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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冷的铁门在身后“哐当”一声合上,那声音沉重得像是砸在心上,隔绝了门外的阴沉天光和稀薄空气。
门内是一条长长的,泛着惨白光晕的走廊。
脚下水磨石地面光可鉴人,映出兰天赐和南宫楚楚一前一后的身影。
空气里有股挥之不去的消毒水味道,冷硬,刺鼻,钻进鼻腔,冻结了所有情绪。
南宫楚楚的脚步虚浮,每一步都像踩在棉花上。
她低着头,只能看见兰天赐黑色的裤管和沉稳的皮鞋。
那双鞋,每一步都踩得很实,发出轻微而规律的声响,在这死寂的走廊里,竟成了她唯一能抓住的东西。
她不知道兰天赐为什么要陪自己进来,他不是恨她妈妈吗? 她甚至分不清此刻心底翻涌的,是恨意,是茫然,还是某种连她自己都无法言说的,荒谬的依赖。
领路的女狱警面无表情,在走廊尽头的一扇门前停下,用钥匙开门。
“进去吧,办公室里等着。
” 办公室很小,一张铁皮办公桌,两把椅子,墙壁刷得雪白,白得刺眼。
一个戴着眼镜的中年男人坐在桌后,头也不抬地处理着文件,见他们进来,只用下巴指了指桌上的几份文件。
“死亡证明,遗物交接单。
确认无误,在这里签字。
”他的语气和这房间的温度一样,不带任何感情。
南宫楚楚伸出手,指尖抖得不成样子,那支递过来的黑色签字笔,她试了两次都没能握住。
一只手伸了过来,骨节分明,稳定而有力。
兰天赐从她颤抖的指间接过了那支笔。
他没有看她,只是低头迅速浏览了一遍文件上的条文,然后在需要签名的地方,流畅地签下了自己的名字”兰天赐”。
三个字,写得锋利而平静。
然后,他在与死者之间的关系上写了“母子关系”然后把笔和文件一起,轻轻推到南宫楚楚面前。
“你也签字,签这里。
” 他的声音不高,却像有一股力量,穿透了南宫楚楚耳边的嗡鸣。
她看着文件上“家属”一栏,他的签名和她即将落笔的地方并列着,感觉无比刺眼,又无比荒唐。
她终于握住了笔,笔尖在纸上划出几道凌乱的墨痕,才勉强写下自己的名字。
那字迹歪歪扭扭,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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