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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宁看了半晌,直到姜宁的身影消失在胡同路口。
待到看不见姜宁,黑色车子的引擎才重新发动,掉头开走。
秋季的冷风中,许鸣翊盯着那辆车,脸色很难看。
等司向明回过神来看向他时,他已经扔了篮球,一言不发扭头就走了。
许母下班回到家时,院子里听不到打篮球的声音,电视机也关着,许鸣翊没有在看围棋频道。
屋子里静悄悄的,她差点还以为许鸣翊学校有事,这会儿还没回来。
想着给许鸣翊收拾下房间,她一推开许鸣翊房间的门,却吓了一跳:“儿子,你在家啊?” 许鸣翊躺在床上,用手背遮住眼睛,嘴角垂着,平日里的意气风发都没了,显得失落又困惑。
“怎么了?我给你倒杯牛奶?”许母走过去坐下。
她拿开许鸣翊的手。
许鸣翊睁着眼睛看着天花板。
许鸣翊坐起来,心烦意乱地抓了抓短发,想说些什么,但却又说不出口。
最近发生了太多的事,都是和姜宁有关。
姜宁家中发生了变故,姜宁成绩变好了,姜宁转班到了他们班,和他距离很近,却又很远。
她开始和另一个人成为了好朋友,一步一步地离开他的世界。
即便现在他离钟从霜十丈八千里远,姜宁和他的关系也没回到从前。
她好像不是很在乎他关心谁、喜欢谁了。
许鸣翊终于确定,不是他所想象的那样,她不是在吃醋,只是单纯地疏远了他。
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 许母多少猜到了点什么,问:“是因为姜宁?” 许鸣翊立刻否认:“才不是。
” 许母含笑道:“那因为什么?你情绪这么低落?” 许鸣翊含糊地说道:“小测没考好罢了。
” “你太好强了,也太要面子了,有的时候就会因此做出错误的抉择,失去一些东西。
”许母缓缓轻抚了一下儿子的肩膀,也不知道心不在焉的许鸣翊听懂了没有。
她道:“但是人和人的缘分就是这么浅的。
你从出生到老会认识很多人,会有很多段缘分来了又去,短暂地当过朋友,又分开。
” 许鸣翊抬起头看向许母。
许母前段时间也试图帮助许鸣翊修复关系,但她想,或许姜宁和许鸣翊之间确实出现了什么不可调和的矛盾,这也很正常,青春期,大家都在长大,不可能和小时候一样了。
或许该劝许鸣翊想开一点。
她说:“就像你现在和司向明他们是好朋友,整天一块儿打篮球,再过一年,你们可能就会上不同的高中,没办法经常聚在一起,再过三四年,你们又会去不同的城市上大学,可能几年都见不着面,但没必要遗憾,因为那个时候,你又会有新的感情和朋友。
” “留不住的,或许本来就不属于你,不要强求。
” 许鸣翊听懂了,但心底依然针扎一样。
他喜欢姜宁吗? 他发誓是不喜欢的。
那么就只是失去一个朋友而已。
可从小到大,他转学过几次,逐渐不再联系的朋友没有五个也有三四个,却从来都没有哪一个让他这么难受。
这是为什么? “我知道了,妈。
”许鸣翊站起身,把许母往房间外推:“你让我一个人待一会儿。
” 或许他妈妈说的是对的,他什么时候这么没尊严地一而再再而三求和? 假如姜宁想离开他的世界,他就同时离开她的世界。
不过是彻底失去一个朋友罢了,没什么大不了的。
他未来还会拥有几十个像姜宁这样的朋友,他根本不在乎。
* 姜帆这段时间放学之后都早早地回家。
他没告诉姜宁,前几天有一次他回来,发现院门外贴着一些“不得好死”之类的脏言污语骂得很难听的话,他怒从心起,飞速将墙壁上的白纸撕了,环顾一圈,却什么人也没见到,根本不知道是谁贴的。
姜帆怀疑是老太太被赶出去后回来发泄怒火,但没有证据。
他心底还恨自己的父亲,不愿意给姜父打电话问这件事。
好在那一次之后,再没出现过类似的事情了。
可姜帆想想就后怕,万一不是自己第一个回来,而是姜宁和郑若楠先回来,她们看到了老太太的骂街,得有多受欺负。
本来这段时间郑若楠正在打离婚官司,精神上就有点快撑不住。
姜帆还是个小屁孩,不知道该怎么处理,他想告诉姜宁,但又觉得姜宁已经够为爸妈的事情烦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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