忌猝当之下,不得不略作回避,身子闪动之下,飘出七尺开外。

虽是这样,他却也没有便宜放过了使索子枪的那人,回身闪避的一霎,左手已发出劈空掌力,掌力吐处,声若裂帛,后者&ldquo吭&rdquo了一声,一连后退三步,扑通坐倒地上,便自动弹不得,却为君无忌凌厉的内力,锁住了前胸穴路,一时无能自解。

月色皎洁,双方阵仗既分,君无忌倒要好好打量一下来者究属何人? 瘦高的身子,耸肩长臂,目光如鹰,来人其实是旧相识&mdash&mdash&ldquo鬼见愁&rdquo茅鹰。

如今他在汉王朱高煦府里当差,索云出走丧生之先,他早已是朱高煦身边不可或缺的近身侍卫,如今身分更自不同,极为朱氏器重,这时忽然出现,自然显示着特殊的意义,令人大生警惕。

四只眼睛对看之下,&ldquo鬼见愁&rdquo茅鹰阴森林地发出了一声冷笑,&ldquo姓君的,这一次你跑不了啦,认命吧!&rdquo一面说,茅鹰迈步前进,环身四周顿时兴起了一个气圈,地面落叶萧萧起舞,作状向四面扩散开来。

君无忌心内雪然,对方茅鹰的出现,实在已说明了,此一行动为高煦所策使,他终是放不过自己,看来这一次当是有备而来,心欲置己死而后己了。

思索之中,他早已将内力灌注,使之逼出体外,婆娑飞舞的一天落叶,终至又回复宁静,落向地面。

这一霎,&ldquo鬼见愁&rdquo茅鹰已发动了凌厉的攻势,陡地跃身而起,连同手上长剑,幻化为大片银光,以泰山压顶之势,向着君无忌当头罩落下来。

双方已不是第一次动手过招,彼此心里都很清楚。

正因为如此,茅鹰这一剑才益加显现出威力,剑光下,君无忌由头到脚全身都有&ldquo吃紧&rdquo的感觉。

除了尽力一拼,眼前已无旋回余地。

想象中,双方兵刃交锋,定当是石破天惊的一声大响,事实却并非如此,仅仅只是&ldquo叮叮&rdquo细微的两声轻响,夜色里溅发出两点火星,就这样破解了来人看似泰山压顶的剑势。

&ldquo鬼见愁&rdquo茅鹰来得快,退得更快。

&rdquo呼&mdash&mdash&rdquo转动里己是丈许以外。

君无忌别具慧眼的剑招,一上来即已看出了他的破绽,破解了他雷霆万钧的剑势。

茅鹰若不即时而退,保不住便将在对方诡异的剑招里吃亏上当。

君无忌果然已发动剑势,茅鹰退得快,他的剑更快,随着他转动的身势里,长剑陡地撩起,&ldquo哧&mdash&mdash&rdquo划出了一缕银光。

&ldquo鬼见愁&rdquo茅鹰即使真有鬼魅伎俩,也料不及此,剑光闪处,飕然作响,已把他长衣下摆削下了老大的一片,这一剑只消深入半寸,茅鹰即有剖腹之惨,一时间吓得面无人色,一连打了两个冷战,对于君无忌神出鬼没的剑技,自此有了更深一层的认识。

惊悸里君无忌硕大的身影,怒涛般地已卷了过来。

大片阴影里,爆射出的五点剑花,甚是醒眼。

这一剑大是非同小可。

君无忌料定了今日之势,怕是不能善罢干休,眼前这个茅鹰,既已为汉王所器重,便不能留他活命,这一剑透着诡异,实欲取他性命,剑星爆射里,已照顾了对方前身正面五处要害。

茅鹰一惊之下,肾忖难以力敌,却也有他的狠毒伎俩,鼻子里一声冷哼,左手乍抬,&ldquo咔&rdquo的一声轻响,即由其袖内爆射出一蓬寒星,迎着君无忌正面来势,反袭过去。

原来茅鹰出身的&ldquo雷门堡&rdquo,在江湖武林中,最称诡异奇特,即使暗器也别出心裁,标新立异,眼前茅鹰所施展的暗器名为&ldquo五云洗魂绝命钉&rdquo,配合着特制的弥漫烟雾,间以淬制细小毒钉,一发数十,确是厉害之至,防不胜防。

