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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亦初目光冷冷地扫视着这一圈喽啰,脚尖再度用力踩在男人的背心,疼得对方嗯哼了一声,他也是趁着这功夫,一手把对方的腰带给扯下来,三下五除二就把人绑了个结实,然后扔到周梨和莫元夕脚边。
男人虽是被绑了,但好歹那刀子离开了喉咙,一时不禁觉得少了几分危险,面对着娇滴滴的周梨和莫元夕,便龇牙咧嘴,想要恐吓一回。
哪里晓得那头才抬起来,周梨一只脚就朝着他脸色踩了去。
别瞧周梨个儿看着娇小,但她又不是那闺阁里娇养的小女子,闲时也没少在家里干活,那力气是有的。
男人只觉得叫她这样一踩,耳鸣头昏,挣扎着身体没骨气地开口求饶:“别,别踩,踩得我头疼!” 周梨放松开了脚,却是没理会他,看朝那一帮还骑在马背上不敢轻举妄动的喽啰们。
这会儿大家可算晓得了,商会那几个掌柜的为何要出这一份钱,叫他们专门来处理这小姑娘了。
就他们这样手上沾血的人到她跟前,她都不害怕,还敢朝老大动手,这样的人留着将来还不知道能做出什么? 试问谁家的小姑娘会像是她这般? 几人这些马背上面面相觑,那心里其实已经弃了继续动手的打 算。
又见白亦初娴熟地将刀子在手里把玩着,就晓得他是个极其厉害的练家子,这次是大家看走了眼。
于是便下定了决心,“这位小爷和两位姑奶奶,咱们这其中怕是有误会的,要早晓得你们也是这样的好汉,我们是断然也不会接这单子的。
” 一面看朝地上丢尽了脸面的老大,忽有些看不上了,但也不能不管,只能硬着头皮开口道:“今日是我们的错,这里我们就跟你们说个对不住,回头到了十方州,我们……” 只不过那人话没说完,周梨却忽然眯着眼睛说道:“我想着这人为何有几分眼熟,感情在那通缉令上瞧见过,五十两银子呢!”她所指的,正是脚边被绑着的首领。
白亦初听得她提起银子,也是看了过来,“你没记错?” “没,银子的事情,怎么可能有记错的?”周梨口气确定地回着。
白亦初得了这话,若有所思地看朝那马背上没下来的几人,“这样说来,他们也是值几个钱的?” 马背上的几个喽啰忽然有些心中不安,其中一个甚至是踢着马肚子,想要掉头逃跑。
于是便先自乱了阵脚,本来又没多好的功夫,就是靠着蛮力和那一身胆量,如今遇着比自己狠的人,心头一怕气势就短了去。
不过多时,一行七个人,全叫白亦初给打下马来,周梨和莫元夕早前逃难时候什么没见过?这会儿自然是没有害怕的道理,只扯了对方的衣带子一一给绑了个结实。
然后全驱赶到一处去。
“怎么处理,咱还去庙里还愿么?”白亦初扫视了这帮人,心里琢磨着要不先送衙门里去换银子? 周梨的眼睛却盯着他们的马,“还还什么愿?这抓了他们这些个土匪,不晓得是攒了多大的功德了,菩萨娘娘必然早就记在心里了。
”随后朝白亦初看过去,“你进城去报官,叫衙门自己来提人,咱们这样带着进城太招摇了,叫人晓得了往后若再有人起歹心,贼人可不会就这样自动送上门来了,还怎么赚钱?” “还有这些马,虽不是什么宝马,但也能换些银钱的,我和元夕先给牵到林子里去拴起来,等衙门的人将他们带走了,我们再牵着去集上卖了去。
”说着这话,又伸手去掏这些人的钱袋子。
莫元夕愣了一下,反应过来急忙蹲下身去帮忙,有些觉得他们三好像才像是土匪山贼。
眼下人都被绑死了,白亦初也没有什么不放心的,自己往城里去,走时只叫周梨她俩拿好刀,这些人若有半点异动,直接拿刀砍就是了。
