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荡的后遗症。
她不怜悯曹桂,一点也不怜悯,只希望她赶紧坐牢。
拉过好热闹的法典,牵起半夏,车一开,她回家了。
林珺的实验室现在归小民了,而小民要做起实验来,兴致勃勃,浑然忘我。
所以直到林珺敲门找人时,小民才发现自己还没有吃午饭。
他对半夏,有一种林珺还可怕的控制欲,看老妈和弟弟,不理,却弯腰先闻妹妹的嘴巴,一闻,拎着她上楼,挤牙膏,倒水,怼给妹妹,就要让她刷牙。
等半夏刷完牙出来,看看她的牙齿白白净净的,这才点头:“一个女孩子必须保护好自己的牙齿,不然等你长大……” “你怕她会嫁不出去?”林珺心说不会吧,小民居然会有这种老父亲思想? 小民梗脖子了:“妈妈,我只是怕她换牙期会牙疼而已,你为什么会有这种荒唐的想法?”想了想,又说:“半夏将来谈恋爱,那个男孩必须比我高,篮球要打得比法典好,他还要比Jack更精通电子产品,否则免谈。
” 林珺只有林珉一个哥哥,但小时候他对她,就像现在的小民对半夏一样。
总觉得妹妹是属于自己的,天下少有的珍宝,护的跟眼珠子似的。
可等他长大了,结婚了,眼睛就瞎了。
小民现在是连半夏吃块糖都要管,可等再过几年呢,娶了媳妇呢。
“妈妈,小民哥哥好烦啊,我好想赶走他。
”半夏委委屈屈的说。
不就多吃了一块糖吗,只要他发现,就必须让她刷牙,不停的刷牙。
林珺给大儿子翻个白眼,说:“稍微忍忍吧,再过两年,等他找个媳妇儿,就不管你了。
” “不,妈妈,我也许会跟女性恋爱,会结婚,你和半夏才是我此生的挚爱。
”小民一脸骄傲:“我是个传统的东方男人,讲孝道,只爱自己的家人。
” 哟,瞧瞧他那得意的样儿,还传统,还挚爱,一听就是从曹桂那儿学来的。
不得不说曹桂有其个人魅力,她那一套适用于老中青,三代男性。
但这时法典忽而喊:“对了大哥,我忘了告诉你个重要消息,刘马克是舅妈生的,他是舅妈的儿子,他还是在码头装炸弹的人。
” 小民一时之间接受不了这个消息,好半天才说:“是炸掉公安胳膊的那次吗?” “对啊,就是他们策划的。
”法典抱起篮球,说:“你的好舅妈,超厉害的哟。
” 其实林珺是想等到晚上,再慢慢跟小民解释这件事的。
刘马克那帮孩子都是父母发达以后才出的国,说是去留学,但其实在国内就没读过书,更何况国外。
刘华强前两年一直在喊,说要开个药研中心,让刘马克来管理,小民做研发。
曹桂一直在游说,想让小民出去单干,当时林珺不明白是为什么,可现在回想,曹桂不就是看上小民是个人材,想拉拢他,让他给她儿子赚钱? 她苦心抚养大的孩子,曹桂费心拉拢,只是想让他给她儿子做垫脚石罢了。
这事太过残酷,她不想让儿子在没有任何心理准备的情况下知道。
但法典不管不顾,给喊出来了。
可怜二十岁的小民,曾经仰慕过刘华强,也曾爱过舅妈的。
此时发现自己于他们来说,只是块垫脚石,终于,他不再监视妹妹吃垃圾食品,吃糖果了,回到自己那边,砰的一声躺床上,这天晚上连澡都没洗。
他整个人,被打击的颓掉了,第二天得上班,走的时候依然颓颓的。
孩子嘛,被至亲的人玩弄,背叛,他还太小了,接受不了打击。
今天是探视日,林珺去看小宪了。
乍一见面,大吃一惊,因为小宪个头净高,面颊深陷,关键还白了许多,乍一看,跟小民有了七分相似。
当然,他们是同卵双胞胎,小时候长得一模一样,是后来小宪总觉得自己不够阳刚,又是增肌又是美好的,把自己给搞成头熊样的。
握上儿子的手,林珺柔声问:“你咋突然变这么瘦啦,是不是没吃饭?” 小宪有点呆滞,语气非常迟缓:“妈妈,这段时间我经历了很多事,我渐渐觉得,也许我爸爸,并非我想的,是个独裁者……” 时间不多,林珺得捡要紧的说:“刘马克是你舅妈的儿子,你一定要小心他。
