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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酥提裙跑进风雪,穿过抄手游廊往前院去。
卷着大片雪花的寒风迎面吹过来,吹着帷帽的轻纱轻轻贴在她的脸颊。
穿过垂花门,一道玄色的身影出现在视线里,寒酥生生顿住脚步,脚下湿滑,上半身仍然往前倾,几乎撞进他的怀里。
在封岌伸手扶她的前一刻,寒酥及时向后退了小半步稳住了身形。
“去哪里?”封岌问。
在他身后还跟着府中的大郎、二郎,以及一众侍从。
寒酥福了福身,像个晚辈一样生疏客气地开口:“去寻姨丈。
” “三叔不在他自己院子,在我父亲那喝茶。
”大郎封杉道。
二郎接话:“一起走吧。
” 寒酥轻颔首,侧了侧身给他们让路,等他们一众从她身边经过,她才默默跟在后面。
她抬眼,视线隔着轻纱与人群,落在走在最前面的封岌的背影上。
寒酥抿唇,唇上似乎还残着被他咬过的微痛。
她垂眸,将视线从封岌身上移开。
马上要过年,今年难得封岌在家,府里商议着开一次宴。
赫延王府开宴,必然整个京城的权贵们争相上门。
府里的几位爷正商量着这事儿。
本是因封岌在家才设宴,他却完全没有参与的意思。
到了大爷院子,寒酥并不跟进坐满封家人的厅堂,而是让丫鬟传话,求见姨丈。
厅堂里的封家大爷、三爷、四爷,一边烤着温暖的火炉、喝着点热酒,一边谈笑议事。
见封岌进来,三人都站起身相迎,又等封岌先入座,其他人才坐。
侍女小碎步过来,走到封三爷面前禀话。
封三爷抬头,望了一眼立在庭院里的寒酥,道一句“我去一趟”,皱着眉起身出去。
临迈出门槛时,他缩了缩肩。
皱眉的原因……是他惧寒,这么个风雪天,被叫出去说话,实在是烦啊。
封家大爷和四爷商议着宴客的名单,封岌的视线却穿过门廊,望向飘雪中的庭院。
寒酥站在封三爷对面禀话。
离得有些远,她声音也不大,并听不清她说了什么。
虽然有轻纱遮面,可封岌望着风雪中的她,却莫名能够看出她的焦灼难过。
他搭在桌上的手慢慢收拢,有一种想要将她拉过来,遮其风雪之欲。
封三爷皱着眉,时不时用靴子踩一下地上的积雪。
他又转过头,望了一眼堂厅这边。
等封三爷搓着手回来,刚迈进堂厅,封岌开口问:“什么事?” 封三爷一脸嫌麻烦的表情,说:“你们商量着来,我得去程家一趟。
” 封四爷在一旁问:“这么个天气去程家?” 封三爷叹了口气:“我也不想啊。
冻死个鬼。
” 封岌的视线重新落在寒酥身上。
他视线下移,落在她足边。
她自外面回来尚未换过衣裳,一双绣鞋应该已经湿透了。
封三爷交代了一声,匆匆离去,经过寒酥身边时,寒酥跟上去。
他却朝寒酥摆了摆手,不让她跟着。
两个人的身影一前一后消失在院口。
封四爷诧异问:“二哥,你老盯着三哥做什么?” 封岌收回视线,拿起桌上的一盏热酒饮了一口,热酒入喉,他说:“老三身上那件貂皮大袄挺好看。
” 封三爷的马车刚到程家门口,程家的小厮一个笑脸相迎,另一个小跑着进去传话。
笑脸相迎那一个点头哈腰,一脸谄媚相。
太冷了,封三爷完全不想开口说话,冻牙齿。
他沉默着抄着手往里走。
他到了前厅,一眼看见满地的狼藉。
而三夫人被两个婆子掐住双臂,她脸上通红,眼也发红,头发都是乱的。
“干什么这是?”封三爷一开口,一股寒风灌进他嘴里。
程老爷赶忙瞥向那两个钳制着三夫人的婆子,让她们松手。
而他则是一张老皮脸孔堆起笑脸:“贤婿到了。
都怪淑玲不懂事,这么个恶劣天气,还让你跑一趟。
快进来坐,喝被热酒垫垫肚。
” 掐着三夫人的两个婆子松了手,三夫人立刻扭头往外走。
她走到封三爷身边时,也没停脚步,继续往外走。
本就不是原装的夫妻,她也不觉得两个人感情有多好,甚至大多时候他们想法做法都不同。
她知道封三爷出于颜面会走这一趟,可她并不觉得他会帮她撑腰说话。
经过他身边时,封三爷却突然问:“你被打了?” 三夫人不得不停下脚步,闷声:“没有!” 程家大爷站起身,开口道:“嘉宏,淑玲是为了晚辈的婚事一时没想通才掀了桌子。
其实咱们也不是歹毒长辈,完全不为小辈考虑……” 程家大爷接下来的话,封三爷没怎么听进去,他被那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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