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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折：《来世草》(1/3)

第一章夜客

缥缈阁，廊檐下。

白姬、元曜、离奴正在赏月，玛瑙盘中堆着一串串紫红的葡萄，水晶盘中摆着精致的糕点，夜光杯中盛着醇香的美酒。

今夜无事，月色极美，白姬使唤元曜从仓库中拿出了她珍藏的两种好酒，一名滤渌⒁，一名翠涛⒁。

据白姬说，这两种酒是贞观年间魏征酿造的，乃是珍酿。

元曜打开酒罐时，发现放置至今，酒液也没有腐坏。

元曜尝了一口滤渌，入口烧喉，非常霸烈。

他酒量不好，只喝了三口，就不敢再喝了。

白姬却一杯接一杯地喝，道：&ldquo最近这一个月，一个&lsquo因果&rsquo也没有，实在太伤心了，让我醉死好了。

&rdquo 元曜一边吃葡萄，一边道：&ldquo没有&lsquo因果&rsquo，你也不必跟酒过不去。

对了，今天下午，丹阳给小生带了一些江州的糕点，小生放在柜台上，等擦完地板回来，怎么就不见了呢？&rdquo 韦彦去江州公干，前天才回长安，今天他来缥缈阁淘宝，顺便给小书生带了一些江州产的糕点。

小书生随手放在柜台上，等忙完回来，准备享用时，居然不见了。

元曜对正在吃点心的黑猫看了一眼，他怀疑是它偷吃了，或者扔掉了。

因为，离奴一直觉得柜台上只能放它的香鱼干，不能放元曜的东西。

黑猫瞪了元曜一眼，道：&ldquo别看爷，爷可不爱吃三石酥和桂花酥糖。

&rdquo 白姬仰头喝酒，道：&ldquo三石酥不好吃，桂花酥糖还不错，又香又酥，满口余香。

可惜，已经全都吃完了，不然轩之也可以尝尝。

&rdquo 元曜生气，道：&ldquo果然是你们偷吃了！古语云，不问而取，是为盗也。

你们的作为，有违圣人的教诲，乃是偷盗。

&rdquo 白姬瞥了一眼元曜，笑道：&ldquo哪有偷盗？我和离奴这是助人为乐，轩之在忙着干活，我们就帮轩之吃点心。

助人，果然是一件快乐的事情呢。

&rdquo 元曜生气地道：&ldquo吃点心这种事情，小生能够应付得来，不需要你们帮助！&rdquo &ldquo哎呀，轩之，你生气了吗？&rdquo 元曜很生气，不理白姬。

白姬又叫了两声&ldquo轩之&rdquo，元曜还是不理她，她只好继续喝酒赏月了。

过了一会儿，白姬突然哈哈大笑起来，她站起身，赤足踏碧草，水袖翻飞，且歌且舞。

&ldquo忆梅下西洲，折梅寄江北。

单衫杏子红，双鬓鸦雏色。

西洲在何处？两桨桥头渡。

日暮伯劳飞，风吹乌桕树⒃&hellip&hellip&rdquo 白姬歌声婉转，舞姿翩跹，回眸一笑，惊鸿一瞬。

元曜一时间看呆了，过了一会儿，他才反应过来，问在一边吃点心的黑猫道：&ldquo离奴老弟，白姬这是怎么了？&rdquo 离奴抬头看了一眼，道：&ldquo应该是喝醉了。

这滤渌、翠涛酒果然厉害，主人很少喝醉呢。

&rdquo 元曜不由得笑了，道：&ldquo原来，白姬喝醉了，就会唱歌跳舞。

她的歌声真好听，舞姿也真好看。

&rdquo 离奴道：&ldquo跳着跳着，就该飞去乱降雨了。

上次主人喝醉了，飞去乱降雨，倾盆大雨下了两天两夜，电闪雷鸣不断，把金光门都冲毁了。

&rdquo 元曜冷汗，&ldquo天雨岂能乱降&hellip&hellip&rdquo &ldquo采莲南塘秋，莲花过人头。

低头弄莲子，莲子清如水。

置莲怀袖中，莲心彻底红。

忆郎郎不至，仰首望飞鸿&hellip&hellip&rdquo白姬一个回旋，就欲乘风而去。

元曜吓得一弹而起，奔过去扯住白姬，道：&ldquo采莲就好了，千万不要去降雨，会害死人的。

离奴老弟，你还不去拿醒酒石来，再去煮一碗酸汤解酒。

&rdquo 黑猫懒洋洋地道：&ldquo主人难得醉一次，她想做什么，就由她去做吧。

只要主人高兴就好了。

&rdquo 元曜生气地道：&ldquo这可不能由着她高兴，会害死很多人的！&rdquo 白姬望着元曜，醉眼蒙眬，笑了，&ldquo离奴，你拉着我干什么？&rdquo 元曜道：&ldquo不是离奴老弟，是小生。

&rdquo 白姬醉醺醺地道：&ldquo欸，离奴，你什么时候变&lsquo小生&rsquo了？&rdquo 元曜无力和一个喝醉了的人解释，拉着白姬走向回廊，&ldquo你先过来坐一会儿。

&rdquo 元曜打算先把白姬稳住，再去找醒酒石。

白姬道，&ldquo可是，我还想跳舞&hellip&hellip&rdquo &ldquo待会儿再跳。

&rdquo元曜扶着白姬坐下。

白姬脸泛红晕，醉眼迷蒙，她望了一眼正在吃点心的黑猫，笑道：&ldquo轩之，在吃点心呀。

&rdquo 黑猫胡子抖了抖，想要反驳，但终是没有做声。

白姬靠近离奴，抓住它的脖子，将它拎起来，和它大眼瞪小眼，&ldquo轩之，你还在生气么？&rdquo 黑猫在半空中挣扎，道：&ldquo主人，我不是书呆子！你放下我。

&rdquo 白姬还是拎着黑猫，笑了，&ldquo轩之，你不生气了？&rdquo 黑猫侧头，对元曜道：&ldquo书呆子，赶快去拿醒酒石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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