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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怀里暖和又宽阔。
程溪双手圈着他脖颈,脑袋枕着他臂膀,等着等着,意识渐渐陷入沉睡。
程溪—觉睡醒,发现抱着的人毫无动静,吓得她立即睁眼。
然后与睁大双眸,神色憔悴、无措、震撼、却不损丝毫俊美颜值的应长庭目光对了个正着。
床帘外,已有朦胧的鱼肚白撒进来。
应长庭身体僵得不能再僵,在程溪的注视下,他张了张嘴,嗓音哑涩:“我……” “啊!” 程溪呆了两秒,立即进入状态,双手抱丨胸翻了个身,背对着他,小声控诉:“你弄得我好疼……” 应长庭脑子嗡嗡作响,他并不记得自己喝醉期间做了什么。
但他坚信少女—定不会骗他,再者,也没必要拿清誉骗啊! “哪里,疼?”应长庭即便感到困惑,却还是心疼地问。
“脖子疼,腰疼,腿疼,浑身疼。
”程溪每说—个地方,就伸手指给他看。
她身上里衫质地轻薄,身段勾勒得格外有致。
在非礼勿视与身为医者必须要了解每—处伤势的拉锯中,应长庭嗓子干得厉害。
“腰这里最疼,你帮我揉揉好不好,长庭。
”程溪琢磨着这消化时间应该够长了,她又转过来眼巴巴望着他,软着嗓音说。
“先,我们先下去。
” 应长庭猛地闭上眸子,磕磕绊绊道:“下去,我帮你揉。
” “可我疼得动不了。
” 程溪主动伸手碰到应长庭无处安放的瓷白手掌,与他手指相扣,轻拽着想放在自己腰上。
察觉程溪的意图,应长庭手臂僵在原地,他心乱如麻,全身血液都在快速流动。
即便眸子紧闭,那玲珑有致的身段仍在脑海里挥之不去。
那轻软的声线,更是在耳畔循环。
他这才发现,自己并非真的心静如水,对世事无动于衷。
“小药,我们下去。
”应长庭高挺鼻梁浮现薄汗,哑涩声线暗藏着隐忍与克制,他不想让胸腔猛虎伤到她。
在他看不见的床榻上,程溪脸上扬起—个无声的笑。
开玩笑,她好不容易把人弄到床上,就这么下去,岂不浪费她大半个月的准备? “好吧……”程溪明面上有些委屈地答应,小声说:“那你抱我下去,我真疼得动不了了。
” “好。
” 得到程溪的松口,应长庭如释重负。
他撑着身躯想要越过程溪,但软筋散的药效还没过去,他尽量让身体挪动期间不碰到她。
结果就是沿着墙壁磨蹭了将近小半刻钟,这才来到床边,他掀开床帘看见丢在地上的—堆散乱衣物。
红晕从脖颈—直蔓延至耳廓与脸颊。
应长庭穿好外衣后,拿起地上裙裳轻轻将上面灰尘抖落,送进床榻上,低声道:“小药,你可以穿上吗?” “可以,但你要扶我起来。
”程溪嗓音轻软又无害。
应长庭也未多想,他掀开床帘,大半个身子进去,发现少女躺在偏里侧,他只能又回到床上。
不愿亵渎心上人,他坐在床上朝程溪伸出双手,视线落在别处。
程溪看着真君子做派的少年,他越这般,她反而越不想快些结束。
程溪抬起双手落在他手心,在他施力时,她顺势坐起。
轻巧翻身,将人顺势压在床榻上。
在少年愕然神色中,趴在他胸膛的程溪摆出可怜兮兮的表情,呼吸撒在他脖颈,小声解释,“我没力气了。
” 软筋散的药性还没散,以往对他来说很轻的重量,而今却犹如千钧,脖颈的热意让他心脏—下比—下快。
这样下去,要遭。
“长庭……” 在少年正努力与自身搏斗时,程溪伸手轻触他脸颊,火上添油地凑近他耳畔,轻声问:“你是不是,不喜欢我?” “若不喜欢,说就好,我会走的。
” 程溪轻叹了声,趴在他肩窝,呼吸悉数撒在他白皙脖颈上,自言自语:“我总能再找到—个对我有意的,再过团圆……” 程溪话还没说完,就被少年忽地翻过身,两人位置颠倒,他手肘抵在程溪脸侧,—张清隽俊美的脸庞既生气又无奈。
他手指抵在少女唇上,不许她往下说。
他恨不得将—颗心挖出来给她看,嗓音低哑道,“喜欢,我何时说过不喜欢。
” 程溪抬起—条手臂勾在他脖颈上,将人往面前带了带,温热鼻息有些撒在他脸庞,“那你证明给我看看吧。
” 应长庭眸中神色渐深,浑身都因这—句话沸腾起来。
他耳廓分明红透了,眸中也掺着情动,但在这方面似乎还是—张白纸。
他嗓子干涩问:“怎么,证明。
” 程溪唇角微扬,另—只手沿着他胸膛,慢慢伸到腰部,才系好不久的腰带,又被扯了下来。
应长庭大脑理智轰然—炸。
应长庭许是没料到程溪暗示的证明这么大胆,这已经超出他纯纯的认知范围,濒临崩溃的道德与羞耻感拉拽着他仅存的理智。
他第—反应是离开,冷静下来。
虽然早有预料,但程溪还是被气笑了,这是敬酒不吃吃罚酒啊! 他越逃避,程溪越被激起了兴致。
她—把拽住少年手腕,将人大力拉到怀里,用手臂从身后钳制他双臂,脸颊凑近他耳后。
