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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体罚过重死了,警察来了,最后也不了了之。
没用的,他想,孤儿院的孩子贱得像野草一样,谁在乎呢? 但李玄坚持。
他们去了最近的派出所,两个小时之后,鼻子上固定着胶带的院长匆匆赶来,就要把他们接回去。
“小孩子不懂事,管教两句就会报假警了,给你们添麻烦了。
” “不能这样。
”接警的年轻男警试图阻止,他护着两个孩子,神色激动,“事情没有调查清楚,不能就这样把孩子们带走,孩子身上的伤需要医生来看。
” “你给我回去。
”他的上司大声地骂他,“有你说话的份吗?”转头对着院长很恭敬的样子:“您还亲自跑一趟,对孩子们真是好。
我送回去就行了其实,我们副局说了,您是他的恩师,您的事,都得当我们自己的事处理……这些小白眼狼,真是不好养。
” 他们就这样被带了回去,或许是李玄那一拳打坏了院长的兴致,他没有做那些恶心的事,而是将他们毒打一顿,扔进了黑漆漆的禁闭室。
每天两个干馒头和冷水吊着命,一周之后,濒死之际李玄终于被带了出去。
当然不是因为发了善心,是因为县教育局要做年末工作总结,安排了电视台的人,来采访这个竞赛满分的学生。
然而等到采访结束后,记者一走,李玄又被关了回去。
“十九,你觉得我们会死在这里吗?”赵绩哲看着他又被关进来,那扇门缓缓关上,绝望地问他,“我去认错吧,我去和院长认错……” “不行!”李玄一把拉住他,“你疯了!” “那要怎么办!我不想死!” 黑暗中,他们久久地对峙着,良久他听见李玄说:“我们跑吧……我带你离开这里。
” 跑,赵绩哲不知道怎么跑。
他们出得了禁闭室吗?那么多人盯着,跑得出孤儿院吗?要跑去哪里呢? “后天他们还会放我出去一次。
”李玄的声音很轻但是很坚定,“我要作为学生代表去县教育局领奖……后天,后天我们就走……” 后天一早,李玄果然又被放出去了。
原本应该中午前就会结束的颁奖仪式,到了下午,他依然没有回来,隔着墙壁,他听见几个阿姨说,得快点去找人…… 赵绩哲很害怕,他想十九不会是丢下他了吧……又冷又饿,他在惊慌害怕中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直到被喧哗声吵醒了。
“起火了!起火了!快救火啊!” 他惊慌地扑到门边,透过那个小小的递饭的窗户,他看见对面办公室的方向,有雄雄的火光燃起。
就在这种救火的吵闹和女人们惊慌失措的尖叫声中,门边忽然传来一阵轻微的铁丝摩擦的声音。
紧接着门被拉开了,李玄站在门外,镇定异常:“走。
” 所有人都在忙着救火,慌张的脚步声充斥着小小的孤儿院,远处依稀有消防车的警笛声。
没有人注意到他们,跑过后院,赵绩哲才发现火势最大的地方,是院长居住的那间房,火就是从那里烧起来,再燃到旁边办公区去的。
而在那群组织救火的孤儿院工作人员里,一眼看过去,并没有院长。
“你放的火?”他牙齿颤抖着问李玄。
野草丛生的操场上,火光映照着李玄的侧脸,他单薄的黑色外套,被风吹得上下飞舞,他好像一夜之间长大了,完全不像个十岁多的孩子,冷漠看着火舌舔舐过墙壁:“他该死……” 赵绩哲脑子轰地一下,下一秒他冲进了火里。
“我不想他死吗?!我恨不得剥掉他的皮!”赵绩哲激动间,袖子滑落下去,露出手臂上蜿蜒的伤疤,“但是我不能……我不能让十九那么小,就背上杀人的罪名……” 他运气还好,冲进火里就找到了倒在门边已经被烟熏得昏迷不醒,全身上下被烧得没一块好肉的院长。
因为没有做任何防护措施,赵绩哲的手臂被烧伤了。
刚刚把人弄到走廊上,李玄也披着一床打湿的被子冲了进来,恶狠狠甩了他一巴掌,不待赵绩哲反应,把他拖走了。
随后,李玄带着他趁乱逃离了孤儿院,他们坐在货车的后座摇摇晃晃,一晃就是好多年,从此,再也没有回去过。
“十月十七号。
”赵绩哲一字一句地说,“你要是不信,可以去翻翻当年的旧报纸,还能够查到孤儿院纵火案……你看,现在你还觉得你了解他吗?你知道他是个会杀人放火的疯子吗?” 他希望在盛敏脸上看见恐惧或者害怕,都没有,虽然那一刻盛敏的确在想李玄。
想起他们刚认识不久,李玄知道他性向的那一天,他告诉他,说自己的一个朋友,遭遇过同性猥亵,这件事情,改变了他们全部的人生轨迹。
盛敏努力回忆着说这句话时,李玄是怎样的神色语气,无论如何都想不起来了。
只记得李玄看他情绪低落又同他道歉,说喜欢男人不是你的错,这本身不是一种错。
又是以什么样的心情呢。
盛敏久久的失神激怒了赵绩哲,他抬高音量,指着盛敏骂道:“你根本不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你看他现在光鲜了,你和他在一起,他在阴沟里面活的时候,你见过吗?没有!只有我知道!只有我陪他!我是他唯一的亲人!……我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他,我为他犯贱,为他坐牢!” 他声嘶力竭地吼着,毫无征兆又哭了出来:“我坐过牢十九说他看不起我,可我是为了他啊……我知道他想学电脑,那个什么程序班的课,宣传资料一页纸他看了好多遍,我们没钱可是……他们让我送的东西里面藏了毒品,难道我不清楚吗?我不过是想,赌一把,试一试,只要有钱了,我就能让十九去报班了……” 他哭得很难看,涕泗横流,因为痛苦,整个人蜷缩在地上:“我是自愿的,我是他哥哥,我为十九做的所有事情,都是心甘情愿的。
