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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2/2)

他缺了一截小脚趾，他怕黑，怕大的声音，怕被丢掉…… 可他还是个温暖的孩子。

捡来的玩具他也会那样珍爱地抱在怀里；一碗普通的粥也会让他笑出两个小酒窝；自己施舍的零星善意，他都会努力回报，说：谢谢江先生。

哪怕江崭看得出来，毛毛害怕自己，他看到自己时眼里全是卑微的讨好与小心翼翼，他对自己说得最多的是“叔叔对不起”，“江先生对不起”…… 江崭原本最讨厌听见毛毛喊自己叔叔。

他厌恶被这个称呼提醒自己与钟意的血缘关系，他厌恶这个孩子是钟意曾爱上过别人的铁证…… 可是不是的。

毛毛本来不应该叫他叔叔的，也不应该叫他江先生，而是…… 江崭坐在车上，左手砸向方向盘，泪从捂着眼睛的右手缝隙渗出来。

“钟意……钟意……” 他低声呢喃着。

“为什么……” 进入论坛模式 第十一章.像是流浪动物的幼崽 江崭走进家门时已是凌晨一点。

小房间的门缝透着唯一一线亮光 毛毛怕黑，只有点着夜灯才能睡着。

他在那扇门前站了许久，最后还是回了自己房间，躺上床。

现在还不能告诉钟意自己已经知道了一切。

钟意如今的身份还是他的哥哥，毛毛是侄子。

江崭明白只有毫无倚仗地有求于他时，他们才会留在自己身边。

或者还有他自己的原因。

如今他对钟意的感情变得更加复杂。

十多年执着于给母亲报仇的执念，对血亲那扭曲隐秘的侵占欲，还有如今的愧疚与担心钟意已经不再爱自己的惶惶，让江崭的心绪缠绕成复杂的结。

他需要时间理清，所以给了自己短暂逃避的理由。

关了灯，闭上眼。

可是片刻，黑暗中的门又开了。

钟意走进来，爬上了床。

他用低低的声音问江崭： “昨天你说的条件……还算数吗？” 江崭抱住了他。

钟意的身体僵硬了，以为这就是对方肯定的回答，他心中苦涩哀戚，准备自觉脱下衣服。

却听到抱着他的人叫了他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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