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劲装玄衣的杀手被钳住双肩摁在青石砖上,拧成单髻的头发凌乱散开,遮住大半张脸,横亘过鼻梁的剑伤直接穿透蒙住的黑布,撕裂出诡异的形状,她双腿在抖,却不是因为畏惧,只是被钳制的时间太久,以至于肌肉不受控制。
高阶上,周瑄站在风口处。
谢锳打量着那人,似乎觉得有些眼熟,然又看不真切,因她奇怪的跪姿,佝偻蜷曲的身子,喉咙中不断发出呵呵的粗哑声。
听见脚步声,其余人躬身而立。
唯独他,没有任何反应,依旧像只顽固的虫蛹,愤怒扭动挣扎。
周瑄握住谢锳的手,将拔出的长剑放在她掌心,谢锳抬头,见他清冷的笑,遂收拢五指,包裹住那柔软的手掌一点点走下高阶。
风吹卷着头发,将大氅鼓开高高的弧度。
那人忽然看见什么似的,停了动作,右脸贴着石砖,眼睛使劲儿往上瞟。
直到一步之遥,谢锳终于看清面前人究竟是谁。
此人长得宽肩窄腰,身形高大,冷不防扫过去,只以为是个男人,故而谢锳盯了许久,在看见她耳廓受损的污血流出后,她心里咯噔一下,扭头看向周瑄。
周瑄笑,乜了眼说道:“妇人之仁,终究会留祸患,既觉得她百罪无可赦,便要亲手了结了她,亲眼确认她受尽折磨不得好死才是,何故弄些曲折迂回的手段,以为足够狠辣,实则不过是给她逃走的机会。
若非如此,你今日也不会遇到麻烦。
” 谢锳蹙眉,周瑄握着她的手,将长剑下压,勾在那人颅顶发簪。
那人颤了下,似想要反抗,却被黑甲卫摁的死死。
剑尖划过青丝,凌厉的击向发簪,听见一声叮的脆响,满头青丝霎时铺散开,被风一吹,纠缠着咆哮着簌簌飞舞,便在此时,剑尖重新划过她面颊,抵住她喉咙。
黑甲卫提着人,稍稍直起身来。
谢锳看到她的脸,她亦在被迫看向谢锳。
一瞬间,眼神阴戾狰狞,又带有一丝疯狂恐怖。
黑甲卫扯去她嘴里的麻布,她立时喊叫起来,不似从前的冷静,倒像是临死前孤注一掷的绝望嘶吼。
“司徒慧!” 谢锳叫她,她没有听见,骂骂咧咧继续咆哮,她吐出的字跟在澹奕府中不同,很多字含糊不清连在一起,因为语速过快更加难以辨别。
司徒慧曾在密竹林中设下陷阱,诱捕谢锳,而后谢锳将那些手段还回她身,以铜锣阵日夜敲击折磨,直至毁了她的耳朵,神经,令她神志几近崩溃。
起初暗卫来报时,谢锳能细细聆听,后来便愈发不愿知晓她的惨状,尤其具体到每一个细节,她伤到何种地步。
却没想到,她竟早就逃了。
司徒慧毕竟是武将出身,她倒是忘了,司徒家擅弓/箭,司徒老将军百步穿杨,曾一箭双雕同时命中两贼首之心脏,一战成名。
周瑄轻笑着靠近她耳畔,冷冷往司徒慧佝偻的身影扫去,“要这样,一点点,凌迟她的一切。
” 剑尖割破司徒慧的手腕,忽然猛地发力,狠狠一剜挑出青筋狠绝的划了过去。
司徒慧喉咙里只剩尖叫。
随之另外一只手腕亦被快速处置。
血喷溅出来,落在谢锳面前的地砖,伴随浓浓的恶臭。
她蹙眉,胃里涌上恶心。
想要挣开手,却被周瑄攥的更紧。
他不依不饶,非要让她亲手了结,于是护着人向前挪了步,反手持剑,剑尖朝下狠狠一刺,直接将司徒慧的手腕钉入砖缝之间。
血水漫开,浸染在泥土中。
谢锳能看到蚁虫爬过,很快汇聚,她浑身发冷发麻,舔了舔唇艰难开口:“明允,我不行,我要回去。
” “谢锳,要做好朕的皇后,焉能不知朕的手段。
这皇位,这天下,不是退缩便能得到,你可知...要想安稳,便要不择手段除掉危及自身的祸害,此人不过是一小小角色,竟敢当街行凶杀害与你,贼心不死终将引来其他人效仿,届时没有足够的威慑力,谁都将肆无忌惮的暗杀,谁都敢对朕的人视若无睹。
朕便是让他们都瞧瞧,伤害朕的女人,将会是何种惨烈狭长。
” 他握紧谢锳的手,横起剑来朝着司徒慧右肩倏地刺去,径直穿了肩胛骨,卸去她最引以为豪的力气,从此那握弓的手将成为废手。
谢锳舌尖抵住上颚,后脊开始冒汗,另一只手揪住周瑄的衣裳,凭着下意识喃喃:“我头晕,想吐。
” 周瑄笑:“等习惯了,便会对着此类情形面不改色。
谢锳,你与朕同为一体,亦该知道朕的双手早就染满血腥,朕如此,你必将如此!” 利剑穿过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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