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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岭几乎被谢之容突如其来的发问惊呆了,静默一息,才立刻回答道:“朕绝无此意!”他只差没有对天发誓,他能感受到谢之容与自己交握的手的温度在疯狂地流逝着,“朕,朕只是觉得朕不该用禁脔这样的身份来折辱你,朕绝对没有任何想要不……弃置之容之意。
” 在最为紧急的情况下,哪怕性命都维系在旁人的喜怒之下,萧岭也不曾如此慌张过。
一切事态发展都有迹可循,世人皆有弱点,只要找到发展的规律,只要能找到这人的破绽,那么,一切迎刃而解。
但面对此刻的谢之容时,萧岭发现,从前奉行的准则都是失去了作用。
因为面前的谢之容,实在太脆弱了。
仿佛只要一点摧折,就可以使谢之容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而有资格这样做的,只有萧岭。
谢之容近乎毫无防备地将伤害自己的权力交给了萧岭,反而叫,萧岭惶恐至极,生怕任何应对得稍有不当,就能刺痛谢之容。
萧岭慢慢意识到。
他已经做到了。
“你声名已因我而损,”萧岭涩然地拼凑着言词,向谢之容证明着,他从未想过不要谢之容,“之容,朕不想,朕不愿意,你日后,留一佞臣的声名。
” 如谢之容这样的人,在看书时萧岭可惜过,若无皇帝,如谢之容这样惊艳才绝之人,本可,得怀霜白壁之名。
本是推心置腹,却无异于火上浇油。
萧岭与谢之容泛红的眼睛对视时忽地意识到,无论他此刻说什么,都会变成不信任谢之容的佐证。
手上的力道不断加重,皮肤相接之处,却愈发冰冷。
谢之容呼吸似在颤抖,下一刻,萧岭眼前顿时一片漆黑。
覆盖住眼睛的手背冷得宛如一块冰,贴在眼睑上,几乎寒到了骨子里。
“之……” “陛下。
”热气落在唇瓣上。
“陛下。
” 一声比一声低,一声比一声轻柔。
仿佛一个,绝望的诱惑。
萧岭心愈发乱,“之容,我想与你好好谈谈。
” 这样解决不了任何问题。
他们都知道。
可谢之容并不想谈。
“陛下。
”遮挡着他眼睛的手在颤抖,但谢之容并没有放下的打算,他不想让萧岭看到他此刻的样子,如此狼狈阴郁,翻腾的情绪无法压制,几乎到了可怖的地步,他不想让萧岭看到自己这幅样子,“陛下。
” 他在萧岭唇边低语。
“这是臣想要的封赏。
”如同被封在层层坚冰之中的火焰,热意滚烫,旋即就会喷薄而去,“陛下,您赐臣,好不好?” 若近若离。
可只要萧岭愿意,只要萧岭稍微低头,就能吻上谢之容毫无血色的唇瓣。
只要萧岭愿意。
掌中被长睫划动着。
谢之容觉得自己仿佛等了许久,但或许,事实上只过了一瞬间。
他等来了萧岭低头,在他唇瓣上轻轻一碰。
一个与情-欲无干的亲吻,比任何花瓣落在人唇上还有轻。
与谢之容手掌的温度一样,谢之容的唇瓣也没有一点温度。
萧岭闭上眼,向谢之容道:“我没有令你离开的意思,一点也无。
” 这是真心。
须臾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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