君无忌确不曾料到对方会有此一手,乍然面对之下,不由吃了一惊,当下身子霍地向后一翻,一平贴地,却于千惊万险里,整个身子旋风般地转起,呼地飘落于三丈开外。

&ldquo鬼见愁&rdquo茅鹰那般凌厉的一蓬毒钉,竟然也打了个空,目睹着君无忌的身势,不由他打心眼儿里深深为之折服。

君无忌身子一经沾地,侍将窜起的一霎,一条人影却自侧面闪过来,快到无以复加,电光石火般,已切近身前。

这人胆子不小,身子方一落下,一只鸟爪般的瘦手,竟向君无忌握剑的右手上力抓过来。

来人貌相清奇,蓄有一部三绺羊须,正是久未现身,现为雷门堡第二号强人的韦一波,他也来了。

君无忌哼了一声,吞剑吐掌,左手如封似闭,真力内聚,&ldquo噗&rdquo一声,迎着了来人的手掌。

两只手交接的片刻,如胶似漆,竟似粘在了一块,紧接着两个人忽地分了开来。

君无忌只觉得来人功力深沛,内力十足,力道交接处,劲韧深邃,无尽绵延,这才是一等一的内家功力,不由得暗暗吃了一惊。

来人&ldquo摘星拿月&rdquo韦一波,当日匆匆一现,仅不过与沈瑶仙有过一度接触,对君无忌来说,并不相识,因见他来势不凡,君无忌一上来先自留了仔细,这一掌吐出了八成劲道,总算势均力敌,未致当场出丑。

韦一波却已吃惊不小,一双闪烁着精光的眼睛,直直向他逼看着:&ldquo姓君的,今天晚上你认栽了吧,谅你是插翅难飞。

&rdquo说话时,手势微举,四面八方顿时现出幢幢人影,敢情来势不小,大举出动了。

打量着敌人的这番部署,不用说整个道观均在严密的看守之列了,何以观里的道土不曾惊动?忽然想到,今日整天都不曾看见一个道士,莫非早已得到指示,而于事先疏散? 不禁又使他想到了小琉璃,心头一惊。

看来对方矛头,旨在自己,或许根本就不曾知道自己身边有此一人,果真如此,自己倒不欲贸然举止,授人以柄,反倒不妙。

这么一想,甚觉有理,君无忌稍安勿躁,倒要看看对方是何等一个阵仗。

他其实已猜知来者这个老人是谁了,&ldquo阁下想必就是人称&lsquo摘星拿月&rsquo的韦二当家的吧?失敬,失敬!&rdquo 韦一波怔了一怔,点头道:&ldquo不错,我就是,看来足下你也是有心人了。

&rdquo 说话之间,人影闪动,八名华服高冠的劲装汉子。

已在君无忌前后左右站定,距离参差,远近不一,即使这个监视的阵仗,看来也透着高明,显然是经过一番高明指点,那么,今夜这个围剿的行动,对方谅必是志在必得了。

君无忌偏偏就不让他们称心如意。

今夜这个阵势,由于&ldquo鬼见愁&rdquo茅鹰的显现,自然使他了解到为高煦所策使,奇怪的是高煦又如何会知自己住在这里?&ldquo难道是春若水走漏的风声?&rdquo这个联想实在牵强,只是除她之外,对方阵营里,包括茅鹰在内,并无人知道,这就奇了。

&ldquo摘星拿月&rdquo韦一波的眼睛正在注视着他,脚下轻轻移动,身形不时左右移动,显示着此老的诡异,以及下一步的即将出手。

君无忌暂时打消了心理的疑念,向着眼前的韦一波注视过去,忽然料到对方将要出手。

一念之间,韦一波已发动了攻势。

&ldquo呼&mdash&mdash&rdquo像是一片云般的忽然跃起,一起即落,挟持着一股极大的劲风,当头直向君无忌罩落下来,却有两弯新月般的寒光,闪自韦一波挥出的双手,显示着此老经年难得一现的独家兵刃&mdash&mdash&ldquo日月双剑&rdquo,直向君无忌身上招呼下来。

