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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曹操解濮阳之危(3/3)

顿，目光灼灼地看着李乾，“曹公素知李公乃兖州柱石，忠义为本；更闻典将军少年英雄，勇冠三军！值此危难之际，曹公特遣蒋某前来，非为求援，实为邀李公共保桑梓，挽此狂澜！驱除黄巾，还兖州一片安宁！他日海晏河清，朝廷论功，曹公必不负李氏今日之义举！兖州豪杰，亦当以李公马首是瞻！” 这番话，既点明了刘岱的无能，渲染了黄巾的威胁和李氏自身的危机，又盛赞曹操的能力与濮阳战绩，更抬高了李氏的地位，许以未来的功名和兖州豪强领袖的尊荣。

李乾老谋深算，早已关注濮阳战事，对曹操展现出的韧性和蒋毅在城中的作为有所耳闻。

此刻蒋毅亲至，言辞恳切，气度从容，绝非空言。

更重要的是，他身边的侄儿李典，早已听得热血沸腾，跃跃欲试，低声道：“叔父！曹公真英雄也！与其坐困愁城，不如奋起一搏！” 李乾眼中精光一闪，沉吟片刻，猛地一拍身前案几，霍然起身：“好！曹公高义，救我兖州！拯民水火！我李氏岂能坐视？！愿倾尽家资，襄助曹公！”他转向李典，声音洪亮，“曼成（李典字）！点齐我李氏宗族子弟及部曲精锐一千五百人！备足粮秣军械！随蒋先生星夜驰援濮阳！助曹公破贼！” 李氏的投效，如同在兖州这潭看似绝望的死水中投入了一块巨石！消息如同长了翅膀，迅速传遍兖州各郡县。

陈留太守张邈，本就是曹操挚友，闻讯后立刻送来大批粮草军械，并派兵扼守要道，保障曹操侧翼。

其他尚在观望的豪强，如任城相郑遂、山阳太守袁遗等，或是慑于黄巾威胁，或是看到李氏带头后的“大势所趋”，或是想趁机押宝，也纷纷解囊相助，或派私兵助阵。

一时间，原本兵微将寡、困守孤城的曹操，实力如同滚雪球般急剧膨胀！濮阳城下，源源不断的粮草和生力军的加入，让守军的士气愈发高昂。

反观城外的黄巾大营，景象截然相反。

久攻不克，士卒疲惫不堪；粮道屡遭赵云、徐庶的精骑劫掠，营中存粮日渐见底，饥饿引发了无数争吵和斗殴；更可怕的是，“降者免死，分田安家”、“于毒、白饶私藏财宝”等流言如同毒草般在底层士卒中疯传，军心涣散到了极点。

于毒暴跳如雷，斩杀了几名传播流言的小帅，反而加剧了内部的猜忌和恐慌。

白饶则忧心忡忡，隐隐感到大祸临头。

时机，已然成熟！ 这一日，黎明破晓前的黑暗最为浓重。

濮阳城头，火把通明。

曹操一身玄甲，猩红披风在夜风中猎猎作响。

他按剑而立，目光如电，扫过城下列阵的将士：左边是夏侯惇、曹洪率领的曹军主力，经历了血火淬炼，眼神凶悍；右边是李典率领的李氏子弟兵，初临大战，难掩紧张，却也充满初生牛犊的锐气；身后，是蒋毅坐镇指挥的预备队和民夫。

“将士们！”曹操的声音如同金铁交鸣，穿透寂静，“黄巾贼寇，荼毒兖州，罪孽滔天！今日，便是其授首之时！随我——杀贼！！” “杀——！！！” 震天的怒吼撕裂了黎明！沉重的濮阳城门轰然洞开！养精蓄锐已久的曹军，如同决堤的洪流，又如苏醒的猛虎，咆哮着冲向城外那一片死寂的黄巾营寨！ 与此同时，濮阳城两侧的黑暗中，响起了密集而沉闷的马蹄声！赵云银甲如雪，徐庶青衫仗剑，率领数百精骑，如同两柄淬毒的匕首，狠狠刺向黄巾军毫无防备的后营和侧翼！ “敌袭！敌袭！” “曹操杀出来了！” “骑兵！后面有骑兵！” 突如其来的三面夹攻，如同雷霆万钧！早已疲惫不堪、军心涣散的黄巾军瞬间崩溃！营寨的栅栏被轻易撞开，许多士卒甚至还没从睡梦中完全清醒，便在刀光剑影中身首异处！营地里火光四起，浓烟滚滚，惨叫声、哭喊声、兵器碰撞声、战马嘶鸣声，汇成一曲地狱的乐章！ 于毒挥舞着大刀，试图组织抵抗，声嘶力竭地吼叫，却被汹涌的溃兵裹挟着身不由己。

夏侯惇独眼血红，如同复仇的煞神，一眼便锁定了这黄巾主帅！他猛夹马腹，长枪如毒龙出洞，带着凄厉的破空声，直刺于毒心窝！于毒仓皇格挡，却被夏侯惇那排山倒海的力量震得虎口崩裂，大刀脱手！下一刻，冰冷的枪尖已透胸而过！夏侯惇怒吼一声，双臂发力，竟将于毒的尸体高高挑起！鲜血如瀑般洒落！ 主帅毙命，黄巾军彻底大乱。

白饶见大势已去，在数十亲兵护卫下仓皇向北逃窜，却被斜刺里杀出的李典死死咬住！李典初经大战，毫无惧色，手中长枪使得泼风一般，连挑数名亲兵，死死缠住白饶。

白饶心胆俱裂，一个不慎，被李典一枪杆扫落马下，未等爬起，几柄冰冷的环首刀已架在了脖子上！ 太阳完全升起时，战斗已近尾声。

濮阳城外，尸横遍野，血流成渠。

数万黄巾或降或散，黑山军于毒、白饶部主力，一战尽墨！燃烧的营寨浓烟滚滚，直冲云霄，如同为这场决定兖州命运的战役，立下了一座血腥的丰碑。

曹操立马于一片狼藉的战场之上，玄甲浴血，猩红的披风在晨风中翻卷。

他望着眼前伏尸遍野的景象，望着跪地请降、黑压压一眼望不到头的俘虏，望着身边夏侯惇、曹洪、赵云、徐庶、李典等将领激动而敬畏的目光，最后，目光落在了城头上那个肩缠白布、却依旧身姿挺拔的身影——蒋毅。

濮阳之围解了，但这仅仅是一个开始。

兖州的棋局上，刘岱、张邈、各路豪强、乃至那些投降的黄巾士卒…无数的棋子等待着落定。

而曹操的眼神深处，那名为“天下”的野心之火，已在兖州这片刚刚浇灌了鲜血的土地上，熊熊燃烧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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