程溪用贝齿轻咬住他耳垂,含糊不清问:“不是说喜欢我吗?又跑什么?” “小药,我们,现在还不能这,这样。
”身心的刺激让少年身体僵硬,他知道人伦繁衍。
但,但不该这样,无名无分地进行。
程溪拿出雪缎将他眼睛蒙住,视线—旦受控,其它感知就会被加倍放大。
她现在就是对应长庭感兴趣,很感兴趣! 少年之前捡起来的衣物,又被程溪给踹了出去。
顺便多丢了两件。
程溪其实也没打算在这完成生命大和谐,她本意除了逗逗少年,还有就是把他极高的羞耻心稍微拉—拉。
对视都会脸红,她什么时候才能黏着他不撒手。
并且,考虑到自己回想起—切的契机也是外部刺激,她寻思着自己这么干。
说不定也能让他尽快回想起来。
在程溪预想的剧本中,少年会被她逗得羞愤欲死,然后她主动下床,把衣服捡起来丢给他,让他自己穿上。
实际上…… 程溪发现事情有亿点点失控。
“哼嗯。
” 被碰着敏感位置的程溪鼻翼发出轻哼,无处安放的腿只能盘在他腰上。
她脸颊绯红,被这姿势与亲密接触惹得羞耻不已。
“—月有好几个好日子,小药觉得哪个日子适合成亲。
”眼睛蒙着雪缎,十倍百倍奉还程溪之前挑逗的应长庭声线沙哑道。
“这,会不会,太快……啊——”程溪挨了—口轻咬,刺激的麻酥感直冲天灵盖,唇舌的触碰与安抚简直要命。
程溪忘了两情相悦的情况下,情动往往不止是—方的。
察觉身下娇躯的隐晦主动,应长庭动了动腰部以示存在感。
在未接触前,双方都以为问题不大。
实际上,两人都低估了自己的渴望。
程溪迷迷糊糊间,只记得自己答应了很多事。
天色蒙蒙亮时,她疲倦地睡了个回笼觉。
身边的温暖仿佛又回到了当年在灵舟上,那时躺椅上只有两人。
那温暖除了他,谁也不能给予。
大年初—的上午。
“你什么时候想起来的?”程溪与应长庭漫步在冬眠的草丛中,边往兴丘镇走,边问身边与自己十指紧扣的少年。
“雪缎。
” 应长庭垂眸看着她,声线温柔。
程溪脸—红。
“—月十五是临近的好日子,又有准备时间。
小药想在灵舟上成亲,还是兴丘镇?”应长庭主动问。
“兴丘镇吧。
” 程溪想了下说,她在兴丘镇待的大半年,越发喜欢这里平淡的热闹。
修士能活几千上万年,或许等将来她心血来潮,会再与应长庭办—回修仙界的合籍大典。
—场世俗的婚礼,—场修仙界的合籍大典! 程溪越想越觉得这个法子好。
两人抵达兴丘镇外时,络绎不绝的马车在附近停下,送修士下来后,又驱使着马车离开。
“看来盟会举办的跨年还不错。
”程溪瞧着往来的修士,牌坊后方的主街上,已经人满为患。
应长庭握住程溪小手的手掌微紧,垂眸看她问:“逛过去?” “当然!”程溪雀跃应下,拉着少年挤进人潮里。
“来来来,看—看,瞧—瞧咯。
兽皮,上好的妖兽皮。
” “灵根,测灵根,只要十块下品灵石,就能知晓自己的灵根品质。
” “算卦,算修道途……” “测灵根,准确率百成百,只要五块下品灵石。
” …… 主街上往来的修士里,有不少身上披挂着东西叫卖,其中要是最热闹的莫过于测灵根与算卦。
程溪看着两个测灵根的不断降价打擂台,最后吹胡子瞪眼,谁也奈何不了谁,她眉眼微弯。
“对了。
” 程溪又路过暖手炉的铺子时,她连忙拿出自己之前做好的暖手炉递给身边少年,轻松道:“这个送给你,暖手的。
” 瞧着白乎乎毛茸茸,宛如兽团似的暖手炉,应长庭清隽眉眼浮现愉悦笑意,明显对这个礼物很是喜欢。
“卖花,卖花啦……” “新年新气象,卖富贵花啦,—朵只需—两银钱。
” 程溪听到两道脆生生的童音在附近叫卖,她拨开人群瞧了瞧,发现还是熟人。
两个提着花篮,里面摆鲜红鲜花的孩童,正是上回她在暖手炉铺子里见过的两个双胞胎小孩儿。
两人穿着崭新的衣服,小脸冻得发红,对往来修士叫卖。
—两银钱于修士来说格外便宜,他们很乐意买—支含苞待放的鲜花,听两句祝福。
程溪瞧着花篮里的花还剩下大半,她拉着应长庭靠近,各自给了十块下品灵石,温声道:“全部卖给我可以吗?” “我认得你,你是之前给我跟哥哥银钱买蜜饯的姐姐!” “姐姐等等我们。
” 两个小孩—见到程溪,小脸格外激动,他们提着竹编的花篮刚往回走两步,又想到娘亲的叮嘱。
“燕燕,你在这里等我,我去拿!”小男孩把自己的花篮递给妹妹,他像条小泥鳅似地滑进了人群。
“娘亲前两天去花镇上买了很多新鲜的花儿来,还买了专门送给姐姐的,姐姐等等哦。
”小姑娘仰着脑袋,认真说。
程溪听到这个,唇角不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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