对于这类奇形兵刃,君无忌也只是曾经耳闻,还是第一次见过,只知道是属于贴身的短兵刃一类,擅于锁拿对手刀剑。

韦一波以一代武学名宿身分,用此外家兵刃,必然有非常身手,倒是要小心了。

思索中,对方的一双日月短剑已临两肋。

顾名思义,所谓&ldquo日月&rdquo,乃是取其日月形象,一剑圆似太阳,一剑弯如新月,其长不逾二尺,一色青钢打制,望之极其锋利,猝然加临,其险万分。

君无忌心知今夜势将大动干戈,绝难幸免,一口剑早已精力内敛。

长剑抖出,叮当两声,已把来犯的日月双剑磕开。

韦一波诡异莫测,君无忌博大精深。

眼前两个人迎在了一块,可就大有可观。

&ldquo摘星拿月&rdquo韦一波原是极其自负,一向目无余子,这一霎也不禁有些气馁。

双方再一次照脸,酝酿着第三回合的交手,韦一波容是老谋深算,亦不禁有些内怯情虚,现之内华的一双眸子实在有所回避。

无如情势的发展,已无能自己,势将决一死战。

韦一波一头苍发,耸耸欲立,他已将全身功力聚集在日月双剑,活生生的像是拿捧着一双日月,冷森森的剑气,不时向外扩溢着,显示着此老的内在功力,果真已到了登峰造极地步。

然而,他对面的敌人君无忌,却无丝毫畏惧之色,一双精华内敛的眼睛,微微地缩小了,显示出的湛湛目光,极其自负,颇似成竹在胸,若凭气势,实已超越对方多多,便是这等眼神阻止了韦一波的蠢蠢欲动。

情势的发展,越见迫切,箭在弦上,终将发出。

皓月当头,清辉四溢,特别是有了眼前的敌对,气氛更见阴森。

却在这一霎,有人吹竹为乐,起自林边的娓娓笛声,有如天乐飘临,随着徐徐微风,散诸眼前。

君无忌甫听之下,心头一震,不自觉地觅声看去,陡地发觉到林边端坐的吹竹人,一头银发,拂洒肩头,衬以身上的灰白长衣,极见清逸潇洒。

像是双膝盘坐在一张特制的四方推车上,推车的四角,各有一个凸出的手把,可供人把持抬起,无碍于山行,下面的两支活轮,可用于平地行走,确实设计得十分巧妙。

这些在君无忌的匆勿一瞥下,固不及见,却对掩盖在对方下体的一袭银裘,留有深刻印象。

似乎他坐在那里已经很久了,一直默默无声,不为君无忌所发觉,突然暴露,尤其是惜助于眼前笛声,一入君无忌眼帘,登时有如黄钟大吕,给了他极大的震撼。

自然,这是因为他脑子里想到了一个极可怕的人物&mdash&mdash&ldquo九幽居士&rdquo盖九幽。

这位&ldquo雷门堡&rdquo的开山鼻祖,事实上也正是江湖武林盛传已久的一位奇人,数十年来也只是辗转隐约听人道及,绝少为人所识,正因为这样,传说里绘影绘声,更为他加添了几许神秘。

有关此老的斑斑往事,传说中固不免添加附和,说得太玄了,也有人把他与当今&ldquo摇光殿&rdquo殿主李无心并论,几为当今最不可思议的一双泰山北斗人物。

传说里当今海内硕果仅存的几个神秘人物,李无心、盖九幽居其二,大漠出身的海道人算一个,另外还有一位遁隐辽东的钟先生。

这四个人,据说各不相犯,他们之间,又像是牵连着一段宿仇,多年来绝少往还&hellip&hellip 眼前却不是想这些事情的时候。

事实上,君无忌一望之下,即已确定了此老的身分,断断不敢掉以轻心。

话虽如此,他却也已在不知不觉之间,着了对方的道儿,起因在于开始的那阵子娓娓笛音。

确是前所未闻的怪异声音,冷寂、枯涩&hellip&hellip怪在一经入耳,即似附骨之蛆,想要不听也是不能的了。

原来&ldquo雷门堡&rdquo在九幽居士开创之始,即以各类大别中原武林的武功秘术,称奇天下。

眼前这阵子怪异笛音,正是当年&ldquo九幽居土&rdquo最称自负的&ldquo九幽三曲&rdquo之一&mdash&mdash&ldquo断肠泣血&rdquo。

