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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折：《婴骨笛》(3/3)

麻的尖叫声，有夜枭般喋喋的笑声。

元曜打了一个寒战，心中无限恐怖。

蛤蟆跳到元曜身边，张开了大嘴，开始吸食墨黑色的瘴气。

瘴气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被蛤蟆吸尽。

随着瘴气散尽，血腥恶臭也淡去了，嘈杂的诡音也远去了，一级一级的石阶浮现在元曜的眼前，望不到尽头。

白姬提起裙裾，来到元曜身边：&ldquo走吧，轩之。

&rdquo 白姬拾阶而下，元曜急忙跟上。

蛤蟆站在古井，不，朱门边，呱呱地叫着，看着白姬、元曜消失在了地底。

地道中幽凉浸骨，越往下走，光线越暗。

就在元曜快要看不见脚下的石阶时，白姬的手上亮起了一圈光晕，柔和而明亮。

元曜望向白姬的手，她的掌心躺着一颗比拇指略大的夜明珠。

夜明珠散发出柔和的光芒，照亮了脚下的路。

&ldquo白姬，这里是什么地方？&rdquo元曜忍不住问道。

&ldquo井底。

&rdquo &ldquo我们来井底干什么？&rdquo &ldquo轩之还没有来过这里吧？这是缥缈阁的另一个仓库。

这个仓库中放的宝物与二楼仓库中放的宝物相比，稍微有些不同。

&rdquo &ldquo有什么不同？&rdquo元曜好奇。

&ldquo古井下的东西，都是世间的不祥之物。

它们不能放在地上，不能和人接触，因为它们本身带着怨戾、憎恨、杀伐，容易累聚瘴疠的阴气，滋生一些邪恶的&lsquo魑&rsquo&lsquo魅&rsquo。

魑魅之类的魔物最喜欢侵蚀意志不坚定的人心，以他们内心滋生的阴暗欲望为食。

&rdquo &ldquo刚才的黑烟和那些奇怪的声音，就是从不祥之物中滋生的瘴气和魑魅么？&rdquo 白姬点头。

小书生拍胸定魂，道：&ldquo幸好蛤蟆兄吸走了瘴气和魑魅，不然小生肯定被魑魅吃掉了。

&rdquo 白姬掩唇而笑：&ldquo对魑魅来说，轩之恐怕不是美食。

&rdquo &ldquo为什么？&rdquo &ldquo因为，轩之的脑袋中少了一根筋啊！&rdquo 小书生的心太过纯善，透明，没有阴暗的欲望滋生，食人欲望的魑魅寄生在他身上，只怕会饿死。

&ldquo胡说！小生哪里有少一根筋？！&rdquo元曜不满地腹诽。

越往下走，越是寒冷，阴森瘆人。

元曜背脊发寒，道：&ldquo好诡异的寒气，让人头皮发麻。

&rdquo 白姬道：&ldquo这不是寒气，这是怨气，宝物的怨气。

&rdquo 宝物也有怨气？小书生觉得奇怪，问道：&ldquo宝物为什么有怨气？&rdquo &ldquo唔。

如果我把轩之关在井底几十年，几百年，乃至几千年，不见天日，没有自由，你的怨气恐怕会比宝物更大。

&rdquo &ldquo白姬，你不要吓唬小生！&rdquo元曜恐惧地靠近白姬，生怕她突然不见了，把自己丢在这不见天日的井底。

&ldquo嘻嘻。

&rdquo白姬诡异地笑了。

说话间，两人走到了石阶尽头。

石阶尽头有一片宽敞的平地，在黑暗中看不到边界。

从夜明珠照亮的范围来看，一排排巨大的木架整齐地摆放着。

木架的格局布置看上去和二楼的仓库大同小异，只是木架上的宝物都被封印在了大小不同的木匣中，有的挂着兽纹铜锁，有的贴着咒文条幅。

黑暗的井底阴气森森，寒气阵阵。

元曜跟着白姬走在木架之间，寻找她要找的东西。

白姬长裙曳地，行动无声，整个地底只有元曜的脚步声空洞地回响着。

&ldquo一百多年没下来了，我也忘记那东西放在哪里了。

&rdquo白姬喃喃道。

她一路行去，在木架间游走，目光左右逡巡，始终没有看见想找的东西。

元曜不知道白姬要找什么，帮不上忙，只是默默地跟着她走。

元曜浑浑噩噩地走着，突然间，有什么东西扯住了他的衣裾。

他低头一看，原来是一个小孩子。

小孩子约莫两三岁的样子，面若银盆，眼如葡萄，浑身赤、裸裸的，只系着一个红色的肚兜儿。

他冲元曜笑了笑，伸出白如藕节的手，拉住了元曜的衣裾。

&ldquo欸？！&rdquo元曜惊疑。

井底哪来的小孩子？这里寒气逼人，他只穿着一件兜肚，不冷么？还是，又是&ldquo那个&rdquo？！ 元曜倒抽了一口凉气，假装没看到，抬步往前走。

&ldquo咯咯！&rdquo小孩子不肯放元曜走，一边笑，一边往元曜身上爬。

&ldquo别闹，放开小生！&rdquo小书生吓到了，去拉孩子，想甩开他。

&ldquo咯咯！&rdquo小孩子不依不饶，死死地抱住元曜的大腿，冲他挤眉弄眼地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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