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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本没独自出入过酒吧,就算是应酬,去的地方也和这种车库吧大相径庭。
所以他也没太懂酒保的话,敷衍着点了个头。
他坐了时间不长,就有个姑娘在他旁边坐下了,“一个人?” 就算没到酒吧找过乐子,云集也没少被搭过讪,这点道行还是有的。
但对方是个姑娘,云集很委婉,“我约了人,他一会儿到。
” 姑娘脸皮薄,坐了几分钟就走了。
云集端着那杯兑水可乐,里头的冰都快化完了,也没喝一两口。
“给他一杯冰茶。
”一个男生坐过来,对着酒保捏了个响指。
云集打量了一下给自己点饮料的人。
高,而且非常帅,属于那种走在大街上绝对会被盯着看的类型。
“你在这儿点可乐?”男生一笑,露出来一对虎牙,没有丛烈那对漂亮,但也很野气。
云集只是来外面躲躲清净放松一下,并不是太想聊天,就浅浅“嗯”了一声。
“我是这个酒吧的老板,可乐我都让他们兑一半水。
”男生又笑,“但冰茶好喝很多,配方是我自己捉摸的。
” 他说话带着淡淡的北方口音,稍微让云集有些亲切。
“你给可乐兑水,需要特地告诉我吗?”云集也笑了,把饮料钱扫过去,起身准备走了。
“你既然来放松,干嘛不多坐会儿?”男生说话的时候半笑不笑的,“如果是我打扰你,那我就不说话了,行吗?” 他又把两杯饮料都朝着云集挪了挪,“而且要是这可乐让你不满意,就当我把冰茶赔给你,你随便挑。
” 云集有点犹豫,因为他也不知道如果现在从这离开,自己能去哪儿。
回酒店的话,廖冰樵还没睡,搞不好要拉着他说一些孩子话。
他现在没什么心思,确实就想找个有点人声的地方坐会儿,分散一下在丛烈那积下的思绪。
最后他还是重新坐下了,慢条斯理地喝着他点的兑水可乐。
“分手了?”男生并没有信守承诺,又开始跟他搭话。
“嗐,其实我觉得漂亮的人最容易钻牛角尖。
”他岁数不大,说话却很多感慨,“你这样的人,找什么样的找不着,非要跟一棵树上吊死?” 云集微微一哂,“你们这喝酒还附赠情感顾问?” “当然也不是人人都送。
”男孩带着一粒黑耳钉,侧脸也和丛烈是一个类型的凌厉,高鼻梁,深眼窝。
他看云集没动那杯冰茶,自己够过去嘬了起来。
“哥哥,”男孩咬着吸管,偏头露出一个笑,“你考虑一下我吗?” 云集知道这种场合就是很直接,这个男的在约他。
不是约关系,只是约行为。
“我没兴趣。
”云集对男的没那么客气。
就在他准备起身的时候,脚底下突如其来的一软,就好像一脚踩进了棉花里。
“哥哥慢点儿。
”男生笑着用气声说道:“可乐也能喝醉?” 原本云集还以为自己是累了,但一听他这话立刻就感到了不对。
他快速地回想了一下,男生刚刚给他递可乐的时候,手掩在了杯口上方。
但酒吧里这么暗,他当时根本没仔细注意。
他刚想说话,两条腿就都跟抽了骨头一样,一点力气也用不上。
“怎么喝成这样?”男生有点责怪地开口。
云集头晕得厉害,感觉男生的身影和丛烈重合了。
“怎么喝成这样?”丛烈当时也是这么说的。
但他没有心疼没有责怪,那就是一种单纯的厌弃。
云集哽住了。
他试着开口,却一个音节都发不出来。
他感觉自己的胳膊被架上一个肩膀,男孩的声音在说:“我送一下这位客人。
” 四周的景象就像是融进了一锅热油,在扭曲中变得光怪陆离。
橙色的成人用品自动贩卖机闪烁着刺眼的灯光,占据了大半的视野。
云集的腿根本不听他的使唤,只是在地上无意义地拖行。
楼梯里粉紫色的光和密密匝匝的小广告让他稍微恢复了一点意识。
他在被拖着上楼。
外面在下雨,混沌的空气里掺杂着泥土的潮湿和人群的汗馊味。
他记得,这栋楼的二楼三楼都是小旅店,大张旗鼓地写着暧昧的电话号码。
云集的手脚冰凉。
他脑子里冒出一个找手机的念头,手脚却完全使不上力气。
他想要喊,嗓子也根本发不出声音,只有空气在气管中急剧地进出。
全身的热量都在朝着一个地方涌,烘得他整个头脑发麻,很多想法刚刚成型就快速地溃散成沙。
他感到危险就像悬在鼻尖的一把利刃。
云集在自己舌尖狠狠咬了一口。
血腥味在唇齿间弥漫。
他还是动不了,但大致明白即将要发生什么。
他最后残存的意识很简单:如果这个人碰了他,他一定要他死。
云集在一片沉而迷茫的云雾中保持着很有限的理智,直到世界突然剧烈地颤抖了起来。
他听见耳边痛嚎一声,紧接着就是肉/体被重击的闷响。
他跌坐在楼梯的一角,茫然地看着来人一脚接一脚地往地上踹,就像在踹一个沙袋。
那个沙袋拱来拱去的,仿佛一条即将爆裂的蛆。
丛烈最后跺了一脚地上的杂碎,气喘吁吁地走到云集身边,“云集?他碰你没有?” 云集脑子里绷着的线断了。
他茫然地看着他,眼睛甚至不聚光。
丛烈低低地骂了一声,检查了一下云集的衬衫和裤子,还好都很整齐。
外面的雨开始下大了,雨滴打在地上发出噼啪的乱响。
“一间房。
”丛烈抱着安静得没有一丝声息的云集,踢了一下小旅店的柜台。
旅店老板立刻咧出一颗金牙,递给他一把钥匙一包包装廉价的计生用品,“五百。
” 丛烈一声不吭地付了钱拿了东西,抱着人找到房间。
房间里弥漫着一言难尽的劣质烟味,但看上去还算干净。
丛烈把云集抱到床上,让他靠着墙坐好,在房间里检查了一遍,把一些不该出现的小东西抠出来扔了。
他只是离开了一下,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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