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忧。
” 银灯也听说魏玠夜里歇息的早,必定是不肯为了薛鹂亲自去一趟了,一时间也为薛鹂感到失落,闷闷道:“我们娘子是个命苦的人,大公子若对娘子无意,不如早些说清,叫她死了这条心,以免日后愈陷愈深,平白添了苦恼心事。
” 一旁提灯的侍者听了不满,说道:“对大公子一厢情愿的女郎如此之多,难不成都要去说明一番,薛娘子如此不知礼数,一再纠缠不清,日后岂能怨到旁人身上?” 银灯被说得哑口无言,心中也有了些委屈,苦着脸再不吭声。
“不可背后议人长短。
”魏玠出声斥责,而后才看向银灯,淡淡道:“既如此,我会如你所愿,与薛娘子说清。
” 或许这侍女说的并无不对。
薛鹂这样的人,不该与他有一丝一毫的牵扯。
世人皆污浊不堪,薛鹂尤其如此,他最不喜变数,更不愿因她生出波澜,与其再被她扰乱,不如早些撇清干系。
藏书阁到了夜里更加昏黑,魏玠拾级而上,忽明忽暗的烛光映照他的脸,晋照也在一旁提着灯为他照亮阶梯。
藏书阁中安静到只剩沉闷的脚步声,一直到了第四层,有冷风从大开的窗口吹进来,将书页吹得哗哗作响。
晋照看到了窗前的身影,知趣地停住脚步不再上前。
那个所谓哭着要等魏玠来的人,如今已经趴在窗前的桌案上酣然入睡。
今夜正是月中,月亮圆而亮,幽幽月光漏进窗子,落了满地白霜。
薛鹂的玲珑身躯仿佛也罩了层朦胧白纱,连发丝都泛着莹莹的清辉。
魏玠缓步走近,坐在她对面的位置,空气中有股淡淡的酒气。
“薛娘子”,他出声提醒,“该回去了。
” 薛鹂没有任何反应,他依旧没有任何不耐。
“薛鹂,夜已深,你该回去了。
” 这一次桌案上的人终于有了动作,迷迷蒙蒙地抬起头,嗓音还带着初醒的微哑。
“表哥……” 魏玠黑沉沉的眼如同一汪深潭,明净的月光也照不见底。
薛鹂睁大眼望着他,面上的惊喜一闪而过,紧接着眨了眨眼,泪水便接连滚落。
“你怎么才来……” 见薛鹂哭了,魏玠还是一副从容不迫的模样,温和道:“为何而哭?” 她抽噎道:“姚氏的人……还有阿娘,他们要我与人议亲……” 魏玠对此有所听闻,二夫人似乎也知道了些传闻,今日托叔父旁敲侧击地同他说起了薛鹂,而后又提及了四房的魏缙,应当是有意为他们二人议亲。
“魏缙一表人才,父亲时常夸赞他聪慧守礼,若是你能与他议亲,并不算什么坏事。
”要说起来,薛鹂若能与魏缙定下亲事,也算是她高攀。
魏玠语气和缓,薛鹂听了却恼火不堪,而后哭得也更伤心,衣袖上满是泪渍。
“表哥当真不曾……不曾察觉鹂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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