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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要来吏部报到——吏部见他风尘仆仆,并没有多留他。
杜明便回家见了两年未见的家人们。
洗漱时,杜明与妻子说:“明日很该去新乐侯府上拜访下。
”去吏部述职是大事,但述职用不了一天。
待到大多数衙门都放衙时,他便能见去新乐侯了。
妻子道:“可你如今的差事……” “这有什么?曹大人当年选我做青衣使时便知我是新乐侯门下之人。
不必避讳。
”杜明笑道,“若没有新乐侯昔日举荐,哪有我现在呢?做人不能忘本。
” 妻子在心里算了算时间,摇头说:“那明日也不成,新乐侯当差呢。
”亲卫营和其他部门不一样,其他部门都是到点了就放衙,亲卫营是日夜都当差的。
“那我先递个帖子……”杜明忽然想起一件事,“我该往何处递帖子?” 妻子看他一眼:“自然是平国公府啊!” 杜明有些吃惊:“新乐侯竟然还没有在外开府吗?那他与沈六元……”以新乐侯对沈六元那个稀罕劲儿,他还以为新乐侯早就在外头开府了。
算算年纪,新乐侯现在都十八了吧?杜明忍不住又问:“难不成沈六元跟着住平国公府吗?” 妻子摇头:“应该没有吧?若沈六元搬去公府了,外头肯定早传遍了。
” 杜明吓了一跳:“难不成……新乐侯和沈六元……分了?” 妻子嗔道:“侯爷与沈六元天造地设的一双,得天上的月老和地上的土地公看顾,你这讲得是什么……快呸掉!侯爷脾性那样好,你盼着他点好吧!” 杜明顿时觉得冤枉。
他当然盼着侯爷和六元好了,但这不是奇怪吗,为何新乐侯至今还住在平国公府里,没和沈六元单独开府?新乐侯竟然忍得住吗? 要问为什么?答案只有一个,那就是忙。
颜楚音自从去了亲卫营,就忙。
平日里还有个休沐日,但到了逢年过节这种别的部门都放假的时候,亲卫营的任务都比平时重,颜楚音根本找不出什么闲暇的时间去和沈昱一块儿。
再说沈昱也不是什么闲人,皇上可劲用着他呢。
两人每次都是见缝插针地匆匆见上一面,之后又各自当值去了。
在亲卫营里待足了两年,大大小小的任务也完成了一些,颜楚音现在算是亲卫营的“老人”了,“老人”有资格去宫中当值,他十天里总有两天会在皇上身边站岗。
也就是这段时间,他见着沈昱的次数才稍稍多了些——沈昱也会在皇上身边当值。
但因两人都当值,私下交流是没有的,最多就是对视那么几眼。
对视几眼,你看着我,我看着你,就觉得很甜了呢。
甜得皇上牙根哟……都是酸的!等政事都讨论好了、文官们被打发走了,御书房里没了其他人,皇上忍不住问:“朕这么使唤炎盛,你瞧着心不心疼?” 炎盛是沈昱的字。
如今人们多称呼他为沈炎盛、沈六元等。
“不心疼!”颜楚音大声地说。
“真的?”皇上狐疑地问。
“皇舅舅都是为我们好,我知道的。
”颜楚音一脸感动地说,“您多多使唤沈昱,沈昱才有机会多立功劳。
他身上的功劳多了,您才好赏他房子。
”那房子是他三年前就瞧中的,内务府年年派人整修,但皇上一直没把房子赏给别人。
皇上:“……” 皇上从酸透了的牙根里挤出一句:“你们明白就好。
” “皇舅舅用心良苦……” “行了,别夸了,今日就到这里,提前放你假,走吧。
”皇上说。
别以为朕不知道,你的心早就跟着沈六元跑了,赶紧走吧,不用勉强留在朕的身边了。
颜楚音却有些为难:“不行啊,还没到换岗的时间呢。
” “朕身边这么多人……” “人再多也不行,我一走就空出一个漏洞。
一切以皇上安危为重!”颜楚音义正言辞地说。
他与沈昱不争这一时半会的,反正他们相处的日子还长着呢。
他们呀,虽然忙得不行,只有两人都休沐的时候才能在一起,但忙里偷闲想起对方时,一想到对方这时候或许也恰好想起了自己……就觉得很甜了呢。
言念君子,载寝载兴。
厌厌良人,秩秩德音。
颜楚音心里美得不行,克制不住地偷笑起来:“嘿嘿嘿,嘿嘿嘿嘿。
” 皇上:“……” 为了朕的牙着想,要不然你还是走吧,赶紧追你的六元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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