盖九幽生平固是绝少施展,惧者却每视为死前丧钟,引为大忌。

或许是对于君无忌这个少年大敌的不可轻视,眼见着自己身前的两名弟子,双双不能取胜,九幽先生惊心之下,不得不使出了此一奇招,为其心爱大弟子韦一波临场助阵。

既名为&ldquo断肠泣血&rdquo可知此曲的厉害。

真实的情况是,一般闻者在甫闻的一霎,如呆如痴,紧接着便自恍恍惚惚难以自持,直到笛音转换为一尖锐音阶,配合着敌人神妙异功,直攻脑海,伤及中枢神经,便自是死路一条的&ldquo断肠泣血&rdquo了。

眼前情势,甚至更较惊险,险在君无忌身前的另一大敌韦一波。

&ldquo雷门堡&rdquo的人,为防笛音所害,早在动手之先,先已在左耳里塞有一个小小木珠,如此一来,便能化凌厉为柔和,变收平衡之妙。

君无忌一俟发觉有异,第一个感应是眼前蓦地一黑,紧接着全身上下,便似为一种奇异的力道所紧紧束住,这种全系产生本身的神经控制力道,较诸敌人的力量更为可怕。

一惊之下,不容君无忌心存二想,身前大敌韦一波已投身进招,发出了夺命的连环双剑。

皓月下,但见日月双剑,形成两团眩目奇光,挟着凌厉的疾风,直向君无忌两肩劈到。

君无忌岂是任人宰割之人?无如眼前一上来为笛音所惑,才致使然。

其实以他定力,若无身外强敌干扰,九幽居士的&ldquo断肠泣血&rdquo笛音尽管厉害,略假时间,一为他摸通了窍门,自有破解之法,只是眼前的韦一波,却是容不得他,日月双剑下,恨不得他立刻速死。

时机一霎,快到了极点!君无忌忽然触及眼前,其势已有所不及,其时韦一波的日月双剑,早以雷霆万钧之势挂劈两肩。

万般无奈之下,君无忌却没有忘记向对方施出了极具实力的&ldquo推心一掌&rdquo。

这也只是无可奈何的发泄罢了。

以君无忌之为人,一向是不屑施展这般玉石俱焚的手法,况乎出手也已略迟,用以伤敌,或有可能,若用以自保,已似不能,偏偏人不该死,吉人自有天相。

猛可里,三缕尖锐细风,透空而至,黑夜里简直难以判断什么样的物什,俟到韦一波猝然发觉时,三枚细若牛毛的细小钢针,已临眼前,几乎已经接触到他的面门。

韦一波果真还眷恋着要伤害君无忌,那么自己这条命也就别打算再要了。

略一迟疑,时机顿失,其时君无忌的掌力,已似排山倒海般向他身上攻来,此时此刻,便自不想后退也是不能的了。

雷霆万钧,冰雪一片。

现场的两个人,有似分飞劳燕,霎时间向两下里分了开来,凌厉的攻杀毒招,瞬间化为乌有。

对韦一波来说,不啻丧失了最佳的出手良机,君无忌也意外的绝处逢生。

只是那怪异的&ldquo断肠泣血&rdquo笛音,井未中途停止,兀自持续着,对君无忌来说,无异是心灵上极大威胁,果真充耳不闻倒也罢了,一经留意倾听,再要不听,却是万难。

对君无忌来说,他仍然未能解除对方笛音加诸于他的一时之难。

自然,韦一波便仍然大有可乘之机。

正当韦一波第二次作势,待将攻上的一霎,附近红叶尽凋的老枫树上,陡地拔起了一条人影,一起即落,剪空飞燕般,已自落下一人。

玉立娉婷,幽步窈窕,惊鸿乍现,已紧紧扣住了在场每一个人的眼神。

君无忌在对方初初一现之始,便已认出了她是谁,真正惭愧得很,每一次在自己最称危急之时,她总会适时出现,何以会这么凑巧?真正的解释,怕是这位&ldquo摇光殿&rdquo的公主,随时随刻都在关心着自己的安危,以至于才能在自己面临危急时,适时而现。

