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啾啾地唱起了歌。
音调悦耳,楚寒今驻足欣赏时,越临抬头看他:“这送给咱孩子当玩具,你觉得怎么样?” 楚寒今:“……” “不说话就当你答应了,”越临雕完往树上一扔,拿起剩下的木料又雕,还没多久,菩提树上便站满了木头做的鸟,抖擞羽毛东张西望。
越临想了想,道:“你最喜欢的调子,《杂花生树》,来唱一个。
” 树叶间的鸟叽叽喳喳吟,争前恐后张开嘴鸣叫,声音婉转,百转千回,错落有致十分悦耳。
楚寒今站在屋檐下的回廊,白衣如雪,仰脸看着绿树枝叶间跳动的飞禽。
而越临忙着雕更多的木鸟,往菩提树上放,低头忙碌。
这一刻,日光正好。
这还是楚寒今第一次觉得,原来在山里的日子,也可以这样合意。
- 不知不觉半个月过去。
这几天都在下雨。
雨水飞溅,楚寒今刚在棋盘敲下一子,响起越临的声音:“我回来了。
” 他浑身湿淋淋的,穿了一件黑色的蓑衣,当他把蓑衣解下来时,有什么东西从他怀里掉了下来。
腿似乎站不稳,歪了两歪,才站直。
是一只小羊羔。
楚寒今怔了下:“哪儿弄来的?” “路上捡的。
”越临头发也湿透了,找了件干布擦拭,“出去找路没找到,但在河边看见这只小羊被冲到水里,随手拎出来,今晚烤小羊肉串。
” “……” 这。
楚寒今微微伸出手指。
这只小羊可小了,估计刚断奶那种水平,鼻子黑黑,身体卷毛是灰黑色,唯独眼睛湿漉漉亮晶晶的,因为寒冷正在不停地发抖。
完全不能把它跟一会儿的小羊肉串联想起来。
楚寒今一边探手拂过小羊的颈部,边问:“还是找不到出去的路?” “找不到,群山之外还是山。
” “……” 楚寒今刚碰上小羊羔的鼻尖,就被蹭了蹭,沾上一身湿水。
小羊浑身冒着热气,生机勃勃的,就要往楚寒今的身上跳。
越临一把拎住它的脖颈提起:“拿去杀了。
” “……” 其实看这只小羊羔还挺可爱。
这段时间天天下雨,山里经常滑坡泥石流,楚寒今几乎不出门,变得踩一脚滑到,伤到腹中的小孩儿。
他垂眼再看了看这只小羊,粉白的指尖抚过它头顶,道:“留下来吧?” 越临:“嗯?” 知道说出来有些奇怪,但楚寒今稍微放大了点声音,说:“这只羊太小,就不吃了,养着行不行?” 越临抬了抬眉。
最近的山峦都走遍后,为了寻找出路,只有不断地翻过一座又一座山,有时候会走的很远。
于是他中午偶尔带顿饭,清晨出门,到傍晚才折返回来。
他出门这段时间呢,楚寒今因为养胎不好乱走,只能看菩提树上的鸟儿唱歌,或者自己跟自己下棋玩儿。
或许多多少少有些孤单。
越临应声:“好,留下来。
不过它身上太脏了,我先给它洗一下。
” 楚寒今走在他身旁,看他将热水倒进盆里,抿了一下唇道:“别太烫。
会把它毛烫掉,直接成羊肉汤。
” 越临好笑:“行。
”他边给小黑羊洗澡,边说,“这地方真奇怪啊,阵法影响灵气使用,御剑御不起来,法术施展不了,还有雷电天天劈冒出灵气的地方,这地方怎么出去?” 楚寒今也稍微有点忧愁:“还要被困多久?” 越临将小羊清洗干净,道:“如果地下有阵法,那找到阵眼,应该就能破解。
先不急,你再跟我多待一会儿,我就陪你找阵眼。
” 楚寒今意外地看了他一眼:“你愿意出去了?” 越临:“这不是愿不愿意的问题,你怀了我的孩子,那我肯定要对你负责。
” “……” 这几天楚寒今跟越临讲明了他失忆前的事,勉强互相填补了缺失的记忆,但对楚寒今失忆那两个月还是空白一片一无所知。
越临将小羊洗刷干净,正在吹毛,又问:“上次你讲到哪儿了?” 楚寒今:“讲到我们在幻境,经过了一个村落,看见满村人被屠杀后你突然说了些奇怪的话。
” 越临露出思索的神色。
楚寒今补充:“你说全村人都是你害死的。
” 他抬眉,一点头:“还有呢?” “还有?你还说自己害死了很多人,都向你讨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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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临身后的院子里的雨帘,他垂头站着,静默不语。
似乎在回忆,似乎又有些茫然,像是什么都回忆不起来。
楚寒今不再逼迫他,低头看已清洗干净的小羊。
比刚才看着蓬松可爱了很多,就是浑身黑,眼珠子都是黑的,只有张开嘴时能看见白色的牙齿和粉色的舌苔。
它甩了甩头,撒着蹄子到楚寒今身旁,将头轻轻蹭他的腿。
越临转而问:“今晚吃什么?” 他们发现这里不仅有麦子,还有米饭。
楚寒今只会蒸饭,这会儿要去炒菜。
越临道:“养身子,给你煮几个蛋。
” 他去了厨房。
楚寒今慢慢将小黑抱到了膝盖上,小羊有些害怕似的,双脚直发软,不过站着倒也很乖巧,颤抖几下就停下了动作,将脑袋搭着他的小腹。
小腹暖洋洋的。
一想到肚子里还有个小生命,此时说不定正跟小羊羔头对着头,楚寒今突然觉得有点可爱。
他缓缓地抚摸小黑的额头,再顺顺它身上的毛,当成另一个小毛孩子。
小黑也很喜欢他,不停地蹭着他,往他怀里钻。
也就在这时,楚寒今手指顿住。
他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在他的小腹内,似乎轻轻踢了他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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