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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辛苦?” “可是典典你知道不知道,我最难过的是什么。
” 梁亦辞闷声,脸埋进薛思婉颈窝里,温热湿润的感觉在她颈项间漫开。
好久好久。
他才继续说:“我最难过的,是因为我赌气的一走了之,害我们错过那么多年。
” “典典。
” “不能见你的八年,是对我最大的惩罚。
” 从沪市电视台到基地的路程足有四十分钟,薛思婉哭了大半程,快到地方的时候梁亦辞抽了纸巾仔仔细细给她的眼泪擦干净,笑说还哭,想怎么见人呢。
她终于勉强平复下来,再去回想他哄她的时候说的话,只能想起寥寥几句。
“是我做得不好。
” “我不会再放开你的手了。
” “典典。
” “我是你的。
” / 车开进梧桐林的时候,好像从十里繁华街进到迷雾荒原。
林子里的两条路都没有路灯,高耸的梧桐树把头顶的月光遮蔽完全,梧桐树林透不进光,保姆车的车灯在黑夜里被拉得格外长。
车子停在灯火通明的基地门前。
司机老赵适时开口:“辞总,薛小姐,送你们到这儿我就先回去,一会要是还需要我接就给我打电话。
” 梁亦辞让老赵回去路上注意安全早点休息不用他再过来,说完就拉着薛思婉下车,迈步往基地大门方向走。
他一副大义凛然毫不畏惧的样子,倒是薛思婉没忍住拉着他问:“真的不用想好了等会儿说什么再进去吗……” 梁亦辞轻描淡写:“不用。
” 薛思婉还想说话,却见身边的男人僵在原地。
她顺着他视线的方向看过去。
——门口站着林穆乔衡跟夏歆。
八年过去了。
时光洪流没有饶过任何一个人。
新认识了很多的人,也跟很多旧人走散。
七年的时间,人全身的细胞就可以完全换一遍。
可是第八年,十八九岁一起追梦的人还能聚在一起。
这是多珍贵的事。
梁亦辞跟乔衡重新在基地见面。
意想之中的疾风骤雨没有来临,老友见面冰释前嫌也没有。
他们就是很简单地坐到同一张桌上,煮一锅热气腾腾的火锅,各自倒一杯年少轻狂时候最爱喝的烈酒。
今晚就像三五好友一次最普通的小聚,欢声笑语,酒暖成席。
酒过三巡,林穆也喝上了头,不再诸多顾忌,举着酒杯问梁亦辞:“辞哥,你就给个准话,咱乐队还行不行了,就你句话,我跟衡哥,我们铁定跟着你干。
” 梁亦辞端起酒杯,漫不经心往林穆杯子上一撞,小半杯洒进对方杯子里,他一扬手一口闷了剩下的。
杯也碰了酒也喝了,就是没接林穆的话。
林穆急得要命:“不是辞哥,你还没说行不行呢?平常不是挺痛快的,这回人衡哥都答应了,你别在这儿拿乔了,小心人反悔,到时候有你哭的。
” 这话一出,除了林穆,其他人都没忍住,笑作一团。
林穆还傻呵呵不知道怎么回事。
最后还是乔衡发善心,冲梁亦辞说:“你快别逗他了。
” 说完又看林穆,笑一声:“他没意见了的。
” 变化来得太快,林穆脑子完全跟不上。
他看看乔衡,又看看梁亦辞。
甚至再看看旁边的薛思婉跟夏歆,所有人脸上都没有半点儿讶异。
林穆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挠挠头不解地问:“不是,现在是什么意思啊?辞哥衡哥你们俩私下商量好了,搁这儿拿我逗闷子呢?” 梁亦辞搂着薛思婉,往沙发上一倚,今天晚上第一次跟乔衡说话:“我就说这二逼没长脑子” 林穆骂了声操,作势要打梁亦辞,被后者轻巧地躲过,又把他反压在沙发上。
“当然没有私下见,不过很显而易见,”乔衡冲林穆解释,“他能坐在这里吃饭,不就是没有意见么?” 话说得这么明白,林穆才算是终于弄明白。
合着这俩人早就心照不宣决定好,就看他一个人在这不上不下一直担心乐队的事饭都没吃好。
更过分的是,还一人带一姑娘,他从梁亦辞的制挟中挣脱出来。
觉得他坐这儿真是无异于在脑门上写了俩大字儿——多余。
梁亦辞对着桌上空掉的酒瓶扬扬下颌,冲林穆说。
“愣着什么呢。
” “再开瓶酒去。
” 林穆白他一眼,又屁颠屁颠跑去开酒。
拿着一大瓶子塔基拉回来的时候人又乐了,傻里傻气说:“行了,我也想开了,只要咱们乐队能有未来,我受你们俩点儿气也就受了。
” 梁亦辞追着踢他屁股一脚,说你特么跟我媳妇揭短那事爷还没找你算账,还逼逼是不是。
林穆一边跑一边跟薛思婉说你他媳妇你能不能管管这逼啊,无法无天了都。
其他人笑得前仰后合。
薛思婉有一点点恍惚。
突然觉得好像回到了大学时代。
那个时候经济状况那么不好,每天要打好几份工,可是一待在基地,看着他们笑闹。
她都觉得好无忧无虑。
两个幼稚的人闹起来。
剩下三个一个是正大咧咧坐着的大小姐,另外两个性子温柔的从旁安宁地笑望。
夏歆抿了一口酒,“你们这儿,挺不错的。
” 她旁边的乔衡推了推眼镜,没有讲话。
薛思婉不动声色地扫过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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