眼前由于沈瑶仙的及时而现,事实上已使得&ldquo摇光殿&rdquo、&ldquo雷门堡&rdquo两大武林秘门,正式有了敌对的接触。

特别是眼前在&ldquo雷门堡&rdquo堡主九幽居士亲临现场之时,敌对的立场,实己十分昭然。

沈瑶仙竟然忽视了李无心当日告诫,长久以来,这两个武林秘密门派,一直在约束门下弟子,不得擅自力敌。

为救心上人的一时之难,师门告诫也置之脑后,沈瑶仙&ldquo弹指飞针&rdquo一经出手,也就不再心存掩护,身子飞纵而出,起落间,已来到君无忌眼前。

这一霎,正当韦一波扑身而上的同时,沈瑶仙清叱一声,掌中长剑已自怒斩而出。

为救君无忌一时之难,不惜施展全身功力,这一剑真气内聚,施展的是&ldquo摇光殿&rdquo不传之秘&mdash&mdash &ldquo万花飘零&rdquo,随着长剑的挥出,形成了银光灿烂的一天剑雨,直向着韦一波全身上下怒卷过来。

韦一波陡然吃了一惊,想不到对方少女剑势如此凌厉,慌不迭往后就退,沈瑶仙乃得欺身君无忌身前。

只见她一手持剑,一手自捂左耳,大声道:&ldquo这是老怪物的断肠笛,听不得,快捂住一只耳朵。

&rdquo 君无忌忙即学样,左耳方掩,情势立即改观,变得大为缓和。

心绪甫定,乃得从容挥剑,将一名方自接近沈瑶仙背侧的锦衣卫土劈倒就地。

沈瑶仙紧接着连手三剑,将另一名伺机扑近的剑士杀退,未后一剑极其猛锐,以至于来人一只右腕连同手中长剑一并斩落在地。

看看路子不对,韦一波怒叱一声:&ldquo退!&rdquo全体各人,同时顿足,退后数丈之外。

空中苦涩近乎于呜咽的笛音,忽地为之中止,空气顿时沉静下来。

君无忌、沈瑶仙相互对视一眼,随即放下了捂住左耳的一只左手。

却听得一隅林边,传过来阴森森的一阵子冷笑之声,想系发自对方首脑人物,也就是先时吹笛的白衣人九幽先生。

君无忌、沈瑶仙虽说艺高胆大,但是在得悉面对敌人为盖九幽这个魔头,内心不得不刻意提防,实以对方是出了名的难以招惹,生怕一个不慎,中了他的道儿。

盖九幽这阵子阴森的冷笑之声,自非虚张声势而已,当属另有下文。

果然,紧接着冷笑声后,空中即传过来一阵子怪异的呻吟声,乍闻之下,有若秋虫振翅,细听之下,才知是发自鼻咽间的哼吟之声,真个怪异得紧,听得二人毛骨悚然。

君无忌还在纳闷儿,沈瑶仙立刻就明白了。

原来当日在凉州,沈瑶仙夜探朱高煦于皇帝行宫,曾于暗中见过九幽师徒一次,记忆之中,那夜九幽先生便是以这种怪异的鼻哼,代替语言,向他门徒传递心声,看来今夜亦是如此。

料想不差,哼声方顿,即见正面火光闪处,&ldquo摘星拿月&rdquo韦一波在一双火把照耀之下,现身两丈开外。

&ldquo堡主交代,雷门堡与摇光殿,今日还不是见面的时候,来人姑娘请自报姓名,以免误伤。

&rdquo话声虽然不大,透过韦一波精湛内功,极见清晰,不徐不疾,每个字都传进二人耳里。

沈瑶仙聆听之下,不假思索道:&ldquo令师的礼貌确是很周到,请转告他,我今夜来这里,与我师门摇光殿扯不上一点关系,完全是我个人的事,你们这么多人,对付君先生一个,我看不过去,这个闲事我管定了,要怎么样,悉听尊便,你们就看着办吧!&rdquo 话声方落,先时那阵子奇异的哼声又起,宛若一双虫蛾鸣飞当前,声音起落顿挫,饶有韵律。

只是听在耳朵里,说不出的一种别扭劲儿,怪不舒服。

韦一波冷笑道:&ldquo堡主念你年幼无知,令你即速离开,哼哼&hellip&hellip这是对你破格开恩,再不知道进退,可就后悔不及了。

&rdquo微微一顿,又自接道:&ldquo你虽不说姓名,我也知道你是谁,我们见过,沈姑娘你忘了么?&rdquo 沈瑶仙在对方说话之时,已自注意到,现场情况略有变动,黑暗里人影幢幢,各有所踞,显然有所部署,不由心里动了一动。

前闻的哼声又起,韦一波冷笑一声,立即代传道:&ldquo堡主在此已布下了奇妙阵势,嘱令沈姑娘即刻退下,迟者无及。

&rdqu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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