周梨听了只笑道:“晓得,这般打家劫舍的畜生,连那院子里的鸡鸭都不如,我难道还杀不了他们么。
” 原本还计划着等白亦初走后逃的这些人一听这话,越发确定周梨是个狠人了。
心下如今只有后悔的,为了那么点银子,跑到这芦州来,半点好处没捞着,身家性命都反而给搭了进去。
奈何他们又被堵住了嘴巴,口不能言,只能在那心中骂着商会的几个掌柜误他们的性命。
白亦初心忧周梨她们这里,很快就回来了,衙门里的人确认过了这些贼人的身份,只给领了回去,通知白亦初明日到衙门拿赏钱便是。
等他们一走,三人去林子里牵着马,拉着自家的驴车,方从另外一个城门进的城,然后直接在北市将这马给出手了去。
不说那还没到手的赏银,就是从这些贼人身上扒下来的银子和卖马的钱,竟然总共得了一百二十多两,周梨看了看手里那一整数的一百两银票,仍旧觉得不真实,“果然这打家劫舍来钱就是快,难怪这么多人晓得是触犯了律例也要犯。
” 当下只将那百两银票收了起来,余下的二十多两银子,只拿去给了城北那总是时常免费施粥的庵里,叫老尼姑拿去买米熬粥,分给那些缺衣少食的孩子们吃。
老尼姑看着这许多银子,只道了一声阿弥陀佛,“小施主慈善,菩萨一定好好保佑着你。
” 周梨只叮嘱着她,“此处鱼龙混杂,你这里虽是清净之地,但也难免那胆大妄为之人,仔细收好了。
”安排得当,这二十多两银子能用很长一段时间呢! 三人这才赶着驴车回家去,商议着过两日买马的事情。
衙门那边白亦初使了些银钱打了招呼,衙差们只怕他是担心怕家里遭报复,所以是不会朝外透露,那些贼人是白亦初抓来的。
也正是这样,才叫他第二日去衙门里拿赏银。
只不过这些贼人是被抓了大牢里去,听说最后还会送到十方州,叫那头自己管。
但他们被抓进了大牢里这是不争的事实,衙门口还撤了那为首男人的通缉令,商会那几个掌柜本就密切关注这件事情。
周梨猜想,现下怕是他们几个早就得了风声,也不知今晚似乎能睡得着? 白亦初却是一想到对方要同周梨下杀手,如何能忍得住心中的怒火?回家的路上就和周梨商量,“我今儿晚上看一看去。
”神不知鬼不觉,将这几个人解决了去。
可周梨晓得他真到了那些人家里,怕是不会走空。
但周梨觉得犯不着为了这些人脏了手,更何况如今那几个贼人在衙门里,他们真能有几个讲义气的?只怕都不等上夹子,就自己招了出来,为何从十方州跑到芦州。
那几个掌柜怕是今晚就要连夜收拾包袱离开芦州! 这□□,可不是什么小案子! 眼下周梨唯一担心的,反而是怕家里晓得,到时候吓着元姨和周秀珠。
于是又让白亦初帮忙去衙门跑一趟,叫他们帮忙务必瞒住家里,回头请衙差们吃酒。
这案子不算小,本就要经公孙曜的手,再加上他听说人是白亦初抓的,就更为上心了。
当下便亲自审问,果然如同周梨所想,这几个贼人没什么骨气,一下就全招了出来。
公孙曜那叫一个气,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居然还有人想要周梨的命。
也亏得昨儿阿聿跟着,又有功夫,不然岂不是这性命就这样没了?当下也是拿这几个贼人出气了一回,然后立马就安排人去这几个掌柜家中,将人给拿了来。
这怕是有史以来,办案最迅捷的一次了。
周梨这会儿反正才到家中,又因大家在忙着屏儿婚事的事情,自是顾不上她。
一个晚上反正就这样过了,第二天却听说自己成立商会那几个掌柜的,不知是犯了什么大案子,一个晚上全叫抓去下了大牢,他们家里人也不敢吱声喊冤,可见真是背地里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
