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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子宽恕……” 虞明徽话已经说不下去,他知道按照蓝氏一惯的思维,自己现在如何解释都没用,只能俯低身姿哀哀的跪着,还适当的发抖抽泣,直把没出息的卑微模样表演个淋漓致尽。
“呵,到是我这个做大娘子心胸小了,容不得你读书解闷。
只是你见明靖一次,就扰他一次,你欺他待人宽厚,便得寸进尺,除了借书外,还总是关门闲聊……” 蓝氏继续鄙夷冷笑,轻咳一声后,那四位魁梧侍从立刻把哭喊求饶的守暮拖到院外空地,几下利落的捆绑,只待令下,立刻就可动刑,“也罢……你自是不知道错在何处,老爷既然不让我折腾你,便看着别人如何替你受罚罢!” 在虞明徽浅薄的认知里,社会环境对人性起码应该有两道枷锁,一为道德,二为法律。
可偏偏古代是个封建且等级明确的社会,抛开压迫因素决定的人性就像场繁华盛世下的笑话,理念里信奉的生命权在强大的权势面前宛如轻易四散的风沙。
不知道为什么,虞明徽在这时候突然想起曾经在他以为最美好的时间里,身边的一个男人对他说,上帝是个中庸者,他不会纵容任何事物无节制地生长。
可现在呢…… 周围安静一片,每个人都屏着呼吸。
只有蓝氏坐在正厅上位,她端着一杯热茶轻拨烟雾,品茶之余优雅的仿佛如孔雀般高贵骄傲。
如果不是院外突然惊起一声尖锐沙哑的沉闷呼痛声,大概是很美好的。
“……” 虞明徽被迫抬手看的清楚,乌黑长木一声声砸在脆弱的肉体上,很快伤口涌出,血淋淋的染透了麻制的外衣。
守暮依旧在求饶,呼声从最初求饶告罪的高呼转为绝望低鸣,最后只能出于本能的哀叫哭喊。
平心而论,虞明徽对这个只见过寥寥数面的小厮印象并不好,如同府里大多数人,对方也把他这个身份尴尬的庶长子当成个例来区分看待,说话时总带了几分轻蔑。
可就算如此,他也是一个活生生的个体。
虞明徽跪在地上,捏紧手心看着守暮嘴角流出刺目的鲜血,漆黑瞳孔里逐渐失去神采,像是终于接受了事实,连哭喊声都没了气力。
蓝氏依旧喝茶养神,这时候也不忘了在补上一刀,冷笑着说道,“自古主人家做错了事,总要下人来承担后果。
守暮这孩子被打死了,也是给你好好长个记性。
” 仿佛又是一个轮回,刚在这个时代清醒时,连那名小厮叫什么也不知道,也是今天这般光景,一个人从最初的苦苦哀求到绝望的撒手,蓝氏坐在正厅宛如置身于一切事外,人命的死活在她眼里廉价的宛如摆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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