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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2/2)

哪里还见她的身影？ 围场里倒见几个皇子骑着马谈笑风生，其中就有齐湛。

想必齐湛半途被几位皇子叫走，萧琬便独自回了寝殿。

顾川叹口气，正欲也回寝殿歇息，却看到月下有一道浅淡的人影，正向着远处那片梅林走去。

顾川恍惚记得，萧琬今日穿的衣裳正是月白色。

他精神一震，不由自主地追寻而去。

天空悬着一弯瘦月，皎白的月光倾泻于梅林，星辰闪动，树影阑珊。

此时并没有梅花，然而顾川却仿佛看到漫天梅花如雪纷扬。

然而那不是梅花，也不是雪，而是萧琬的衣袂在飘飞。

萧琬折枝而舞，以梅枝作剑，身姿翩若惊鸿。

月白色裙裾旋开，倾泻出如水般的月光。

顾川仿佛听到了沙沙的落雪声，天地皆白，雪花零落。

萧琬执“剑”转身，忽然瞥见了他，回身挽剑的刹那，微微错步。

顾川的心蓦然一跳，无声地走上前，将腰间的剑倏地抽出。

他将剑柄缓慢地放入萧琬的掌心，萧琬神色一怔，下意识地握住剑柄。

顾川在她耳旁低语一句“落英剑法”，忽然就覆住了她抓剑的手。

他掌心的温度让萧琬手指轻颤了下，不自觉地抓稳了手中的剑。

顾川领着她先挽了个剑花，然后沉默地起舞。

举剑，撩剑，刺剑，点剑，旋身，收剑。

萧琬怔怔地跟着他的动作。

她看到了顾川的眼睛，乌黑又明亮，望向剑的时候，有那么一瞬如月光般温柔。

萧琬似乎也听到了落雪的声音，四周是那么静，只有风吹树动和衣袂翩翩之声。

到了最后，她停了下来。

顾川的手却依然覆在她的手背上。

萧琬抬头看他，顾川低垂眼眸，缓缓拿开了手，收剑入鞘。

一只鸟儿忽然飞离枝桠，惊得两人同时回头，如梦初醒。

萧琬这才发觉，时间已疏忽过了许久。

她敛敛神，没有与顾川说一句话，顺着来路匆匆离去。

顾川这次没有跟上她，只是默默看着萧琬远去的身影。

方才舞剑时，有那么一刹那，他竟然生出了一丝妄念。

他想与她长长久久如此，一直到老。

见萧琬走远了，他抬头望向天上明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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