有人要长成树,就有人得做他脚下的泥,我愿意……可是他为什么?为什么长成了就要一脚把我踢开……他不该……我哪里对不起他了……” 哭声在窄小的会客室里反复回荡,盛敏终于补上了这个残缺故事里最关键的一环,却并没有丝毫的愉悦。
“我对他那么好……”赵绩哲还在哭。
好吗?真的好吗? 他相信所有的事情都是真实发生的,可是所有的选择面前,真的只有那唯一的路吗? 盛敏失魂落魄地想。
他觉得自己的心上像破了一个大洞,寒风呜呜地往里吹。
李玄已经拿到了竞赛第一名,本来马上就可以离开孤儿院了。
他那么聪明又努力,去到市里总能找到新的出路。
他或许能够顺利地完成学业,念大学,学自己喜欢的专业。
不用经历清水巷那些刀尖舔血的生活,针管、手术刀不必扎进他瘦弱苍白的身体,不必连名字都要被迫丢弃,才能长成今天无坚不摧的模样。
差一点点,只差一点点。
一步之遥,天翻地覆。
盛敏垂眼看着面前痛哭流涕到不能自已的人。
在每个环节上做着自以为伟大实际糟糕无比的选择,再用一句,我是为了你,就心安理得地把一切后果甩给李玄去承担。
他到底是要李玄做树,还是要李玄和他一起烂在泥里? 李玄知道赵绩哲的那些所谓为了他吗?承认吗? 知不知道,承不承认或许都没那么重要。
他在毫不知情的情况下,被给予了一大堆所谓恩情…… 然后,去偿还。
李玄其实是可以拒绝的,他应该拒绝的,他得到的,从来不是他需要或者想要的。
可他还是接受了这一切,接受命运的种种不公。
他轻描淡写地说他不想被指责,不想欠任何人。
可他原本也不欠任何人。
盛敏艰难地维持着自己摇摇欲坠的神色,闭上眼深深吸了口气。
“我拿他当亲弟弟,他却要扔掉我……”赵绩哲不停地说,“他不想管我,他不管我了......” 盛敏怜悯地看着他,找不出任何言语来,他不能质问他,不能责怪他,没有资格,也于心不忍。
哪怕为了李玄也不可以。
作恶的人已经死了,伤害还在延续,受害者之间不应该互相撕扯疤痕。
况且当时他们都太小了。
“你想见我,就是为了告诉我这些吗?”盛敏轻轻地说。
“你比不过我,我是对他最好的人。
”赵绩哲又提起这句话来。
“我们没有什么要比的。
” 盛敏很平静,赵绩哲妄图炫耀,挑拨,他不为所动。
缓缓半蹲下,递给赵绩哲一张纸:“擦一擦吧。
” “你少假悻悻!”赵绩哲一把打掉,“我想见你,我当然想见你,我想看看你到底算个什么东西!从我知道你的存在……我跟踪过你很多次……我不仅想见你......” 他压低声音,“我更想杀了你。
” “是吗?”盛敏明白他说的是心里话,但眼睫也没有多颤一下,“为什么没有呢?” 为什么,为什么…… 赵绩哲想起某一天,他悄悄跟着他们,隔着街道,有些晚了,天隐约擦黑,他们借着夜幕的遮挡牵手,肆无忌惮。
中途盛敏不晓得说了什么,李玄就笑了。
刚好在路灯旁,灯光映照着李玄神色极其温柔,从前赵绩哲不知道,这两个字能和李玄沾上边。
其实当时赵绩哲跟得很近了,李玄素来警觉的人,却没有发现。
那一刻,他太放松了,满心满眼都在盛敏身上,再看不到其它任何。
为什么不动盛敏,赵绩哲扪心自问,他害怕,他知道李玄不会放过他。
他敢动他的公司,但是不敢动盛敏——哪怕他口口声声信誓旦旦说他们久不了。
有多心虚,却只有自己清楚。
“你很得意吗?”他反问盛敏,咬牙切齿,“你在可怜我吗?我不需要!……你替我给十九带话,就说……” “什么也不必说,我什么都不会带。
” 盛敏想,他已经没有待下去的必要了,站起身来:“你也不必再和别人斗殴自残,他不会因此来见你的……他不想看见人死,但你们不能总这样要挟他。
” 要挟? 赵绩哲抬头,看着盛敏近在咫尺的一张脸,如珠似玉的面庞,衬得周遭的一切都黯然失色。
他不明白,他不理解,李玄就是被这张脸迷惑了吗? “你凭什么?”盛敏走到门口,赵绩哲忍不住吼了出来,“对,我要挟他,我拖累他,他不认我是他哥哥,不认我们是亲人,那你呢?你才认识他多久?你有什么好的,你凭什么配得上他?!” 盛敏转过头去,夕阳从窗户外头落进来,光影在绿植上留下美丽的把戏,每一丝脉络,都是时间刻下的纹理。
他曾经嫉妒,他嫉妒赵绩哲,嫉妒那个死去的人,嫉妒比他先出现在李玄生命中的每一个人,尽管他知道,他所得到的,是其余任何人都不可能拥有的。
但此刻不再了。
白首如新,倾盖如故。
时间是世界上最不可挽回,也最不值一提的事物。
无论何时相遇,他对他的爱意都不会胜过如今。
“我好不好有什么要紧。
”盛敏轻轻开口,并不是回答任何人,只是告诉自己,“只要李玄需要我站在他身边,我就是这个世界上,唯一配得上他的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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