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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道红色发带现在搭在了许扶清的手腕上,谢宁坐了起来,搓了搓眼睛,发现应如婉躺在离他们几步之远的地方,胸腔微微一起一伏着。
还在呼吸,说明活着。
而卫之玠和沈墨玉则不知所踪,正前方的木屋几乎烧成一片灰烬。
谢宁望着许扶清似笑非笑的脸,短指甲微微地嵌入掌肉。
看到记忆的时候,无论是处于什么状态,她的眼睛是会有一点点不明显的变化,现在不确定他是不是察觉到了什么,所以得试探一下。
“你刚刚为什么掰我眼睛?” 问这个的时候,谢宁连眼睛都不敢眨,生怕错过他任何一丝表情变化。
事到如今,不谨慎一点不行。
却见许扶清忽然诡异地弯起唇角,半张脸陷于暗色给予的阴影中,抬手摘下谢宁发上不小心沾到的杂草,“因为我觉得你的眼睛跟常人的眼睛好像不太一样,想仔细看看。
” 谢宁心脏发颤,口干地问:“那你看出哪里不太一样了吗?” 透着寒意的指腹碰上她那一层薄薄的眼皮。
少年轻轻地抚摸着,视线却落到烧得不成样子的木屋,缓缓道:“没有,兴许是我多想了。
” 闻言,谢宁眼皮不受控制地一抖,太险了,但身子终于不那么僵硬了,看了一圈快要泛起鱼肚白的天边,天即将亮了。
“卫夫子和沈夫子呢?” 她看着他,话到嘴边的卫夫子和沈夫子都没事吧赶紧改为这句话。
许扶清坐在地上,背靠着大树,一条腿伸直,单腿曲起,红色衣摆层层地垂下,另一只手搭在膝盖上面,指尖有一下没一下地绕着红色发带。
“他们啊,下山买马车了。
” 也是,若要离开此处,单靠走的话会吃力不少,买马车不失为一个好选择,谢宁得知卫之玠也安全,心总算彻底地放下了。
木屋起火的原因,她猜他们应该不会追究,更不会深入调查。
以揽天书院的做事风格,一旦达到目的便会离开,怕多生变故,完成不了委托之人委托的任务,是不会浪费时间查与任务无关的任何事。
即使那件事曾经可能会要了他们的性命。
谢宁站起来,走到应如婉身边,不敢太用力地摇了摇她,见对方还是没有醒过来的迹象,不由得抬头看许扶清。
她离开应如婉,回到他附近,面露迟疑,“她要什么时候才会醒过来?” 许扶清云淡风轻地将一颗果子扔给她,懒懒地瞥了眼一如既往安静的应如婉,不甚在意地轻笑着道:“三天后的这个时辰她自然会醒,你先吃了这颗果子吧。
” 三天后? 太久了吧。
谢宁努了努嘴巴,但也没说什么,自己还没到能干涉他决定的地位, 果子表皮是青色的。
谢宁单是看着都感受到牙齿有些酸。
“谢谢。
”她张开嘴巴,咬了一小口,果不其然,酸得不行,不过勉强能填一下肚子,折腾了一晚上,精力都耗得七七八八了。
想了想,谢宁又礼貌地多问一句,“小夫子,你吃了吗?” 少年微微一怔,眼珠子定格在她脸上几秒又挪开,表情像是掀不起波澜的死水,却还是温柔地笑道:“吃了。
” “哦,那就行。
” 谢宁耷拉下脑袋,乖乖地啃着剩下的果子。
相顾无言,她耐不住尴尬,记起他掉下地的器皿,主动挑起话题,“你那些罐子是不是都没捡回来?它们对你来说很重要吗?” 原本谢宁是替他捡起了一个,但后面晕了过去,也就不知道还在不在,毕竟古人随身携带的东西一般都蛮重要的。
许扶清从袖中掏出被她捡起过的器皿。
谢宁看向它,咽下最后一口果肉,“还剩下这个吗?” “都捡回来了,挺重要的。
”他像是迟钝半拍地回答她上两个问题,两指转动着小小的器皿,“只不过这个是你替我捡回来的罢了。
” 捡回来就好,谢宁还真有点儿担心许扶清怪罪自己。
因为如果不是她拉扯他的话,那些器皿也不会掉出来。
虽说自己的出发点是好的,想要把他从大火中救出来,但谁知道他那古怪的脑回路会怎么样想她。
谢宁坐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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