周梨是万万没有想到,公孙曜行动如此之快,等着白亦初背着元氏她们偷偷去衙门里领了赏银回来,就连忙拉他到书房里问:“衙门这次倒是麻利得很。
” 白亦初只将自己打听来的话说给她听:“衙差大哥们说,陈通判如今在忙着修路,手里正是短缺银子,公孙大人晓得这几个掌柜的□□,气急了,只当下就判了他们去流放,家中财产充公,陈通判一听,知道他们几个往日打着那商会的旗子,没少在外骗大家的银子,手里有不少钱,所以见着马上就能得银子,连夜把这案子给了结。
原本堵截我们的那几个贼人,今天也安排人送回十方州去。
” 而如今那几个掌柜的妻儿老小怕是也知道当家的被抓了,这城里是待不下去,准备乡下去安家了。
反正就一个晚上的功夫,一切都解决了。
周梨觉得有些梦幻,昨晚她还想着回头将这几家的银子铺子都弄到手里呢!哪里晓得老天爷这么帮自己。
确切地说,是这公孙大人和陈通判,这次全靠他们,自己就躺赢了。
又觉得这公孙曜果然是个好官,只笑道:“回头我无论如何也要给他做个匾额送去。
” 白亦初想了想那衙门里都挂不下了,“别了,送去也是蒙尘,何必浪费那钱。
你倒不如去找阿平哥,这几个掌柜家的财产充了公,按照老规矩,又要挂出来了。
” 周梨一听这话,顿时喜开颜笑,“该是了,你同我一起去,咱们上阿平哥家,顺道看看妞妞,把过年的压岁钱提前给她。
” 白亦初自然是应 了,反正家里也没有他们俩的什么事情。
当下和元氏说了一声上街去,往杂货铺子里买了个喜庆的小锦袋子,装了两个小银果子,又给芹娘买了些零嘴,便一起上正方脸家里去。
正逢着中午正方脸回来吃午饭,把女儿抱在怀里,见他二人来了,尤为欢喜,只招呼着赶紧进门一回同用午饭。
周梨和白亦初也不客气,只将零嘴递给了正方脸的老娘,然后把提前准备好的压岁钱给妞妞,“腊月里我们家那边忙,怕是没得空过来了,你们正月又要回老家过年,这压岁钱咱提前给妞妞了。
” 正方脸只忙道谢,一边围先喂着冒了小乳牙的女儿吃饭,一边与他二人说起城中今日发生的大事。
无非不过是那几个掌柜的事情,所以也不等周梨开口问,他反而先问起周梨来,“这马上要到年底了,他们几个手里的铺子,衙门总不会留到年后,过两日怕就要挂价出售了,两家古董铺子,一个老当铺,还有一家茶叶铺子,你们有什么想法没?” 周梨当然有想法,就是手里的银钱不够那么多。
便道:“你帮我留意那茶叶铺子吧,当铺里规矩多又要懂行,我怕是短时间学不来。
”而且茶叶铺子离自家不过是两条街罢了,闲时过去也方便。
正方脸闻言,有些可惜,“你们若手头宽裕,那当铺也一并弄手里才好,那铺子生意好,你不懂也不要紧,到时候照例雇几个人帮忙看着,你到时候只需要瞧账本就好了。
”又看朝白亦初,“阿初你是个秀才郎君,那铺子里的死当多,有不少值钱的书画,这东西的价格最不好说,若是趁这个机会把铺子拿到手里,总是亏不了的。
” 周梨十分心动,“那大概要多少银子?”要是上万两的生意,她可做不了。
正方脸认真算了一回,“这比不得茶叶铺子就一个干铺子,只要买房子的钱,那当铺里死当多,怕是得这个数了。
” 周梨见着他那比划着的一个八,忍不住吞了一口唾液,“八万两?”那不如把她卖了吧。
白亦初想到了可能贵,但却没想到竟然会要这个数,一下也觉得自己和阿梨好生穷酸,现在他们攒来的钱,捏在手里的总共也就七八千两罢了。
