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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最近是不是得罪了人?” 这是老六在送我回仓库路上,突然问出的一句话。
我没立刻回答。
老六是个三十多岁的大哥,在大柱哥身边混了七八年,一向沉稳寡言,不轻易多话。
他这句问话,说得不重,却像一把钩子,撕开了我脑子里最近的那些不安。
“有人在说你‘不干净’。
”他继续,“说你私下和人套近乎,把消息放出去。
” 我心头“咯噔”一下。
“谁说的?” “你猜。
” 我没接话。
我知道不用猜。
除了陈剑兵,不会有第二个人。
他已经开始动手了。
— 这几天,我明显感觉到气氛不对。
过去跟我一起出活的小弟,开始变得沉默,不再主动搭话;仓库里负责分派任务的“程胖子”,一改以往的笑脸,见我只冷冷一句:“等通知。
” 哪怕是阿宝,也一脸憋屈地说:“哥,我怎么感觉我们被孤立了?” 我没说话。
只从鞋柜底下翻出一双半旧的运动鞋,换上,把那双沾了泥的“牌面鞋”丢进洗衣袋。
我知道,这不是某个人对我不满,是一个小圈子在排异反应。
陈剑兵,不是在“报复”我,他是在动摇我在大柱圈子里的根基。
— 周六下午,仓库接了一单“拆场”活——到新北东郊一处老KTV,把一处暗门后的包间物品清空。
大柱哥让我们去。
我、阿宝、还有另外两个叫“瘦猴”和“黑耳”的小弟。
才到门口,阿宝就凑到我耳边低声说:“哥,那黑耳……以前是陈剑兵手下的人。
” 我点头。
心里就像那废弃KTV墙角堆积的霉气——一股子不安的味道在蔓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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