” 以为小宪也要惊讶一回,但他并不惊讶,他说:“今天我刚从禁闭室出来,刘马克就跟我讲过……” 就那通电话,公安已经审讯过刘马克了。
既然事情已经戳穿,刘马克就没必要瞒着小宪了。
所以他非但把真相告诉了小宪,还大骂小宪,说他就是个傻子,苦力,是曹桂给他找的长工。
而他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发现关禁闭于小宪是件特别痛苦的事,他想诱导小宪打他们,然后,顺理成章让小宪再进禁闭室。
林珺心说怪不得孩子瘦了,也成熟的不像样了,就在一个月前,她还嫌他太胖太黑,太丑,此时看他一脸呆滞,惶惶不安,恨不能他回到曾经那胖胖的模样,至少那时候的他不谙世事的险恶,还是个快乐的,没心没肺的大黑胖子。
“别人骂你就左耳朵进右耳朵出,少打架,能躲就躲,早点出来……”林珺犹豫了一下,说:“等你出来时,爸爸和妈妈就结婚,到时候我们办个婚礼。
” 小宪本来耷眉耸肩,整个人都是垮的,听了这话,眼睛里顿时有了光,居然来句:“您要真想结婚,我必须是伴郎呀。
” “那你就好好改造,争取早日出来。
”林珺说。
曾经最鄙视公安的小宪居然给妈妈敬了个礼:“保证完成任务。
”又说:“妈妈再见,我会好好改造,争取早日出去的。
”说完,又问狱警:“这样说对吗?” 狱警点头:“对。
” 男孩像块木头一样,点点头,眼里有怯懦,有不安,有不舍,转身走了。
林珺捂着唇,扶着墙,一步又一步的那出门,在车上狠狠哭了一场。
孩子总要成长,要犯错,要痛苦,可当他们经历痛苦时,父母比他们还痛。
相比小宪,小民的颓有过之而无不及。
本来他不太习惯国内的科研环境,上班就有点心不在焉,因为曹桂害过他一次,突然就变得,不管谁接近他,都觉得别人有所图了,所以他变得冷漠,懒散,于单位的工作也不上心,别的同事想请教他什么,明明懂,却也懒得说了。
而逗天真的,五岁的小妹妹玩,成了这个大男孩现阶段觉得最好玩的事,眼看五点,包一背就下班了,到了幼儿园门口,看半夏皱鼻子,才算笑了起来。
他贼喜欢半夏看到自己,又气又干不掉他的样子。
而今天,半夏有不情愿的理由,她手里捧着份报纸,理直气壮的说:“为什么是你,赶紧走开,我要妈妈来接我,我有惊喜要给妈妈。
” 妹妹是种非常奇怪的生物,你那么爱她,想呵护着她,可她总在嫌弃你。
而且每天都有新嫌弃的理由:“你今天没刮胡子,好臭,不准抱我。
” 更奇怪的一点是,小民甘之如饴,被半夏凶了,嫌弃了,他只会找自己的原因,从来不会生妹妹的气,所以他不抱了,他牵着她的手。
“什么惊喜,为什么不能给我?”小民伸手索要报纸。
半夏说:“因为你不信任妈妈呀,妈妈明明很厉害,你从来不觉得。
” 还真是,虽然林珺的医术出神入化,可小民固有的认知,中医只能治慢病,拖一拖也能好的病,治不了急病,二十岁的,叛逆期的男孩,依旧对中医,对母亲的职业是持着质疑的。
但今天,报纸上的一篇报道,不但能治他的颓废,还很有可能,让他对整个中医行业都改观。
昨天林珺在海花大酒店大骂Leo,并断言他七天之内必定会中风的事,《商报》社的记者还真给报道了,就在史瑞克先生的专题报道下,把明天发生的事情原原本本讲了一遍。
一目十行的扫完报道,小民目瞪口呆。
西医诊病,要通过各种化验和检查,对比数据。
但中医讲究望闻听切,小民知道他妈很厉害,可在这种节骨眼儿上,她这样做,等于是把中医推向了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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