正方脸却有些疑惑,“你们又没什么大花销,进账不断,那手里的钱哪里去了?少说也是攒了个几万两的吧?你们若真有心要,到时候想办法筹点,等把铺子弄到手里,到时候很快就能见现银。
” 周梨叹气,“本来是有,可是你不知道我年初那会儿,同人合伙,银子都搭了进去,如今也还没音讯。
” 这反而是正方脸急了,“几万两的生意,什么时候的事情我竟然没听你提过。
”又担心周梨叫人骗了去,急得不行,“可是上衙门里问了,别叫人骗了去吧?” 周梨见他这一着急,连饭都没喂好孩子,只提醒着他,“你别急,是熟人,先顾着妞妞,你那勺子都要戳到她脸上去了。
”小孩子不会说话,只摇着两只小手表示不满。
那头想是听到正方脸这一惊一乍的声音,在厨房里跟着婆婆帮忙的芹娘摇着轮椅出来了,一把将孩子接了过去,“我来吧。
”然后到一头给妞妞喂饭,并不打扰他们三人说话。
而正方脸老娘那里,很快将饭菜端过来,周梨见了起身去帮忙,只叫白亦初和正方脸说。
正方脸一听是云众山他们,一时也拿不定主意周梨到底被骗没,只道:“他那人我也打了几个照面,看着不像是个奸诈之人。
只是这都快要过年了仍旧没有音讯,又实在难说。
” 饭桌上,他仍旧在纠结这个事情,反而是周梨和白亦初,早就过了那纠结的时期,如今更多的是担心云众山他们的安危。
因手里没钱,也只能想着把茶叶铺子拿到手里来的。
但叫正方脸一提,周梨对那当铺便有些念念不忘的,总觉得那些个死当里有没准能淘出什么好东西来。
白亦初是看在眼里急在心里,甚至是起了去衙门里接那通缉令做赏金猎人的打算。
只不过眼下哪里来得及?那杜屏儿马上要出阁,而且又不知道那些通缉犯的下落。
他一时也是为了银钱的事情犯难起来,两个晚上都没睡好,叫过来串门的挈炆和小狮子看了,尤为担心他。
得知是为了银钱的事情发愁,也是有心无力。
转眼到了腊月,杜屏儿出阁的日子也到了,小韩大夫那边因没敢请家里人来,所以略显得寂寥,挈炆和小狮子过去帮他占人头。
白亦初这里却是因为杜仪不在,到时候要叫他做为弟弟,背着杜屏儿上花轿。
所以便留在了周家这头。
这酒席也亏得是周梨给承包了出去,但即便是如此,一家子还是忙得脚不沾地。
那杜屏儿上花轿走的时候,周秀珠和元氏都抹起眼泪来,周梨在一旁劝着,“就一条街的距离罢了,就权当她换个院子住,别难过了。
” 周秀珠却一边擦着眼泪一边说,这叫作哭嫁。
这样杜屏儿嫁过去,才会和夫君和和睦睦。
周梨也不知是否有这个风俗一说,只听着外面吹吹打打的好生热闹,便和莫元夕若素一起追着出去看已经被抬走的花轿。
瞧见轿子转出了街角,她这才意识到杜屏儿好像真成了别家的人,往后就算再回来,也不会再这头留宿了。
不禁叹了口气,朝莫元夕看过去,“往后你莫要嫁出去,招婿上门来吧。
” 莫元夕正垫着脚尖往前头看那消失的接亲队伍,听得她的话回头白了一眼,“谁要嫁人了?我一个人乐得自在呢!” 若素矮了她俩一大截,自也插不上这话,只仰着头见她俩人打闹,又听着家里那边传来的客人热闹声,便催促着,“走了走了,回去了,家里还有客人呢!” 家里这边要招呼客人,也没得功夫去小韩大夫那头闹洞房了,为此周梨颇为遗憾。
等着夜深将客人一一送走,心身疲惫的她只倒头就睡,鞋子都是叫莫元夕进来给帮忙脱的。
第二天醒来,发现发鬓也拆了,外头厚重的衣裳也脱了,便打着哈欠问莫元夕,“昨晚迷迷糊糊的好像见你来我屋子里了,你给我脱的衣裳?” 莫元夕却只捂着嘴巴笑道:“我可没那好福气脱你衣裳,只得脱了个鞋子,公子就进来了,还叫我给打了水,与你擦了脸呢。
