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渠主任,有当事人急着见您。"助理赵月敲了敲门,身后跟着一个浑身湿透的中年男子。那人五十岁上下,皮肤黝黑,皱纹里夹着洗不净的泥土色,手里攥着的编织袋不停往下滴水。 "快进来坐。"渠成顺连忙起身,从文件柜后面抽出折叠椅,"小赵,去倒杯热水。" 男人拘谨地坐在椅子边缘,粗糙的手指在膝盖上不安地摩挲:"俺叫张忠民,大柳树村的。听说您这儿帮老百姓打官司不要钱?" "符合条件的话,我们提供无偿法律援助。"渠成顺注意到男人右腿不自然地弯曲着,"您的腿?" "去年在工地摔的。"张忠民扯了扯发白的裤管,露出一道狰狞的疤痕,"包工头给了两万块钱就把俺打发了。这都不算啥,关键是村里把俺的地给收走了!" 渠成顺翻开笔记本:"慢慢说,具体怎么回事?" 张忠民捧着热水杯,热气模糊了他憔悴的脸:"俺家有六亩承包地,种了二十多年。前年儿子考上大学,媳妇又查出肾病,俺只好跟着同乡去省城打工。"他的声音突然哽咽,"上个月回来发现,地里全种上了李大勇的玉米!" "李大勇是?" "村里的种粮大户,承包了二百多亩。"张忠民的手开始发抖,"俺去找村主任王长勇,他说俺两年不种地,按政策就该收回。可那地是俺的命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