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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雅怯弱,如何会鼓起勇气接近魏玠这样目空一切的人,岂不是时常受到冷落。
不知怎得,他想到了魏玠唇上的伤口,脑子里便不禁浮现了魏玠与薛鹂亲吻的模样,脸上迅速地开始发烫,心中更是说不出的古怪。
这个想法一旦冒出来便久久挥散不去,一直到与薛鹂分别后,他仍是会忍不住去想这个画面,以至于夜里的梦也乱七八糟。
他本意是想安慰薛鹂,却不成想经此一夜,心中竟莫名有了几分心虚。
魏翎与魏弛闹出了这样大的事,魏府上下却没有丝毫动静,好似在玉衡居的那场闹剧,不过是一粒石子落入深潭,只惊起了一片微弱的波澜,很快便沉寂了下去,连一丝痕迹也不曾留下。
薛鹂仍记得清楚,魏恒的暴怒并非是从进门便开始的,而是在听到魏翎的胡言乱语后,才忽然暴戾地打断了她。
连她一个外人都忍不住为此好奇,魏玠身为被指着鼻子骂的那个人,却表现得这般淡然,实在是古怪至极。
魏玠仍在禁足中,姚灵慧也对薛鹂看得更紧了,正好她这几日也不想去见魏玠,便留在府中好好看书。
只是往日里魏缙总是寻了机会便来找她,这两日却罕见地没有来过。
薛鹂望见窗台的瓷瓶中逐渐泛黄的的栀子,才忽地想到了魏缙,摇着蒲扇的手也渐渐慢了下来。
魏蕴问道:“你在想什么?” “这几日似乎不曾见过魏缙。
” 魏蕴愣了一下,说道:“你不说我都要忘了,三日前魏缙被送回了广陵,听闻是堂兄的意思,广陵有一位大儒与堂兄结识,似是有意教养魏缙,堂兄将此事转告给了魏缙的父亲,他们便急着将魏缙带了回去。
” “带回去了?”薛鹂有些惊讶,魏缙走的这般匆忙,连来见她一面也来不及,多半是魏玠刻意为之,不想让她与魏缙有什么干系。
薛鹂的心忽地一沉,缓缓生出一股不耐来。
倘若她到最后也不能让梁晏甘心为她退了与周氏的婚约,魏缙便是她给自己留的另一条后路。
她从前以为魏玠只是品性正直,为人疏离不爱与人往来,如今却觉得他未免太过冷情冷性,将魏缙送走的事上也实在算不得宽厚。
魏蕴睨了薛鹂一眼,心底也有种不清不楚的烦躁。
“莫怪我不曾告诉过你,以堂兄的身份,便是你与他两情相悦,叔父与族中几位长辈也必不会允许你们有什么结果。
”她并不厌恶薛鹂,甚至有些喜爱她的娇俏,喜爱她笑盈盈的唤她姐姐。
然而一想到她一心想着魏玠,便令她心中生出些说不出的恼火。
薛鹂若无其事地笑笑,说道:“能好上一日便算一日,往后的事谁又说的准呢?” 魏蕴不想理会她这番话,又听她问:“我还想同姐姐打听一个人。
” 她不耐道:“什么人?” “前几日我在府中见到了一位扮成女人模样的郎君,看着实在是怪异,听他话里的意思是要去找表哥,姐姐可知晓他是何人?” 魏蕴听到薛鹂的描述,也不知想起了什么,面上浮现出一股隐隐的嫌弃。
“你可有得罪他?” 薛鹂想了想,摇头道:“应当不曾。
” “他是宫里的皇上,疯癫不似常人,旁的便也算了,只是他的那位皇后夏侯婧,实在是暴戾残酷,杀了不知多少妃嫔,招揽面首做尽恶事。
前两月王氏的一个庶女,不过在宫宴上被皇上撞见,说了几句话。
此事被她知晓了,竟将那王氏女处以醉骨的极刑。
你若与皇上多说几句话,传到夏侯婧耳中必定会惹出祸事。
”魏蕴说着便面露厌恶。
“夏侯婧也算名门出身,自幼习得圣贤书,一朝得势便狠毒至此,当真不给自己留半点后路。
” 齐国上下都知晓夏侯氏野心勃勃,妄图拉拢几大望族,除去宗室几位封王后独揽大权。
以他们这半点不留后路的残暴作风,一旦夏侯氏败了,自有千万人等着将他们食肉寝皮。
魏蕴的表情上既是对夏侯氏的憎恶,也有对齐国朝政的无奈,这样的神色,薛鹂前不久在梁晏的脸上看到过。
再次来到玉衡居,梁晏的心情却大不如从前。
一见到魏玠,脑子里便冒出与薛鹂有关的事。
他对薛鹂并未有任何逾矩的举动,却迟迟不愿将他与薛鹂出行的事说与魏玠听。
甚至隐隐地希望薛鹂也将此事藏在心中,当做他们二人之间的秘密保守。
那一夜流萤飞散如星火,凉风习习吹得梁晏衣衫飘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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