” 若是往常姑娘家,怕是得了这话早羞红了脸颊,周梨却像是个没事人一般,“难怪是他,我就说嘛,若是你的话,必然温柔多了。
”又埋怨白亦初给自己拆头发下手没轻重,自己头皮有些微疼。
莫元夕听了,只笑她不知好歹。
正说着,外头忽然传来香附急切的声音,“姑娘,姑娘!” 周梨还披头散发的,莫元夕从窗户里伸出头,替她答应,一面问着,“香附姐,怎么了?” 香附只指着前头铺子那边,激动地说着:“来了,云众山他们回来了!瞧那光景早上开了城门才进城来的,一个个风尘仆仆的,现在前面等着呢!” 周梨一听这话,一时精神起来,只忙去梳头洗漱,一面朝莫元夕说:“他们既是进城,怕是还没来得及进水米,你快些叫桂兰姐那头安排早饭,仅着他们先吃。
” 莫元夕也不敢耽搁,忙出去了。
不过白亦初和柳小八那里,已经去对面抱了两坛子黄酒过来,又切了卤肉,盛了饭菜摆着。
云众山变得又黑又瘦,但看着是精神的,说昨晚一路紧赶慢赶,到底是没赶上,只得在城外蹲了一夜,进了城打发了个兄弟去城北那边报信,就直接来这周家这里了。
白亦初却只叫他先吃东西,别忙着说话。
等着这里吃得差不多,周梨也收拾好出来了,莫元夕煮了茶过来,一人拿了一盏,云众山匆匆吃了,然后从自己那贴身的衣裳里逃出一个竹筒,又从竹筒里拿出一张写得歪歪扭扭的纸张递给周梨和白亦初瞧,“我们按照原来的计划,本来顺顺利利的,没想到去了东海,去那小岛上收珠子的时候,遇着一伙海盗。
”这小纸条,就是他们自己写的账单,如今要一笔一笔算给周梨。
他们一路上都顺顺利利的 ,当下也是听闻东海一带安宁,所以放心大胆地将银钱都揣着,上小岛去收珠子。
不曾想这人倒霉起来的时候,喝水都塞牙缝,不但是钱财全部被劫走,他们也都成了阶下囚。
云众山说着,想起当时的严峻,仍旧是心有余悸,“人和钱都在那伙海盗手里,我那会儿可谓是万念俱灰,既是负了你的一片心意,又赔了兄弟们的性命,只想着一头扎进那海里死了作罢。
” 当然,他也不是那种英雄气短之人,很快就振作起来。
那一伙海盗看他们会耍几招,又是年轻有力气的,便没要他们的性命,给下了药后,就叫他们在船上打杂。
也是在那船上忍气吞声三四个月,才得了机会,和沿海那衙门里的海兵们里应外合,将那一伙海盗给杀了个干净,方拿回了自己的银钱。
然后才继续收珠子,一路做着生意回来,赶着这年前进了城。
那海上的事他说得轻巧,但只怕那段日子是难熬的了,周梨听了也是紧张一回,又急忙问他,“那你们中毒的事情可是解决了?” “解决了,抓了他们后,就得了解药,不然我们现在哪里能回得来。
”说着,只又从那竹筒里掏出一大叠银票来递给周梨。
周梨还没来得及打开瞧,便辨认了出来,是面额一千的,一时激动的心颤抖的手,将那银票接了过去,“这是多少?” 说起这个银钱,云众山那脸上又恢复了原来的自信,“除去所有花费和我们的兄弟的分红,这些便是你的,连带着你当初的本钱,总共有七万多。
” 又滔滔不绝地说,这生意虽是难做,也处处充满了性命之忧,但钱是真的好赚,尤其是他们从东海那头,除了珠子之外,弄了不少海货,拿到这内陆来卖,价格是高得出奇。
这一次他们还打算修整个把月,便要继续去那东海,搞海货卖了,也不再去什么江南。
然后问周梨,“要不要继续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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